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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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温将军区专用通讯器调到西区服务器，“韩君，排查西区用了什么手段增强的实力。”
付温神色晦暗，“在我回去之前，帮我找找是什么在不安分。”
“知道了，不就是查查哪来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吗。”
通讯器那边的声音的吊儿郎当。
“我韩君可是十六岁考上帝国第一军校，二十一岁初上战场就拿下A级alpha都攻不下的希尔顿防线，以后要取代你成为西区老大的人。”
付温听着韩君不着调的言论粲然一笑，“注意安全。”
挂断通讯器，付温看着摆在桌上的，装着许然信息的档案袋。
许然，24岁，联盟医学院，严方教授的研究生，主攻信息素与神经交叉学科，外交部长许清独子。
与同门赵柯并称医疗双子星，参与数次灾害救援。
——
“联盟第一中学。”
付温喃喃道。
冗长的战区会议，付温听着各路政客的利益角逐，觉得无聊透顶。
星际时代资源消耗巨大，各星系均在宇宙中探索新的领地。
联盟不断扩张领域，获得利益筹码交换。
政客倚赖于前线的胜利，却又不肯全力驰援。
彼时许然站在机场送别赵柯。
“许然，我很开心。”
赵柯清俊的眉眼都染上笑意。
“有个混蛋临走前吻了我，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许然观察赵柯的神情。
“是301？”
赵柯没有回答，反问许然。
“你其实喜欢上校吧。”
赵柯一直没有点破过，他觉得许然固执又死板。
付上校作为联盟人气最高的顶级alpha，一度登上联盟网最有魅力alpha排行榜。
赵柯原以为，大学这些年，许然会放下高中的情愫。
赵柯站在台阶上垂眼看他。
“还记得你看到付上校从救援机上抬下来的时候吗？”
雨声连成一片轰鸣，暴雨斜射着，密的像是一幅帷幕，形成一道显出无数斜纹的雨墙。它鞭挞着，迸射着，淹没着一切。
闪电没能撕碎厚重的乌云，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
救援机闪烁着警戒的红黄灯，赵柯觉得身子一沉。
簇拥的医护挡住了赵柯的视线，顶楼大灯忽然运作，照亮许然僵硬的脸。
“当时你还申请参与手术。”
赵柯勾了勾嘴角，换了个话题。
“我看到你的花了，是上校送的吗？”
许然点点头，并不诧异。医院很多人都认识付上校，更何况是带着花的付上校。
“来探望病人，病人出院，才送给我。”
赵柯有些头痛。
“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要探望的人出院了，许然。”
“算了，你记得看手机，保存干花的方法我已经发给你了。”
赵柯走向安检门，回过头，许然站在大厅看着他。
“不对我说点什么吗，许然。”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照在赵柯的脸上，“一路顺风，赵柯。”
赵柯点点头。
许然觉得自己很擅长别离。
送母亲援外时，小小的许然亲吻着妈妈的脸颊。
在付温的送别宴上，也只默默在心里的送上祝福。
这次是赵柯，许然希望他一路顺风。
离别是必修课，优等生许然无论什么都不会挂科。
“司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去西部。”
付温站在办公桌前，桌子上摆着未通过的调令。
“之前可以用病来卡我，但到现在你还不肯放人，我需要一个理由。”
“你大病初愈，我不可能任你胡闹。”
李司令透过眼镜看着付温，“而且你很久没有回家，你父母很想念你。”
付温皱眉，“他有什么条件。”
“你父亲的朋友有与你年纪相仿的人，他希望你可以去认识一下。”
“免谈。”
“是吗？”李司令笑着点了点调令。
“去见见吧，离这里很近。”
拿起水杯，缓缓喝了口水。
“绅士就算是拒绝，也比晾着人家要好。”
许然看着iPad上最新的期刊，这是关于信息素的最新报道。
广义认为，信息素是alpha与omega相互吸引产生的激素，许然一直认为这种观点狭隘。
人类不可能进化出牵绊自己的行为，而信息素关联的易感期与发情期会极大降低alpha与omega的自主性。
这篇报道则是剖析信息素在契合度高的情况下产生的其他作用。
只是由于缺少契合度高的ao伴侣，这项研究进行了百余年才堪有进展。
许然靠着柔软的沙发靠背。
“你好，许医生。”
付温小幅度的敲了敲桌角。
“是在等人吗？”
许然抬头，看到一身制服的付温。
温柔的束光打下来，他的面容被熏染的柔和。制服挺阔英气。头发也梳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衬得那双眉眼愈发矜贵。
“付上校，又见面了。”
