《射雕之反克为主》棠梨儿

50、桃花影落飞神剑（三）

　　这场决斗，江南七怪根本就只有挨打的分，不过就穆念慈来看，这莫自寒是没有半点要伤人的心思。

　　一场打斗下来，江南七怪气喘吁吁的站在大厅中央，不时还用手背抹着额头上的汗，而莫自寒一如方才表情，就好像刚刚和那六个人打架的不是他，他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观众那样。

　　站在黄蓉面前，郭靖想要上前帮助几位师傅，可脚步还没踏出去，就被黄蓉拉了回来。

　　郭靖的脸上有些许疑惑，他问黄蓉：“蓉儿，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个病秧子吗，为什么……”

　　郭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郭靖知道黄蓉会骗人，可每次在被黄蓉骗后，他依旧会傻傻的问‘为什么’，不过这次黄蓉没有骗人，她看着郭靖，笑得有些骄傲：“没错，他的确是个病秧子，不过病秧子又怎么样，难道说病秧子就不能会打架吗！”

　　黄蓉耸了耸肩，眼神向莫自寒那处飘去。

　　好像是为了证明黄蓉所言非虚那般，在接收到黄蓉眼神那刻，莫自寒以手掩唇，轻咳了两声。

　　因为莫自寒的出现，梅超风的生命有了保障。

　　本来，在这现场非要取梅超风性命的也就只有江南七怪与陆乘风。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江南七怪明显是打不过莫自寒的，就算他们心有不甘，也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至于陆乘风……

　　陆乘风对莫自寒的感情不一般，既然莫自寒说明了自己要保护梅超风，那么在短时间之内，陆乘风也不能做什么。

　　“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便饭吧！”

　　突然之间，陆乘风说了这么句和现场气氛搭不上边的话，话落后，陆乘风扫了一眼大厅中的众人，想是意识到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桌吃饭，所以在方才的话后面又加了一句，“我让人把饭送到各位房间之中。”

　　陆乘风是归云庄的庄主，按照道理来讲，归云庄中所有客人都该给他几分薄面，不过此刻大家禁声不反驳他的话语却不是为了要给他面子，而是忌惮梅超风身边的莫自寒。

　　离开大厅后，欧阳克与完颜康一直跟着穆念慈。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穆念慈身后，可穆念慈就是知道他们两个都有话要对自己说。

　　穆念慈转身，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穆念慈直接忽视了欧阳克，她看着完颜康，有些执着的样子。

　　“我……”

　　面对穆念慈，完颜康垂下了眼，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哥先回房了。”

　　说完这话，完颜康当真就转身往自己房间那处走去。

　　穆念慈皱了皱眉头，她觉得有些奇怪，想要上前追上完颜康，把话说个明白，可才踏出一只脚，就被旁边的欧阳克拉了回来。

　　先前，穆念慈是有心要忽视欧阳克的，但是现在她似乎是忽视不了他了。

　　欧阳克拽着穆念慈的手腕，臂上一用力就把穆念慈带入了自己怀中。

　　穆念慈挣扎了两下，可没有结果。

　　面对欧阳克，穆念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穆念慈没有话要说，可欧阳克有。

　　欧阳克将脑袋搁在穆念慈的肩膀上，他低声呢喃道：“你可以打我，骂我，对我发脾气，但是你不可以不理我。”

　　欧阳克的话说的有些霸道，这让穆念慈心里不太舒服，她早就说过她不是欧阳克的谁，不归欧阳克管。

　　心里想着这话，穆念慈想要出声再次警告欧阳克，却感觉欧阳克抱着自己的双手又紧上了两分。

　　欧阳克说：“你这么一直躲着我，这让我怎么讨好你呢！”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让你讨好我。”

　　听到欧阳克的话，穆念慈下意识的开了口，她的语气有些冷，有些不耐烦，虽说那不是穆念慈的本意，但话已经说了出去，不论怎样都是收不回来的了。

　　穆念慈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有些懊恼。

　　就在这个时候，穆念慈听到又一个声音响起，“穆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

　　虽然没听过几次，但穆念慈记得这个温柔的声音，这是莫自寒的声音。

　　穆念慈和莫自寒没什么交情，甚至是有些过节，要是平常的话，她根本不会去理会莫自寒，但是现在她只想快些离开欧阳克身边，于是穆念慈开口道：“我在这，你找我什么事。”

　　说话的同时，穆念慈扯开欧阳克环住她腰的手，穆念慈料定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欧阳克是不会与自己多做纠缠的。

　　果然，在莫自寒走到自己面前之前，欧阳克就放开了她。

　　离开欧阳克的怀抱，穆念慈突然觉得有些冷，她用左手搓了搓自己右边的手臂，再次开口道：“找我什么事？”

