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互补 ...
-
陆熙看到韩云漾朝她走过来时，快速的收拾了仪表。
“阿漾，你来了。”
她满脸都是笑容，眼都弯到了后脑勺。
“陆熙，我给你说过，管好自己的人，做你自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还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女人：“如果连自己人都管不好的话，那你便没什么用了。”
韩云漾说话的时候脸上么有多余的表情流露，他从头到尾都冷着眼，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或许是他习惯了，又或许是他内心容不下一丝光明，早就千疮百孔、一片黑芒。
“阿漾，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就是太爱你了……所以。”
陆熙说话的时候眼泪一直打转，水汪汪的，她乞求着他，祈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可她忘了，他是韩云漾呀，是那个自己一辈子也无法碰触的他。
陆熙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不打算在纠缠了：“好，我知道了，对不起。”
她说完话后，韩云漾便径直走了。
“肴肴你怎么才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程让酒一颗梧桐树下，看见她跑过来，有些惊慌。“
处理了一些小事情，不要紧，走吧。”
“嗯。”
年少的勇敢、一厢情愿又是什么呢？是那荒芜的草坪渐渐发出嫩芽；是那黯淡无光的天空渐渐初出现云层；是那寂静空旷的田园渐渐出现蝉鸣。
青春肆意张扬，年少的那无知是谱写它最美的乐章。
你我都年少，甜过、苦过，经历人间百味，看遍世间人心，可总有一个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支持你，关注你，他满心满眼都是你。
次日清晨
“今天来模拟测一下，看看同学们在家有没有主动预习。”
宋晓娜的声音盘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就如同一只苍蝇一般“嗡嗡”直叫。
台下的人如枯萎的花，蔫了吧唧的，垂头丧气。
“阿漾，你说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这次考试多半就瘸了。”宋槐听哭丧着脸，一副求饶的模样看着韩云漾。
“滚！”
“阿漾，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她装模作样的挤出几滴眼泪，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韩云漾看着他心中就莫名的窜出一股怒火：“正常点！”话后他又一脚把宋槐听的凳子踹回原位。
虞清肴只是坐在原位静静听他们谈话，他不理解韩云漾上课从来没怎么整经听过，宋槐听还要抄他？难道是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默契？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想。
宋槐听嘟着嘴，刚要别头时转念看见了虞清肴，他呲着凳子，“连滚带爬”的看着她。
“小美女？”他呲着牙，满含笑意。
看她无动于衷，他又往前凑了凑，“小神仙？”“小姐姐？”“挽挽姐？”他这一服求饶的样子还挺欠揍的。
虞清肴看着他本不想回答，但却被他这么一说。估计是逃不掉了。
“你说吧。”
她低头看着课本，轻声开口。
“就是，嗯，到时候借鉴借鉴你的卷子。”他声音低了几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测不是检验自己在家学习了吗？为什么要抄别人？”
宋槐听被她“怼”的无可话说，愣在原地。
几秒后，他用余光瞟了几眼韩云漾，但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啊啊啊！苍天呐！我可太不幸运了，朋友都不帮我，大难临头各自飞。”
宋槐听伸着手，还时不时的擦着眼，大声嚎哭。
