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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铁筒,幽灵,地才,茶汤 ...

  •   顺着城堡里活动的梯子向八楼爬去,手里提着的铁水桶和抹布都在不住晃荡。

      现在的妳并不是一个巫师,仍然是个用不了魔杖的麻瓜,所以所做的工作也基本都是妳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做的简单活计,麦格校长让妳帮忙核对学生的名单,在清点学校的教学用具时帮着计数,以及做一些不那么重的清洁工作。

      这几天妳说的话比过去都要多得多,这全都拜城堡墙上那些数不清的画像的福,妳的到来无疑引起了他们的好奇——据说在此之前很少有学生暑假留在城堡里的,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无疑和妳家的那只闲置信箱一样只能吃灰打牌玩儿。

      “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那只五斗橱里劈劈啪啪作响,还在向外冒火星,于是我把橱柜拉开一探头——”妳左手边的波旁王朝巫师夸张的指了指自己的秃脑门。“我的眉毛和头发被火蝾的火燎去了半边儿。”

      妳一边仔细擦拭画框,一边听着里面的巫师、公主、骑士,或者什么奇怪的人向妳讲述故事,抱怨遭遇,或者只是和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干活就一点都不无聊了。

      妳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和嘶鸣的声音,转头一看,在妳放铁桶的阶梯上方,挂有一幅尺寸很大的画,画上两队身负重甲的军队正在对峙,眼看战斗就要一触即发。

      妳灵机一动,上前去突然提起那幅画的一角,把它转了个45度,画上的两队人马沿着倾斜的方向像多米诺似的一下子倒向画的一边,撞得如同字面意思上那样人仰马翻,仗也打不成了。

      “战线大崩溃!”妳大声笑了起来。

      楼梯间如同爆炸般响起了哄堂大笑,所有的画像都被两队撞得七荤八素的军队逗得前仰后合。巫师圆桌上的长胡老头们捧着肚子滑倒到了地上,捧花的奥莉薇娅手里的花从手里抖掉了一半,胖夫人口里的一口汽泡酒全喷在了来串门的好友脸上。

      妳在这欢声笑语之中感到了欣喜,虽然画像不是活人,但是他们的欢笑依然让妳感到高兴。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盆冷水从妳头上倾泻而下,妳的短发尖像瀑布般滴下流水,脚上的布鞋被浸出的水染黑了,水从鞋子里流出来,顺着阶梯滚到下面。

      周围的画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个个被惊得说不出话。妳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小丑打扮的鬼魂正悬浮在妳头上,手上倒拎着妳打扫用的水桶,转着手中的抹布,用刺耳的声音向妳笑道:

      “嘿!小麻瓜!湿淋淋的小麻瓜!干活偷懒的小混蛋!”他一甩手,把抹布抛到了妳头上。

      妳在那刺耳的笑声中呆住了,脑子一片空白,水滴进眼睛了也没感觉。

      那熟悉的感觉又再次扑面而来。

      “真恶心,我们才不和你玩。”他们把妳推倒在地上。

      “她那副样子真搞笑。”他们把妳关在了教室里。

      “真令人讨厌。”他们把妳的新铅笔盒摔得支离破碎。

      “你怎么不去死呢。”他们把妳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妳的脑里浮现出的脸一齐嘲笑着妳,耳边传来了最后一句话,彻底的将妳打回原形。

      “妳这样的家伙,消失掉最好。”

      妳大声嚎哭了起来。胸口那份无法言喻的痛苦,此刻借助长久的哭泣而喷涌而出,原来妳一直没有真正放下那些痛苦的回忆。哭着哭着妳蹲了下去,全然不顾身上的水还在流淌。

      不知是谁先开头怒吼了起来“皮皮鬼!你这家伙!”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去把血人巴罗叫来打他!”“哦,你这疯鬼!”“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周围的画像都齐声向皮皮鬼怒吼,几个画像上的人还试图用手上的东西砸向皮皮鬼,虽然没能成功。

      “我,我不是···我只是想开玩笑····啊哦!”犯了众怒的皮皮鬼从妳跟前跳开了,想要从楼梯上逃走。

      “出什么事了?哦,梅林啊!”闻声赶来的麦格校长看见了浑身湿透哭泣的妳。“这是谁干的!”

