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灵华》ETOT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安褚看了眼房间，还不错。他们只要了两间上房，一间是他和羊舌灵华住，一间是方康他们三个人住。两间上房相邻，有什么事大家好照应。

　　郑总管看到安褚的神色，自觉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赵来的手里：“我家老爷对这房间很满意，掌柜你再送几道上好菜肴到这两间房来。”

　　赵来握着那锭银子，笑得更加灿烂，这回可遇上财神爷了。

　　“请贵人们稍等，我这就去准备。”赵来点头哈腰道。

　　赵来哒哒哒地跑下楼，气不带喘地冲到厨房要后厨准备一些山珍海味，这次的客人非富即贵，可不能慢待了。

　　很快，赵来和店小二一顿忙活，才将菜送完。

　　安褚他们等赵来两人将菜送完，郑总管每个菜都用银针试一下，银针无变黑，确认无毒。其余三人退下，剩下安褚和羊舌灵华两个人静静用膳，享受二人时光。

　　安褚他们歇了一夜，第二日出门逛易州。

　　易州街头巷尾小摊林集，人声鼎沸，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羊舌灵华东看看西逛逛，不一会儿郑总管他们手上满是物件。

　　突然，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堵了起来。

　　羊舌灵华好奇地疾步向前，安褚紧随其后。等他们到了前面，发现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跪在地上，地上写了一堆歪七扭八的字。

　　羊舌灵华仔细看完那些惨不忍睹的字，内容和字用一个字总结就是一个“惨”字。

　　这时候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硬是从拥挤的人群里开出一条小路。

　　一个肚满肠肥、满脸横肉、穿金戴银的男人从小路走出。

　　那男人看到跪着的女人就痛骂：“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还带孩子在这里丢人现眼。就快是我钱家的人了，还不快滚回去待嫁。”

　　那女人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

　　旁边的女童倒是不怕那男人，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你这个坏人，欺男霸女，专夺人妇。我娘亲不愿意嫁给你，你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用强，你就是个禽兽。”

　　男人气得用戴满金戒指的肥手指着女童：“你这拖油瓶，小爷不嫌弃你的寡妇娘带着个孩子，让她当个妾侍已经算不错了，你还给我顶嘴。钱三，钱四，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随即他身旁的两个男人就握着拳头朝女童走去。女人见此，忙环抱住女童，将她的小身躯紧紧包围住。旁边看戏的人们无一个敢上前去帮助那对母女。

　　羊舌灵华见状，想上前阻止，安褚一把拉住她，对着她摇摇头，转而叫身后的方康出手。

　　男人们挥拳抡向母女时，方康从人群里飞出，三两下就将那两个人打趴下。

　　看戏的人们此时爆发出一顿喝彩之声。

　　肥胖男人看到方康那身手，吓得扭头就跑，边跑边道：“你们别太得意，我一定会回来的。”

　　“多谢侠士。”那对母女不住向方康道谢。

　　方康回道：“不用谢，这是我家老爷和夫人要我救你们的。”说罢，他眼神看向安褚他们。

　　那对母女顺着方康的眼神方向，又走到安褚他们那，十分真诚地向安褚和羊舌灵华致谢。

　　羊舌灵华询问母女，道：“对了，你们接下来有想过怎么办吗？”

　　“我和牙儿本来是想在这街上哭冤引起官府注意，谁想到这钱多宝如此猖狂，竟要当街打人。哎，我们也不知怎么办才好。钱家家大业大，想离开这里也难。”女人无奈道。

　　“引起官府注意？不能直接报官？”羊舌灵华疑问道。

　　女人听此，面露难堪，支支吾吾。

　　那女童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将实情说出来：“去了，还去了两三次，每次都是要先打二十大板才能见到官大人。而且就是见了官大人，官大人听完冤情后也只是叫我娘亲回家等消息，毫无作为。亏我娘亲为了见官，屁股都被打开花了。”

　　真是人间惨剧，羊舌灵华想道。

　　羊舌灵华将安褚叫到一边，道：“相公可有法子帮助她们母女逃出魔掌？”

　　“可以让几个暗卫今晚连夜送她们出易州！”安褚说道。

　　羊舌灵华询问了那对母女是否愿意离开易州，待得到肯定答复，羊舌灵华将那对母女带到树林外的一辆马车里，安褚四人则在另一辆马车，几人一同静候黑夜来临。

　　钱多宝气急败坏地回到家，一回家就看到自家老爹坐在大堂里。

　　“爹”钱多宝随口叫了下，就想回屋。

　　钱参抚着胡子，叹息道：“哎，宝儿，你今日太过鲁莽了。等会跟我去向孙氏赔礼道歉，求她原谅你。”

　　钱多宝不满：“爹，明明是孙氏她不识好歹，为什么我要道歉，不去。”

　　“哎呀，你这孩子，你忘了聚明上师怎么说了吗？孙氏这命格是旺相，娶了她，我们钱家能富传十代。再说了，你讨厌她，等她过门了，你想怎么对她都行。”钱参劝道。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跟她道歉。”钱多宝边往屋里走边敷衍道。

