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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小孩子的性格糟糕是大人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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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的回过头去,看见阿通的专属吉他手高崎倒在了地上。他一脸惨白的捂着肚子,嘴里还不停的在口吐白沫。
“啊啦…”我冷淡的说道:“事件发生了呢。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找柯南君过来?”
“我说你到底是有多冷血啊?!”负责人冲我嚷道,然后立刻奔向了高崎。啊,话说,那是高崎?那个吉他之神高崎?我去你的!高崎在我心中可是NO.1呢!你别侮辱他啊混蛋作者!(注:高崎晃是日本出名的吉他手)
看着那个扭曲版的高崎一边吐白沫一边在地上像只蚯蚓似地扭来扭去,我叹了一口气,然后缓步走到围在他身边的人群之中。
“高崎酱!”注意到这一变动,阿通也终于恢复正常,她着急的跪在了伪•高崎身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高崎酱,你是来【哔-】了吗?要不要我借给你露利英?”
“去死!!”我忍不住朝她喊道:“这是男的这绝对是男的啊!男的能来【哔-】吗?!你够了吧?别再侮辱高崎晃了啊!!人家要哭了呢!要一边弹奏吉他一边大哭呢!”
伪高崎只是继续躺在地上抽抽着,无法回答任何人的呼唤。最终翻着白眼彻底昏迷过去。
玛丽隔壁的…老子绝对不承认这是高崎。这只不过是顶着高崎名字的一个废柴而已。
阿通和其他工作人员心急如焚的推着他,可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阿通泄气的跪在地上:“居然会在临演前突然发生这种事……”
“……”我淡然的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伪高崎,又把目光转向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半不到的茶。“呐…我说…”我转身看着其他人:“这茶是谁准备的?”
众人面面相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好像都是高崎先生自己准备的吧。”
“是嘛…”我刚想说什么,却被外头发出的尖叫声给吸引了。
“又怎么啦?”我不耐烦的说道:“已经够了吧?就算是柯南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同时发生这么多事件啊?就算是连续犯案也得有个过程吧?一波接着一波,读者们看得很累哎!”
阿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了进来,手里还拽着一根绳子,他一脸平常的指指身后:“负责人,这里有几个想要偷内裤的小偷,过来查收吧。”
“谁是偷内裤的小偷啊?!”
我们又把目光放在他身后,有三个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被绑了起来。阿银刚才就是用绳子把他们拖进来的。
不待我们询问,那三个人先开口了:“我才不是偷内裤的小偷呢!我们是来——”
“来毁坏舞台的?”我替他们接了下去。
“哎?”没料想到我会这么说,那三人都愣住了。
“哎??”阿银更为惊讶的看着他们:“原来是来毁坏舞台的吗?我看到这三人鬼鬼祟祟的拿着工具箱在舞台底下,还以为他们是舞台精灵呢,就像木匠精灵一样。”
“没有吧,那种精灵,根本不会有的吧。怎么?阿银你想转换成天然呆的熟悉吗?”我面不改色的吐槽了他,然后又笑了:“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啊。”
“什么?”负责人赶紧抓住我的肩膀:“你知道这件事的原因了?”
“啊…要说知道…也不算知道啦。”我冷眼看着那几个被绑起来的人:“快点感谢可靠的阿银吧,因为有他,所以舞台才免于被毁。不然你们怎么也无法补救了。”
是啊,阿银还是那么可靠。这点从来没改变过。
负责人松开我,跨步来到那几个犯人面前:“你们是来故意捣乱的?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三人还是紧紧闭着嘴,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淡淡的说,然后来到阿通面前。这个小姑娘还是一副在状况外的模样,她疑惑不解的看着我:“饭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平静的回望着她:“喂,现在怎么办呢?你的吉他手是不可能为你伴奏了。你要自己来吗?”
“这怎么行?!”身旁一直在围观的人们立刻回答:“没有了吉他手,这场表演就不完整了啊!就算阿通会弹奏吉他,但也无法一边完美的弹奏一边表演啊!”
“就是啊!阿通!这下怎么是好啊…有没有人可以临时代为表演?”
“不如…还是说实话吧!跟他们说出了意外,所以把演出延后。”
阿通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别管他们。”我对阿通说:“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怎么样?还是放弃吧?没有了吉他手,你的演出是无法赢过美绪的。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阿通猛然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要演出。”
“哦?”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自己一个人吗?很困难的哦,要弹奏吉他,还要唱歌…”
“我以前也完全是自己一个人啊!”阿通毫不动摇的回答:“我知道的…有人不希望我演出成功,所以做这些手脚妨碍我…所以我就更不能退缩了!如果此时放弃了,那就相当于在那些人面前一边哭一边说‘我输了’一样!所以我绝不退缩!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好,就算表演不完美也好,我也会尽全力的!不会在没有尝试之前就放弃!”
