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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初吻 ...


  •   丁卓和邱容第一次去KTV唱歌。

      其实俩人都去过,丁卓和他那伙子人经常光顾,谁谁的生日了,庆祝什么事情了,有谁不高兴了,都会出现在同一包厢里。

      不过丁卓不唱歌,听他们唱,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五音不全。

      虽然无所谓了,但是总有人点了歌让他唱,他除了骂他们:你唱歌那么难听还好意思唱?我没有你那么有勇气!唱什么唱!还不如静静地放歌听!

      有一次趁没人在,偷偷唱了首《乡村路》。

      真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声音歪歪扭扭地从自己嘴里发出去,通过话筒又从音响传出来,让自己听见了难听且左右摆的声音,然后还不想承认那声音就是自己发出来的。

      ……

      霍言顿了顿,这是…自己的写照?

      他就是这么一言难尽,不管是同事聚会还是陪林雨菲去消遣,自己总是在后面安坐听他们唱。

      好在同事里麦霸多,林雨菲也爱唱。

      只是有一回,一女孩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好玩,非让他唱了首歌。

      赶鸭子上架唱出来的声音,引来一片安静后轰然大笑,都笑他唱歌难听还跑调。

      之后就爱闹他,每次聚会到中间时段,就非得让他唱一首歌当作娱乐,给大家带来笑点,多点娱乐。

      那么邱容呢?

      林小渊是不是写的就是他自己,唱歌很好听,造成一种反差?

      霍言想错了,邱容也是个五音不全的家伙。

      他没有朋友,去KTV的机会就少,但是他妈妈是个喜欢唱歌的,邱母在那条街上出了名的好声音,有人说她的声音像夜莺,唱起歌来是刘三姐。

      邱容跟他妈妈和她好朋友去唱过几次,他不喜欢去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唱歌跑调被阿姨嘲笑,而是因为她们唱歌也并没有好听到哪儿去。

      主要每次去,那些阿姨就喜欢捏他脸,揉他头发,问他事情。

      从小揉捏到大,无奈又不好反驳,就坐着看她们捏自己脸并且听她们说惯了的赞赏。

      “年轻的皮肤就是嫩就是好,头发也软得很。”

      “瞧瞧我们邱容,完美继承了妈妈的基因,还好没像爸爸,不然就是个又丑又狠心的家伙。”

      邱容爸爸狠心倒是真的,但是不丑,不然就不会因为有那么多女的喜欢,导致他飘飘然忘记了跟邱妈妈相守到老的约定。

      邱容在KTV不是作为笑话存在,是个气氛娃娃。

      他不光在她们唱完歌以后给予激烈的掌声,还在她们唱歌的时候拍铃鼓为她们打节奏,在歌词尾巴附和些调调。

      这俩五音不全的人找了个包间,点了冰饮,坐在座位上发呆,好半天,都没去点个歌。

      屏幕上放着几首时下的新歌,听完几首歌开始重复播放了,冰饮的冰块都化了,丁卓才问:“怎么不唱?”

      “我没说我喜欢唱歌啊,你喜欢就唱,我给你喝彩。”

      邱容说着拿了炫彩铃鼓,用手拍着打了个节奏。

      “我也不喜欢喜欢唱啊…”

      “那为什么来?”

      邱容纳罕。

      “我以为…”

      丁卓话没说完,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这些地方,都是周围的人喜欢去的地方,他就以为邱容也喜欢,这可是思想上的懒惰,在一段关系里最不可取。

      邱容他跟别人都不一样,喜欢去的地方肯定也不一样。

      “那既然都包了时间,”邱容把话筒递给他,“就唱两句吧。”

      “你唱。”

      “我唱歌不好听。”

      “我也是。”

      “那…一起唱?”邱容笑,“反正都唱得不好,两种声音在一起,又能难听到哪儿去呢?”