　　“我似乎，是打扰你们二位了。”

　　莫自寒没有回答穆念慈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说这话的时候，莫自寒的脸上带了些揶揄的表情，对此，穆念慈感到有些窘迫，她几乎要开口第三次问莫自寒找自己什么事，不过莫自寒没给穆念慈这个机会，在穆念慈开口之前，莫自寒用他那独有的温柔声音对穆念慈道：“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未婚妻。”

　　莫自寒的话让欧阳克身体一僵，他下意识的问出口，“谁是你的未婚妻。”

　　欧阳克所问的问题，也是穆念慈想问的问题，只是欧阳克比穆念慈早开了口，欧阳克话落，穆念慈也就顺势用疑惑的眼光看向莫自寒。

　　被欧阳克与穆念慈那两道怀疑的眼光盯着，莫自寒的脸上还是一派淡雅，他说：“当然是穆姑娘了，怎么样也不会是欧阳公子你啊！”

　　莫自寒似乎是在开欧阳克的玩笑，可欧阳克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冷哼一声，道：“刚才在大厅上，你和小慈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欧阳克的潜台词是‘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未婚夫妻呢！’，他的话说的很镇定，不过他紧握扇子的手始终是泄露了他的内心的慌乱。

　　莫自寒微瞥了欧阳克一眼，眼神掠过欧阳克的那只手，嘴角勾出了一丝称的上是戏谑的微笑，他说：“当然不是，要是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话，穆姑娘又怎么可能会认出我不是黄药师？就连蓉儿都没有认出来呢！”

　　莫自寒那略带暧昧语气的话堵住了欧阳克的嘴，他还想要辩驳些什么，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很可笑，这种事情，又不是他说了就算，当然了，也不是莫自寒说了就算的。

　　想到这，欧阳克转眼看向了穆念慈。

　　“小慈，你们刚才在大厅上是第一次见面，是吧！”

　　欧阳克看着穆念慈的眼光带着些诱哄，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的请求，他希望穆念慈顺着他的话说‘是’。

　　“不是！”

　　可最终，穆念慈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那两个欧阳克不想听到的字，她的目光没有落在欧阳克的身上，而是略带探究意味的看向莫自寒。

　　那样的忽略让欧阳克不自觉的就伸手握住穆念慈的手。

　　感受到手心中的温度，穆念慈错愕的回头看向欧阳克，她本以为在外人面前，欧阳克会收敛些的，但似乎并不是这样。

　　在欧阳克的脸上，穆念慈看到了与往日不同的表情，他抿着唇瓣，桃花眼里没了笑意，那样的表情让穆念慈不习惯，在潜意识里，穆念慈觉得欧阳克就该永远一副笑得吊儿郎当，眼里带着三分戏谑，三分暧昧的神情，就算认真起来，欧阳克的嘴角也该是带着那种自信到目空一切的笑容，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欧阳克的神情让穆念慈有一丝的不知所措，她突然觉得欧阳克握着她的那只手有些烫人，随即甩开了那只手。

　　穆念慈走向莫自寒，她拉过莫自寒的衣袖，道：“我们去别处谈。”

　　穆念慈几乎是逃跑着离开的，她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至少在她自己看来是这样的，只是她没有看到，自她拉着莫自寒离开起，欧阳克的眼神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背影，就连穆念慈走离欧阳克的视线后，欧阳克还是盯着她离开的那个方向。

　　穆念慈是主动拉着莫自寒离开的，也是她主动说要和莫自寒谈的，但她似乎并没有真的想要和莫自寒谈些什么。

　　穆念慈拉着莫自寒走了很远，一直走到太湖边上。

　　一阵风吹过，穆念慈闻到了咸咸的味道，那让她的喉咙口发苦。站在那里，穆念慈可以听到湖水拍打湖岸的声音，阳光洒落在湖水上，那让穆念慈想到了欧阳克站在湖中木桩上对她说的那些话。

　　穆念慈想要遗忘那些话，可刻意的遗忘就好似故意的提醒一样，反而是怎么样也忘不了。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站在这里看你发呆吗？”

　　莫自寒开口，说的是陈述句语气的疑问句。

　　莫自寒的话拉回了穆念慈的思绪，有那么一瞬，穆念慈还挺感谢莫自寒能说那句废话的，这起码能让她暂时不去想那些问题。

　　“为什么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穆念慈扯开话题，她脸上没有很多表情，就好似口中说的话和她没有太大关系一样，穆念慈说：“虽然在大厅里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那和第一次见面没差多少，我们甚至连认识都说不上，为什么说我是你未婚妻呢！”

　　“是我的未婚妻不好吗？如果好的话，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

　　莫自寒的话有些绕口，这让穆念慈不由的转眼白了莫自寒一眼，这根本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就算莫自寒再好，那也和她没关系。

