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闪点悖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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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
夜黑风高，孤月空悬。
罪恶都市的夜晚总是不那么美好。
阿卡莎静立在路灯边，半边脸都埋在阴影处，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须臾，她压下兜帽，抬头望向前方的阴影处。
“你好，蝙蝠侠。”
她笑起来，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熟稔地打招呼。
来者忽地从黑暗中现身。
他身形高大，浑身覆盖黑色盔甲，头上戴着立有两个尖耳的面罩，背后披风拖地，胸前的蝙蝠标志印在鲜红的圆底上。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阿卡莎仰起脑袋，几乎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覆盖住了。
“你是什么人？”
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传来。
不对劲。
阿卡莎立时心下一沉。
她与布鲁斯并肩作战那么久，哪怕半聋了都分辨得出对方的声音。但任凭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她的表情也并未有丝毫变化，甚至嘴角弧度愈发上扬：“好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谁——”
她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我指的是你面具底下那个身份。”
砰——
阿卡莎被单手掐着脖子抵在墙上，但她好似木头人般，一动不动，语气毫无起伏地喊痛：“啊，好疼。”
“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
分明是更弱势的那个，阿卡莎却仍然不为所动，她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愈发刺眼，轻飘飘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果然，你不是布鲁斯·韦恩。”
穿戴蝙蝠盔甲的男人身形一震。
他一时失神，手上下意识卸去几分力道，低声喃喃：“……布鲁斯？”
“好啦，让我猜猜看——”
阿卡莎挣脱束缚，靠在墙边抬手活动一下脖颈，慢悠悠地从嘴里吐出一个个名字：“理查德·格雷森？杰森·托德？提摩西·德雷克？啊，看来都不是……等等，你该不会是达米安那个小混蛋吧？”
咔哒。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抵在她太阳穴上。
这位不知名蝙蝠侠声音压得极低，又问一遍：“你究竟是谁？”
居然还用枪。
阿卡莎心想：这个蝙蝠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你可以叫我罗宾。”她嘴上回答道。
对方说：“继续。”
阿卡莎盯着他泛红的眼眶，却并不再多说，反倒主动问他：“你认识布鲁斯？”
对方咬牙道：“不准提他的名字！”
阿卡莎感受着从太阳穴那处传来的更强硬力道，嘴角弧度不变：“为什么？他是我父亲，你凭什么对我说不许提他的名字？”
“你父亲——”
不知名蝙蝠侠震惊片刻，随即回过神来，仿佛更生气了。
趁他还未做出更激烈的反应，心里有底的阿卡莎率先开口道：“我的名字是阿卡莎·米勒，代号罗宾，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最靠得住的助手与孩子，当然，是养女。目前因某些意外流浪在各个平行宇宙，正准备努力回家。”
对方死死盯着她，沉默不语。
良久，他勉强收回枪：“平行宇宙？”
阿卡莎点头：“嗯。”
她视线在那把枪上打了个转，语气中带着点好奇：“我没必要编这种瞎话。所以……你又是谁？是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对方没搭话。
阿卡莎越猜越大胆：“既然是平行宇宙，性别这方面……莫非，你是凯特？”
凯特·凯恩，代号蝙蝠女侠，布鲁斯的表姐，标志是红色蝙蝠，行事作风简单粗暴，并且会用枪。
除了性别，几乎每一点都和这个蝙蝠侠对上了。
对方却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你嘴里的任何一个人。”
闻言，阿卡莎也没失望：“这很正常。毕竟是平行宇宙，有些差别在所难免……”
“托马斯·韦恩。”
对方瞥她一眼，随手收拢披风：“我猜，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阿卡莎：“……”
她差点没撑住自己习以为常的笑脸。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他说他是托马斯·韦恩？托马斯·韦恩！也就是说——