      “是皮皮鬼,校长,”一旁的胖夫人发声了,语气中满是愤怒的颤抖。“他把一整桶的脏水泼到这孩子头上,就为了取乐!”

      “皮皮鬼!”麦格校长怒吼一声,一挥魔杖。皮皮鬼尖叫着刚想要逃走,就被固定在了空中,像保龄球一样沿着阶梯滚了下去。

      妳破涕而笑,皮皮鬼张大嘴巴滚下去的样子太滑稽了。

      “哦,孩子,我真的,真的很抱歉。”麦格校长不顾妳满身湿透,上前扶妳从地上起来,“没想到让你碰到这种事。”

      “这不怪您。”妳起身把倒在地上的铁桶拎起来。“只是可惜了地毯和楼梯,又要重新拖了。”

      麦格校长在妳的身上施了咒语,头发和皮肤很快干了,妳遵循她的叮嘱去换了一套衣服,把换下的衣服交给了城堡里的小精灵去清洗。

      当晚妳回到了自己的新住所,位于地下一层的空屋中,据说那里原来是前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个人单间,妳先前睡的石窖,其实是他原来储存药品的房间。

      “我听说,你今天因为被幽灵泼了一身的水,而在学校的活动楼梯上像个小娃娃一般的放声大嚎了是吗?”面前的男人用他那深黑的眼睛盯着妳。

      在空屋左墙的中央挂着斯内普校长的巨幅肖像,因此他可以在校长室和空屋间来回行动,据麦格校长所说,这是因为他做为一个在壮年死亡的巫师,无法容忍只在一个地方待着的枯燥生活,于是在前前任校长邓布利多的提议下,给他在空屋也安排了一幅画。

      总之这个中的缘由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不过当务之急是不要让妳的室主,这位脾气明显很不好的前校长真的讨厌妳。

      “我很抱歉,斯内普校长。”妳抬头看对面墙上的画像,相比起这之前的小画像,大画像里的前校长的模样显得更加清楚。

      据说斯内普校长死时年仅三十八,但画中的男人已然显得比实际年纪老,无论是嘴角和眼角边的皱纹还是周身的气质,都呈现出一幅饱经风霜的状态。他乌黑的头发非常油腻,好像从来没有洗过似的,在卷曲的短发下,蜡黄色的肌肤明显不怎么健康,而那蜡黄脸的正中,一只大鹰钩鼻比其它面部器官更加抢眼,即使那黑不见底的眼睛一看妳就足够让妳像被蛇盯住的小动物那样动弹不得,干燥的薄唇一张就会吐出让妳害怕的字句来。

      “我有说过让你道歉的要求吗?小姐?”壮年前校长吐出的字句又冷又平静,“妳为什么要为不是妳过错的事情道歉?”

      妳低下头,显然面前的人对回答并不满意,妳儿时鲜有朋友,与周围人有很少有交流的机会,因此总是无法舌灿莲花,应对有度,说白了就是嘴笨。

      “我还以为,当时哭的太大声吵到校长您睡觉了。”妳勉勉强强才想出个过得去的回答。

      “我当时醒着。”斯内普前校长毫不犹豫的将妳的理由驳斥了回去,“但是你的嚎声的的确确把老人们吓醒了。”他眯起眼睛看着低头站在那里的你,皱起了眉头。

      “坐下。”他用命令的口吻对妳这样说。妳乖乖的坐到床沿,抬头看向面前的巨大画像。

      坐在床沿边上,妳感到局促不安,斯内普校长的视线在妳身上来回移动打量着,一会儿就又回到妳脸上来。

      “我对于麦格校长让妳在假期工作并以此换取学费的决定并无意见,鉴于妳的父母是如此的粗心和不负责任,做为一位有责任心的教师,她自然不会眼看着未来的学生就此失学或是衣食无着。”他的脒缝的眼睛中发着冷酷而带有威胁性的光,“不过在我这里,我对于一个并没有基本处世礼仪,反应迟钝并且爱哭鼻子的小丫头并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所以从今天起给我记好了!”

