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012
“不可能，亚父。”
项羽听完范增对刘旋和萧延两人的怀疑后，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想多了。
然而范增见到项羽的第一反应后突然觉得莫名的有点眼熟，哦，当日他怀疑刘邦野心不小，劝项羽在鸿门宴上将其斩草除根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要不然之后他也不会在他屡屡对他使眼色，示意他杀刘邦的时候迟迟下不了决心了。
而刘邦接下来的表现证明了范增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彭城一战中，刘邦被项羽打得元气大伤，盟友散尽，但是他最终还是顺利逃了出去，保全了性命。
范增很清楚，只要刘邦一日不死，那么他一日都会是项羽称霸天下的威胁。
要不是因为如此，范增也不会在刘邦逃过一劫的时候迅速劝项羽派兵前往沛县将刘邦的亲眷全都俘虏了。
目的就是为了拿捏住刘邦。
范增原本以为在刘邦那儿栽过一次跟头之后，项羽多少会吸取一些经验，避免自己再次因为自负而重蹈覆辙。
但是他没想到项羽的老家都被偷了一回了，他仍然毫无改变。
其实范增误会了，项羽并非毫无改变，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刘邦的种种表现已经让项羽知道了范增当初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要不然这次彭城之战时，项羽也不会全力追击刘邦，想要置他于死地了。
虽然刘邦最后没死，但是这一次并非是因为项羽的优柔寡断，而是因为刘邦运气好而已。
要不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妖风，项羽早就将刘邦困杀于灵璧了。
不过项羽即便不再小觑刘邦，却依然对自己的能力十分有信心，正如那两个看守大牢的楚兵们所说的那样，这里可是彭城，有他近三万的骑兵，所以即便刘旋他们真的在打什么歪主意，凭他们十几个人也不可能在他眼底皮下将吕雉等人救走的。
换做是别人，项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助他良多的亚父，所以项羽又道：“我知道你的猜测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就算刘邦的那一双儿女都被王陵救了又如何？”
“那时候他尚且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被我派人请来了彭城，他有心救刘邦的一双儿女本就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不一样，王陵的母亲已经在我的手上了，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别人的儿女，孰轻孰重我相信王陵是能够分得清楚的。”
项羽为什么只派人抓了王陵的母亲而不是将他的亲眷全都一网打尽？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打算招降而不是跟王陵撕破脸，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知道王陵是出了名的孝子。
范增承认项羽说的确实是挺有道理的，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同意他只派人将王老夫人“请”来彭城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项羽见状，提议道：“既然亚父你还是不放心的话，那我派人将今日靠近大牢的那两个人请过来让你见一见？”
范增没有拒绝。
于是毛安刚从项羽这边回去不久，刘旋和萧延两人就被项羽的人给请了过去。
在来彭城之前，刘旋就已经预料到她有可能会见到这位传闻中的西楚霸王了，今日一见，她发现他果然和史书记载的一样，身高有八尺多，强壮魁梧的体魄让人丝毫不怀疑他有力能扛鼎的本事。
此时他只是坐在那儿，一身的霸气就已经展露无遗了。
刘旋只看了项羽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和萧延一块上前行礼道：“见过项王。”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项羽一开口，声如巨雷，不由地让人心跳如鼓。
刘旋和萧延两人抬头，然后就听到项羽说，“我听闻你们今日靠近关押刘太公他们的大牢了？”
萧延早就听闻项羽生来就是重瞳子，他知道在此之前唯有仓颉、舜和晋文公等几位人杰才拥有重瞳之目，他也知道这一奇特的异相被人们认为是帝王之相。
但是萧延没想到重瞳之目竟然有如此震慑力，被项羽用慑人的目光紧盯着的他紧张得仿佛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萧延强装镇定道：“是，今日我们误以为老夫人被关押在大牢，所以才会靠近的，没想到是我们弄错了。”
项羽继续问：“你们是真的弄错了，还是明知那儿是关押刘太公他们的地方，所以才特意靠近的？”
刘旋说：“请项王明鉴，我们此次来彭城是为了老夫人而来的，又怎么会主动给自己添麻烦？”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知道刘邦的那双儿女现在是不是在你们将军的手上？”
项羽的话音刚落，刘旋和萧延两人齐齐变了脸色：“这……”
看到他们这个反应，项羽就知道范增的猜测是对的，王陵改道沛县后确实是救下了刘邦的一双儿女。
“汉王的一双儿女确实是被我们将军救了，但是我们将军是念着往日和汉王的情分，所以这才顺手救下他们的，这只能说明我们将军有情有义罢了。”
刘旋说完，萧延接着道，“没错，所以请项王相信我们，今天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项羽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范增：“亚父，你怎么看？”
范增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自从刘旋和萧延进来之后，他的目光就没有从他们两人的身上移开过。
