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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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你来了？”
李昱晅看着楚景凌手中提着的几只野鸡，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嗐，我不是说了嘛，没有就算了，你也真是的，刚回来就送过来了，拿走拿走，一只够了，别告诉我你把你打到的野鸡都送过来了。”
李昱晅就拿了一只野鸡出来，剩下的不收。
楚景凌摸了摸鼻子，还真是。
李昱晅笑骂了一句:“江哥儿也不管管你，任由你送过来了，对了，江哥儿呢？”
说着，李昱晅就往他身后瞅，被楚景凌拍了一下:“瞅什么啊，他一会儿才过来，刚做好什么桃花酿，说装好后给你尝尝。”
“你们这夫夫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楚景凌笑笑不语，李昱晅看自家发小这个逼德行，也不好说什么了，索性直接去做饭。
楚景凌走进里屋，张亓在炕上坐着，肚子微微隆起，看见楚景凌笑着打了声招呼。
楚景凌点点头，算是回应，心底不由得有些许酸涩，李昱晅和张亓都修成了正果，再过几个月，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他和阿羡却丝毫没有进展，阿羡并不爱他，做的一切事只是尽他的职责而已，他虽是粗人一个，但也看的清楚明白，只是他不大愿意相信罢了。
楚景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连江珣到了也没有注意到。
“临渊，你怎么了？”
江珣轻轻拍了他一下，声音清冷。
一进门，江珣就看见楚景凌坐在炕沿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楚景凌这才缓神，看到是江珣后无力笑笑:“没事。”
连江珣这个情感不全的人都看出来了，楚景凌笑的很勉强，而且...心不在焉。
这顿饭，吃的有些压抑。
桃花酿虽口感甘醇，但它也是名副其实的烈酒。楚景凌再怎么喝也不会太醉的人，今晚却喝了许多桃花酿，不醉才怪。
“楚景凌，你到底怎么了？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
“没事。”
“别骗我，楚景凌，我最烦这种人。我问过了，张哥儿都说了，你在看到他的时候，就有些不正常了。”
江珣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楚景凌面前。
“楚景凌，抬头，看着我。”
“你今天状态不对，是因为张哥儿有孕的事，对吗？”
心底不舒服的原因就这么被说出来了，楚景凌不禁后退了一步。
果然。
江珣想到。
“楚景凌，抬头看着我。”
江珣步步紧逼，楚景凌无奈的只好抬头看着江珣。
眼前的哥儿很俊俏，凤眸，剑眉。身上穿着他买来的贵重衣物。即使在黑夜中，那件青色衣袍在月光下也衬得他很白，如羊脂玉一般温润。
江珣看到楚景凌眼底的那抹红色，有些怔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临渊，我终究是要走的，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不是同一个路上的，你不应该对我产生感情。”
楚景凌眼底的红色更浓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了平时的神采，多了些许委屈和水色。
“我知道你很难过。”
江珣平淡的看着他，冷静的陈述事实。
“可我也没有办法，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懂情爱，更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这些我都不了解。”
“因为，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太难了，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我也不愿意明白。”
“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可能，对我来说，就是个累赘吧。”
“阿羡......”
一滴泪珠滑落，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楚景凌终于忍受不住，哭了。
看着楚景凌这个样子，明明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他会这么难受呢？
他很不理解。
“别哭了，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如果非要说我对你是什么情感的话，我说不出来。”
“但，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好了，回家好吗？现在天都黑成这样了，明天再说，嗯？”
“嗯......”
楚景凌抹了一把泪水，他好受一些了，江珣虽不懂情爱，但在他心底，他最特别，阿羡...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
死界。
寒星言这几日都心情不好，将自己封闭进房间里，谁也不见。
“小言言，都好几天了，不吃东西身体会扛不住的...”
“不吃。”
“小言言...”
“滚！”
郗落煦不知道这是第几遍喊寒星言了，回应他的只有两句话和被砸在门上的东西。换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个耐心，可郗落煦却一遍又一遍让他吃东西，犟的要死。
寒星言不开门，那些文卷只能用法术传送过去，现下那些文卷凌乱的堆在桌案上，寒星言坐在床榻上发呆，隐隐有了走火入魔之势。
自从那天见到程秋雁开始，寒星言不只一次的梦到当年程秋雁的身死，在梦里，他仍然不能做任何事，只能一次次的看着程秋雁为他而死，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最痛苦的事情。
“阿言......”
郗落煦担心不已，只好擅自用法术将自己传送进屋内。
看着一地的狼藉，他叹了口气，寒星言向来整洁，这次却因为那姓程的凡人见了寒屋言一面，就成这样了，他既嫉妒，又心疼。
嫉妒程秋雁轻而易举的让寒星言失控，心疼寒基言因为一个凡人连自己都不顾了.
“都落煦？你怎么进来的？出去，”
寒星言看了郗落煦一眼，眼中空洞，郗落照心像是被揪了一下的疼。
他不顾一切的将寒星言抱入怀中，身上象征着苗疆少主的银饰叮当做响，碰撞出好听的声音.