      他重新重重加强的语气惊得妳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就像被美杜莎化作石像般,会变得不能动弹。

      “没有会破坏公共财产或私人财物的小动作,也不会有烦人的失控情绪,如果妳有试图小小的违反行为的话,最好记住别让我看到。”斯内普校长看着妳那惶恐不安的神情,显得很满意,“还有,妳最好别浪费一整个夏天的宝贵时间,用那小得可怜的小脑瓜子去记住些课本上的内容,毕竞妳……在这之前是对魔法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他没有用麻瓜这个词。

      “是的,您说得对。”妳默默的记下他的话。“谢谢您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诧,随即那惊诧又迅速消失,面前的男巫师又重新恢复了往常的冷酷,“还有,以后遇到与今天类似的事件的话,用妳那迟钝小脑袋想一下应对方法,别老动不动就哭,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屋子里住进个爱哭虫。”

      “我本来是可以不用哭的。”妳回应道:“原本我在小学时,总是被周围人欺负,只要一当众哭起来就会被老师骂,说我是扰乱课堂纪律的坏孩子,所以自那以后,不管他们怎么欺负我,我都不敢再哭。”

      “那妳父母……”斯内普校长突然顿住了。

      “我爸爸是个混蛋,听信骗子把家里的钱拿出去挥攉,最后丢了工作,还把火气撒到我和妈妈身上,他砸坏家里的东西,还想让我妈妈净身出户。”妳低着头不想让对方看见妳的眼睛。“而我妈妈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没发现爸爸的异常,等她发现后已经晚了,她也根本不认为我在学校是被人欺负,在她眼中这只是小孩子之间开玩笑而己。”

      “我明白妳为什么会给麦格写那样的信了。”斯内普校长转过头去,“但妳要记住,在霍格沃茨,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因为你以后可能会遇到更不讲理的人和更恶劣的危害,甚至危急生命的‘玩笑’,到那时眼泪汪汪可救不了妳。”

      “是的,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伸手用手背擦掉泪花,妳对着侧身的校长笑了笑,“我会早点开始预习魔法的。”

      油头发的校长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再次用那黑眼睛瞪视妳。“但愿妳说的是实话。”

      “对了,斯内普校长。”妳想起了石窖里那些堆得满满的书籍,真是让人眼馋得紧。“您的那些藏书能借我看吗?”

      黑发校长似乎马上要从画里跳出来痛骂妳一顿了,然而他垂下眼睛思考了一下后,放弃了这个举动,他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

      “谢谢您!”妳几乎要跳起来在床上打滚了。“您真是个好人!”

      “给我滚到床上去睡觉!”斯内普校长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还有把画帘给我拉上!妳的鼾声吵的人要死了!”

      前校长,您自己明明己经是个死人了呀。妳一边如此腹绯一边拉上黑色的画帘,然后躺到床上去,随着画帘后传来的一句口令声,房内的灯光便随之熄灭。

      幕间:斯内普与邓布利多的会谈

      那只白色瓷杯的边缘有着一圈被磨损得只剩印痕的烫金,痕迹下方的一圈红茶透着亮光,苍老修长的手指抬到瓷杯上方并松开,方糖块便与茶面触碰,并咚的一声下沉到杯底,老人手里的长勺伸入液面揽开糖液,其后便传来了愉悦的低笑声。

      桌旁散落的羊皮纸卷和羽毛笔沿着从桌上垂挂下来的长桌布一路掉在地面,棕色的地板和家具上盖着带有玫瑰花纹的布料,巧克力色的圆面画框挂在贴着竖条纹壁纸的墙面上。

      黑色尖头鞋在地面上不耐烦的拍动,伴随吸吮茶水的声音于停止时间的房内回响着。

      “这可真是个不错的房间,对吧?”放下杯盘的敲击声伴着苍老愉悦的问句响起。

      “就隔音来说,是的。就对面的人来说,不是。”低沉而略带讽刺的声音滑过諍止的空气。

      “是吗?我觉得这幅的色调很不错,非常适合拿来会面,原来的画主——打扫时掉落了稿纸的罗杰——今天会整晚留在三楼的酒会中。”

      “如果你觉得巧克力加黄油的配色适合我的话,请及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很想,非常想把这里马上变成灰黑色调,虽然我那唯一的魔杖早就随尸体一起埋入土了。”

      “西弗勒斯,我认为即使是死去那么长时间,你那向上的心——那份混合着格兰芬多特质的斯莱特林向上心,也不会消失半分,在你强烈要求下留下的空屋就是最好的佐证,生前的研究,完成的制剂和写下的著作,全部都在生机勃勃的发挥着作用。”

      “你所认为的发挥作用,就是让不了解我生前研究理论之辛苦的麻瓜爱哭鬼小姐乱翻一通,把我的东西都糟蹋了,这叫发挥作用吗?邓布利多?”

