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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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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向导媞娜
夏日炎炎,东家收到一份档案,没半小时,那叠资料出现在碎纸机里。
十月假期,东家带上我飞往一个不是很太平的城市。
飞机上,他问我:「耳钉怎么还不摘?」
小小一个耳钉,弟弟放定位器,哥哥放纳米炸弹,我这待遇一般人享受不了,摘了多可惜,「人生无常,说不定日后你要靠这耳钉给我收尸呢。」
「合同里可是写了管丧葬事宜,就算没有尸体,也要找人带一捧我的灰土回来,仪式感不能少。」
东家水喝不下去了:「你就不能盼点好吗?」
「人都死了还仪式感,你一天不气我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
难得说一次真话没人信,平日里胡说八道倒爱听了,我戴上眼罩,比了个手动闭嘴的动作,「您别气坏了。」
落地后花大价钱找了向导,来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短发女人,她取下墨镜,第一句话是:「我是媞娜,你们这次的向导。」
「这一路你们得听我的,我说不要的时候一定要听话。」
东家说:「理由合理的话我们当然配合你。」
向导看起来很阴沉:「你们要去的地方太危险,那里的教义杀人跟杀猪没差别,一定要听我话。」
我看了一眼东家,说:「说到杀猪的话,我是专业的。」
女人看过来,我微笑的说:「吃不饱饭才转的行。」
教义这么凶残脱俗,住的地方自然偏僻,有些路只能徒步,媞娜提醒尽量不要走大道,国家内战没结束,什么都有可能遇见。
一天是到不了目的地,我们在一处废弃的临时安置战点休整,吃的不好喝的不好,当然也不可能睡得好。
东家脸色苍白,东西吃不下去,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东家大概没想到会这么艰难,他不知道之后只会越来越艰难。
这样凶险的地方,东家敢只带我一个人出来,可见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多私密。
一时间我心情有些复杂,东家他好像有一点恋爱脑。
后半夜是媞娜守夜,她跑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
动静闹的东家醒来,他先是问我怎么不睡?看到媞娜脑后的枪时他闭嘴了。
一群训练有素的□□鱼贯而进,红外线指示器的点落在我们身上。
我没想到媞娜连个夜都守不好:「……」
番外 2:杀手信条
也许是我们看起来过于老弱病残,对方没有立即动手,他们交流了一会,留下两个人看守。
媞娜说不会有营救,国家内战打的正上头,正规军自顾不暇,没空来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媞娜提议我们想办法联系大使馆施压,「我们还在雇佣期间,你们有义务带我一起走。」
东家身体里的定位器高达八位数,当然不可能只有定位功能。
东家说:「反向谈谈,如果他们愿意带我们去目的地,钱不是问题。」
我有点糟心,东家的恋爱脑严重了。
我一直信奉只要对方没有立即要命,那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们活该。
绑完看守的□□,我有点心疼我的麻醉剂,这药本来是给东家准备的,不是便宜货。
媞娜脸色苍白:「...回…回去吗?」
东家的表情空白:「继续赶路。」
我更糟心了,骂了句:「渣男!」
路上东家问我走之前放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现在倒不恋爱脑了,我忍不住又骂了句:「渣男!」
东家忍不了:「我怎么渣你了?」
我幽幽的说:「本以为跟了你以后就不用再杀人了,没想到你骗心又骗身。」
东家表情都扭曲了:「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逆来顺受,哀怨情深的说:「床上晚安早安的,床下就是我有病,你好狠的心。」
媞娜表情不比东家好多少,她颤颤巍巍的说:「我有病,都是我有病,你们别说了!」
番外 3:消失的神迹
教会外面看着破破烂烂,里面却是夸张的金墙跟宝石镶嵌的天花板,各种精致昂贵的装饰品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金玉满堂。
教会的规矩是一人一个房间,我为难的看媞娜:「我会忍不住翻窗。」
媞娜拿出十二分的毅力说服教会的人,最终争取到了我跟东家两人一个房间。
