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乱】审神者要打宿傩？！》南瓜不甜

7、Chapter 7 Shopping

　　“雪寂大人！”一颗毛绒绒的炮弹狠狠地击中了雪寂的被窝。

　　雪寂的上下眼皮粘在一起，他揉了揉眼睛，费劲地睁开：“早安，狐之助。”

　　腰酸背痛…果然无法适应榻榻米，希望万屋有床卖。

　　“快去洗漱啦，雪寂大人！”狐之助蹭了蹭雪寂地手腕，“加州清光在外面等很久了。”

　　“等—等很久！”雪寂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飞速套上外出的衣服，飞奔进盥洗室。

　　“雪寂大人，吃饭了——”烛台切的声音响起，“您起来了吗？”

　　“马上就来！”雪寂一边迅速刷牙，一边生无可恋地打开了手机。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看来加州清光很期待去万屋，亦或是付丧神的作息就是如此健康，雪寂想。

　　他抓起风衣，穿好鞋子，匆匆往外走。

　　“早上好，雪寂大人。”乱藤四郎站在门口等着他。

　　“早上好。”雪寂跟着他去了大厅，烛台切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加州清光已经到了，他跪坐着，面前摆着一碗味增汤、一些鱼肉和几块梅干。

　　“早，雪寂大人。”

　　雪寂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雪寂大人，您昨天和博多说了些什么吗？”乱藤四郎坐在了雪寂的另一边，“他回来后的很晚，并且兴奋了好久，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呢。”

　　雪寂顿时感到心虚，昨天他给博多藤四郎演示了现代的记账知识后，两人探讨了很久，各自有所收获，博多藤四郎跃跃欲试地想要实践新学到的方法，甚至表示想要包揽下本丸的财务工作。雪寂当然是顺势同意了，并在采购清单上加入了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就在刚刚，他有种雇佣童工的良心不安感。

　　于是他简单地说：“只是一些有关本丸财务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本丸的账本一直是博多在管呢，他在这方面很有才能，雪寂大人可以信任他哦。”乱笑着说。

　　“我明白了。”雪寂道。

　　加州清光“雪寂大人，这是万屋的采购清单。”

　　雪寂大致扫了一眼，大概是一些日常用品：“辛苦了。”接着，他随手加上了博多藤四郎想要的笔记本电脑。

　　用时之政府的钱给公司补充固定资产是合理的，也不会心疼。雪寂铭记老师提到的霓虹有ただより高いものはない（没有比免费更贵的东西）的说法，他不会拿自己工资之外的钱，所以也不会吝啬有利于公司发展的花费。

　　加州清光脸色有些奇怪，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们出发吧。”雪寂虽然有点好奇，但目前他们的关系还处于刚认识的阶段，因此忍住了询问的冲动，带着他走向了本丸大门外的传送装置。

　　“请抓住我的袖子。”加州清光说，“万屋人来人往，雪寂大人不熟悉，还是跟紧我比较好，”

　　——栗田口的房间——

　　“所以说，雪寂大人什么都没有说吗？”平野藤四郎吃惊道，“居然允许鹤丸买那些整蛊道具！”

　　“这下本丸要热闹起来了。”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靠在一起，“雪寂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们刚刚才出发呢。”乱藤四郎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也就是说闹清光也没什么用嘛。”大和守安定半躺着，“明明想让他早去早回来着的。”

　　“去太早的话，那些店铺也不营业吧。”博多藤四郎苦恼地说。

　　“我们去出征吧！”平野藤四郎说，“在雪寂大人回来的时候给他点惊喜！”

　　乱藤四郎冲他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呢。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活动一下快要锈掉的筋骨……”

　　“乱酱，好帅。”平野被他帅气的笑容感染力，“我也要加油！”

　　“干劲十足啊。”大和守翻了个身，“话说今天的近侍是谁呢？”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等雪寂大人回来决定。”乱藤四郎垂下眼帘，“我果然还是想要雪寂大人作为一个正常的新人审神者工作下去。”