      “你要知道,西弗勒斯,不是所有拥有魔法才能的普通人都能成为巫师,不论如何,愿意完全放下麻瓜中原有的社会关糸投身于魔法的世界,还是需要一定的机缘和勇气,还有求知欲。”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的意思是,那个写信的女孩有着非同一般的潜能:被父母抛弃后孤注一掷的勇气,怡到好处的机缘,还有对魔法世界的探索欲,以及坚强的心。”

      “真不想承认你已经老眼昏花,但我只是看到一个没常识,胆怯,笨手笨脚的爱哭小老鼠而已,就算是当年的哈利·波特,也至少比她要手脚麻利些。”不屑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冲着重新倒茶的老人袭去。

      “伏地魔——不,过去的汤姆·里德尔,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拥有绝望过去和无望童年的人,但绝不是最后一个。”老人的眼神盯向红茶面上自己的倒影。

      “第二个人是你,西弗勒斯,伏地魔以他人的绝望弥补自身的绝望,而你,原先曾试图以力量去弥补绝望,最后放弃力量,用成长弥补绝望。”

      “第三个人是哈利。”

      “是的,哈利,那孩子没有让我们失望,他成为了合格的救世主,拒绝利益的诱惑,以希望弥补绝望。”老人抬头望向对面。“而今,第四个孩子出现在了你我面前,就像是一个预兆一样。”

      “伏地魔被消灭己经七年了。我不认为一个童年不幸的女孩儿就一定会像你或我,又亦或是像哈利那样有什么重要作用,世界上不幸的人可是绰绰有余。”

      “不幸的童年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面对不幸命运的选择。”老者再次将糖块轻轻投入杯中。“那孩子在米勒娃跟前摔倒的时候,手里下意识的把你的画像举高,比起被你教训的恐惧,更愿意克服它并听取你的意见,或许那孩子是懦弱了点,但她需要磨砺,时间,还有我们的教育,我相信在这之后你会为她而骄傲的。”

      “那小老鼠……不,麻瓜小姑娘看来很得你和米勒娃的关心,魔法部幸存下来的资料还是有点用的,先不说让漏网的食死徒把几乎所有的霍格沃茨纯麻瓜学生的资料烧了个精光,使得我们足足三年没能收到麻瓜学生,而且搞不好以后几年也收不到了。更糟的是,竟然因为某个魔法部员工的疏忽,使得这小姑娘的资料被整理到了别的地方结果幸免于难。”

      “正是如此,魔法部的人在整理残存资料时,在黑魔法生物那一栏里发现了被误整进去的这孩子的资料,从食死徒的证据毁灭中幸免于难,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那孩子又出身于那样缺乏关爱的家庭,有着悲惨的过去,米勒娃一开始也因此而担心过,幸好,这孩子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阳光并且善良。”

      “我倒是觉得这小麻瓜很值得怀疑。”

      “试着拭目以待一下?”老人脸上的镜片后,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饶有兴味的神情。

      “那么我就……试着拭目以待……一下……”黑发巫师默默的闭上了嘴、

      “茶快要凉了,赶快喝了吧。”白发白须的老巫师做出了“请”的手势。

      黑发巫师愤愤的将面前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当然,没有加糖。

      今次会谈的场合:《罗杰先生的展览前夕》;绘制时间:1873年

      打开画上的帘子,斯内普校长人并不在那里,妳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起身去洗漱。

      镜子里的妳,十一岁的妳有着与自己的矮小身高不符的胖而大的脸,又油又短的卷发在上面像一团乱草,而妳的胳膊和腿上,到处都是伤疤。

      小学四年级前,妳虽然算不上瘦,但也并不胖,五年级的那次车祸彻底改变了妳的相貌,长期躺在床上加上药物的影响,妳像吹气球一样讯速肥胖,而车祸和治疗则在妳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疤痕,它们可能会在妳身上留一辈子了。