      这又是一种奇怪的感受,都难听,都跑调,却能难听到一起,还能跑在同一个调上。俩人边唱边忍住笑,唱完把憋了许久的笑气撒出来。

      原来如此,坏到一块儿去也是种浪漫,霍言如是想。

      继续往下看…

      是第一次初吻。

      关于吻这件事,丁卓琢磨了好久,就渴望了好久。

      一开始出于好奇,他不知道邱容的嘴吻起来是什么味道,什么触感,但总归是要吻吻看的。

      一个雨天,邱容在丁卓家补完课,看了部电影《卡比利亚之夜》,站在屋檐底下,望着雨滴拍打院子的各个角落。

      丁卓就把他关于冰淇淋被挖走的想法说给了邱容听。

      邱容没懂,先问他:“我什么时候挖你的冰淇淋了?”

      丁卓啧了一声说:“我说的是冰淇淋吗?”

      邱容就低头想了半天说:“意思是你心里少了一块什么,要我来补吗?”

      丁卓说:“是,你不补谁补?是你挖走的。”

      于是邱容就说:“那好,你要怎么挖?”

      丁卓说:“以后,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邱容又问:“要我做什么?”

      丁卓就吻了他。

      林小渊觉得这个初吻写得不行,就在下面打了个叉,并附上感想:不浪漫、不暴力、不好玩儿…

      霍言好奇,不浪漫?

      其实挺浪漫啊,你把我心掏空了,拿你的心来补,不挺好的表白吗?

      虽说叙事一板一眼,流水账那么写下来,是不大有趣。

      但是不暴力…

      他太阳穴冷了冷。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暴力?

      接着看…

      丁卓在得到邱容的初吻以前,得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初吻,但是又不好直接去问。

      你不可能直接去问:你初吻还在不在?

      人家不得怀疑:你难不成想要夺走我的初吻吗?

      随后就开始严防死守,让你夺得更费力了?

      对了,“夺”这个字,一定是要强调一下。

      这个字可以代表一定的侵略性,有种别人不愿意,你非要的暴力,但是光暴力是不够的,它单一,还没趣,得加点儿浪漫。

      于是丁卓四处打听,看看邱容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亲过哪个小姑娘,或者有没有被谁强吻过。

      最后发现邱容的生活实在简单,甚至乏味,除了他妈妈,根本没人理会他,因为他一有空,就是…

      对,就是睡觉。

      这让丁卓第一次觉得他懒且喜欢睡觉这一点,是个顶不错的优点。

      之后就开始想怎么去打造一个氛围,按照以前他追女孩儿方式,送花送礼物,随后把自己那帅气的脸往面前一送,女孩儿就会心花怒放,投入到自己的怀抱。

      他就会说:我可以吻你吗?

      那女孩就扭捏着身子害羞点头,等他去吻的时候,女孩儿早就吻在了他的嘴上。

      百战百胜是有技巧的,那就是——那女孩儿本来就经常给他暗送秋波。

      但是他觉得邱容不一样,他是把自己心给挖走了一块的人,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呢。

      所以他给邱容选了一根绳子,红色的,粗粗的一根绳子,不能太粗躁,不然会让皮肤留下红印子,也不能太光滑,不然一挣扎就挣脱了。

      为什么要选一个绳子?

      首先,绳子是拿来捆人的,那就代表一种束缚,而束缚是自己给的,那就代表一种无形的力量。

      再有,丁卓觉得要独特,还要符合大哥的首要气质。

      你不能跟问那些女孩儿似的问:我可以吻你吗?

      这种带有乞求色彩,这不是大哥该有的气场。

      得霸道,得威严,得高高在上。

      那天邱容同往常一样骑自行车送丁卓回家,到坡道上了,邱容笑说:“那明天见了,大哥。”

      丁卓喊他站住,吩咐:“时间还早,你陪我去唱会儿歌吧。”

      “ktv吗?可我得去店里帮忙。”

      “我已经喊管家去帮忙了。”

      “那好吧,不能太久哦,会给我妈妈造成困扰。”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丁卓隔着背包,捏了捏里面的绳子。

      进到ktv,邱容和先前一样,给他点了歌,把话筒递给他,等他唱。

      “话筒不是这么递的。”

      丁卓把绳子藏在了背后,瞄了眼他拿着话筒的右手。

      “怎么递?”

