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第一秘书》吃早饭了吗

11、第 11 章

　　启平楼下的咖啡厅。

　　同一位置，乔蓓把项链交给闻以寒。

　　这回，闻以寒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项链没有损坏后，收了起来。

　　“老大，你可以原谅人家以前做的糊涂事了嘛……老大……”
　　乔蓓一双明亮忽闪的大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脸色也白得像鬼一样。

　　闻以寒问道，“生病了？”

　　“不是，”乔蓓摆摆手，轻描淡写道，“我跟顾玦那个王八蛋要了好几天他都不肯把项链给我，他标记了我嘛，我也不敢反抗他，老是被他拿捏，气得我就去医院洗了个标记，然后回家痛痛快快地把他骂了一顿，太过瘾了！”
　　乔蓓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地把他骂顾玦的过程形容了一通，听着确实挺过瘾。末了，他道，“然后那个王八蛋他……他就把项链给我了。”

　　哪怕现在科技发达了，可清洗标记对omega来说，仍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从乔蓓肉眼可见憔悴的小脸上，闻以寒能看到他这段时间遭受了多少痛苦。

　　“老大，我让医生把手术刀口缝合成了十字架的造型，非常炫酷！我给你看，”乔蓓像是幼儿园里跟小朋友炫耀新得的宝贝似的，炫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娇羞道，“哎不行，你是alpha不能随便看我的腺体，看了得对人家负责的……嘿嘿……”

　　闻以寒，“……”

　　这孩子的性格真的是一言难尽，天生的乐天派，永远没心没肺。
　　*

　　乔蓓以前是咖啡厅的老客户，跟老板关系不错，他离职后有段时间没来了，咖啡厅里新上了新品类咖啡，老板特地邀请他品尝。

　　闻以寒离开后，乔蓓一个人坐在窗口喝咖啡，正喝得美滋滋，眼前突然来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将他单薄的小身板整个笼罩住了。

　　乔蓓抬头，“哎呀妈呀！”

　　是顾琛！

　　乔蓓吓得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可眼前的人是顾总，他不敢喷，又生生咽了回去。

　　天啊，顾总怎么来了？
　　不会是发现他做的一切来要他狗命的吧？！
　　老大，救命啊啊啊啊！！！

　　乔蓓颤颤巍巍地看向门口，已经看不到闻以寒了。
　　没有人能救他了。
　　“顾总……您，您，您怎么，来了……”乔蓓大着胆子开口，声音抖得都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顾琛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乔蓓面前。

　　乔蓓顶着前老板面无表情的帅脸，哆哆嗦嗦道，“这，这不是晶奥的付总吗？怎，怎么啦？”
　　顾琛，“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拿下他。”

　　“什么？！你也让我拿下他？！”乔蓓激动地站了起来，说完又猛地捂住了嘴。
　　顾琛，“还有谁让你拿下他？”

　　乔蓓支吾着不肯说，顾琛淡淡扫了他一眼。

　　“是顾玦！顾总，是顾玦！”
　　乔蓓刚跟闻以寒坦白了一半，顾玦答应给他项链，除了因为他冒死清洗标记，不愿再受顾玦摆布，还把顾玦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让顾玦对他另眼相看外，顾玦还提了一个额外条件，也是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付燕晖。

　　兄弟俩在这件事上出奇一致地默契。
　　只不过顾琛让乔蓓接近付燕晖，是为了让付燕晖不再招惹闻以寒。
　　而顾玦则是为了晶奥对蓝鑫的投资，蓝鑫这块肥肉要么牢牢握在自己手里，要么就彻底毁掉。

　　顾琛道，“只要你能让付燕晖对你动心，让他不再纠缠闻以寒，你在启平做得一切我可以不计较。另外，你还可以跟我提一个条件，否则……”

　　乔蓓在启平做的那些小动作，闻以寒虽然没告诉过顾琛，但乔蓓离职的时间太巧了，顾琛随意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琛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乔蓓已经怂成了一团，十分识相道，“顾总息怒！保证完成任务！”

　　两年前，乔蓓刚入职时，就对这位传言中雷厉风行的大BOSS心存敬畏。
　　如今，在秘书部摸爬滚打了两年，他依然没能克服对大BOSS的恐惧，每次一看到他，腿肚子就先打转。

　　好在，BOSS大多时候都是直接找闻以寒处理事务，他最多就是负责打印个文件，准备咖啡一类的小事，而且他还不敢亲自把咖啡送进老板办公室，通常都是他先准备好，再厚着脸皮撒娇耍赖让唐晚她们帮忙送去。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直面BOSS。
　　果然跟他想象中的一样瘆人。

