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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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形容的环境。
地板的金属已经被锈蚀了，至少嗅味道，也能知道是因为化学药剂导致。
被束缚着双手，尹青倒在地上，额角渗出鲜红的血，已然昏迷多时了。
他睁开眼时，还被血刺痛了眼睛，只能微微眯眼挤出流进眼角的脏血。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连他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从地上坐起来，发觉自己的双手被束缚着，但好在脚并没有被绑起来。而且绑人的人，似乎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明明是反绑，却把扣绑在了朝手心的位置。
不过，尹青也不打算用笨方法，把死结解开未免要花太久时间，只是单纯地割断绳子，就快得多了。尹青调整姿势，跪在地上，他随手在鞋帮上摸了一下就找到了机关的位置，那双看起来只是很贵的皮靴的鞋跟下，弹出一张小刀片。
绳子也是随处可见的麻绳，很粗糙，粗糙到尹青觉得自己的手腕疼。
割绳子的空档，他细细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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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野来到实验室伽马的时间，是凌晨，因为尹青实在腾不出时间为这种小事情走一趟。但毕竟尹青在伽马呆了很多年，也许这里还会留存一些关于尹青的身体数据，尹青不能冒险。
原野的车开得很平稳，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是在来到尹青身边的一个月里学会开车的。
尹青坐在后座，既没有看资料，也没有研究什么计策。
扳倒尹庭忆后，尹青在普鲁托也算积蓄了他的势力。二房不会轻易放过他，尹庭飞也不会。听说尹庭飞到现在都还在找沈风华的下落，很难说是因为尹庭飞发自内心的不信任尹青，还是因为沈风华的确知道什么但没有告诉尹青。
不过这都不重要，沈风华已经不会说一句话了。
深吸一口气，尹青试图先让自己冷静下来。伽马会在名单里，他必然会来到伽马，这种事情只要是尹家的人就能够算出来。现在应该盘算一下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个拙劣的圈套。
再次尝试深呼吸，尹青却发现这里不是自己被敲晕时的地方了。
他清楚地记得，他和原野一起走进伽马时，为了尽快排查这小小的实验室，分了两路。尹青去排查了他最熟悉的地方——曾经关着他的受试者观察室。
合金墙壁，没有窗户，全靠实验室里的新风系统换气，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只有一盏永远不会关闭的白炽灯。
再次进入0302后，尹青还是不可避免地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尹青的生长空间，就是这间逼仄狭窄的房间。他对那段时间的经历并不深刻，甚至没有什么印象。与其说是药物的作用，不如说是他有意识地想要忘记那段经历。
如果永远不能忘记在0302房发生的事情，尹青就永远无法迈步向前。
这也是尹庭飞给他寄录像带的理由。
尹青试图站起身，但脑子像是发了海啸，被潮水拍打海岸一样大范围的疼，又像是有人在里面用锤子凿钉子一样一阵阵无法阻挡的刺痛，刚迈步站起，他身形一晃，立刻栽倒在地上。
视线迷蒙之中，他隐约模糊地看清了这里。这是0302号的地下室，是每次注射药物时都会被关进去的地方。
手臂上的静脉隐隐开始作痛，尹青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灯光一闪一闪，也许是因为眼睛开始变得模糊。
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真实，这个地下室，给他的心理阴影比想象中更大。
“真该死……是谁啊到底……”
尹青解开衬衣的领口，艰难地扶着地板，试图爬起来，但浑身疲软。
什么情况，真该死的。
是了，是的。尹青心想，是因为听到了0302奇怪的声音，本来并没有打算进房间一一查看的，但万一0302保存着什么东西，尹青还是谨慎地进了屋。
对，就是从进了房间开始出现的问题，屋里有种不同于外面的感觉。尹青咬着下唇，试图回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混沌的大脑怎么也想不明白。
0302的地下室是打开的，平时都是关闭状态，特别在尹青离开了0302之后，据他所知，这个房间根本没有人使用过，地下室又只能从外面打开。