“呜呜…”负责人和一群围观者都拍手叫好:“阿通!你太勇敢了!”
“这样啊……”我淡淡的笑了:“嗯…我想你也会这么回答……”
阿通疑惑的看着我,而我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
“我给你伴奏。”
“哎?!?!”话一出口,众人都愣了:“你…你来吗?你行吗?”
“行吧。”我坦然自若的说道:“告诉我,你要演出多少首曲子?都是些什么曲子?有没有曲谱?我还剩下多少时间?”
“你…饭酱你…”阿通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难道说,饭酱你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所有曲子学起来?不可能的!”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既然你能化不可能为可能,那我也能。”我拿起高崎座位上的吉他:“快点,别浪费时间了。你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阿通犹豫了片刻,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般的说:“好!既然如此,那我选择相信你!”
看到阿通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再阻拦我了。工作人员拿了一叠曲谱给我:
“嗯…总共要演唱三首曲子。首先是‘XX公仆去吃【哔-】吧’,然后是‘放送规则去吃【哔-】吧’,最后以成名曲‘你的妈妈是XXX’完美结尾!呃……”他为难的看着我:“你要现在开始学习这三首曲子?”
“不是学习,而是练习。”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曲谱:“还好,这三首我都听过,以前也有试着弹奏过。现在只要再练习一遍就可以了。给我三十分钟吧…不,二十分钟也好。”
“你要在二十分钟内全部学完?!”
“都说了不是学,而是练习。我以前也弹过的,虽然不是百分百正确。现在有了谱子,就能弹出完全正确的曲子了。”
“可是……”
“小饭原来会弹吉他阿鲁?”
我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去面对他们。
“嗯,是啊。以前学过。”
“以前?”
自始至终,我都不敢看阿银和神乐他们。我害怕他们问我问题,也害怕他们的眼神。
“麻烦了,阿银。”我转过身背对他:“帮我拖时间吧,和新八一起,能拖多久是多久。至少拖到我练习完为止。”
又那么一瞬间的沉默,然后回答:“好。”
直到脚步声从我身后彻底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开始研究曲谱。
不得不说,就在拖时间这方面,万事屋三人组可是专家。看看以往的迂回战术就可以明白了吧?不管是神乐和阿银的充愣,还是新八跟主持人的吐槽,那都是喜感满满啊。把台下的观众完全看傻了,甚至都忘了要丢西红柿上去。
真是可靠呢…那三个人……
我呼出一口气,开始练习第二首曲子。
听着欢快的曲子从我指尖下传出,仿佛回到了以前在电视机前收看银魂的时候。
啊,阿银真帅啊,神乐真可爱啊,新八真能吐槽啊,定春真大啊,十四真能吃蛋黄酱啊,小总真S啊,近藤真猩猩啊,假发真受啊,高杉真鬼畜攻啊,神威真嫩啊…
这些原本只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人物,在某一天突然变成了现实。那么的真实,活生生的存在于我面前。可以呼吸,可以动,可以跟我说话。
这原本是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啊…可是…
指尖下突然传出了不和谐音,我吓了一跳,然后稳稳神继续练。
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我第一次上台时的情形。
即便嘴上不承认,但我那时的确很紧张。和在家人面前表演不一样,我面对的是一群陌生人,他们不会笑着鼓励我,不会体谅我的怯场,我若是犯错了,就会被狠狠的嘲笑,绝不会得到任何安慰。
所以我从来不允许自己犯错。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还是学习乐器,我全部都认真以对。练习,再练习,直到自己疲倦到无法再拿起吉他,直到眼皮沉重到无法睁开。
谁都以为Yuuna是天才,是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他们一定觉得很不公平吧?生在有钱人家,有着美丽的外表,从小就很受欢迎,才华横溢,一直都受尽宠爱。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太不公平了。
可是谁都不知道,我为了保持身材,一年到头都吃不了自己喜欢的食物;也不会知道,我为了唱出好听的歌,经常要练习到嗓子哑掉;也不会知道,舞台上能歌善舞的Yuuna,在舞台后经常练舞到脚底起泡;也不会知道,我吉他弹得好是因为我牺牲睡眠,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得来的。
这些事情,谁都不会知道。因为谁都只看重结果,没人在意过程。观众是这样,连我的家人都是这样。所以每次优希那个笨蛋说我应该感恩上天时,我都会生气的踢他。
跟上天无关,老天爷只不过把我放在一个没有金钱困难的家庭而已,之后我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绝不认输啊。
而我拼命所得到的这一切,在一天之内就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虚拟的人生,就像在玩RPG游戏一样。只不过这个游戏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害怕。
我很喜欢银魂,非常喜欢,说是爱也可以。(作者:我仿佛看到了高坂桐乃妹妹…)但这和我真实的生活不一样,这两者完美的分开了,没必要合为一体。那又为什么要合为一体?我从没想过放弃其中一个,可如今我真正的人生却被取代了。
更过分的是…我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影子。而那个陌生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哈!开什么玩笑!