蔡博元看到他着一服欠收拾的样子忍不住嘲笑：“小艇，别～犯～贱！”
“滚！”
风轻轻亲吻着树，慢悠悠的拂动着它的叶片，欣赏在那一刻的悠闲与美好。
下午考完试后由于没有什么新课需要讲便早早的放了学。
韩云漾跟宋槐听他们一起去了游戏厅，从下午四点玩到半夜。过后他们去了夜吃街，本来是要径直走的，却看见了虞清肴在一家夜市里吃面。
宋槐听拿着胳膊肘推了一下在旁边低头玩手机的韩云漾：“欸，你看那是不是小美女？”
闻言，他抬眼瞟了一下，又极快的返回的手机上：“嗯。”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半披着发，手上的那根红绳衬得她皮肤更加雪白。
宋槐听：“要不进去瞧瞧？看看美女都喜欢吃什么？”
“苗翠银麻辣面！”韩云漾头也没没抬，轻飘飘的说出口。
也不知道是他说的话过于文学，还是因为什么，宋槐听总是听不清他的意思。
“啊？你说的是啥?啥面？”
韩云漾轻声叹气，他觉得给这一个傻子说话太费劲，什么都听不懂。
“没什么。”
宋槐听看见他这一服浑身散发着“我是仙人，别跟我说话，你不配。”的样子就很想抽他，但自己打不过他，只能敬着他。
二人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几秒，在此之间韩云漾一直低头看手机，宋槐听就一直看着里面的那个女孩儿。
虽然是盛夏但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宋槐听站在问口不仅打了个寒颤，催促着他进来。
“老板，要两份麻辣面，微辣就行。”
宋槐听拿着点菜表斟酌了好久，磨磨唧唧的说：“那就这样吧。”
点完菜后，他就跑到虞清肴的桌前，半趴在上面：“小美女，吃的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他说话很小心也很温柔，挤眉弄眼的看着她。
“饿了，出来吃东西，不想回家。”
她眼神里的那几抹星光渐渐黯淡下去，心思深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换一个角度来说，虞清肴有时候跟韩云漾挺像的，看似坚强实则内心很脆弱，如同玻璃一般一敲即碎。遇到事情时都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独自一人解决。
听到她的回答，宋槐听的嘴角淡了几分，他尴尬的停留在原位。垂眼虞清肴看都不看他一眼，抬头，韩云漾只是扯着一抹笑意看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韩云漾瞥了一眼宋槐听见他还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原地，开口：“回来。”
宋槐听听到他的回答后轻叹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他们并没有跟她坐在一桌而是选择了旁边，相比较她这一桌，宋槐听他们的情况就比较激烈。
他跟十几天都没吃过饭似的大口大口的扒着，油渍从嘴角渐渐往下滑。他也毫不在意的用手随意一抹，毕竟是个大老爷们也不可能出门随身带纸，桌子上的纸又用完了。
过了十几分钟，宋槐听大口的扒啦完，把碗“砰”的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韩云漾：“阿漾，你怎么吃这么慢，跟个女人是的，一点都不像男人应该有的风范。”
他话还没有说完，韩云漾便直接怼回去：“像你一样狼吞虎咽吗？嘴角的油渍要流下来了。”
“啊？啥？”他愣了愣，不久才缓过劲儿：“哎呀，管这干啥？！真是的。”
他不好意思的擦擦嘴，小声埋怨。
韩云漾轻声嗤笑，眉眼稍弯，还能看出浅浅的卧蚕。
他瞟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11：48，轻蹙眉，转身看着眼前继续在吃面的女孩：“还不想回去吗？很晚了。”
他语气有点宠溺，平静的看着她。
虞清肴听到他的话后眉毛轻颤了一下，也是在那一刹那，她忽然想起儿时的回忆。
梦境是破碎不堪的，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我的内心本是黑暗的，深不见底，却被那一道不起眼、微弱的光照亮。
“这个星期回来吗？你回云梦市吗？是不是还在恨爸爸？还不想回来吗？哪怕就看我一眼？”
