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星星船》圆橙橙

13、第 13 章

　　檀斯宇抬头看一眼孙一博，视线又回归电脑屏幕，加快速度和宋简交代完工作，他取下耳机，看向孙一博：“怎么回事？”

　　孙一博将手机递到檀斯宇面前，热搜页面上显示着两条热搜：乔令姜气质美人^o^、任景泽檀斯宇好甜o(^▽^)o

　　第一条热搜很明显，毋庸置疑。

　　他和任景泽那条热搜是什么意思？他疑惑地看向孙一博。

　　孙一博点进词条，视频自动播放着直播时他打断任景泽和乔令姜唱歌的画面。

　　檀斯宇扫向底下的评论，热评第一：【我靠，这两人在床上的画面得多刺激哇！（流口水）】

　　【节目什么时候播？好期待，我要看他俩贴贴（爱心）】

　　【啥时候上菜我要坐小孩那桌】

　　【民政局我已经搬过来了，你们好好过吧！】

　　【我宣布，今夜就是你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电影不是爱情，你们才是】

　　【论惊艳，论一眼万年，又有谁抵得上今天的你们呢】

　　【这个夏天，有你们，我们注定能吃得很好（斯哈）】

　　【老檀这眼神，绝对是吃醋（福尔摩斯）】

　　【老檀，哈哈哈哈，有画面了，楼上的你别太离谱（捂嘴笑）】

　　【老檀，继续醋，我爱看】

　　【天呐，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他俩谁是1谁是0啊？（涩涩）】

　　檀斯宇的眉头越皱越深，孙一博连忙解释1和0的意思，听完孙一博的解释，檀斯宇的脸彻底黑了。

　　“这些网友怎么这么不懂事，您这眼神怎么可能是吃醋，明明就是刀人的眼神嘛，这个我最有发言权了，嘿嘿。”孙一博说完，那道刀人的眼神此刻正扫向他，他讪讪地摸了摸头，闭上嘴。

　　“这个称呼怎么回事。”檀斯宇左手食指指向屏幕上“老檀”这两个字。

　　“呃……这个……应该是……爱称？”孙一博绞尽脑汁想出来一个还算贴切的词。

　　“……”

　　“您要是不喜欢，我马上找公关删掉。”

　　檀斯宇摆摆手，称呼的事倒是无伤大雅，他和任景泽这条热搜是怎么回事，姜姜看到了怎么想？

　　“撤掉。”

　　孙一博意会：“好的老板。”

　　“她在哪儿？”

　　孙一博打开乔令姜的直拍镜头，不知道该不该说，支支吾吾道：“琴房......”

　　~

　　优美的旋律在这灯火通明的录制场内萦绕，而后扶摇直上，穿透漆黑的夜空，直至与星月交辉。

　　檀斯宇信步走进明亮的音乐房，乔令姜和潘立明正在排练，只是没想到任景泽、刘璐璐也在。

　　他本想和乔令姜单独聊会儿天，可是一整天下来，竟然找不到任何机会，乔令姜正侧着身弹琴，并没有看见他，眼下人这么多，檀斯宇只能改变策略。

　　他走向任景泽所在的沙发另一头坐下，从裤兜掏出手机装作看邮件，耳朵却在仔细关注着乔令姜演奏的乐曲。

　　一曲结束，乔令姜和潘立明聚在曲谱前小声讨论。

　　檀斯宇放下手机：“要不要打场球？”

　　他看着认真的乔令姜，话却是对任景泽说的。

　　任景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回应。

　　倒是一旁的刘璐璐说话了：“哇塞，两位大帅哥打篮球，大家的眼睛今天能吃顿好的了，嘿嘿。”

　　任景泽转头看向刘璐璐，刘璐璐默默抿紧笑咧着的嘴，老实了。

　　“不了，我准备过会儿就回去睡觉。”任景泽本来想装作没听到，被刘璐璐这么一点破，他无奈回复。

　　沙发这边的动静不小，乔令姜和潘立明停下讨论，回头看向这边，恰好和檀斯宇的视线撞上。

　　乔令姜心下一愣，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檀斯宇自然的收回视线，垂眼看向手腕：“还早，锻炼一下催催眠？”

　　任景泽无了个大语，他手腕空空，现在时间还早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看檀斯宇就知道不是容易妥协的样子，他不走他还可以找很多其他理由。

　　任景泽看了一眼乔令姜，站起身，侧头看向在沙发上坐着的檀斯宇，咬咬牙：“走吧。”

　　檀斯宇闻言，嘴角挂上一丝笑，放下交叠的双腿，悠悠然站起身踱步到门口，转身看向还在原地的任景泽。

　　后者冷冷地抬眸看向门口，跟着檀斯宇离开。

　　刘璐璐自然不会错过两大帅哥的篮球对决，也跟着出去了。

　　音乐房内只剩下乔令姜和潘立明在原地发愣。

　　两人对视一眼，潘立明开口道：“怎么没来一会儿就走了？”