　　穆念慈和莫自寒两人看着太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穆念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可她找不到话题，这和与欧阳克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欧阳克好似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你又走神了，该怎么办呢！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别人在和我说话的过程中想别的事情。”

　　莫自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穆念慈觉得，他一定是生气了，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希望别人在和自己说话的过程中走神想到别的事情。

　　穆念慈张了张嘴，想要道歉的样子，但最终她也没说出‘对不起’。

　　这个时候要是和莫自寒说对不起，莫自寒该会更加生气吧！穆念慈叹了口气，半晌，他听莫自寒道：“是因为欧阳克吗？因为喜欢欧阳克，所以觉得我未婚妻的身份也不怎么样？”

　　“谁说我喜欢欧阳克了。”听到莫自寒的话，穆念慈的神经好像绷到了顶点，这个时候，耳边那湖水拍打湖岸的声音让她觉得烦躁，她的手握着衣角，回头瞪着莫自寒，那个样子的穆念慈好像随时准备着要战斗一样。

　　被穆念慈这样瞪着，莫自寒却是笑了出来，莫自寒笑得时候，左边脸颊上会出现一个酒窝，那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孩子气，那是没有任何敌意的笑容。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穆念慈觉得很莫名其妙，但面对那样的笑容，她实在是生不了气。

　　“咳，咳……”

　　笑着笑着，莫自寒就咳嗽了起来，可尽管这样，他眼中的笑意却丝毫没有减退，他说：“和你在一起可真是轻松，不像和黄药师在一起那样，他说一句话，我总是要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个三圈才敢接他的话，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绕进了他的话中。”

　　穆念慈的表情几乎都写在脸上，她对自己没感觉，所以被误会成他的未婚妻，她也没什么反应，可欧阳克似乎不一样，不管是讨厌或者喜欢，总之，欧阳克能激起穆念慈不一样的反应。

　　“穆姑娘，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吗？其实那也不是我说的，是江南七怪说的，他们几个也真是有趣，离开大厅后就集体围住了我，我本以为他们是为了梅姐姐的事情要为难我，结果他们问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可他们的兴致实在是太高了，自言自语的就讨论出了你是我未婚妻的结论。”

　　莫自寒的话让穆念慈好气又好笑，那江南七怪，也真是够能闹腾的，想是因为在穆念慈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之后莫自寒就出现了，并且整个大厅内所有人中就只有穆念慈认出莫自寒不是黄药师，这才让江南七怪误会了莫自寒的身份。

　　“那真是对不起，我会和他们去解释清楚的。”

　　这只是一个误会，对于穆念慈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或许莫自寒会觉得有什么，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似乎是看出了穆念慈心中所想，莫自寒开口道：“你别忘了，我是在桃花岛长大的，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其实莫自寒会和穆念慈说这件事情也不过是因为心中的疑惑，原本他以为是穆念慈和江南七怪那样说的，可现在看来，那似乎只是江南七怪一厢情愿的想法。

　　既然知道了自己所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这件事在他心里也就这么过了，至于解释……他没想过，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地方，他和黄药师很像，解释那种事情，莫自寒不会做。

　　莫自寒微瞥过眼，他看到穆念慈在看他，一丝浅笑从莫自寒唇角溢出，莫自寒说：“我真高兴，你终于注意到我了，我以为在我们双方都沉默的时候，你就会走神去想其他人。”

　　被莫自寒这么一说，穆念慈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干咳一声，道：“我只是在想，你那个时候怎么会在大厅，你不是被我打晕了吗？”

　　话说到这，穆念慈突然又抬起头来，“还是说，你那个时候根本就是装的。”

　　想到这，穆念慈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亏她还在打晕莫自寒后傻傻的将他拖到草丛里，如果说那个时候莫自寒都是醒着的话，那她的举动，岂不是很可笑？

　　“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我就是故意装晕的。”

　　莫自寒的话让穆念慈很意外，穆念慈以为，莫自寒至少要象征性的为自己辩白上几句，可他没有，他大方的承认了，而且还承认的很坦然，莫自寒问穆念慈：“你还记不记得在你打晕我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话？”

　　穆念慈眯了眯眼睛，似是在回想的样子，不一会儿，她就回答莫自寒道：“你那个时候说‘我本想着等你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我便出手打晕你，我实在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打晕别人’。”

　　穆念慈说完，莫自寒点头：“没错，我那个时候是那样说的，不过，事实上我也不习惯在别人背后打晕别人，既然那样的话，不如干脆让你以为你打晕了我，反正结果也是一样的，在那时和你的对话中，我知道你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只要认为我对你没有威胁，你就不会太过的在意归云庄多了我这么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