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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

  •   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单自静看着上一周的小测验分数,虽然优异,可和沈寅嘉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大,而她放在学习上的心思越来越重。

      面对楼下吵闹的表演,都可以做到没有任何波澜,不受到影响,沈寅嘉站在长廊一侧,远远望过去,难得休闲的两个小时,学校邀请了舞剧班表演,别人都往操场凑热闹,教室里空荡荡无一人,只有他们班还剩下单自静继续写作业。

      双臂抱身前觉得好笑,转身正朝向后门,看见单自静的后脑勺,圆溜溜说不上来的可爱,走近后掌心放在上面,边揉边说:“真的不下去?已经开始了。”

      “不下去,没几天就考试了,不能给自己松懈的机会。”单自静肯定道,明白和其他同学的距离,想要去追赶反而没有嘴巴上说得简单。

      沈寅嘉见这样说,也没有继续问,怕惹人烦地坐在旁边,盯着她拿着笔的手,已经出现老茧,可她一点儿也不注意。

      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悄悄握住,沈寅嘉的举动让单自静立马把他手拍开,不高兴地瞅了眼,“我在写字。”

      沈寅嘉扬眉凑近询问:“你在写字我就不能牵你的手,太霸道了吧。”

      “你这是无理取闹。”单自静没空和他计较这些,应付之后就把人晾在一边,沈寅嘉虽然委屈但也说不上什么话,肯定是学习重要。

      等人休息的那几秒,沈寅嘉开始扯昨天的事情,“自静,你难道不抽时间关心一下我?昨天是谁冒着大雨给你把晾晒的被子收回来的?”

      单自静转头浅笑问:“你现在是不是也学会没事找事了,怎么感觉你现在性情大变,像从前爷爷家养的小狗。”

      沈寅嘉嘴角下撇,不高兴已然表现在脸上,单自静立马抬手掐他的脸颊,情绪一扫而空,两个人默认触碰对方的脸就算是示好,不会过于的计较。

      沈寅嘉将下巴抵着她肩膀,正好平视她眼睛,轻声问:“你要是少看点卷子,就不会像小狗,眼睛都要看伤了。”

      “没那么夸张,就是眼睛经常会迷糊一片,等到考试结束后再去看看有没有近视。”单自静如实道,她自己是有感觉可能会近视,坐在教室的最后面,看东西是模糊的,但是并不影响她学习,没有严重到配眼镜,就暂时不管。

      沈寅嘉看出她是特别想要拿到这学期大考的年级第一,光是这段时间的努力就看得出来,执念可谓是非常深,不过也是件好事,总比无欲无求要强。

      一两次的小测试能够拿到第一名,并不是问题,可想要长久地位居第一,远不是想象和做得简单,有时候天赋还真的成为必须,当所有人站在同一起跑线努力,有些人腿长就是可以先跨到终点线,有些人落于后面,怎么跑都会是最后。

      单自静深知这种情况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不过内心还是有些疑惑,“怎么你脑瓜子那么聪明,不管老师说什么都能够明白,分为一半就好了。”

      沈寅嘉手指着她右侧太阳穴,佯装严肃道:“越说越没谱,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还不够聪明?是想有爱因斯坦的智商吗?”

      “不用,有你的智商就可以了。”单自静如实道,并不贪心,不曾想被捏着脸颊,“你难道不聪明?要求未免太高了。”

      广播声被沈寅嘉调小,隔着百米依旧可以听见舞台剧的声音,讲述的内容也一清二楚,关于红军长征的故事,从小到大她们都听过很多遍,即使根据口口相传和书本上的内容,不足以让人们了解这一段历史,只有进入到博物馆,看到真实的东西,才会明白这一路的艰辛。

      沈寅嘉的祖父是在L市报名当兵,现在的L市和革命老区挂钩,最初参军的也有十几万,后来辗转反侧,大家都分在四处,只有沈寅嘉的祖父和单自静祖父是牢牢地在同一个队伍,经历了长征的每一个地方,参加了抗日和解放战争,十几年的交情,也让两个家庭在命运之中走上了不同道路。

      曾经单自静父亲问沈父,会不会后悔自家老人把那时大部分的积蓄都给了他们家,现在却落得什么都没有,沈父一点儿多余想法都没有,只留下一句令人沉思的话。

      “不管什么年代,活着就挺好,不想计较那么多。”

      这也是为什么单自静父母总是认为亏欠他们一家,即使付出所有的身家都没办法弥补,碰到了老实人,更加让他们手中的钱给不出去。

      “我祖父的那个箱子里放着很多东西,长征时的布草、鞋垫和大衣,路过村庄许多百姓给的布料,就算是拒绝,还是会有很多人悄悄地塞到他们背包里,等到发现时归化,人已经没了影子。”

      “后来他走了,我爷爷就把东西捐给了政府,枪、子弹和所有给他的荣誉勋章,现在全都在博物馆里,临走前问他为什么不自己留着,他说身上所有拥有的,都是党和国家给的,当初孑然一身进入部队,如今什么都不拿的离开。”

      单自静听着沈寅嘉的解释,外面的欢呼声愈演愈烈,连舞剧演员的感谢声都被淹没,“那张照片还留着吗?”