“阿饭小姐?”
来人提醒道:“啊…万事屋老板他们好像到极限了,你是不是…”
“嗯。”我露出一个足够温柔的官方笑容:“已经没问题了,可以上台了。”
“真的?”对方惊讶的看着我:“这么快?好厉害啊!阿饭小姐你简直是天才啊!”
才不是天才呐。你去找一个不需要任何练习就可以学会乐器的人给我看看。
我整理好那一叠曲谱,站起身随对方来到后台。
“饭酱…”阿通迟疑着问道:“真的…没问题了吗?你不需要逞强的。”
“不是逞强。”我拍拍她的背:“真的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哇啊~”阿通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饭酱真厉害呢!莫非你是天才吉他手?”
“不是天才。这世上没有天才。”没有人是天生就会做某件事的。
阿银和神乐总算回来了。他们一副疲惫的模样,看样子迂回战术用太多了也是会消耗体力的。
“辛苦了,各位。”我冲他们一笑:“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对了阿银,我成功了的话,要给我加工资哦。”
“啊?你说什么?风声太大了,我听不清呢。”这里哪有风啊…
外面传来主持人微弱的声音:“啊…谢谢…谢谢万事屋各位所表演的漫才…那么接下来才真正是阿通小姐的表演了!”话音刚落,主持人的声音就被一波波的欢呼声给掩盖了。
我朝阿通招招手,她来到我身边。“怎么样?你紧张吗?”
“嗯…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相信饭酱你!”
“是。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其他的就不用顾虑了。”
“小饭?”神乐凑到我身边,她的脸上有难以言喻的表情:“你会弹了?”
“嗯。会啊。”
“ 哎?为什么会…”
“以前也试着弹过阿通的这几首曲子,银魂的OP和ED也练过不少呢。我个人觉得还原度挺高的。”
“可是……”
“不是这个问题。”身后是阿银平稳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你想起了什么?”
“……啊?”
没有机会回答,听到了主持人的介绍词,阿通笑着出场了,而我也只好跟了过去。
潮水般的欢呼声和掌声向阿通投去。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伸出手,有那么一瞬间,仿佛从指间流出的灯光里看到了自己。那个真正的自己。
啊…绝对是幻觉吧。这又不是冬天里某个快要冻死的小姑娘的火柴。
音乐响起,我定了定神,然后背上吉他,把手指按在弦上。
抬起头,看到观众席中站在最前排的新八。他的脸上是惊愕的表情,他大概没想到会是我吧。
“没事的!”在震耳的欢呼声中,阿通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相信你!一定没有问题的!”
“啊…多谢了,阿通。话说你明显抄袭了某个萌萝莉吧混蛋?”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阿通用欢快清脆的声音说道:“大家晚上好~~我是寺门通!接下来要演唱‘公仆去吃XX吧’!给我洗干净脖子认真听哦玉米大便!”
“玉米大便!!!!!”新八带着亲卫队率先喊道,我好像在那对镜片后面看到了晶莹的泪水。新八你还真是爱哭的纯情少年啊。
我把头发挽在耳后,深吸一口气,轻松欢快的曲子便从指间流出。
已经多久没有专门只为一个人伴奏了呢?在我出道以后,虽然偶尔也会为自己伴奏,但从来没有我给别人伴奏的。
如今在这个舞台上载歌载舞的,不是我牧野优奈,而是寺门通。
在这个世界里,寺门通是真正的歌星,而牧野优奈,是从来就不存在的人。
我在这个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即便如此,我也可以很开心吗?应该可以吧,面对着自己最喜欢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
可是……可是……
———你想起了什么?