“..你干什么？”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寒星言有些发怔，有些不知所措。
平日里笑嘻嘻的右护法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声音中包含着无奈与心疼：“阿言，别为他伤么了，他都已然忘了你，你不能因此而让自己的身体跨掉啊，忘了他吧，阿言，忘了他好不好？你回头看看，我在身后啊，我一直在身后等你回头，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寒星言默默听着，没有说话，可他的眼神颤了一下、
这句话...好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阿言，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记忆深处，程秋雁的话清再次浮现，寒星言终于明白为什么熟悉了，因为这句话，他的阿雁也说过，
寒星言想到这，退出郗落煦的怀抱，捧住稀落煦的脸，郗落煦像是没料到，愣了一下，随那冲他苦笑了一下。
记忆中，程秋雁的脸慢慢和郗落照的脸相融合，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看着郗落煦的脸，如今再看，确实很像，只不过都落煦身上的银饰和笑嘻嘻的模样掩盖住了这一切.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摘下了那只银耳坠，银耳坠下的朱红色小痣显露了出来，很细小的一点，有仔细瞧根本看不到，可寒星言就是看到了那颗痣.
他对这颗痣很熟悉，因为这颗细小的痣正是寒星言用特殊东西给程秋雁点的、
郗落煦任由寒星言乱碰，碰着碰着寒星言就笑了，嘴里喃喃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兜兜转转，自己思念的人换了脸孔，丢了记忆却仍等着他，爱着他。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郗落煦尴尬的摸了填鼻子：“就...就刚见到你的那天见到你就喜欢了。”
这么久啊，他的阿雁竟等了他那么久。
寒星言又笑不为来了，郗落煦以为他又想起了姓程的，神情哀伤：“阿言，忘了他吧，为什么不愿看我一眼啊.明明我也很喜欢你...”
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啊，想偏了都。
寒里言叹了吃：“真傻。”
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郗落煦被唇上柔软的触感惊得瞪大双眼，很蜻蜓点水的一吻，一触即分，却被郗落摁住后脑再次亲了上去，唇齿交融，寒星言大脑一片空白
沟罢，寒星言双眼朦胧，脸颊微红，靠在郗落煦身上半喘着气。
“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即使亲了，郗落照也有点不真实感。
“你猜。”
寒屋言半眯眼玩着郗落煦发间的小辫。
“是我想的那种吗？”
“嗯.”
“真的？！”
郗落无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激动而晃动，银饰碰撞，发出悦耳的清响。
“那阿言....”
“嗯？”
“现在你肯吃饭了吗？”
搞什么！谁家追上了先问吃不吃饭啊！
寒星言哭笑不得：“吃吃吃，吃还不行吗？！”
郗落煦从储物戒中掏出了饭，还是热乎的，寒星言只好吃了下去。
“左护法！左护法！左...”
魔卫推门进去，就看到他们的左护法倚在右护法肩上，第三个左护法说了一个字就卡壳了．
“何事？”
寒星言起身问道，郗落照有些不高兴，刚和阿言互通心意，就有人打扰，煞风景！
磨卫吞了口唾液继续道：“报告左护法，上次来的程公子带着一凡界女子过来了，说是来求药。”
“放进来吧.”
郗落煦一听是程秋雁就炸了毛：“那人来求药？我不信，阿言，我不想见他....放他进来干嘛啊..肯定没安好心。”
“行啦，好歹是凡界界主之徒，不能不给面子，忍忍吧。”
寒星言摸了模郗落煦的头安慰道，若是程秋雁不来鬼界还好，一来鬼界就提醒了寒里言，他现在知道郗落煦是上辈子程秋雁转世，那今生这个程秋雁又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太过于重要，他下能看着别人顶着郗落煦上辈子的容颜和名字在他面前蹦达。
“不够，要这个才行.”
郗落照指了指自己的唇，笑的蔫坏。
寒星言叹口气，只好依了他，在他唇上留下一吻：“行了吧？可以去了？”
“嗯嗯！”
郗落照疯狂点头。
一旁的魔卫，却看傻了，他不会被灭口吧？
两人到时，程秋雁和那名女子已经在大厅候着了.
“见过左、右护法。”
寒星言点点头，郗落照却理都不理一下。
“郗落煦！”
寒星言压低嗓子，瞪了郗落的一眼，郗落煦只好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两人的互动尽收了程秋雁眼底，不知为何他心有些抽痛。
“程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边上是我小师妹，宁雨，她自小体弱，需要水灵珠滋养她的灵根，水灵珠在凡界，天界太过少见，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但听闻鬼界有水灵珠，为了数小师妹，程某一定竭尽财力来购买水灵珠。”
“哈哈.真感人的同门师兄妹情啊.鬼界确实有水灵珠，可这东西百年难凝一颗，价值特高，你确定付的起？”
郗落煦发话了，目光扫过二人，锁定在宁雨身上，抽出随身佩戴的弯刀，直接将面纱挑破，露出的面容使寒星言和郗落煦都愣了。
——这张脸竟与寒星言有五分相像！郗落的顿时生了恶寒，寒星言也不例外。
“师兄...”