      邱容纳闷,平常就是这么递的啊。

      “双手,毕恭毕敬。”

      邱容只好按照他的方式,把话筒严肃庄重地放在双手上,摊到他面前。

      “大哥,请用!”

      “躬身。”

      邱容躬身,话筒举过头顶,好一会儿,话筒还在自己手上,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捆了,诧异问:“这是做什么?”

      “我要你的初吻。”

      邱容愣了愣,不解:“吻哪里?吻嘴吗?那为什么要把手捆起来?”

      “不是捆手那么简单,是要让你成为我吻下去以后,不得反抗的所有物。那么…我想怎么吻就怎么吻,你没办法抵抗。”

      对,要的就是这种强迫感。

      但是邱容觉得,丁卓是不是把这件事情想太复杂了?

      初吻…他早就没了。

      那天就在他家的电影房看《罗马假日》,他在一旁睡着以后,就着荧幕的灯光,悄悄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贴了贴。

      吻完心跳飞快,他捂着自己发烫的脸想:吻就是这样的,脸会红,心跳会快。

      这是爱情,他现在拥有了一份爱情。

      丁卓把绳子伸开,绳子很长,足足5米,捆完手,他拿绳子想把邱容的脖子也套起来,最好再把脚也捆起来。

      他想象的,是一个五花大绑,被带到大哥面前,跪下,求饶的那种捆法。

      因为第一次这么做,没有经验,所以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捆了个什么造型。

      现在的邱容,就像一尊泥人,呆呆地站立,让他把自己身上缠满了红色的麻布绳。

      他在想,难不成是想把我捆成那种形状?

      他以前在电影里看过,从头到脚束缚住,手栓在背后,前身贴在地上,脚被拉起,像只尾巴翘起来的鱼。

      好半天还不成形,邱容最后看不下去了。

      “大哥,不管要捆成什么形状,是不是都得从脖子开始,而不是从手开始?”

      丁卓在他身上扫视了半天,发现他说得对,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把绳子弄个圈儿,准备去套他脖子,见他乖乖地把脖子伸了过来,满意点点头。

      在锁骨处打了个结,慢慢往下,双手拿绳子去捆的同时,手掌滑过他的肩膀、臂肘、双手,最后呈现出拥抱状,在他背后开始捆他的手。

      此时俩人挨得近,身体之间几乎没有了间隙,邱容背着手由他捆,在他耳边轻言。

      “大哥…脚就不捆了吧,那样不太好看。”

      “好吧。”

      丁卓想,确实也不太好看,自己也技术不好,捆不了太美,就答应了。

      捆完后,丁卓对此简直无法抗拒,邱容现在整个人就像是每一处地方都等待着他去肆意占有一般无法挑剔。

      丁卓满意自己的作品,拿手捧他的脸,在想怎么吻,跟吻那些女孩儿那样吻?

      他把嘴凑过去,唇瓣贴合,都觉得互相嘴唇好烫。

      怎么那么烫?

      丁卓不解,以前吻的嘴巴,都没那么烫。

      随后他找到了原因,因为是自己心跳很快,血液供给不过来,导致他身体发热,嘴唇也就那么烫了,还伴随着缺氧。

      最后他开始在他口腔里找冰凉的地方,好乘凉,却发现里面也燥热不已,随后越吻越深。

      邱容被反捆,没办法拿手放他肩膀,也没办法拥抱他,这让他很是气恼,因为他真的很想抱一抱他的身体,经常打篮球,经常挥汗的健康身躯。

      可现在,只能是自己被拥抱得越来越紧,不止是头被拥得紧,腰也拥得紧,这让他没了力气,像是软了的胶泥,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

      丁卓得尝所愿,这个初吻,是个很不一样的初吻。

      来得霸道、来得浪漫、来得有趣。

      ……

      霍言觉得,这个除了霸道、浪漫、有趣,还得多一个形容词,就是色…

      喉结动了动,不禁去想:他脑子里装了些什么?肯定和方永源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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