徐柯的短信一条条的将在岸上的人深深拽向大海。
虞清肴打开手机乱翻看时，弹出来一条条字幕，她并没有看那些信息。因为光是那些名称就够她恨一辈子了。过去的那段时光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污点，也是她最不想记起的事情。
可这世间本就如此，光鲜亮丽也好，满身污秽也罢，他们看的从来就是你的心，而是你那副脆弱躯壳下，胆小怯懦的自己。
见她没有回声，韩云漾上挑鼻音嗯了一声。
“没有，正准备回去。”
她轻声起身，一整套动作下来干净利索，没有半分拖沓。
目送她离开饭馆后，韩云漾给宋槐听使眼色，示意他跟过去。
人吃晚饭后就比较懒，再说这玩了快一天是个人都会累。宋槐听两手伸开、没出息的趴在桌子上，拉长声音：“漾哥，我是人！不是狗，我现在很累！”
看他后续没什么动作，韩云漾靠近他敲桌子：“走了。”
这一句话对他比让他做什么都难，宋槐听极不情愿的蹭过凳子，慢悠悠起身，差点一个踉跄栽到地上，幸好韩云漾及时扶住他，不然给人拖地的就成他了。
“小心点！”
宋槐听撅着嘴应答：“哦。”
就这样，他们二人静悄悄的跟着她，保持在二十米左右。
时光如小偷，偷走的是岁月，是年少的心动。它来时匆匆，去的也匆匆。挤开时光隧道而来，造成无数伤痕。可时光的年轮终究不会为它停留，只需片刻，便能消失殆尽。
他们最终停在了青桐路，二人的距离也就此拉开。
清晨雾气缭绕，阳光被它分成两面，却也是阴阳两隔。
“好啦，都别说了，看看你们这次开学测，考的都是什么样子。”
宋晓娜手里拿着一叠卷子，视线在台下扫视。
“欸欸，是不是说你的小艇？”蔡博元转过身，手趴在桌背上，朝他笑着说道。
宋槐听看都没有看他直接怼了上去：“去你的，能是我吗？再说了，我哪次不是这样？就我这成绩，她估计都懒得重复了。”
听完他说的话后蔡博元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小艇你怎么这么自信，有本事看着我的脸说啊？！”
还没有等到宋槐听开口，宋晓娜便提名让他上去了。
“蔡博元你给我上来，我在台上说，你们在下边给我开小会！”她停顿之余，目光扫过过那张红叉满面的卷子，字迹潦草，一连串的连笔字就像一条条曲线。
“蔡博元啊，你什么时候能操心操心你的学习，把功夫用到正经处，别整天跟那些人玩。”宋晓娜苦口婆心的说着，边说边看着站在讲台角落的他。
“你说你要是多跟人韩云漾学学，你会考倒数吗？”
蔡博元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他。”
“好啦！接下来说说这次考试。”
她拿着试卷满意的露出笑容：“这次的阶段前两名都在咱们班级里，第一还是咱班的韩云漾同学，人家可是次次第一，第二名就是刚转过来的虞清肴同学，大家掌声鼓励。”
这次成绩令她在怎么也没有想到，平常最为普通的同桌竟然是阶段第一，自己的竞争对手。
韩云漾瞟了一眼她，看她蹙着眉头不经意的笑了：“怎么？不服啊？！”
“没，有点震惊。”
下课后……
“韩云漾，虞清肴你们俩下课后到我办公室一下。”
“好。”
“阿漾，你又怎么了？”
闻言，宋槐听转过身看着他不解道：“惹事情了？”
前排的蔡博元听完他说的话立马打断：“你傻啊，咱漾哥是谁？！哪有人敢轻易招惹。”
虞清肴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收拾完课桌后便起身走出教室。
“报告！”
“进。”
她轻轻推开门，径直走去，又很有礼貌的关上门。
“老师，您找我？”
“嗯，我看了你的卷子，你的文科很好，但理科有点稍弱，就比如你的数学，最后一大题满分12分，你只拿了4分。”
宋晓娜跟她正谈着话，却被门外的那一声报告打断。
“进。”
“老师。”
“来了。”
宋晓娜看着眼前的俩个人有个很冲动的想法：“学校最近倡导组成互助小组，我看你们两个就很不错，正好二人互补。你们意下如何？”
韩云漾听完后微点头，侧着身看向旁边的她：“挺好的。”
“嗯？”
她还一脸懵边听到韩云漾的回答。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看到她便格外的开心：“怎么？不愿意啊？还是说不想……？”
这场浩瀚的赌博中，有的人赌上一切最终却还是人财两空，而有的人，他们不用动便可以得到一切。虞清肴显然不是后者，她没有韩云漾的家世条件好，她只能靠她自己不断努力。
作者有话说第3章 互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