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碰上她算是栽了》芯栀

4、遇天界财迷指迷津

　　杂事就杂事，顺利回天界才是大事。

　　拿了排号通牒，青琅就真陪莘音等着，排号通牒上写着：10669号，前面还有三位仙官排队。

　　莘音无奈：“这么多仙官办事？”她望了望办事窗口垂头丧气：“就三个人办？到猴年马月？”

　　青琅自信道：“很快的公主殿下，我这通世境没有午休。”

　　【请10669号，玄天战神到2号窗口办理业务。】

　　想着眼下要办理的业务不太光彩，又不是什么升级进阶的好事儿，便让青琅别跟着，口气还十分不客气。
　　青琅笑笑，复又尴尬坐下。

　　莘音将排号通牒交给办业务的仙女，对方接过去，谈不上一点热情甚至还十分怠慢，莘音心道：天天坐着上班敲敲天境而已，搞得自己好像多么辛苦似的。

　　而且据她观察，这些办事仙女故意推脱好几个低阶仙神的业务，一会儿说缺这个，一会儿说缺那个，低阶仙神也不敢发作，默默吞下了。

　　业务仙女：“办什么？”

　　忍了。

　　莘音假笑道：“提前结束历练。”

　　业务仙女在天境里查了须臾，故意似的提声拿调道：“玄天战神，飞升半日被贬一次，天帝念其聪慧，再度飞升，三日前依令下界历练，才三日就撑不住了？”

　　你管我撑不撑得住，莘音皮笑肉不笑道：“倒也不必说的那么详细？”
　　眼看各个仙神目光纷纷砸过来，咬牙坚持道：“就不想历练了。”

　　业务仙女将天境对准莘音，道：“食指按在上面。”

　　莘音心想，这么简单？早知道昨天就来了。于是含笑将食指放在天境上，连回到玄天殿后去哪借话本子都想好了，到时一人一鸟岂不快哉？

　　天境：功德不足。
　　天境：功德不足。

　　天境：功德不足。

　　莘音：？？？

　　业务仙女：“我说玄天战神，你就两千功德还想提前结束历练？不要占用通世镜的公共资源行吗？”

　　莘音不明白：“功德是什么？”

　　业务仙女懒理她，白眼翻的都看不出黑眼仁了，丢给她一张卡片让她自己看去，没好气儿的关闭业务：请10670号仙官到2号窗口办理业务。

　　莘音愤愤地拿走卡装作漫不经心，走到暗处才仔细看起来。

　　卡片：【功德：人间供奉可获，胜仗可获，历劫可获，分享可获。】

　　青琅不知何时已在身后，莘音飞快将卡片掖藏起来。

　　青琅道：“办成了？”

　　莘音：“没有。”

　　青琅问：“没功德？”
　　他声音温柔如丝，听起来无限关怀。

　　莘音：“你骂我？”

　　青琅温笑：“岂敢岂敢，公主殿下怕是功德不够，敢问人间庙宇几间？”

　　莘音自豪傲娇道：“一间，香火鼎盛！只此一家，概无分庙！”

　　青琅顿了顿，一时语塞，莞尔道：“提前结束历练需要八万功德，人间至少须有五百庙宇，且是香火鼎盛才可，刚刚替公主殿下查了一下，现有可用功德两千。”

　　“我的庙香火鼎盛了好几百年！”
　　莘音难以置信，这天界的工资也太低了吧？

　　“我劝公主殿下，要么安心踏实历练，你是神，死不了，要么给自己盖几百间庙宇，招人拜你。”

　　不是还有第三条？分享可获！莘音满眼期待，眼里漾出难以掩饰的渴求，想这青琅看着是个重义之人，何不？

　　莘音道：“青琅仙！.....”

　　青琅仙君何等智慧，一看莘音双眼冒光就知她欲意何为，天界神界混迹数千年，什么仙神鬼魔都给他摸透了，想跟他借功德？没找莘音要功德当咨询费就不错了，为免面拒不雅，抢先道：“还有一招！哦不，两招，供公主殿下抉择。”

　　莘音道：“快说快说。”

　　青琅仙君道：“此中玄妙，在下不能说透，但能指点公主殿下一二，一是与凡间林家嫡子林羽涅成婚，杀死也成，所谓过节即过劫，你二人皆能解脱。”

　　堂堂战神杀一凡夫俗子为求历劫成功？不可。

　　莘音道：“那其二呢？”

　　青琅仙君道：“其二便是庙中还愿，即是为在莘音庙的信众达成所愿，每次可积两百功德。”

　　莘音掐指算算，一次两百，需要两万，便她是个许愿池的王八也忙活不过来，她复又看了看天境办事窗口，哀叹，又道一次：“这要干到猴年马月啊。”

　　那只能杀了那个凡间的林羽涅了，莘音想着，腕上的驭菱环躁动不安，莘音扶了扶驭菱环：“走，下去给他杀了，回头回天界看话本子吃仙果。”

　　青琅仙君怕莘音再提借功德之事，又道：“这次便不收公主殿下咨询费了，权当还你个人情。”

　　莘音望了望这些纳气吐息修行的神仙，散漫拖拉的办事仙女，视功德如命的青琅仙君，临走前，道：“你这服务态度太差！作为领导你竟然视之不理差劲！”