通过他们刚刚和项羽之间的对话，范增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虽然在项羽的询问下，他们两人的脸色都白了白，但是那不能说明他们是出于心虚，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慑于项羽的威严而已。
不过仍然不放心的范增出声道：“若只是个意外的话，那让你们将军将刘邦的一双儿女押送来彭城，交由我们大王处置如何？”
刘旋和萧延两人闻言，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刘旋试探性地问道：“若是我们将刘邦的一双儿女押送来彭城的话，那么不知项王能否放我们老夫人回丰邑，和我们将军一家团聚？”
“哦？”项羽道，“你刚刚不是说你们将军救下刘邦的一双儿女是因为你们将军念旧情吗？现在他要是拿刘邦的一双儿女来换王老夫人的话，那他算什么有情有义？”
刘旋说：“正所谓孝义两难全，我们将军即便再顾念和刘邦的情分，他也不可能置老夫人于不顾的。”
项羽也认同刘旋这番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得知王陵救了刘邦的一双儿女也不生气了，因为他认为王陵并不会因为别人家的孩子而放弃自己的母亲。
“所以我们能用刘邦的一双儿女来换老夫人吗？”刘旋带着几分希冀地看着项羽道，“项王放心，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们回去后一定会好好劝我们将军的。”
“我亚父不过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项羽当然不可能答应了，让刘旋和萧延两人退下后，他看向范增道，“亚父你现在亲眼所见，可以放心了吧？”
“今日的事情说不定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想到刘旋在他的试探下第一反应就是拿刘邦的一双儿女和王老夫人做交换，再想到她后面面不改色地直呼刘邦的大名，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破绽的范增皱眉，难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
还有……
回忆了一下刘旋的模样，范增莫名地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如果萧何他们在这儿的话，那么或许可以为他解答一下他的疑惑，他之所以觉得刘旋有点眼熟，那是因为女扮男装之后的刘旋即便五官更像吕雉，但是她到底是刘邦的女儿，所以她的某些神态其实和刘邦十分相似。
然而范增是项羽身边的军师而不是刘邦身边的，和刘邦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所以即便他觉得刘旋眼熟，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究竟和谁长得像。
毕竟谁能想到刘邦的女儿在逃出生天之后竟然敢女扮男装地出现在彭城，甚至出现在项羽的面前呢？
就连知情的萧延也觉得刘旋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她刚刚在项羽和范增面前的表现简直让他自愧不如。
因为换做是他的话，他可能没办法反应得那么快，更没办法那么自然地称呼自己父亲的大名。
在回去的路上，萧延问刘旋：“所以我们现在算是过关了吗？”
“勉强吧。”刘旋说，“项羽肯定是没有怀疑我们了，但是范增就不好说。”
“那会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不会。”刘旋说，“我巴不得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我们这儿。”
这样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发现白龙马背着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萧延一听，顿时就明白刘旋明明带他靠近大牢引起了楚兵的主意，却偏偏不担心项羽他们知道之后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因为她就是想引起项羽他们的怀疑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萧延只要一想到刘旋和白龙马商量好里应外合的计划，心情就忍不住跟着激动起来。
“不着急。”刘旋说，“等到我们和老夫人见到面之后再动手。”
再说了，项羽破了沛县，俘虏了她娘他们，害死了原主，还强行“请”王老夫人来彭城，她找他要点赔偿，让他出点血不过分吧？
同一时间，已经收拾好残部率军向西的刘邦已经抵达虞县了，振作起来的他抵达虞县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使者随何前往九江面见九江王英布。
“见到英布后，你想办法说服他起兵反楚。”刘邦说，“只要英布反了项羽的话，项羽定会发兵收拾英布，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此机会夺得这个天下了。”
随何对刘邦一拱手：“诺，我这就出发。”
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因此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刘邦拍拍随何的肩膀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他的一句话并没有给随何压力，反倒是让他感受到了他们大王对他能力的信任。
若非信他有这个本事，他们大王又怎么会派他当这个说客？
要知道英布可是项羽的人。
随何走后，卢绾匆匆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见到刘邦就道：“大王不好了，旋儿她去彭城救老太公和嫂子他们了！”
“什么？”刘邦霍然起身，“你说旋儿自寻死路了？”
卢绾：“……？？？”
他是这么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