阿银他……该说他洞察力敏锐呢,还是…
不过,本来我就表现得很明显了。看不出来才傻吧。
一曲完毕,在观众热情的掌声中,我开始了第二首的前奏。看到阿通微微有点喘,我才意识到她刚才又唱又跳,还没喘过气来呢。我只好延长了前奏,好在观众们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气氛还是很热烈。
阿通回过头来,有点诧异的看着我。看到她的眼神,我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阿银和神乐,阿银还是瞪着死鱼眼,而神乐则是跟新八一样惊讶的看着我,他们身后的工作人员的表情也差不多。这么一比,阿银倒显得有点过分平静了。
第二曲的‘放送规则去吃X吧’原本就是我所喜欢的,以前在家也模仿过不少次,所以是我最有自信的一首了。阿通一开口,台下的气氛就更为热烈的。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号召力是很重要的,阿通就是这样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歌手,所以新八还有很多人都这么迷她。她唱歌时,听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被带动起来。虽然歌词过分而且莫名其妙,但听到她的歌声,我的心情倒也好多了。
“大家!!”阿通一边轻喘一边道:“谢谢大家!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曲了…你妈妈是XXX!给我认真的听哦欧哈拉!”
“欧哈拉!!!”
阿通的经典曲目——你妈妈是XXX,果然引发了众人齐唱的现象。就算是那些一开始兴致不怎么高的人,到现在也已经被带动了起来,会随着其他人一起挥舞手臂了。而亲卫队等人一致的口号和舞蹈,则完全凌驾于专业伴舞团之上。阿通真的应该雇佣这些人当伴舞的。绝对比刚才那个女人专业。
三首曲子顺利的演奏完了。在我弹完最后一个音时,我一直不停跳动的心才平复下来。
说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我当然也会紧张,毕竟是临时抱佛脚,还好没给她惹出乱子来。
“谢谢各位!!”阿通笑着鞠了一个躬,用力的朝着观众群挥手:“谢谢!”
手臂突然被一拽,我吃了一惊,无比惊愕的看着身边的阿通。她冲我一笑,然后说道:“各位!这是我的好朋友!同时也是一个天才的吉他手!这就是饭酱!”
“饭酱!!!!”
说实话,听到这个令人纠结的名字被这么多人大声喊出来,不仅不会感到高兴,我还真有点想去死一死了。
不过……
我无奈的笑了笑。阿通她还真是有精力啊。看她笑起来是这么的真诚,明明表演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
“现在开心吗?阿通?”
“嗯!”阿通回答道:“很开心啊!”
“是啊,这么看来那个女人的计划失败了呢。真可怜…”话虽这么说,但我自己都听得出来我的语气有多么冰冷,根本毫无同情的感觉。
“那个女人?”阿通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顺着我的目光转过头看着对面的舞台,脱口道:“不!不是的!不是美绪酱!”
“哦?”我看了她一眼:“你既然都会提到她的名字,那就表示你心里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嘛。”
“不是这样的!”阿通十分焦急的看着我:“真的不是美绪酱!我知道她不会这么做的!”
“随便你怎么想啦……”我抬起手用食指关节敲敲她的额头:“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饭酱你…”
意犹未尽的观众开始大声的欢呼‘安可!安可!’,口号越来越整齐,看样子不继续唱下去是不行的了。
“这不是很好吗。”我对阿通说道:“这表示演出很成功呢。”
“多亏有你啊!”阿通回答,脸上随即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不过…没办法再唱了吧,饭酱你只有练过这三首啊。”
“不…你现在不唱的话,很对不起这些支持你的观众呢。”
“可是……”
“放心吧。”我活动了一下指关节,打起精神说道:“我还会那首‘鲑鱼you and me’,就唱那个吧。”
“真的吗?”阿通开心的笑了,“那太好了!”
我沉默着把视线落在对面的舞台上,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其实我现在很想看看那个松井美绪的表情呢。这种喜欢看对方失落的心情,是不是有点扭曲了?
也许只是我下意识的把美绪当成我现实生活中的敌人了而已吧。所以我才会这么帮助阿通。根本不是为她,到头来还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罢了。
那首‘鲑鱼you and me’虽然只有在动画原创的剧情里出现过,但在之后所出的专辑里也有这首歌。很喜欢这首歌的曲调,所以就花心思去扒了谱,还原度倒也挺高的。所以就算在这里弹奏也没有关系的吧…
比起前面三首欢快的曲调,这首歌就比较抒情了。即便是这种抒情柔和的曲子,阿通唱起来都还是很好听。底下的观众也陶醉其中。至于新八,他早就把我当成背景了,现在正无比专注的沉醉在阿通的声音里。
可是…怎么也挥之不去,阿银的声音。
你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什么呢?还是我忘记了什么?
他希望我记起来,还是希望我忘记?
