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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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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想法子对付他,徐洛其电话,声音十万火急,“速速来公司。”
他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锁眉,招我过去,“自己看。”
眯着眼睛大致浏览了一番那文章,惊出一头汗水一头雾水,字里行间,完全是我正在创作中的小说的构架,就连写作风格,也有八九分神似。怪不得徐洛其一副头痛的样子。
“这是谁的?”
“舒蕊。”
脑中闪过她妖娆的样子,“这狐狸精,太阴险了。”简直跟徐洛其有的一拼。
“玫瑰有刺。”他赞叹表示赞同。
“我去找她。”
“无凭无据,谁会承认?”
“难道就要当缩头乌龟?”凭什么我累死累活昼夜不分,她就该捡了现成的便宜?
“若是有那份跟她说道理的闲情,不如想想谁是那个夺人成果的小偷。”他总是比任何人都镇定。
“她的书大概什么时候会出?”
他说得有些无奈,“上层很满意她的新作,而且她与你争了很久,一心要在你之上。这样的机会定然不会错过,初步定在下个月发表。”
我发愣,现在中旬都过去,想来这次是定要给我个下马威。时间是万万赶不及了。
“我原本还策划了一个新的封面,那效果简直没的说,还想靠着一边往美编方向发展呢。”语气有些自嘲,想来他为这本书付出的心血不少于我。
我不语,他终于有良心,“在安,放宽心。”
“徐洛其,你要请我吃饭。”
他万万没想过我会来这么一句,脱口而出,“凭什么。”
我很无辜,“我受了打击。”
“就没见过你这号的。”
我真是受了打击,一直在默哀着那些苦思冥想满面焦黑的日子。一边吃一边哀悼,桌面上一片狼藉都是供品。
徐洛其不说话,估计同时在哀悼这顿饭会消耗掉他多少粮票。
吃饱喝足,我扯纸巾擦自己油腻腻的双手,同时还能喝茶,以喝白开水的方式。
徐洛其看不过眼,“你逃难的?”
我不理会,兀自赞叹,“丫太阴险了。”没准写不出文来还真得逃难去。
“你没事吧?”
“你知道我一直烦她那把我当假想敌的样子,特烦。丫太阴险了。”
“我知道。”
“我还想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呢。”
“会有机会的。”
真是费脑筋啊,“你知道,我早就想废掉那本书了,还没想好跟你怎么说呢,她倒是给我办妥了。你说我以后还怎么给她颜色呢。”
徐洛其一口茶就喷出来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看失心疯的表情。
我说对不住啊,有事情先行告退。
赶紧溜之大吉,生怕他让我付账。
他一把拽住我,“你得给我个保证。”
“别呀,先放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怎么了呢。”
“你得跟你保证三个月之内给我写出令我满意的东西。”
“你当我写书不用脑子啊,退一万步说我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写出,要保证质量也得有那天赋啊。五个月。”
“四个月。”
“成交。”也没什么时间概念,就是想跟他拌嘴玩。
临出门,竟然看到舒蕊坐在靠窗的位子,特优雅的切着牛排,手法娴熟,棕色的卷发长长的披在肩后,一件碎花波西米亚长裙。笑容那叫一个甜美,天使似的。跟对面的年轻男子谈笑,很是开心。
眼前一亮,立刻一步三摇就过去了,徐洛其愣是没拉住。
我回头,挤出最优雅的笑容,“一会儿请你吃饭。”
“对不起打扰了,在这儿碰到舒小姐真是荣幸之极。”
“彼此彼此。”
“听说舒小姐的书很快就要出了,还真是恭喜啊。”
“你想干嘛?”
“放轻松点,没事,就想讨顿饭吃,最近手头紧。”说完不客气的坐下了,“想必这位先生不会介意吧?”
狠狠又宰了她一顿,她欠我的,一顿饭买下我无数个睡眠,我亏的慌。
喝了不少酒,自己酒量并不高,但是实在舍不得那些价值不菲的好酒,平时也没机会尝,愣是把自己喝的一步三摇,走路呈S型。
徐洛其骂咧咧的把我塞进车里,“你猪投胎啊,都那样了还能吃,还喝酒,还真不怕死啊。”
“嘻嘻。”那还不是要请你吃饭嘛,我不点难道你会点?我要跟你那样一个劲儿的保持风度颔首微笑,喝西北风去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个猪头。”
“你才猪头呢。”我一拍他的头,恶狠狠的。
“你别是真醉了吧?”
“我可没说。”我倍儿精神的爬上他的副座,“我的地址你知道的吧?”