“这里没人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许然看了看付温，又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咖啡厅，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许然的目光不着痕迹从付温的脸上移到被冷落的iPad。
“上校请坐。”
“许医生，会感到不自然吗？”
付温托着下巴，看着许然专注的脸。
许然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搭配上纯色柔软的休闲裤。
面前摆着玻璃杯，还剩半杯橙汁。
许然摇摇头，摘下平光镜。
“叫我许然吧。”
“许然，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一直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付温看着许然茫然的眼神，萦绕在许然身边的疏离感随着眼镜一齐被摘下。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你会喜欢。”
许然慢吞吞的说完这句话，关掉iPad。
“没有不喜欢。”
侍者端来甜品，摆放在付温和许然面前。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磨制的咖啡香，与轻柔的背景音乐相互交织。落地窗外的街道上，人们匆匆而过，而许然还在思考付温话里的含义。
“那我问，你来回答，好吗？”
许然点头，他本也没有拒绝付温的念头。
“是值班结束了吗，来这里休憩。”
许然点头，“路过这里。”
“为什么要来咖啡馆喝橙汁。”
鬼使神差的，付温问出这句话。
许然老实的回答，“咖啡好苦，我不喜欢。”
付温眉心微动，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在许然身上流连。
付温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泪痣也跟着晃动。
许然想。
“你好许然，我叫付温，隶属联盟西部军区。”
许然不理解为什么付温要再强调一下自己。
“你好，我叫许然。”
许然的介绍一如既往的简短，付温还没顺下第一口咖啡。
“要一起去喂海鸥吗？”
许然说完有些懊恼。
“拒绝也没关系。”
付温好整以暇的看着许然。
“喂海鸥之前，许医生应该先吃点东西。”
从咖啡馆离开时，付温顺手买了一袋面包。
两人并肩走在海岸边，几乎像一条白线似的浪花从远处奔腾而来，拍着着岸边的岩石，发出富有韵律的激溅声，又随着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间。
海边风大，付温脱下制服外套，披在许然的身上。
许然嗅到细微的乌木沉香，像是一位僧人踏雪而归，在寺庙的佛像前点燃了那抹虔诚。
中衣掩盖不住付温匀称的身形，他腰身挺直，微仰着头，双目亮如星辰。
“海边风大，不要着凉。”
潮起潮落，许然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声。
傍晚的海金碧辉煌，海被霞光映照成金黄色，有三五只海鸥在空中翻飞盘旋，大部分则时呆在码头上休息。
付温拆开包装袋，拿起一片面包向海鸥朝着海鸥的方向挥。
码头上的海鸥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只有天空盘旋的海鸥们迅速叼走了面包片。
许然则是将面包掰成小块，任由海鸥围在他身边。
“许医生很招海鸥喜欢嘛。”
许然回眸一笑。
夕阳柔和了付温的棱角，许然觉得眼前的人很温柔。
付温逆光站在不远处，看着太阳将许然染上金黄。
春天的白日被拉长，夕阳的光在天边延续了很久。
微风轻拂，付温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柑橘香气，不由的想到了那天车里的香气。
这就是你的信息素吗，许然。
付温照例驱车将许然送到学校门口，末了。
“谢谢付上校，我今天很开心，不过下次还是不要送了。”
许然闷声道。
许然原以为他们大概再没什么交集。
许然并不想再和付温有什么交集。
救援机那晚给许然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许然，我今天出现在那里，不是巧合。”
付温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的omega。
“所以，你呢？”
付温说的云里雾里，许然有些不明白。
隐匿在宽大外套里的手指无意识收紧，茫然地看着付温。
付温从车上下来，绕了半圈打开副驾车门。
“走吧，我送你，穿好外套。”
雨水滋润过的春天，杨柳开始抽芽，裹挟着春气息的南风吹着许然的头发，付温在许然几步之后。
许然转身，橘黄灯光映得他更加柔软。
语气带着些无奈，“上校？”
付温应声，许然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上校不紧不慢的走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