“呃，所以你是布鲁斯的……”她难得语塞，心念电转间，忽而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等等……如果你是蝙蝠侠，那布鲁斯呢？”
阿卡莎名义上的祖父沉默了下来。
“布鲁斯已经死了。”
“——我亲眼看着他死去。”
在这个世界，犯罪巷中，死去的不是父母，而是那个孩子。
……
半小时前。
托马斯·韦恩发现蝙蝠侠被挑衅了。
某个不知名人士将一群劫匪绑到警局，并在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涂满了蝙蝠图案和自己的行踪线索，大喇喇地等着他去找。
他原以为又是小丑的把戏。
然而，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
托马斯能看出面前的女孩没有撒谎，也愿意相信她口中那句——
“平行宇宙就代表无数可能性，说不定你的布鲁斯在其他世界线上会好好的呢。”
她又说：“就像我的布鲁斯一样。”
托马斯把她带回了韦恩庄园。
两人一个没了孩子，另一个……
“超人发了疯，正义联盟大半人也陪着他发疯，他们几乎统治了整个地球，反抗者死的死、叛变的叛变，到最后，就只剩下布鲁斯和我……”阿卡莎端着水杯，眼眸微垂，努力想表现得若无其事一点，“最终我们还是输了，就这样。”
她喝了口水，补充道：“不过那些家伙也没讨到什么好，因为整个宇宙都爆炸重启了，大家一起玩完。而我因为正好卡在重启前一秒死去，所以被一个神神叨叨的大魔法师丢到了平行宇宙，说是等到时机来临，就能回到重启后的那条新世界线。”
而那个好心魔法师正是命运博士。
只是她没敢透露布鲁斯的结局，好在托马斯也没问。
他似乎陷入了沉默。
阿卡莎也没想再多说什么。
事实上，不久前，她刚亲眼见证了被洗脑成傀儡的布鲁斯的死亡，并且还被闻讯赶来的超人捏碎了心脏。
等到命运博士把她捞走，两人聊过后，画面一转，她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所以，超人是谁？正义联盟又是什么？”
托马斯询问道。
阿卡莎从回忆中抽身，闻言怔愣片刻。
哦，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没有超人。
“正义联盟就是一群超级英雄集结而成的组织。其中主席正是超人，他原名卡尔·艾尔，是外星遗孤，自小在地球上长大，有一对很和善的养父母，”阿卡莎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他会飞、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拥有超级听力和超级视力、眼睛能射出热视线、还能使用X射线扫描……”
阿卡莎想了想，最后说：“他唯二的弱点就是氪石——也就是他母星爆炸后的碎片——和红太阳光，哦，或许还有魔法。”
托马斯沉声道：“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人存在。”
那当然。
毕竟这里也并不和平。
据托马斯所说，在这条世界线上，神奇女侠和海王因为家庭伦理问题带领各自族人开战，几乎快要毁灭整个世界了，而人类却对此毫无办法。
阿卡莎心想：如果超人在这，不论他立场如何，都绝对会给目前局势造成巨大影响，而这种动静是藏不住的。
“或许这个世界没有超人？”
阿卡莎猜测道：“我之前稍微收集了一下情报，并没有查出与他相关的任何信息。也算是件好事吧，毕竟氪星人可难对付了……啊，不过大部分情况下，他似乎都是好人？要是他真的在这里，说不定能够拯救世界呢。”
“当然，既然有神奇女侠和海王这两个先例在，我对此并不抱很大希望。”她严谨地补充道。
托马斯神色淡淡：“嗯，我明白了。”
他对此并未有太多反应。
别说这种小事，哪怕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他估计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因此，不管这个所谓的超人是好是坏、是否真的存在，都对他没太大影响。
阿卡莎自然看出了这一点。
她正想换个话题，继续搜集更多信息，托马斯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很晚了，你应该回房间休息。”
阿卡莎诧异地仰起头，忍不住提醒道：“我今年十三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托马斯！”
托马斯不置可否：“嗯哼。”
阿卡莎不服气地与他对视几秒。
须臾，她马上泄气，叹气道：“好吧好吧，我上去睡觉。”
老爸不好惹，老爸的老爸更不好惹。
阿卡莎选择战术性装乖。
“晚安，托马斯。”
上楼梯前，她鬼使神差地回过头，看向半边身体浸入黑暗的祖父，迟疑片刻，随即用力挥了挥手：“你也早点睡！”
“晚安，阿卡莎，”托马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向桌上碎裂的一家三口的合照，而后很快移开视线，低声道，“祝你好梦。”
阿卡莎又朝他点点头：“明天见！”
托马斯回道：“明天见。”
他关上灯，走进落地玻璃窗，望向深藏在乌云下惨白的月亮，神情复杂不明。
庄园再次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闪点悖论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