　　庆幸的是，BOSS办事，干脆利落，三言两语说完话就要走。

　　在他起身时，乔蓓立刻跟着站起来，像送走一尊大佛一样，毕恭毕敬地说：“顾总您慢走，顾总再见。”
　　*

　　出了咖啡厅，顾琛正要回公司，突然从后面的小巷子里飘出一股熟悉又浓郁的夜皇后信息素香气。

　　在顾琛记忆里，闻以寒平日的信息素味道只有淡淡的幽香，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淡忧郁。
　　只有在动情或是易感期时，香气才会变得浓郁，让人无法控制地着迷沦陷。

　　闻以寒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顾琛正要进去查看，闻以寒突然狼狈地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身后跟着四个对他狂追不止的彪形大汉，四个人身后则是鼻青脸肿的祁宗良。

　　祁宗良在启平刚成立的时候就在了，是启平除了顾琛闻以寒外，资质最老的员工了。
　　一个多月前，他因为挪用巨额公款，被顾琛当场开除。

　　这一个月来，祁宗良一直试图见顾琛一面，向他当面求情。
　　顾琛不肯见他。

　　一计不成，祁宗良又煽动财务部的几个心腹离职，这些人在财务部举足轻重，祁宗良想用集体离职来逼顾琛妥协。

　　但他显然低估了顾琛的狠心程度和闻以寒的能力，他以为能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被闻以寒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给解决了。

　　那些被他煽动离职的人也没想到真的会被清除出公司，都来找祁宗良算账，把他痛打了一顿。

　　祁宗良还欠了高利贷，还不上钱高利贷的人要卖他的器官，祁宗良走投无路了，在闻以寒从咖啡厅出来回启平时跪在他面前。

　　祁宗良是闻以寒名义上的师傅，启平刚成立那会，财务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祈宗良教他的，而且这是在公司门口，人来人往，闻以寒不愿引起轰动，给公司招来不好的影响，跟他进了后面的小巷子。

　　闻以寒并非没有戒心，只是没想到对方手段这么下作，还带了四个藏在暗处的高利贷的人。
　　他刚进来，就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

　　闻以寒脑袋受了伤，一打四有些困难，主动提出要帮祁宗良还钱。
　　那些人见他这么识相，瘦弱的样子也打不过他们，不禁有些放松下来。

　　闻以寒边跟他们周旋，边观察四周，那些人成功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住了，其中一个人去拿借款合同，闻以寒趁机突然出手，把靠他最近的人推到另外两个人身上，撒腿往小巷子外面跑去。
　　*

　　“闻以寒，到我身后来。”
　　看见一身狼狈脑袋流血的闻以寒，alpha寒凉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风暴。

　　咋然见到顾琛，闻以寒狠狠松了口气，差点当场跪下，被听到动静从咖啡厅出来的乔蓓扶住。
　　闻以寒抓着他的胳膊，“蓓蓓，报警。”

　　alpha站在巷口，像是一道分界线，隔开了闻以寒和巷口里另一个肮脏的世界。
　　哪怕对方人多势众，但只要能看到alpha的背影，闻以寒紧绷的灵魂就能得到足够的安全感。

　　alpha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债主，”其中一个大汉指着后面唯唯诺诺的祁宗良道，“这小子欠了我们的钱。”

　　“谁欠你们钱找谁要，别来骚扰我的人。”

　　我的人……
　　闻以寒的心狠狠颤动了下。

　　“这小子还不出来，不过刚刚那位小兄弟答应帮他还钱了，兄弟别挡道，我们还要好好跟那位小兄弟谈谈呢。”

　　“你想怎么谈？”

　　“这就是我们跟那位小兄弟的事了，不牢你费心了兄弟，识相的就快点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没钱，谈不了。”

　　“在这么大的公司里上班能没钱？你忽悠谁呢？不过你看着倒是挺有钱的，你不说他是你的人吗，那你来帮他还吧。”

　　“我确实挺有钱的，但我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话说到此处，四个人再怎么蠢也反应过来顾琛在耍他们了，四人恼羞成怒，一起朝顾琛扑了过来。

　　“不自量力。”alpha轻嗤一声，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夜皇后信息素，“乔蓓，带闻以寒离远一点。”