　　藤四郎们站在他身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花舞大人和雪寂大人是不同的人。”乱继续说，“就如雪寂大人说的那样，保持同事关系，我们作为他的刀剑，继续守护历史。同时，作为花舞大人的兄长，我们也要努力寻找她的踪迹。”

　　“当然，毕竟我们和雪寂大人的利益又不冲突。”大和守安定说，他看着团结的藤四郎兄弟，思绪逐渐飘远，担心起加州清光来。

　　“希望他的万屋之行一切顺利吧。”

　　——万屋——

　　万屋与其说是个巨大的商场，不如说是百货一条街。

　　雪寂机械地跟在加州清光后面，看着他熟练地挑选物品，引导他付款结账。大件的物品将被直接送到本丸，小件就装到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

　　这让雪寂想到小时候自己跟在妈妈身后购物的事。

　　“酒，买了。生宣纸和毛笔，买了。床单、被罩，买了。金枪鱼刺身，买了。还有……也买了。”雪寂把购物清单上的每一项都划掉。

　　“只剩下我想要的一些书了……”雪寂自言自语道。

　　“我来拿吧。”加州清光接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唔…有点难办，该带个大一点的袋子的。”

　　万屋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审神者带着刀剑的身影。雪寂甚至看到有戴着覆面、穿着巫女服的少女挽着身边付丧神的手，宛如一对爱侣。绝大多数的审神者穿着传统日本神官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在拍什么电视剧。

　　“那位穿风衣的审神者大人！”充满活力的声音绕开人群，传进了雪寂的耳朵。

　　雪寂环顾一周，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从一家美妆店。

　　“审神者大人辛苦啦！进来休息一下怎么样？”门口的团雀式神叽叽喳喳地叫着。

　　那是一只小巧玲珑的棕色团雀，它歪着脑袋，眨巴着可爱的豆豆眼。

　　“我在这里等雪寂大人怎么样？”加州清光问，“雪寂大人应该想去对面的书店看看吧。”

　　雪寂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了该如何付款，不如就让加州清光在这里等一下，大包小包的拿着也不方便，分头行动的效率更高。

　　加州清光被小团雀迎进了店里。

　　小动物外形的式神帮助他把东西放好，热情地说：“本店有各种色号的指甲油，是刚从现世引进的新款。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加州清光的注意力不在它身上，他的目光锁定了一位穿着巫女服少女审神者和她身边跟着的加州清光。

　　“我想随便看看。”他说，然后径直向目标走去。

　　告别了加州清光的雪寂来到了对面的书店，他在店员的帮助下迅速挑选了几本霓虹历史和礼仪相关的书籍。

　　“喂，我说！凭什么日元只能换这点小判啊！”收银台传来了青年愤怒的声音。

　　“请冷静一下，主人。”白色长发的刀剑男士拉着他的手臂。他暗黄色的外衣只穿了一个袖子，头上似乎有一对狐狸耳朵，又好像是头发。

　　好熟悉。

　　雪寂抱着书走过去。

　　那个青年猛地转身，对上了雪寂好奇的视线。

　　“啊？”两人皆是一愣。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Do——”

　　“Har——”

　　“笨蛋别叫我的真名！起码在我的刀剑面前别这样。”疑似脾气很大的审神者一把捂住了雪寂的嘴。

　　“Don——呃，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青年说，“在这里叫我赫利俄斯。”

　　雪寂没忍住笑出声来：“赫利俄斯，我是雪寂。”虽然有点疑惑为何不能叫真名，但他差不多能猜到，他看过不少作品都强调「姓名就是最短的咒」，或许名字就是维系审神者和刀剑关系所付出的一种代价。

　　雪寂是在留学期间认识的赫利俄斯，虽然记忆里的那个阴湿自闭的青年和眼前这个穿着繁复华丽的狩衣的人完全不同，第一次小组作业，两人因为相似的作息被分到了一组。青年的真名是阳斗（Haruto），意思是太阳之星，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选择了「赫利俄斯」这个太阳神的名字作为代号。

