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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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咋小巷子里面捡到了一个人。
也不是你想捡他，只是他高大的身躯好巧不巧堵住了你家的大门。
而他的身下是蜿蜒的血迹，你确信，如果你不救他，明天你就会因为杀人登上报纸。
你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失去好住所，所以你带他回家。
二
你不想惹麻烦，给男人仔仔细细的包扎好，确保他不会死之后，就把他的手拴在了床头。
银发男人一米九的身高，睡在这个小床上，看起来有些局促。
门把手和门锁上也有血迹，和锈迹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恶心的污渍，你面无表情的用抹布擦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你在房子里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厚厚的毯子，弹走上面的灰尘，铺在了沙发上。
三
银发男人的身体状况不错，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你伸手准备把绳子绑的更紧一点。
你的手被抓住了，男人睁开了狼一样的绿眼睛：“你是谁，想干什么？”
你冷漠的按了按他的伤口，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帮你包扎，看不出来吗？”
男人尽管痛的皱眉，但依旧紧紧的攥着你的手腕，他打量着你，似乎在权衡利弊半响才松开。
在他开口之前你说：“既然你醒了，记得把医药费结一下再走。”
你报了个不高不低的数字，男人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他没有拒绝。
看他没有离开的想法，你离开房间之前说：“住下来也行，要记得做家务和交房租。”
四
银发男人就这么住了下来，他身上有伤，不方便行动，为了拿到医药费，你勉为其难的负责了他的三餐，并且你在他的床头挂上了一个账本，上面记载着你高昂的人工费用。
你们见面的时间不多，你白天要出门，晚上你们才会在房间里见面，银发男人跟着你吃两顿简单的饭。
他话很少，偶尔会用狼一样的绿眼睛打量你。
你懒得搭理他。
他身上还有伤，但是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你解开，想走随时可以走。
五
但他没有。
圣彼得堡的夏天不算太热，但是最近阴雨连绵，每一寸空气都带着连绵的湿气。
你住的贫民窟只有零星的几盏路灯，大部分的地方都藏在黑暗中，只有偶尔亮起的猩红火光告诉别人这里有人。
夏天到了，喝酒驱寒的人少了，但喝酒的人一点也不少，你厌烦的躲过一些醉鬼，他们如同他们的呕吐物一样，铺在这个城市的衣角，在太阳升起来之后又消失不见。
你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没有灯光加剧了这一点，你一脚踹翻一个醉鬼之后，不得不承认，你迷路了。
对此，你不觉得有什么，打算快一点给自己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在你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你身后响起了那个银发男人的声音：“走这边。”
六
银发男人和你并肩走着，他身上传来了一丝血腥气，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你也并不关心。
“可以活动了就记得把钱给我。”你冷不丁说。
银发男人叼着烟，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一句话也不说，你当他默认了。
他穿着一身黑大衣，双手插在兜里，很酷炫的样子，但你冷不丁的想到，你之前洗的衣服都还没有干，他穿着这个不觉得又潮又重吗？
七
目前来说，你算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无业游民动听版的说法。
你抱着吉他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前面放着吉他盒，盒子里面放着几张零散的钞票。
偶尔会有游客过来听一会，往你的包里面扔一点硬币，你头也不抬的说谢谢。
你懒散的拨动吉他弦：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
有一位少年真是我心爱
可我不能对他表白
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1
在你第三次唱到“让我的心上人自己去猜想”的时候，你抬头对着那个叼着烟站在你面前的人说：“客人，不打赏一下吗？看在我给你唱了三首歌的份上。”
银发男人嗤笑一声，吝啬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丢在盒子里。
你微微叹气，是了，你能指望一个被追杀伤成那个样子的三流杀手身上有多少钱呢？
不过你还是说：“医药费还是要付的。”
银发男人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冷酷的转身：“走了。”
八
你和他回到了你们住的房子。
这房子很旧了，但打扫的还算干净，只有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男人住的那个卧室有生活痕迹，有两个房间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你的生活用品不算多，都被整整齐齐的码在客厅的一个小角落。
有被查看的迹象，但你不在意，被你留在这里的东西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
银发男人平静的略过你的生活用品，翻出来一个药箱，给自己换药。
他并没有避开你的打算，你也就大大方方的看了。
你有点走神的想：真是不错，受伤也并没有影响这个男人的好身材。
九
你会做饭，这算不上稀奇。
你也准备了银发男人的份。
吃饭的时候你问他：“你会做饭吗？”
银发男人：“？”
你语气平平的说：“你要负责做家务。”
银发男人看起来十分想问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你说：“你白吃白住当然要做贡献。”
这房子电费可是你交的，他的伤药也是你买的。
当然，他的命也算是你救的，但他的命值几个钱，你又不打算拿他的命换钱。
男人冷笑着：“不怕死你就吃。”
你说：“死可怕吗？可怕你不也倒在这门口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银发男人的脸色变得很阴沉：“这也要多亏你……”
你打断他的话，无意和他过多争辩：“以后你记得打扫卫生。”
你端着多余的食物走到街口，放在了流浪者的身前。
十
出乎意料的是，银发男人做饭也做的不错。
他虽然每天早出晚归，但是晚上回来会做饭，那很不错了。
圣彼得堡的夏天渐渐热起来了，虽然也不是特别热，但你看着他穿黑大衣总觉得浑身冒汗，于是你买衣服的时候，也顺便从二手市场给他淘来了一套。
根据你的预估，他能穿。
银发男人看见了，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就换上了。
你坐在凳子上保养自己的吉他，银发男人穿着你买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很不错，男人身高腿长，二手衣服也穿的像模特。
他从你身边走过去，似乎是想要喝水。
你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男人的脚步停下了。
“干什么？”他问，似乎有点差异。
男人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一点柔顺剂的香味，是你买的，和你身上一样的香味，他的头发上也有着你买的护发素的味道，也和你是一样的，他没有把头发束起来，长长的头发垂落，扫到你的鼻尖，痒痒的。
你顺着他的衣服，握住他的手指，把他拉了下来。
他并不反抗。
你们鼻息交融。
十一
你们虽然生活在一个房子里，但平常和陌生人没有差别。
银发男人早出晚归，你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也不好奇。
你偶尔也会早出晚归，但大多数时候会在房子里睡懒觉。
银发男人最好的地方就是，他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他只有在开门出来的时候才会吵醒你。
银发男人并不会因为客厅睡着一个你就有什么反应，他完全就当你不存在一样，喝水，然后出门。
你也如此。
你们的关系改变于那一套被你拿来凑折扣的二手衣服。
十二
你依旧会回沙发上睡觉，不过你们会有一些交流。
“不要草莓味的，不好闻。”
银发男人拿回了别的味道的，你提回了一筐草莓。
十三
银发男人做的罗宋汤味道很不错，是很正宗的俄罗斯风味。
你偶尔会站在他身后看他做饭。
他很会用刀，几下就把番茄切成大小合适的番茄块，漂亮，又没有溢出很多的汁水。
你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银发男人冷淡的瞥了你一眼。
十三
男人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回来的时候身上会带上一点硝烟的味道。
你觉得他快要离开了。
不出你所料，那是一个晚上，银发男人叼着烟回头冲你说：“走了。”
你嗯了一声，你有预感，他不会回来了。
果然，那天之后，你没在见过他。
过了一段时间，你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是一份房产转让的证书。
“什么啊。”
你拿起自己不多的行李，把房间复原成你进来时的样子。
房产转让证书和这段时间的回忆都一起关在了这栋小小的房子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