媞娜站在房间门口,麻木的说:「今天太晚了,有事情明天再说。」
「你们千万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房间很有中世纪的风格,我对东家说:「媞娜有问题。」
东家点头:「知道了。」
东家的脑子终于正常了,我感到欣慰:「那你听我话吗?」
东家眼神竟挺认真:「听。」
打听消息的过程东家人傻钱多的爆出许多金币,我看了忍不住动容,不好,东家的恋爱脑更严重了。
钱花了消息没怎么打听出来,东家经好人甲指点下知道,有些消息要成为教会成员才有资格知道。
也许是缘份深,正好赶上教会杀人放血活动,经过好人甲善心的帮助,我没有意外的变成幸运儿。
媞娜脸色苍白的说:「只要血放满那个器皿没死就视为通过考验。」
我一看那接血的华美器皿,恐怕牛魔王都活不下来。
该洗洗该喝喝,我换上素净柔软的白衣对接下的活动充满期待,东家黑眼圈严重,看着比我这个当事人惨多了。
教会的活动地点在四五米高的地宫里举行。
地宫有一座高台,高台上刻了一个繁复的阵法,阵法的沟槽中残留许多暗黑色斑块。
临上台,我问东家:「媞娜进来了吗?」
东家点头,我又问:「门锁紧了吗?」
东家像活吐了一只绿眼苍蝇:「你这个疯子!」
负责给我放血的人是高贵教徒,他先是朝自己手臂上划上一刀,鲜血淌落一地很快自行止住。
教徒拿起白布优雅的擦掉手臂上的血迹,仔细的向台下的人展示只剩下一条浅浅疤痕的伤口。
神迹出现了,神迹也死了。
这种程度的伤口不可能自行止血的那么快,我发现有异常的时候装不下了,吃饭时顺的餐刀直插教徒的颈动脉。
倒在地上抽搐的教徒,鲜血喷溅,颈动脉的伤口没有愈合,神迹没有降临。
人就是人,要呼吸要吃饭,就算有点异于常人的愈合能力,身上的致命点也不会变少。
我拔出刀,评价:「花里胡哨。」
番外 4:活着的朋友不多
地上的尸体还热乎着,媞娜被扎实的绑在椅子上。
东家看起来要吐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拿一块干净的布垫手,先把媞娜的下颌进行复位。
媞娜的口水差点沾手上,我皱眉丢掉湿润的布,说:「我东家有话要问,有一句不老实敲断你一根手指。」
我拉了把椅子给唇色发白的东家坐下,说:「别问废话。」
东家第一句话果然直接:「那个女人,她在哪?」
媞娜没有马上回答,她失去了机会,我拧断她一根手指,接着是第二根,惨叫过后,我说:「不要说废话。」
媞娜挣扎着尖叫:「不知道,真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根本没见过……」
媞娜的下巴重新脱臼,我看向东家:「休息好了吗?」
「我们恐怕要逃命了。」
我解开媞娜的绳子:「跑吧。」
点燃的地宫像一个火炬,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会被吸引。
山坡上,东家跑的发抖,他说:「你是故意引来他们......」
不知道气的多还是累的多,东家话都说不完整,亮晶晶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我有点想念我的麻醉剂了。
我严肃的告诉东家:「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们在逃命。」
最好跑到大脑空白,我加快速度,一边跑一边停下来等东家,这世上没有比我更体贴的生活助理。
我停在一处悬崖边上,前方没有路,唯一的桥已经断开,勉强跟上来的东家脸一下绿了:「……」
等东家缓过来一点,我从坐标处拿出降落伞包,小声的说:「怎么办?我不会用。」
东家表情一片空白:「……」
也许是太疲惫了,到达休整地时,东家看见准备好的东西已经不想说话,坦然的该用用该吃吃该睡觉睡觉。
回程飞机上,东家问:「你在为谁做事?」
东家脑子正常了,知道忍到上了飞机再算帐,我发呆的看着屏幕里放的电影,心想尽问废话,「当然是您。」
东家说:「媞娜是你找来的向导,丁小乙,你就没有老实的时候。」
「我错了。」我戴上眼罩,眼不看听不见,「回去以后一定跟您好好认错。」
下机的时候,东家的脸色不太对,他说看见壮汉了:「真是巧啊,从经济舱串门到头等舱,打招呼的时候还特地摘下眼镜,是生怕我认不出他来吗?」
一路睡过来,差点忘了这事:「小郑总,是这样的,阿达其实是来找我的。」
「如果您方便的话,他想请您一块吃顿饭。」
东家表情骂的特别脏,我诚挚的说:「小郑总,您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过去的人,我的朋友不是死了就是在死的路上,有一个活着的朋友不容易,您就给阿达一个机会吧。」
东家:「……」
番外 5:东家的小妈周女士
东家的小妈周女士是个极具反差感的人。
她长了一副柔弱不能自理,别人说话重一点都要碎掉的样子,私底下做出来的事情吓死人。