　　“这是小狐丸。”赫利俄斯介绍道。

　　“诶，是主人认识的人吗？”陌生的刀剑男士微微笑着，“你好。”

　　“你好。”雪寂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赫利俄斯皱着眉头：“你的刀剑男士去哪里了？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在对面的美妆店等我。”雪寂回答。

　　“是加州清光吧。”赫利俄斯笑着说。

　　“这是刻板印象。”小狐丸也笑着说。

　　“你们猜对了。”雪寂道，“加州清光，很喜欢去美妆店吗？”

　　赫利俄斯点点头：“起码我家的那位很喜欢，大部分加州清光都比较喜欢指甲油之类的东西…抱歉，我不太懂，所以每次带他来万屋都等着他自己挑。”

　　“原来是这样，谢谢。”雪寂默默记下了关于加州清光的喜好。他没有在采购清单里看到指甲油，说不定是加州清光忘记写上了，一会走的时候买一瓶好了。

　　“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啊？”赫利俄斯拍了拍头，“我还以为像你这种拿全HD（满分）的人会去现世找家大企业上班呢。”

　　“实际上我也很疑惑。”雪寂叹了口气，“实际上，我来到这里之前，还以为这是家‘大公司’呢。”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啦。”赫利俄斯扯了一下袖露，“你是新人吗？实际上，我在读研之前就在这里工作了。”

　　“我确实是新人。看来你对这里很了解了？自信满满呢。”雪寂笑着夸奖他。

　　“那是当然。”赫利俄斯自信地回应。

　　“抱歉，我突然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雪寂说。

　　“请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审神者花舞？”雪寂问。

　　“emmm…抱歉，我没什么印象。不过如果你对工作流程有什么疑惑的话，我倒是可以解答。”赫利俄斯说。

　　“这样啊，谢谢你。”雪寂心中有点遗憾，但很快就释然了，审神者那么多，花舞来到本丸的时间又那么早，不认识才是正常的。

　　“说回汇率的事…目前日元汇率跌成这个样子，时之政府的工资突然就大规模缩水了。虽然我换了一部分美元，但还是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赫利俄斯心情有些低落。

　　“再跌也跌不过22yen吧。”雪寂无所谓地说。

　　“你在说rmb换yen的事吗？”赫利俄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别说22了，已经跌破50了。”

　　“哈？你在开什么玩笑？”雪寂甚至想抓着他的肩膀摇一摇，“能发生什么事情让汇率癫成这样？！”

　　“什么事？！”赫利俄斯火气又上来了，“当然是宿傩啊！”

　　「宿傩」二字一出，原本热闹的书店顿时鸦雀无声。

　　“客人，还请不要这样。”收银的猫头鹰式神快要哭出来了。

　　雪寂放了一盒小判在它面前，拉着赫利俄斯离开了书店，小狐丸紧跟在两人身后。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宿傩。”雪寂问。

　　赫利俄斯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长话短说，那个宿傩是来自平安时代的鬼神，他已经杀了不少人，霓虹一些地方已经崩溃了，经济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国际上甚至有一些声音认为…霓虹会因这次的事件消失。”

　　小狐丸扶住他有些站不稳的身体。

　　“只是限定在日本吗？”雪寂联想到了天元的结界。

　　“起码目前没有向别处扩散的预兆。”赫利俄斯回答。

　　雪寂安慰他道：“不久后会解决的。”

　　“虎杖快胜利吧，我工资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他在心里暗暗祈祷。

　　虽然虎杖在2018年才成为咒术师，但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已经成长了不少……等等，2018年！时间线对不上！18年雪寂还是个在书海里挣扎的高中生。是咒回的时间线推后了，还是说是霓虹的时间错了？可是阳斗似乎没有发现异常。

　　“Ha—赫利俄斯，你知道咒术O战吗？”雪寂认真地问。

　　“我不怎么看漫画。”赫利俄斯说，“抱歉。”

　　“今年是几几年？”