对，地下室只能从外面打开。下面除了地下室之外，只有钢筋水泥打的地基。
恍惚到这里，尹青才想起他即使不被捆着，也根本没办法从地下室逃跑，除了等原野发现他之外，别无方法。
可是，原野真的会来救我吗？
尹青不由得扪心自问，怀疑原野的目的。
那个穿着哈迪斯实验袍的九岁少年，到底是……
诡异的气体密布，尹青终于失去了所有思考的力气，倒在地板上，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野……快来救我吧……
不救我的话，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想这个时候死掉啊……
即使已经对当前的状况束手无策，尹青还是极力让自己靠着墙根。
是谁，是尹庭忆吗，尹庭忆安排人把我关进来的？目的是什么，明明知道即使原野不救我也会有别人来救我，只是为了报复吗？这不像是尹庭忆的手笔。
尹庭世？为了给尹庭忆报仇吗？不像是，他不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明明他会选择直接暗杀的手段，是的，他会直接暗杀，没必要把人关起来慢慢杀，慢慢折磨不是他的风格。
还有谁？
尹庭飞？因为沈风华的事情吗？到现在也怀疑沈风华没有死吗？真是执着，还是因为把沈风华是他安排的卧底的事情捅给尹庭忆，他觉得失了面子，横竖需要给尹庭忆一个交代？
不知道，思绪混杂，尹青这个时候竟然什么都想不到。
瞬间，他的脑海想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知道实验室伽马和尹青渊源的人。
尹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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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把少爷弄到哪儿去了？”
原野钳制着那个骨瘦如柴的人。
他脸上的晶体因为刚刚原野狠狠砸在脸上的几拳而破裂，流出发黑的血液，甚至带着浓稠的恶臭味道。
原野盯着拳头上沾上的血，眉头紧皱，把血擦在那人的脸上。
“快说，我这个人没有老板好说话。”
眼见拳头不管用，原野的手紧紧掐着那人的脖子。
晶体在暗处散发鬼魅的紫色光芒，和上次看见的绿色晶体又不同了。原野突然有了不妙的猜想，紧紧咬着后牙。
“快说！”
男人咬死了牙不开口，横竖也不愿意交代自己的上家到底是谁。
肯定是尹青那几个缺德的兄弟姐妹。原野冷哼一声，暗骂兄弟姊妹多就是容易吵架，都旁系的旁系了，竟然还能闹着争家产。
“是谁？”
原野掐着那人的脖子，指尖摸到他的脉搏上。
“尹庭忆。”
“尹庭世。”
原野一一报上名字，视线仔细盯着那人的眼睛，感受着那人的脉搏。
脉搏在此刻似乎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尹庭飞？”
原野想起那个笑面虎，笑盈盈两句就让尹青挨了一巴掌的人。
晶体更亮了，从眼睛里又冒出了一颗，鲜血直流，滑到了原野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红痕，散发着难以忍受的味道。原野皱紧眉头，看着脏东西，又看着他没有逃跑的可能性，一脚把他扳倒在地。
单脚踩在那人的后背上，阻止了他想要逃跑的行动，接着他从后腰抽出尹青给他的针剂。
吐真剂，尹青似乎随身备着这个东西。
原野弹开安瓿，用针管抽出药剂，简单确定一下没有空气，准备就绪。
他像是拎小鸡仔一样把那人拎起来。
“先说好，我没有少爷那样稳的手，也没有给人打过针，所以，你不要乱动。”
原野说罢，借着昏暗的灯光，朝着他的脖子注射吐真剂。
将针管掰折扔到一边，原野盯着那人慢慢滑到在地上，渐渐要昏迷的样子，很是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抬手。
“醒醒？不然我动手了？”
男人没有一点动作，也没有苏醒的样子，原野的烦躁度直线上升，抓着那人的下巴狠狠给了一拳。
“啊……”
男人惨叫出来，趴在地上。
“少爷在哪儿？”
原野抓着男人的头发，像是要把他的头皮掀开一样，“你自己说，还是我把手伸进去，把你的胃和肠子一起揪出来？”
“我说！我说！在0302的地下室。”
原野紧皱眉头。
0302他听管家说过的，那是曾经关过尹青的地方，是尹青作为受试者的时候饱受折磨的地方。
“谁让你来的？”
原野咬紧后牙，眼神变得阴冷。
“我不知道，他给了我解毒针，说能让我活命，把晶体清理出去。条件是让我把他关进去，我不知道他是谁，我谁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尹青？
原野眉头紧锁，“来伽马的人除了他还有我，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要你关的是他不是我？”
“项链！那个人说，关戴项链的那个，把他关进地下室。他在那里事先放好了气体，只要关进去，要不了多久他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