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交换日记》女巫不坏

3、海君宫上香

　　李然端了满满一大盘牛奶冰，上面铺满了各种水果，金黄色的芒果，枚红色的火龙果，紫色的桑葚，嫩粉色的桃子，白色的香蕉和苹果……
　　叶蓁华看着眼前堆得高高的一大盘，张大了嘴。
　　她抓住服务生李然的围裙：“这也太多了……我一个人，怎么能吃得下……”
　　李然笑：“这是姑姑吩咐的，你不吃，等会挨打的就是我。”
　　蓁华原想再拒绝，无奈牛奶冰的香甜太勾人。她舔舔嘴：“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然笑道：“先把水果吃了，底下的牛奶冰我等会帮你打包。”
　　听到李然这么说，蓁华把心放到肚子里。大快朵颐起来。水果鲜嫩多汁，牛奶冰顺滑清甜，叶蓁华刚刚打扫卫生的疲累一下子被扫光。
　　被安排在“内定”的位子上，蓁华可以看见整个店铺的构造。确实如同李然所说的，早期的建筑风格很不一样。
　　顾客充满了各个座位，门口还有排队的，蓁华突然为自己坐在这里安然享用美食感到惭愧。小姑姑利落地切水果，摆成一道又一道精致的甜点。另外几个服务员，蓁华不认识，但是每一个人都笑意盈盈的。不管是对哪一个顾客，都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
　　蓁华想到初见面那个气势磅礴的姑姑。嗯……姑姑应该对李然最凶吧……

　　噼里啪啦！砰砰砰！
　　是鞭炮的声音！
　　自从市里禁烟火后，蓁华就没再听过鞭炮声了。被埋在记忆深处的火光，突然又被点亮。
　　蓁华跑到店外面看，门口已经满满地站了人。根本挤不出去。
　　“走，带你去看！”
　　李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蓁华转过头。他早已经把围裙脱下了，拉着蓁华往人群中窜去。
　　李然人高，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哪些位置观看体验好，拉住蓁华往人少的地方走。
　　蓁华疑惑：“店里怎么办？”
　　李然笑：“海君来啦，都不吃了，和你一样都往外面跑啦！”

　　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蓁华旁边的几个叔叔阿姨闭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和神明许下自己的心愿。
　　在满街烟雾里，高大的神明出行。摆手之间，威严尽显。双眼间的悲悯，又给随行者尘世少有的关怀。蓁华已经听不到鞭炮声了，眼里只有悲悯的眼和许愿的脸。眼泪突然就充盈了眼眶。
　　李然注意到她的不自然：“你还挺虔诚，和我奶奶一样。”
　　蓁华这才注意到刚刚在店里都没看到奶奶：“奶奶呢，怎么没看到？”
　　李然神秘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紧跟着神明的，是当地的乐队。敲锣打鼓，声乐冲天。神采奕奕的队伍往前走，一个奶奶在李然前面停下。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上面别着一朵鲜花。身上的制服衬托着奶奶的身形，虽然上了年纪，风华不减当年。
　　队伍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演奏一曲，又往前走。奶奶看到蓁华，喜笑颜开，敲鼓的手更用力了。
　　蓁华转头，对上了李然的眼睛。了然于心。

　　蓁华说：“奶奶活动还挺丰富的。”
　　李然笑道：“你喜欢的话可以多来，我们家以前也是从江城过来的。奶奶喜欢和陆上来的人聊，她已经几十年没回过老家了。”
　　江城是北城东南部的一个城市，藤江自发源地九山，一路奔腾而下，经由江城入海。江城的居民，也继承了海的特点，往外奔走，四海为家。

　　两个人跟着游神的队伍走。队伍在海君宫前敲响了最壮观的乐曲，将海君请到宫殿里。
　　李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几柱香，拿了三支给蓁华：“把这三炷香插到这个炉上，再和海君许愿。”
　　蓁华庄重地接过来，暗暗发愿。把三炷香稳稳地插在炉上。火苗轻轻地燃烧，火光幽微中，神明的祝福藏在香火里，朝空中逸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