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银博]《一触即发》》Cupcake糕

6、chapter 6

　　手上按压的触感是那样的明显，博士一时间忘了言语。

　　“你是我的对接人，要是你病倒了我的任务会很难做。”银灰解释自己的举动，确认手背上的针孔的不再流出血液后松开了他的手。

　　办公室内的氛围凝滞了一下，银灰的视线落在博士怔愣的脸上。解读微表情是特工的必修课，但此时他却无法读出博士的情绪，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灼，博士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抽回手，略显生硬地后撤一步拉开距离：“我的情况我心里有数。”

　　考虑到博士三番五次的违背医嘱，实在是算不上心里有数。

　　“继续吧，我在听。”银灰也不纠结，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退回到沙发上等着博士的下一步说明，既然博士叫他来这里就说明他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怎么搞得好像我在做工作汇报一样。看到银灰端坐在沙发上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博士腹诽，但方才发生过那样的事他也就未说出口，清了清嗓子开始播放幻灯片。

　　“技术部门已经截获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23日下午两点，纽约华尔道夫酒店，但是……”

　　博士欲言又止，颇有深意地看向银灰然后摁动了手里的信号笔，随后幕布显示出一副卫星地图全景。

　　“在获取通话信息时我们利用卫星信号定位到了卖家的地址，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地址是灰鸦位于哥伦比亚的私宅。”博士调出灰鸦的个人信息，个人档案上的证件照是银灰熟悉的模样，黎博利男人有一双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以及削瘦干瘪的面颊。

　　灰鸦，原名詹尼·弗洛伊德，哥伦比亚人，种族黎博利。原哥伦比亚中情局情报人员，于5年前加入RSI，在职期间并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有相爱的妻子和一对冰雪可爱的儿女。

　　“确定吗？”银灰双手紧扣神色不明。根据博士所言，他在自己落地不久哥伦比亚就发布了拍卖信息的话，那么他甚至比自己还要早回到哥伦比亚。

　　“我知道你的疑虑。”博士直言点出，“距离交易日还有两天，灰鸦家的地址离这里不远，无论真相是什么，我们都得去看看。”

　　已经背上了一条同事的性命，就没有了后退的选项。

　　“我们？”捕捉到关键词银灰看向博士刚刚还在输液，眼底青黑的模样不禁发问，“你可以吗？”

　　“……我远程指挥。”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现在？”

　　办公室的百叶窗收起，海上的阳光洒进房间里，远远可以看到甲板上正有工作人员指引着一辆侦查直升机滑出停机库。

　　“现在。”博士重复。

　　银灰跟着博士来到了停机坪，身上还是早上出门时的简单装备，他伸手遮了一下扬起的飞沙眯起眼打量眼前的载具——改装式AH-64E，装载了夜视成像仪武装荷载也经历了升级迭代，满弹状态巡航速度可以达到360KM/H。侦查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启动，驾驶员进行着出发前的调试，掀起的气浪浮动着二人的发梢衣角。

　　银灰侧目看向身边的人，这架武装直升机是哥伦比亚军部最新的设备，各国之间局势远没有名义上的和平，RSI声称是中立，内部怕是早有倾向。

　　不等银灰动作，博士先他一步登上直升机。

　　坐稳的博士拉上兜帽面罩全副武装，手里摆弄着指挥终端，看着银灰若有所思模样往身边的位置拍了拍，“你坐这里，刚好我和你说一些注意事项。”

　　既然博士都已经这么说了，银灰没有拒绝的道理。

　　城市上方有禁空管制，因此路线规划是借道人烟稀少的山林地区。

　　螺旋桨发动的声音越来越大，驾驶员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紧接着一阵失重感传来，直升机离开甲板停机坪往既定目标的方向驶去。

　　“规矩你知道的，如果出现死亡被捕，RSI会对此次行动毫不知情。”博士说着将手里的一样东西扔给了银灰，“带上这个，我能直接将您看到一切同步数据库。”

　　取出里面隐形眼镜一样的道具戴进左眼，适应异物的生涩不适感后银灰睁开了眼镜，不仔细看无法看到隐藏在虹膜上细微的集成电路。银灰的虹膜是浅灰色，在眼光下有种琉璃的质感。博士端详了一会确认佩戴没有问题后才进行调试。

　　左眼的世界变得像游戏里的状态框，银灰将目光落在驾驶员身上，紧接着头戴式耳机里传来PRTS的语音介绍：“凯文·琼斯，代号白头翁，RSI特工，服役时间三年。”