      妳换上一件黑色的T恤衫,穿上一条七分牛仔裤,这些衣服都是陆腾姐从妳家的衣柜里找出来给妳带到霍格沃茨的,她应该是早就预料到妳会留在这座城堡,才会做出这种准备。

      英国的七月还并没有那么炎热,可是穿七分裤还是有些勉强,因为肥胖,妳非常怕热。

      好想吃西瓜啊,妳想,冰的最好。

      爬上八楼,走到怪石兽的跟前。“决心和意志。”妳喊出口令,石兽跳到一边,妳从中间的裂口里跳了进去。

      这次的下阶梯没有第一次那么令人狼狈了,尽管妳还是被楼梯转得头晕目炫。

      校长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办公桌后方挂着的一整墙校长几乎都在打盹儿,一个个站在画框里,长着长白胡子的脑袋一顿一顿的点着。

      妳弯腰观察了一下打着盹的老巫师们到底在外形上有什么不同,并在其中发现了一位女校长,最后,妳的目光停留在最下方的最后一格画框上。

      斯内普校长也不在那儿。

      妳的目光从空白的画框上挪开,视线和左边画框里有着闪烁眼神的长胡子老巫师对到了一起。

      “早上好啊,孩子。”老人对妳微微点头一笑。

      “您也早安,邓布利多校长。”

      妳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正对着这位前前任校长的画框:“您知道麦格校长去哪儿了吗?”

      “米勒娃今天有事情并不在这里,我的孩子。”阿不思·邓不利多,这位有着慈详容貌的老人笑着对妳点着头。“所以妳今天可以在霍格沃茨里休一天的假。”

      “这样吗?我本来还有些事情想问麦格校长的。”这时妳听见一声闷响,一个托着银色早餐盘的小精灵出现在校长的办公桌上。

      “薇莉为小姐带来了早饭!薇莉很高兴为小姐服务!”那个女性的小精灵用兴奋的声音尖叫着,大盘子盖过了她的脑袋。

      妳起身伸手接过小精灵的餐盘,在裤子兜里掏了掏,有一小颗水果糖。

      “谢谢妳,薇莉。”妳将糖放在小精灵依旧摊开的手心,“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个……”

      妳的耳边响起小精灵的一声惊叫,随即是她大声的欢笑声回荡在校长室里。

      “薇莉的小费!薇莉第一次拿到学生的小费!好心的小姐!霍格沃茨的好小姐!”那小家伙站在办公桌上又哭又笑,弄得妳有些不知所措。

      “薇莉很高兴为小姐服务!以后请继续让我为您服务!祝小姐用餐愉快!”只听又是一声炸响,小精灵不见了。

      “她这是怎么了?”妳一头雾水的转头向一旁笑着的邓布利多校长问道。

      “没事,我的孩子,家养小精灵只是很喜欢妳的小费罢了,快用早餐吧。”前前任校长伸手指向桌上的早餐。

      土豆沙拉里面满满全是各种美味蔬菜,南瓜味派饼又热又甜,一只鸡腿下肚后,后头还有一杯牛奶在等着妳。

      在妳专心用刀叉对付鸡腿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对妳问道:“孩子,用好饭后,能不能和我这个老头子聊一会儿?”

      “没问题,您现在也可以和我聊!”妳将鸡肉吞下肚去,“您想聊什么呢?”

      “在霍格沃茨的这几天,妳感觉怎样呢?”