如果我想起来了,他还能接受我吗?
即便我不是她,也可以释怀吗?
啊啊,真麻烦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的。
真的不应该……
我到这里来,代价是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人生,一点都不留下。
再这样下去,恐怕都会被那边的人遗忘了吧?
那我到底是谁呢?如果牧野优奈消失了,我是不是就只能当阿饭了呢?
不甘心啊……
一曲毕,我不由自主的朝观众鞠了躬。耳边是阿通充满朝气的声音:
“好厉害啊!饭酱!真的是天才啊!”
“…我不是天才。”
“饭酱你真的是吉他天才呢!以后也要继续发展哦!今天真的多亏你了呢!谢谢……啊咧?饭酱?你怎么了?”
“嗯?为什么这么问?”
“…饭酱?”阿通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你怎么哭了?”
“…胡说!”我快速的用袖子擦着眼睛:“是被灯光刺的。”
“可是你脸色不太好……”
“我不舒服。”我转过身就往回走。来到后台,迎接我的是另一波的赞美声。
“阿饭小姐你真厉害呢!”
“对啊!一开始我还担心不可能成功呢!没想到这么顺利啊!”
“和专业的吉他手没有区别呢!阿饭小姐你学吉他多少年了啊?”
我拨开人群,直直的望着阿银和神乐。
神乐的脸上还是困惑的表情,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得不问:
“小饭!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你觉得呢?”我反问她:“不是失忆了,而是恢复记忆了吗…?”
阿银抢先一步把手搭在我头上:“哎呀,干得不错嘛。这才是万事屋的好孩子啊。总算闪耀一次了呢,这下子新八又要有压力了吧。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比自己还废柴的人,如果连你都超过他的话,他肯定会——”
“…够了…”
“什么?”阿银垂下头看着我,而我移开了他的手,直勾勾的望进他的眼睛:
“已经够了,阿银。”
“…什么够了?你的薪水吗?”
“真的够了,阿银。”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不要再勉强了。”
“啊,的确很勉强啊,所以我以后不再发工资了也没关系吧?对吧?”
“我怎么觉得阿银你以前也从没发过工资呢?”我退后了几步,将吉他塞到他怀里:“不过…不是这件事…总之,不要再勉强了。我们两个人都别再勉强了。”
我转过身走向负责人,气势凌人的伸出手:“负责人!”
“哎…啊!是!什么事?”被吓了一跳的负责人呆呆的望着我。
“我的工资…现在给我。”
“什么?”
“我刚才为阿通伴奏,是有报酬的吧?”
“这个…当然有…不过…你不是和万事屋一起的吗?”
“现在不是了。”我不动声色的说:“我退出了。”
“什么?!”身后传来神乐的惊呼声。我假装没听到似地扑向负责人,开始掏他的口袋。
“总而言之…我现在是自由身了。所以我要拿回我那一份薪水。”
“啊啊!放手啊!你这不是索要薪水!你这是抢劫吧!?”
“索要薪水的过程就跟抢劫没两样啦!母亲大人就这么说过!”
“你母亲大人到底从员工那里受过多少打击啊?!”
攥着手里的几张钞票,我毫不停留的就往外走。此时新八已经回来了,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阿饭?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离家出走。”
“可是…为什么啊?你不是还没恢复记忆吗?”
“不管恢复记忆还是失去记忆,我都是和万事屋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吧。”我站住脚步,看了一眼他们:“嗯…我在万事屋的这段时间也有干活,就当是雇佣了一个不要薪水的童工好了,所以我不算欠你们什么哦。”
“不是这种问题吧?”新八着急的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谁吵架了吗?”
“没有。”我不耐烦的抬步就走,此时阿银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别管她了啦,新八。青春期中的小孩子就是这么独断自我的,根本不会在乎对方说什么,任性的小鬼……”
我再一次停住了,把手里的钞票越攥越紧,紧到仿佛指甲都深入到了手掌里。
“对啊…对啊…因为我不是那个听话的阿饭,我是我自己,也会生气也会受伤…反正你们也不在乎…”
“不是这样的!”新八立刻说道:“你现在只是…那个…啊…我们…反正…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可是没有人回答新八的问题,整个后台安静极了。
“与你们无关…”我开始往外走:“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是……”
“闭嘴!”眼前一片朦胧。仿佛有东西堵在了喉头,我转过身指着阿银,大声喊道:“我最讨厌你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
我不再停留,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现在想来,那的确只是我在闹脾气而已。如今许多年已经过去,而我也成熟到能反省自己的过错,我就会这么总结:那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想要得到关注罢了。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