　　银灰又把目光移向博士，但是PRTS的播报只有：“权限不足无法读取更多信息。”

　　“看我做什么？”博士看着终端画面里出现自己的身影伸出手在银灰眼前挥动，“能够适应吗？”

　　看来是会将看到的一切共享到博士的终端里。银灰应了一声默默移开了视线。

　　“这个是通话器。”说着博士又扔过来一个长得像领带夹的东西，“也可以当窃听器用。”

　　“这个是夜视仪……”

　　“还有这个……”

　　其实不需要博士介绍银灰早就知道大部分道具的用法，但是看博士有些兴奋的模样他干脆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全速度前进下，驾驶员很快就将银灰和博士二人送到了目的地附近，由于直升机的目标太大，而灰鸦的住所又在别墅区内，因此二人还需要换乘地面交通工具进入目标地点附近。

　　博士不具备大型交通工具的驾驶证件照司机的重任自然而然交到银灰身上，当然白头翁也不会就此离去而是盘旋在附近进行策应，听从博士的调度。

　　换乘的交通工具停在郊区的山前，从外表来看就是一辆非常普通的哥伦比亚连锁搬家公司的小卡车，车身侧面的广告涂装都有些斑驳，车胎有所磨损车漆也有多处剐蹭，就像使用了很多年一样。

　　脚底下是落叶的腐殖层，昨夜下过雨，潮湿的碎叶黏在军靴上。银灰打开卡车货仓，比饱经风霜的外表不同，后车厢早就被改造成临时的指挥中心，博士钻进车厢从副驾驶上摸出来俩件搬家公司的制服外套，将大号的那件扔给银灰。

　　检查完设备，两位崭新出炉的搬家小哥开着货车下山汇入车流。

　　“灰鸦家中还有什么人吗？”银灰手握方向盘向博士搭话。之所以伪装成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也是为了不惊动周边的住户。

　　“根据消费记录的行动轨迹应该就在家中，不过消费记录停在了两天前……”博士查看着情报部门发过来的账单流水突然噤声。

　　一般来说除非是特工本人申请了特别保护，否则RSI都不会去关注他们家里人的状况，一方面是出于保护隐私的目的，另一方面不过分关注就是最好的保护。几乎所有的特工他的家人都不会知道他真正从事的是一项什么样的工作，尤其是一线人员时刻与危险与死亡相伴，与其告知家人真相让他们为自己担惊受怕不如就让他们蒙在鼓里。

　　银灰显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他突然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看路。

　　将货车停在别墅外的小道上，银灰和博士一起下了车，背着包按响了小院外铁门的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但是没有人来开门。

　　博士试探着按住通话的按钮：“您好，我们是弗洛伊德先生预约的搬家公司，有人在吗？”

　　久久无人回应。

　　博士又问了一遍，但是回应他的依旧是无止境的沉默。

　　出事了。

　　危机的警铃疯狂响动，银灰拦住了博士的进一步动作，示意他先回到车上待着。如果别墅里面真的藏着灰鸦或者是他的同伙，银灰无法确保自己能在应敌的同时保护好博士。

　　博士实战能力弱是不争的事实。他自己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回到车上后就启动了银灰身上的联络装置，从旁辅助。

　　在博士离开后银灰稍微站的远些打量着眼前的院门。高度不高很容易翻越但是院墙上架设了防盗的通电铁丝网，每隔五十米都布有摄像头，如果灰鸦在家，冒然闯入必定会惊动他。

　　“银灰，听得到吗？”博士的声音响起，他已经回到了货车的车厢里，“我尝试切断供电，但只有一分钟，你抓紧时间。”

　　话音刚落，细微的电流声安静了下来。银灰抓着铁门的栅栏没用什么力就侧身翻进了院落里，落地时还用另一只手扶了一下头上搬家公司统一logo的鸭舌帽帽檐。

　　院子里的草地齐整干净，看来不久前才进行过维护，不难看出房屋的主人花费了很多心思来维护。银灰尾巴动了动接住原本靠在墙边的快要滑落的手动式草坪修整割草机。

　　机器上黏着草叶碎末，机身上还有淋过雨的痕迹。主人这么精心打理草坪应该不会把机器随手扔在院子里。

　　踱步走到门前，银灰准备敲门。

　　只听吱呀一声，眼前这扇红木雕花大门缓缓向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