　　莘音回到凡间时，疲惫地瘫倒在地上，玄凤耷拉着红翅，懒嗒嗒道：“你再晚回来些，我这凤翅要被拖成烤翅了，历练的神仙去通世境要耗费多少法力你可知？真拿我当法力机器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相亲大会了。”

　　莘音迫不及待地想杀了那个嫡子。

　　火凤道：“你去通世境的时候，有两个仆人来了，又走了，是因为来了第三个仆人，告诉他们：老爷夫人说了，免了这癫妇请早安的礼了，让她踏踏实实在这不闹事就好，饭菜按时送过来，饿不死就行。”

　　莘音问道：“什么时辰了？”

　　玄凤飞到窗口看了看披在房梁的阳光：“巳时了。”

　　耳边传来由近到远的锣鼓声，音律喜庆欢快，听声音，正是从林府传出去的。

　　林家有喜？

　　够可以的啊，莘音自言自语：“前日刚纳义女入府，今日再逢喜事？林老爷纳妾？林夫人驻颜有术回春二八？病秧子嫡子大病自愈？林家小姐大龄出嫁？林二小姐当街产女？林二公子烟花巷里娶娇妻？你说还能有什么喜事？”

　　玄凤无语至极，堂堂公主殿下，天界玄天战神，竟然满脑子狗血不堪：“看看不就知道了？”

　　莘音在凡间人设是个癫妇，自然没人和她闲聊，火凤化作人身潜入百姓八卦群里讨问，才知，原还是那道士所嘱，待林府迎娶繁缕后，三日后开仓赈民，歌舞杂技，供奉上苍，求大公子神志归来。

　　原来是林府在举行庆典，珍馐美酒从街头摆到街尾，毫不吝啬，街中央摆有数个舞台，舞狮，天女散花舞，舞剑，杂耍，不说别的，这场面比宫廷盛宴有过之而无不及，极尽奢靡。

　　林老爷交待，给天上的神仙看的，须得场面宏大，开仓赈民让天界的人看他为富心仁，感召上天，让嫡子身体痊愈，继承家业。

　　锣鼓声停，舞狮队分成两列，恭迎林羽涅接受上天恩泽，林羽涅瘫坐于轿中，轿帘掀开，露出真容，百姓们只听说过林家有个残疾嫡子，是个实打实的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连话都说不上半句就晕菜。

　　百姓家里素来用粗布擦拭桌椅，百姓穷苦，有时一块粗布抹布能用上一载，早已破败不堪，到这时，家里的男人便会嫌弃地捏着破败抹布给女人看：“瞧瞧都什么样了还用？像林家那个大公子似的破破蔫蔫儿的。”

　　当下百姓们沉沦百尺长桌上的珍馐美酒，哪有人看热闹，有的直接把家里的瓦罐藏在衣服里，边吃边往里面塞。

　　林羽涅独在台上，前面摆着供果，贡酒，燃着三炷香。

　　莘音手肘推了推化作人形的玄凤：“这是作甚？给天神们看？天神们怕不是以为林家要把嫡子给祭天了吧？”

　　玄凤道：“你懂什么，摆样子的，你的莘音庙那么多供果你吃吗？不吃吧？但是没人供的话你开心吗？不开心吧，恭维的把戏罢了，有了你也不需要，没有你还不开心。”

　　有道理。

　　莘音道：“玄凤，想不想回天界玄天殿过回以前的日子？”

　　玄凤不假思索地点头。

　　莘音又道：“一会儿我把那个残废杀了，咱们就能回去了。”

　　玄凤喜道：“真的？”

　　莘音白了她一眼：“骗你干嘛？通世境里的神仙说的。”

　　玄凤：“青琅仙君？”

　　莘音点点头，刚要夸夸玄凤。

　　玄凤支棱起来的身体渐渐垂落：“你信他？说来通世境可是他的舒适区，权大人也贵重，但此人喜好功德，手底下的人也是见人下菜碟，众仙神敢怒不敢言，你也没有几分功德，我怕他是故意诓你的。”

　　莘音想说当初自己被贬下界，是被他踢了一屁股，这是还人情呢，但没好意思说，说了怕是以后被这鸟当成话柄有事无事便拿来消遣了。

　　莘音道：“他框我作甚，和美女有仇？”

　　玄凤咋舌摆头：“那青琅仙君男仙女相，素爱护肤美颜，他应该最厌美貌之女，知道他为何做了几千年神仙功德却总见底吗？”

　　玄凤眉飞色舞，手脚并用尽力劝阻道：“功德都用在护肤上了，他那个脸，白嫩吧？是每月一次东海夜明珠粉敷出来的！那手啊，比歌舞仙女们还白皙，沐浴只用瑶池圣水，浴后还要去花渊谷蒸上半个时辰，让百花的香气沁入皮肤肌理，你说变不变态？”

　　莘音自愧身为女身，日常保养竟不及一个男仙一半。

　　回念一想，确实够变态的。

　　眼下锣鼓喧天，笼盖四街，林羽涅漠然地看道士们在眼前唱喝，莘音摇头惭愧想：这嫡子相貌仙风道骨，俊美而丝毫不显女气，比那沉迷容颜细嫩的青琅仙君不知好看几分，可惜是个残疾病秧子，整日躺着也是折磨，不如让我送你一程，结束痛苦。

　　莘音：“驭菱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