　　“顾琛！”闻以寒担忧地喊了一句。

　　顾琛抬脚踹飞一人，胳膊箍住一人的脖子，一拳砸在他的脸上，打掉他两颗门牙，“放心吧，这四个杂碎还奈何不了我。”

　　闻以寒知道顾琛并不是轻敌，而是对自己的身手足够自信。
　　他从小活泼好动，对赛车，武术，器械，各类极限运动一类的东西充满兴趣，即便他不是顶级alpha，也能轻而易举地打趴下这几人。

　　闻以寒记得，十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顾琛替他解过一次围。

　　那年顾琛17岁，还未分化，刘启平为他筑的童话城堡也还未崩碎，哪怕他不再是顾家尊贵的二少爷，但有刘启平在，少年依然保持着独特的天真无邪。

　　他整日追在闻以寒身后要跟他交朋友，看到闻以寒被高利贷的人找麻烦欺负，二话不说就上去揍他们。

　　那时的少年跟人打架时留着分寸，一边打一边逗闻以寒开心，“闻以寒你看我这个扫堂腿帅不帅？你看呀——”

　　直到高利贷的人被赶走，闻以寒还愣在原地，他被这些人骚扰了很长时间，少年是第一个站出来替他出头的。
　　哪怕所有都警告他，不要靠近他这个“扫把星”。

　　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再也没被人保护过。

　　少年额头全是刚打斗时出的汗，他半蹲着跟闻以寒邀功，“闻以寒，你帮我擦汗。”

　　闻以寒久久没有动作。

　　以为闻以寒还是不愿意搭理他，少年脸上明媚的笑逐渐淡了下去，像是没讨到糖吃的小孩。
　　委屈极了。

　　就在这时，闻以寒抽了张纸巾，小心地给他擦汗。
　　少年受宠若惊，眼睛再次变得亮晶晶的，“闻以寒，我刚刚帅不帅呀？”

　　闻以寒记得自己说了认识以来第一句话，“很帅。”

　　少年愣了足有一分钟。

　　随即，他开心地大笑了起来，露出两颊的梨涡，“你终于肯理我了，你的声音真好听……闻以寒，我们是朋友了吗？”

　　闻以寒心口暖暖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少年猛地抱起闻以寒，兴奋地大喊着转圈，向全世界宣布，“闻以寒答应跟我做朋友了！闻以寒答应跟我做朋友了！”
　　*

　　与十年前相比，如今少年人的骨架完全长开了。
　　表情冷酷，目光凌厉，下手也不再留情，直击要害。
　　随着他的动作，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总共四个大汉，一个被打掉了门牙，两个断了胳膊腿，还有一个被顾琛摁着头撞地晕过去了。
　　短短三分钟后，只剩下领他们过来的祈宗良还站着了。

　　顾琛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你想对闻以寒做什么？”

　　来自顶级alpha的强大压迫感让祈宗良头皮发麻，他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四个人，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哆嗦着跪在了地上，“顾总饶命，顾总饶命，顾总，看在我这么多年为公司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祈宗良是最早跟着顾琛的那批人，顾琛从不亏待手下人，有能力的都被他提拔在公司身居要职。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

　　祈宗良不满于财务经理的位置，五年前，闻以寒退下来后，副总的位置一直空悬。
　　祈宗良为了上位副总，在公司倚老卖老，搞出了不少小动作。
　　后来知道上位副总无望后，工作开始懈怠起来。
　　前些日子，他被荣慎的人撺掇地染上了赌博，欠下巨额赌债，还不上，铤而走险挪用公司公款。

　　顾琛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但碍于闻以寒称呼他一声“师傅”，顾琛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动他。
　　可挪用公款的事涉及到原则问题，顾琛不会容忍，直接开除了他。

　　“要不是看在闻以寒称呼你一声‘师傅’的份上，就你这些年在公司拉帮结派搞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他妈早弄死你八百回了，你以为你今天还有命来找闻以寒的麻烦？”

　　祈宗良用大耳瓜子抽自己的脸，哭得声泪俱下，“顾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顾总饶了我吧，我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顾总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曾经一起共事，意气风发的好兄弟，变成这副奴颜婢膝样子，顾琛心里难免有些触动，决定放他一马，“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滚吧。”

　　说完，顾琛不再看他，转身朝闻以寒走去。

　　他能感觉到闻以寒的信息素越来越浓。
　　闻以寒的易感期就是这两天，他得尽快带他离开。

　　却看到闻以寒大惊失色地朝他跑了过来，“顾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