　　钱参看到钱多宝那样，叹了口气。钱多宝是他唯一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对于钱多宝他很是宠溺，哪怕钱多宝自十三岁到现在弱冠之年，所辱的人妇不计其数，他也还是亡羊补牢帮着钱多宝这个孩子处理好那些生事的人。谁叫这孩子是钱家的独苗呢。

　　夕阳西下，夜幕来临，月明星稀。

　　羊舌灵华和这母女在一起的几个时辰里，对她们母女了解得七七八八的，很是心疼她们。

　　临别之际，羊舌灵华将装了十几锭银子的包袱塞给孙氏，孙氏看到包袱里不小心露出的银子摆手拒绝。

　　“对了，牙儿，今天在街上那个字是谁写的？”羊舌灵华见孙氏不收包袱，转而跟江牙说起话来。

　　江牙答道：“是我写的，夫人，是不是很难看？我刚学识字不久，等以后就写得好看了。”

　　羊舌灵华笑着点头，又塞包袱给孙氏：“你这孩子很聪明，将来要多读点书，而且你们母女在外，衣食住行样样需要钱，你就别推脱了。”

　　孙氏推辞再三，含泪收下了那包袱，感激道：“夫人这么好，上天必不会亏待夫人。夫人定会万事顺遂，长命安康。”

　　江牙跟着说道：“夫人，你们的大恩大德他日我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羊舌灵华不住颔首，不甚在意江牙的童言，乱世之中，谁能确保明日会怎样。可羊舌灵华怎么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在几十年后实现了她的承诺。

　　孙氏和江牙坐进马车里，由几个暗卫护送，一路往北行。

　　“娘子，她们会到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她们的生活，你别太担心了。”安褚看着羊舌灵华依依不舍的样，安慰道。

　　羊舌灵华嗯了一声，上了马车和安褚他们往客栈赶。

　　第二日，钱多宝去到孙氏家，发现孙氏母女俩不在，派人到处打听，才知道孙氏母女俩昨天就跟着几个陌生人走了。

　　钱家在易州有钱得很，钱多宝随便砸几个钱就知道了安褚他们的特征以及住处。

　　钱多宝怒气冲冲地到了福来客栈，赵来一见那二世祖来了，赶忙跑上前，灿笑道：“钱大爷您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闭嘴，你这儿是不是有三男两女住在这里？快叫他们出来。”钱多宝打断赵来的话，大声说道。

　　“这······”赵来犹豫，但又看到钱多宝后面虎背熊腰的护卫们，“我这就去叫他们下来。”

　　赵来两步并做一步地跑到楼上，敲开安褚他们的房门。

　　安褚他们一开门，赵来就小声说道：“周老爷，你们是哪里得罪了钱多宝大爷？现在他带人来找你们了。”

　　赵来不想得罪钱多宝这个二世祖，但安褚他们这几天也在赵来这花了不少银两，赵来不提醒一下，心里过不去。

　　“哦？他这么有心来看我们，我们赏脸去会会他好了。”安褚听完冷笑道。本来他是想低调，奈何这钱多宝不消停。

　　安褚握着羊舌灵华的手，转头跟方康说道：“方护卫，等会你就负责保护夫人，其他的，你不用理。”

　　“小白脸，就是你拐了小爷的小妾？”钱多宝看到安褚一行人下楼，挑眉对安褚说道。

　　安褚闻言，冷淡道：“别人都不愿意当你的妾，你还腆着个猪脸上赶着，是没女人要你了？”

　　“你个杂碎，还出言侮辱小爷。”钱多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指使几个护卫，“你们上，谁给小爷抓住那个杂碎，小爷就给他十锭银子。”

　　护卫们听此，争先恐后地冲向安褚。这十锭银子相当他们几年的工钱，抓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就能有这么多钱，傻子才不干。

　　在他们将要碰到安褚的衣袖间，安褚一转身抬腿出招，不到几下护卫们就全倒下。安褚又一飞身，钱多宝就被他扼住了喉咙。

　　“何人闹事？”一个身着浅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走进客栈，随着他的进来，一群群官兵也一拥而入。

　　霎时间，安褚他们被重重包围起来。

　　那中年男人环顾四周，待看到安褚掐住钱多宝的喉咙就停住流转的目光，语气稍缓。

　　“这位壮士为何抓着钱家少爷不放？可是有何冤屈？”

　　安褚看着那男人，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是官府里的李师爷，壮士，你有冤屈可以跟在下说，在下到时候会在大人面前为你伸冤。”男人说道。

　　算了，能不用他亲自出手就解决钱多宝这个祸害，也好。安褚想道。

　　“在下周者，近日······”安褚把他和钱多宝之间的纠葛简洁明了地说一遍给李师爷听。

　　李师爷听后，摸着他的八字胡，说道：“既然这是钱少爷的错，那周老爷可以带钱少爷一起去衙门让大人为你平反冤屈。”

　　安褚暗地眼神示意方康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带着钱多宝跟着李师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