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记忆里的笑脸》七月墨霜

3、斑斑鱼鳞

　　那城市里的霓虹灯，叫嚣似的发散着迷人的色彩。多少的城市男女迷醉于这酒香蜜气中，无法自拔。如此奢华的都市，仍旧存在着无人问津的冷落之地。湿暗的墙角充斥着黑暗的气息，那里有一双眼睛紧紧地楸着路过的行人。
　　一
　　相拥的情侣甜蜜地走过那个角落。穿着毛绒大衣的女子瞥见了那个污浊的身影。
　　——亲爱的，那个家伙真讨厌。
　　——不要去理会他，我们走。
　　——不要嘛。。他在盯着人家呢。。亲爱的，我讨厌那个眼神。。
　　那双眼睛发出这意味不明的轻蔑，看得那年轻美貌的女子心里阵阵发慌。
　　——好好。。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那双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忍受着身上真正疼痛。破旧的衣裳抵挡不住精致皮鞋的揉捏。冷风一吹，瑟瑟的发抖。那男子又解气地踢了他一脚，力道之重足以让他几天动弹不得。
　　——你这样的叫花子也敢来城里混，扫大街的都比你强百倍了。还敢来瞧着我的人。。哼。。
　　女子似乎怕闹出什么事来，赶紧朝四周瞧了瞧，拉住她男友的衣角，娇滴滴地喊着：“亲爱的，今天不要让他坏了我们的好心情，就算了。”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有那双眼睛发着刺骨的寒光，狠狠地盯着两个人偎依地离去。

　　二
　　——老头子，这怎么有个人呐。。
　　那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跨这个时尚的小包，那精致的丝质棉衣，看来又是个豪门出身。
　　他刚刚才缓了一口气，抬眼有些疲累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想搭理的他换了个姿势。
　　——嗨，这性格还真是觉得很呢。有你当年的风范啊，老头子啊。
　　听了她那么说，他悄悄地睁开眼皮，趁着天还有些余光，草草地扫了一眼那个站在不远处紧闭双眼的老头。
　　不巧的是，那老头刚巧也睁看眼睛，那眼神犀利地让他也不禁头皮阵阵发麻。可是，就他那倔强的性格，永远也不肯服输的脾气，硬生生地直视着那个久经沧桑的老人。
　　——哎。。你这老头子，怎么跟个叫花子叫什么劲啊。走了，不早了。
　　赤裸裸的轻蔑让他更执着地注视着他。同时很不客气地扫过一边的贵妇人。那臃肿的身躯让他作呕，那华丽的衣裳看得他想冲过去把它撕扯成粉碎，那尊贵里带着自傲的脸庞让他恨不得有一把尖刀去刺花它。
　　贵妇人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似乎那尖锐的眼神就是夺命的刺刀，正毫不留情地架在脖子上。刺骨的冷风更是让她一退再退。
　　鄙弃地看着退缩了的妇人，远处的老人不带感情地看着一切。最后在他的老伴声声请求下，才离去。
　　但是，他却走了过去，看着那双眼睛，没有沾染一丁点儿城市奢气的眸子让他用那双苍劲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骨气，年轻人！
　　似乎那就是预言，那双眼睛的主人终究会成为傲视天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