      “我超喜欢这里!感觉很棒,要是真的能在这里上学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妳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的嘴角上翘。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发自内心内心希望妳能加入我们的霍格沃茨,尽情的发挥妳的才能。”老巫师也显得非常高兴。

      “可是,我总是没办法把事情办好,老是会弄砸一些简单的任务,而且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天分,这样的我真的能成为巫师吗?”妳对着老校长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妳会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就说明妳是有着成为巫师的才能的,孩子,不要怀疑自己,自卑和对错误的恐惧比任何法术都可怕,它会摧毁一个人真正拥有的宝贵的能力。”邓布利多校长那半月形的眼镜后透着期待的光芒,“无论是我,还是米勒娃,都一致认为你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善良而宽容的好孩子,我们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符合心意的,快乐的生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不要怀疑自己呢,以往我遇到的所有人,都只会去质疑我的各种奇怪的想法。”妳不好意思的低头揉衣角,“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被周围的人看做是怪孩子吧。”

      “在我看来,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自信心一样,在孩子们的成长中是同样重要的。”妳听到校长这么回答妳,微微笑笑,那些不切实际,稀奇古怪的想法在妳过去所处的世界,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异端。

      “那么孩子,你觉得自已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老校长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问道。

      妳对着这位前前任校长,这样询问道:“您能先告诉我您喜欢的事情,我再回答您行吗?”

      老校长微微一笑,“在这画框里天天看着外面的事,这应该算是现在最喜欢的事情了。”

      “天天就这样待在一个地方,不会闷吗?”妳才不会就此认为这位充满活力的校长会甘心就这样呆在一个地方。

      “孩子,我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所欲求,我该做的事情都己经在生前完成了。”老人家耸耸肩对妳说:“其实除此之外我倒是有件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是什么呀?”妳眨巴着眼睛闪烁眼光。

      “作为画像里的人,外面出现什么新品糖果或是美味食物之类的根本吃不到。”邓布利多校长遗憾的摇着头说:“这一点上我们和幽灵们相同,这件事也是没办法的。”

      “那为什么不另外把新出的食物画到框里再享用?画里的人可以吃画中的东西,就算只是尝味道也比吃不到好嘛。”妳如此说道。

      “想法不错,但这其实很难做到,画中的食物不知为何,尝起来总是和生前的不一样,口感也更像是油画颜料。”老校长吐了吐舌头向你做了个鬼脸。

      您说得好像真吃过颜料一样。妳又在心中腹诽道。

      “那么妳呢?现在可以告诉我妳喜欢的事物了吗?”那半月形镜片后又开始闪烁。

      “画画,读书,做吃的,就这三样没了。”妳老实回答道。

      “很平易近人的兴趣,妳都喜欢读哪些书?”

      “嗯……”妳歪着头烦恼起来。“该怎么说呢,我选择书的要求是看它和我之间的契合度。”

      老校长好奇的歪头,眼神中透出一种“这怎么说?”的感觉。

      “我在连字都不认识的年纪就开始看书了,在我看来并不是我在读书的内容,而是书本身在把它的内容告诉给我,我一般都读这种让人感到舒服的书。”妳这样说道。“我好像是那种会被书本身吸过去的类型。”

      “哦,是书本身告诉你内容,而不是你去阅读,是这样吧?”老校长那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神让妳有些恍惚。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我就是这样鬼使神差的拿了斯内普校长的书,还因此被骂了一顿。”妳又再次想起那位黑发校长的恐怖,不由得打了个抖。

      “看样子你还是很怕他。”

      “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不怕他的。”

      “你觉得西弗勒斯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可真不好说,我和他在一起相处也没有几天,更何况他经常不在空屋里。”妳弯腰摸着自己穿凉鞋的脚的后跟,“要我说的话,他过去一定是那种很让学生畏惧的存在。”

      “你猜的基本是正确的。西弗勒斯,他的性格一直如此尖酸刻薄,你会因此畏惧他甚至讨厌他,不过他一向都是这样的,所以你不用在意。”

      “但是他还是愿意借书给我,虽然后来又吼了我就是了。”妳抬头刚好看见邓布利多校长那充满玩味的眼神。“既然借别人的房间用了,那就的确应该和对方搞好关系,我是这么想的。”

      “我想,你可以在和西弗勒斯相处的过程中学到很多东西,而我希望他本人也能从中受益,才拜托米勒娃让你住在他以前的房间。”这位前前任校长现在的表情像极了那些恶作剧成功的男生。

      妳在心里叹气。果然这位老爷爷也不是白白让妳住这么好的房间的,感情还有附加条件。

      “斯内普校长能在这其中获得什么有益的东西呢?”妳故意这样问道。

      “那就是,来自于你内心的美妙善意。”老校长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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