“你没醉装个什么劲儿。”
“这不是怕她赖账嘛。”想到她的钱包严重缩水,心里稍稍平衡。。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贪这种小便宜啊。”
“我傻了的时候。”他老兄是不知道,只有他们请客我才可以开荤啊。
不过今天确实吃的挺多,上了好几次厕所,肚子仍是圆滚滚的。只可惜这种事情不可以分期补偿,不然就不必这么拼命。
徐洛其看我手捂在肚子上,“几个月了?”
“再不开车五个月后给你稿件。”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作者。”
徐洛其真正是唐僧在世,临上楼还不忘嘱咐我留意小贼。我笑着说您老放心,本小姐心里有数。
回到家的时候抢劫犯已经到家,双腿搭在茶几上,一手拿着一个咬了小半的番茄,看电视,探索类节目。津津有味。
我懒得理他,捂着肚子直奔厕所,并且保持二十分钟一次的频率,有规律得北京时间都汗颜。今天算读白痴了,果然不能占人便宜,我边冲水边懊悔不已,为了那没能顺利完成消化过程的食物。
谁说老天是公平的?就算徐洛其那儿确实是我占的便宜,好歹把舒蕊那餐的量给我留下吧。
第三次回来的时候,抢劫犯递给我一盒药,泻立停,赵本山做代言的那个。地球人都知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极度怀疑他的居心。
他撇撇嘴,“我才不要跟一个病秧子斗智斗勇。”
“你要都这样多像个人啊。”
“你直接说我平时不是人不是更直白点儿么。”
“你不要以为因为这件事我会对你有什么改观,少以为小恩小惠的就能打消我的下一步行动,你他妈缺德不缺德。”接过那药,我才不会学什么该死的骨气,所谓的骨气是建立在有生命的基础上。
“你还真别,我怕要折寿。”
“话说回来这是你应该的。”
“是,是个人都欠你的。”他语气中居然一点歉意都没有。
吃了药果然好受了很多,抢劫犯发挥他仅存的良知,给我煮了一碗泡面,洒了葱花,放了两荷包蛋,我全给吃完了,一点也没有小病初愈的样子。
他仍给我一个番茄,“包含丰富的维生素ABCDEFG,对缺心眼的人特有效。”
“你缺根筋。”不是,他才不缺根筋呢,心眼还特多。
实在对我胃口,我就爱这百利无害的水果,特别对我这样的整天面对电脑的网虫。只是总忘记买。
“嗯,看在你这么有良心的分上,我会考虑原谅你。”我决定不再跟他斤斤计较,他看起就一心智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我要展现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一面。
“切。”
“你一直很渴望我会这么说对不对。”
“切。”
然而这样的和平相处并没能持续多久,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舒蕊事件之后我必须在四个月之内完成一部小说。本来是一个月的,徐因打电话说被派到泰国一个月,让我去给她带念儿,那丫头很粘人,我要能边照顾她边码字,那简直就是个传说。只能现在把接下来一个月的量给写了。
杂志社也把定金打到我账户上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带公公婆婆到厦门一游。
时间就变得尤其紧迫。我已经构思了很长一段时间,睡眠时间严重缩水,偏偏那天晚上隔壁吉他声不断。虽然相对于前段时间声音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我这样职业的人,关键时刻哪怕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是大忌。
我推开他的门,“你丫能不能先把那把破吉他先放到一边。”
“就你有工作啊。”
“谁都有,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影响到你了。”
“你整天游魂似的在那儿自言自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影响到别人啊。”
设想一个场景的时候难免要指手画脚,自言自语,活像个疯子。有时候嫌空间不足或者氛围不对,难免要到客厅演示。不管时间场合。有一次半夜灵感一来就在客厅排练了,还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睡衣,将起床喝水的抢劫犯吓个半死。
“你不出来能有什么事。”
“这可好笑了啊,三急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再说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去客厅。”
“这可好笑了啊,你一男的屁大个胆儿还好意思到处宣传呢。”
“那得看是什么人吓得了,就你这级别的,几人能承受得了那冲击呀。”
“你到底消不消停,你就这么着了是不?”
他挑衅似的伸手拨了几拨。
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劲儿,一下就冲过去抢了他的吉他抬手就扔到外面。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把吉他,当那把吉他在窗口消失时,他也没了踪迹。
我吓得够呛。只见他抱着吉他纹丝不动的仰躺着,微微有些蜷曲,身下有不少血迹,分外刺目。
我离了魂一样的下了楼,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辈子固然混,但人命可是头一回,这可不是写小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