　　“不知道，”乔令姜看一眼门口，状似无意问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问檀先生吗？没几分钟，刚好听完一遍，”潘立明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激动道，“我们刚才是不是没演好？”

　　潘立明脸上的紧张很明显，他们这一行最怕观众一声不吭的离场，会不自觉地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表演哪里出了问题，遇到这种情况，晚上回家都睡不着，势必要找出观众提前离场的原因。

　　“应该不是。”乔令姜安慰潘立明，同时也是安慰她自己。

　　她演奏完看到檀斯宇的时候，心里是担心的，默默倒带自己刚才的表现是否完美，后知后觉的紧张着。

　　潘立明拍拍因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小胸脯：“那就好，我这不会是得了观众离场PTSD吧？”

　　“别紧张，”乔令姜四下看了一眼，一脸严肃地凑近潘立明，在他耳旁低声道，“后期可以修音。”

　　“真的假的？”潘立明吃惊的看着她。

　　乔令姜扑哧一声笑了：“开玩笑的。”

　　潘立明涨红着脸，没想到乔令姜也会开玩笑，不过这样一闹腾，他确实没那么紧张了。

　　只是乔令姜不知道的是，他的紧张被另一种情绪替代。

　　乔令姜收起笑容，看向曲谱，认真道：“还继续吗？”

　　“嗯嗯，”潘立明红着脸答，“好。”

　　现下准备演出要紧，结束后他可以和她单独相处，到时候他再好好表现。

　　两人又排练了一遍，契合度已经八九不离十，可乔令姜和潘立明眼里没有差不多这个词，既然要做就要做到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正值两人认真讨论之际，孙晶晶应声而来：“真好听，客厅人太多，我在这儿坐会儿不打扰你们吧？”

　　这一次乔令姜在来人开口前便注意到了，她笑着回应：“不打扰，晶晶姐您随意。”

　　“那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我就在这里看一下剧本。”

　　“好。”

　　不知道是第五六七八还是第九遍之后，乔令姜才感觉到疲惫，正活动脖子的她看到孙晶晶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剧本被放在一边，看着像是睡着的样子。

　　她从琴凳上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边，拿起扶手上的薄毯帮孙晶晶盖上。

　　“嗯？”孙晶晶睁开朦胧的眼，打了个呵欠，“你们结束了？”

　　乔令姜看了一眼时间：“嗯，快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天冷容易着凉。”

　　“没事，我没那么困，”孙晶晶说着话，又打了个呵欠，“我等你们一起走。”

　　本来准备再复盘一次，乔令姜看了看正打着哈欠的孙晶晶，然后看向潘立明：“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潘立明虽心里不情愿，他本来想着和乔令姜单独回去，路上再聊几句，但还是礼貌道：“好，那走吧。”

　　乔令姜放下撑杆，阖上琴盖，三人一同离开音乐房，往主楼的方向走去。

　　漆黑的夜空下，前方的主楼和身后的音乐房灯火通明，相连的小径上挂着一长串的暖黄小灯。

　　乔令姜抬眼望向篮球场的方向，只能望见无尽的黑，连个人影也看不见，她垂下头来的时候，和孙晶晶说着话的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语调突然降了一个key。

　　而孙晶晶却将她的小动作和突然地失落看得一清二楚，眼里尽是了然，她内心存着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

　　两位女士一路唠着家常，直到走到主楼门口，潘立明都没有和乔令姜单独说句话的机会，眼看着马上就到主楼的台阶，谈笑声从屋内传出来，再不开口，今天就只能这样了。

　　“乔......”
　　潘立明才吐出一个字，走在前边的孙晶晶便侧头看过来，一脸期待的等着他的下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孙晶晶那双眼虽带着笑意似乎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却莫名看出来一句潜台词：闭上嘴。

　　“檀先生？”孙晶晶一脸惊讶望着对面，乔令姜身后的方向。

　　乔令姜闻言回头，檀斯宇正气定神闲的从音乐房的方向朝着三人走来。

　　“晶晶姐。”檀斯宇看着孙晶晶礼貌回应。

　　孙晶晶回了一个笑容，转身看向潘立明：“小潘，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你现在有空吗？”

　　潘立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孙晶晶拉着胳膊进了主楼。

　　屋外只剩下檀斯宇和乔令姜，这是两人在节目里第一次独处，乔令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空气中弥漫着静静的尴尬。

　　乔令姜正准备转身上台阶，檀斯宇出声叫住了她：“姜姜。”

　　“？”乔令姜回头，一脸疑惑。

　　他上午不是还装作不认识她，怎么这会儿又在镜头前叫她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