周女士先是上位成为东家的小妈,然后一点一点的转移郑氏某项已经禁止的研发,等资料跟样本转移完她擦擦眼泪变成失踪人口。
当年的东家丧父又失恋,重重打击下差点一病不起,以至于他后来心中执念根深,一旦涉及小妈的事情就会忍不住上头。
神迹事件中,东家是冲小妈去的,阿达是冲神迹去的,两者目标不冲突,自然产生了一些合作。
既有合作,必有情报交换,这一交换不得了,原来周女士失踪的这些年没有闲着,弄出不少类似于神迹的实验体,此次事件中烧成灰的教徒是其中比较成功的一个成果。
不止前东家的业务中有周女士遗留的烂摊子,连前心上人也没能幸免于难。
何其乐事件中,前心上人意识到失窃案的不对劲,从而查出周女士的问题。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现东家、前东家、前心上人全卷入其中,这么要命的事情,我必然要拉好兄弟下水。
阿达来境内是有任务,吃饭只是顺带,所以开口第一句话开始炸裂:「教会中把咖啡泼你身上的人是我。」
东家有些茫然,我解释说:「教会中帮助我们的好人甲是阿达。」
东家根本不相信:「胡扯!不说脸,你们两个人的体型完全不一样。」
我给东家倒杯下火凉茶,说:「阿达擅长缩骨易容之术,他小时候在海外某精神病院长大,里面有个疯子非要他拜师。」
阿达小小的展示了一下缩骨技能,说:「精神病院不一定是用来关精神病,小郑总家有不少疗养院,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东家冷冷的看向我,那眼神太明显,我不得不解释:「说来惭愧,我小时候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奇遇。」
东家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喝三杯凉茶下肚,内心骂的比表情还脏:「丁小乙!」
我低低的应了声:「怎么办呢?」
我泫然欲泣:「真的好可怕,东家,救命。」
「……」阿达咬牙骂了句:「fick dich!」
「……」东家连吸两口气,揉着眉心克制的说:「冰块。」
「给我凉茶里放点冰块。」
番外 6:常回家看看
东家经历了那一趟冒险,恋爱脑终于消停,开始矜矜业业的搞事业。
某国某美丽的海边小镇,东家跟小伙伴甲一边工作一边玩,玩着玩着就玩出了事情。
小伙伴甲在一个清晨收到一卷匿名录像,经过沉痛的思考,他把录像转手给东家,坚定不移的拒绝与东家合作。
录像内容不方便描述。
最后一个镜头是满地新鲜的尸体,浑身是血的辛之禄坐在还算干净的阶梯上喝冷饮。
跟个变态一样。
东家神情平静:「喝的是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爱尔兰咖啡。」
东家看过来,我先一步澄清:「买了单没来得及喝。」
东家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中药含片给我一粒。」
也许是上回太过刺激,东家回去后让梁宽准备了点清火定神的中药含片,方便出门随身携带。
我给东家一粒自己也来上一粒。
沉默的含了会药片,东家说:「订机票,回国找我二哥。」
抵达住处稍作休整,东家回家找家长,我在房间收拾行李,一边发信息跟阿达说赶紧从大平层搬走,我准备跑路了。
阿达回:「?你犯什么病?我刚做好饭。」
手机扔一边,值钱的收进箱子里,还没来的及盖上,空气中突然传来不一样的声音,来不及反应,脖子上骤然一痛,麻痹的感觉迅速从脖子上往四肢蔓延。
十几个大汉从门窗闯入,混乱中,我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被按在床上,一管针剂扎进我脊脊椎骨中。
其中一个大汉摘下我耳朵上的耳钉,一言不发的扛起我往外走。
空荡荡的大厅,东家大哥坐在真皮沙发上,那十几个作案的大汉目光锐利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脊椎骨针口处在疼痛,知觉在恢复,我在沙发上调整好坐姿,伸手拿起桌上今早洗了没吃的苹果慢慢咬上一口,一口又一口,咬个没完没了。
郑总待我吃完,说:「世勋说你不喜欢戴耳钉。」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智商,东家大哥总是能成功令我动摇:「您的意思是?」
「世勋很久没有回家吃饭了。」
我:「……」
东家大哥来的快走的也快,我呆坐在客厅里,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所以东家大哥兴师动众只是为了让东家回家吃饭?
一个想弟弟回家吃饭想疯了的男人?
管家抱着束刚剪的鲜花从外面走进来,路过时,他淡淡说:「苹果太硬了,我洗点好消化的水果给你。」
我:「……」
我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