宁雨楚楚可怜的往程秋雁身后躲。
郗落煦：......呕！这玩意真晦气。
寒星言：...我想把眼睛挖了，脏。
程秋雁脸色也不太好，尤其是看到郗落煦挑破宁雨的面纱后，脸更臭了：“右护法这是做什么？”
“放心，我只是想看看她长什么样而已，又没有阿言好看，眼瞎才喜欢。”
“你什么意思？”
程秋雁眼眸中满是危险
“字面意思，不懂就算了.”
意思就是：程秋雁眼瞎.
程秋雁已经压不住火气，将命剑召出来就往都落煦身上干，招招毙命，郗落煦抽出弯刀分之抗衡。寒星言见到那柄命剑后，全身血液凝住。那竟然是——柃黎。
柃黎是上辈子程秋雁的命剑，只受程秋雁所控。
郗落煦像是想起什么，收起弯刀，任由对方砍来，即将碰到的时候，他勾唇一笑：“柃黎，收。”
一声令下，柃黎听话的收了回去，程秋雁看了一下空空的掌心，一脸茫然。
寒星言若有所思，两个人都能命令柃黎，只有一种可能，他俩本是同一个人，因某种原因裂成两个不同的人，程秋雁对他的爱化为郗落煦，另一个应该只有少部分记忆，看他小师妹的样貌，八成将她当做他了。
郗落照还想攻击，却被寒星言阻拦了下来：“”郗落照回来.”
这种情况下，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人受伤，一个受伤另一个铁定也会有。
郗落热只好回来，走时还瞪了程秋雁一眼
“水灵珠可以卖给你们，不过有条件，我要你们凡界的迎春花和一百万灵石。”
迎春花？
郗落煦和程秋雁都愣了一下，他们都喜欢迎春花，可惜死界没有，郗落煦不只一次想种了，程秋雁却想起了一段对话：“
阿言，家旁的迎春花应该都开了吧.....我好想.看一眼.....”
“开了...都开了...你撑住..别睡..我术求你阿雁、求求你，别睡.....”
梦中人的脸依然很模糊，他每次想要看清，却以失败而告终。
“一百万灵石和迎春花？”
程秋雁有些不确定，毕竟刚才郗落煦也说了水灵珠百年难凝一颗，珍贵无比，可寒星言却只要一百万灵石和迎春花，死界的人能有这么好么？
饶是一直想看迎春花的郗落煦也觉得这笔交易太过于便宜了，一颗才值这点？怎么看怎么觉得亏，他可不想让这个姓程的白检便宜.
“阿言，一百万灵石和迎春花太亏了吧？再怎么说这一颗水灵珠也值几亿灵石的啊.”
寒星言却突笑：“无妨，你不一直想看看迎春花真正的样子吗？老是捧着那页画看，比真实的差远了。”
“可尊上那边怎么解释？一颗水灵珠换来这点东西.”
“钱我以后会补上的，放心”
“好！那我要种在窗外，这样每天都能看到。”
郗落煦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银饰叮当作响，声音清脆，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旋律轻柔舒缓，宛转悠扬，这样的曲调曲风让寒星言和程秋雁都觉得熟悉，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什么曲子？好像不是苗疆的曲调。”
“当然不是苗疆曲调啦，阿言，这曲子没名字，我只是随便哼了两个调调.”
郗落煦骄傲的哼了几下；阿言若是觉得好雨，我写下来，添个词就行啦。”
“嗯”
寒星言点点头：“确实好听.”
“我就知道阿言会喜欢，名字早想好了，叫言衾”
言衾...
他终于知道哪里熟悉了，程秋雁也明白了过来，这是程秋雁梦中的那首曲子，也是零星言永远忘不掉的曲子.
——上辈子程秋雁因的唯一一首送给寒星言的曲子。
“阿言？阿言？”
“怎么还发呆了？”
郗落煦连叫塞星言几声，他才缓过神来，对上郗落煦满是焦急和担忧的眼眸.
“没事吧？”
“没事.”
他摆了摆手，郗落煦这才放心下来，转头看向程秋雁二人，有些不爽：“喂！看够没？都说好价格了，还不给钱和花？”
“哦哦。”
愣了许久的程秋雁终于缓过神来，将钱袋子扔给郝落煦：“花一会送，那就告辞
“滚滚滚，快滚！挡害。”
郗落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扭头不看他，两人走后不过一会，花就送来了，他急急忙忙去种下，对迎春花喜爱的不行。
寒星言扶额，叹了口气，眸中却满是笑意。
幼稚。
将迎春花送给喜爱的人，表达自己不畏惧艰难困苦想要和对方在一起的决心，也是一种和对方终生厮守的诺言。
即使我的魂灵分裂成两个部分，一个没有记忆一个不记得你只有零星片段，但他们还是会和我爱上你一样，再次爱上你。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