　　“2024啊，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反常呢。”赫利俄斯疑惑地问。

　　“不，没什么。可能是还不太适应新的工作……”雪寂摇摇头。

　　“也是。”赫利俄斯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我接下来还要去买点御守，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不了，我打算回去找加州清光了。”雪寂微笑着与两人告别，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另一边。

　　“原来加州清光的审神者是新人啊。”棕发的少女审神者嗓音温和，像涓涓细流。

　　“是这样没错。他从现世来的时候心神不宁的，我们担心是不是现世发生了什么事。”加州清光顶着另一个清光幽怨的眼神，坚持不懈地和巫女小姐搭话。

　　“现在的霓虹，情况实在说不上好。”少女回答，“来自平安时期的鬼神两面宿傩在现世复活，许多人都……”

　　“虽然不清楚为何时之政府一派的阴阳师还不出手，但…”少女放低了音量，“有传言说他们在等待什么契机。”

　　“原来如此，非常感谢。”加州清光皱起好看的眉头，看起来与雪寂大人结缘的便是那位「两面宿傩」了，在他所知道的历史里，对这个男人的记载只有寥寥数笔，但经历过的战斗无一不胜。

　　“不用谢，这没什么。”少女审神者浅浅的笑容隐藏在覆面之下，看不真切。

　　“清光是一个人来的吗？”她随口问道。

　　加州清光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抓着衣服：“不，我在这里等审神者大人。”

　　“原来是这样。这家店的指甲油颜色又多又好看呢。”少女笑着拉着她的加州清光，“我的清光很喜欢这里，你们一起挑一挑吧。”

　　“能帮我也挑一个颜色吗？”她回头问自己的清光。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少女的加州清光涨红了脸，他面向柜台，任少女怎么拉他都不回头。

　　真是幸福，加州清光有些羡慕地想，曾经花舞也会带他来逛这家店，少女喜好的颜色总是变化，清光喜欢她涂樱色的那一款，和她浅蓝色的眼睛搭配在一起，就是天空和飘落的樱花。

　　“抱歉，久等了。”雪寂拿着书急匆匆地进来。

　　“你喜欢这个颜色吗？”雪寂走近放指甲油的架子，“把它买下来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加州清光摇摇头拒绝了：“不，不需要了。”

　　“我们走吧。”他不去看那些上面贴有小团雀的樱色的瓶子，拿上大包小包，准备离开。

　　“等一下！”那位少女审神者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清光的话，可能更喜欢这个颜色。”

　　她凑近雪寂：“失礼了，我刚刚看他盯这个颜色盯了好久。”

　　“清光是你的初始刀吧？”少女小声说，“加州清光这孩子很懂事呢，想要把买指甲油的钱省出来一部分买御守保护同伴。”

　　“这样啊，谢谢你。”雪寂接过了少女手里的小瓶子，来都来了，买一小瓶似乎也没什么。

　　她的加州清光微微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少女审神者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可以互换一下联系方式，有不懂的事情可以问我！”

　　“非常感谢。”雪寂出示了自己的id，“我是雪寂。”

　　“我是萤石。”少女微微鞠躬，“请多多指教。”

　　与少女告别后，雪寂和加州清光离开了美妆店。

　　“你的。”雪寂把装着指甲油的袋子递给了加州清光。

　　黑发红眸的付丧神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过来，他低下头，不让雪寂看到他的表情。

　　两人混在人潮中，缓缓向前。

　　“刚刚那个加州清光，怪怪的。”美妆店里，少女的清光坐在她的身边，替她涂上浅浅的青色。

　　“我也觉得，按理说新本丸的清光不会是那个样子。”少女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所以我问他要了联系方式，如果真有什么，我们或许能够帮上忙。”

　　“是的。新人审神者和不像新人的忧郁的加州清光。”清光低声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你，可能会变得比他还要伤心吧。”

　　“别这么说，我不会离开你们的。”萤石捂嘴轻笑，“但人类是会慢慢变老的。你们可别嫌弃我满脸皱纹哇。”

　　“怎么会！”清光不自然地说，“我们是家人吧。”

　　“是呢。”萤石收起笑容，“你们是我仅剩的家人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

　　“我们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