      沈寅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寻找着祖父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四九年建国时,在天安门广场拍下的,他孤零零地站在那,可身上的气派是身边人无法睥睨的。

      黑白照片并未将中年男人的面庞的硬朗削弱,这样仔细看会发现沈寅嘉和他祖父长得很像,尤其是气质这一方面。

      “建国那一年爷爷才六岁,我祖母早在四五年战争中离开,是祖姨婆带着他到处东躲西藏,最后兜兜转转回到老家重新定居,两个人其实没什么感情,可祖父的雄伟和事迹,村庄里没有人不知道,也是村里唯一的大英雄,后来祖父一个人拉扯他长大,虽然日子过得穷苦,但好的全都给他,就和我现在的情况一样。”

      “可能是因为祖父的那些勋章,在我幼年时的内心留下深深的烙印,后来看到军人和警察都会产生钦佩,再后来对消防感兴趣,其实不管选择哪一个,都是为民。”

      沈寅嘉深刻知晓自己的每一个选择是如何做出来的,不管是为他人还是为自己,都会义无反顾,不会有一瞬间后悔。

      单自静瞧着他认真的面庞,“所以冥冥之中,你也走上了祖父的路,即使已经知道很危险,还是会选择,人生的目标只有这一个。”

      话语里的哽咽,眼睛里却不会出现眼泪,当事情被无数次提起,想得也变多,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会忍不住。

      沈寅嘉抬手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眼角微微按压,桃花眼中的神情让人无法忽视,“我祖父就变成你祖父了,还没有见过就这样说,要是被墨守成规的老人家,指不定要骂我一顿。”

      单自静推开他的手,不开心瞪了眼,又低头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口,清晰的牙印出现在上面,丝毫没有留情,“你才是真真实实的不要脸。”

      “哪里不要脸了?叔叔阿姨都说是你把我拐走的,任谁都不会怪在我身上。”沈寅嘉理直气壮道,自己完全占理就开始霍霍单自静,让她生闷气又掐人,自己还得受着。

      单自静冷不丁说:“厚脸皮。”

      沈寅嘉自认脸皮不算厚,被她这么说就发挥难以令人摆脱的攻势,把铅笔从她手指中抽出,左手覆盖在上面,等到声音越来越近,立马放到桌洞下十指紧扣,不害怕有人看见,胆大妄为的随心所欲。

      单自静低头瞄了下,脸颊瞬间就红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也不害臊,被牵的手也没有动,任由他抓住。

      沈寅嘉得意地笑了笑,“这才是厚脸皮。”

      单自静见他还引以为傲,切了声说他:“你就放在我身上,换成别人碰都不碰。”

      “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人,哪来的别人?”沈寅嘉蹙眉认真道,这话说得好像他周围有很多人,其实就还有单自静一人。

      “行了啊,看完就给我保持安静,期末考试没几天,寒假还没到来都不要给我送些,看看后面八中还有前面二中的学生分数,很多都已经在慢慢赶超,不要把这一段时间的基础给我不当回事,考场上让你们丢分的,往往是最不在乎的细节,放松过了就给我把精神气提起来,写卷子要是有现在的精神,你们一个个都能考满分。”

      严老师适当地打断他们说话声,单自静继续盯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一只手,大拇指的指甲在他手背掐着,和刚才的一处牙印正正好好对上。

      “别把这学期的测验不当回事,我希望开学之后看到的还是你们这群人,一个都不要少,发挥出自己的最佳实力。”

      “认真对待自己人生中每一场考试,虽然学习有时并不能决定所有,但是可以帮助到你很多事情,虽然很肤浅,看学历的时代已经到来,要想突出重围,没有你们所想的简单。”

      当大部分人选择学业,大家的步伐变得一致,并不是想象的简单,反而非常困难,而没有认真读书的人,或许会因为机缘巧合有出息,大部分还是普普通通。

      学习是唯一的出路,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单自静一直不耐烦,对这句话不认可,但是看着教室内的同学们,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句,站在她的角度,不学习有别的出路,可在很多人眼中,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的,包括沈寅嘉。

      “看每个人怎么看待什么是出息,可是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是普普通通,即使考上最好的大学也是普通,因为有无数人会考上那所大学,学校不会为你而骄傲,但很多人会因为学校而自豪。”

      “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很不容易,跨越了很多艰难和坎坷,结局怎么样不重要,享受的是这个过程,抛开多余的杂念,只做一件事的成就感会更好,我们每个人都活在了别人定义的世界,要做的就是抛开这种加在身上的定义。”

      沈寅嘉如实讲出自己想法,并不觉得有错误,而老师们的督促于绝大多数同学都是有用的,而他认可那些话,但放在他的身上还是有所差距。

      老师在上面谆谆教诲,沈寅嘉在下面小声地反驳,单自静没憋住笑,抬手捂住嘴巴不让别人看见,松开手把他的小臂往右侧一推。

      难得听见沈寅嘉反驳老师,每个人想法各异,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少见。

      笑得正开心被严老师瞥了眼,立马收着表情把手放下,双臂搭在桌面不吭声,沈寅嘉等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时间,立马凑近调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单自静装作生气地剐了他一眼,“闭嘴。”

      沈寅嘉勾着嘴角继续笑,轻微的声音传到她耳边,后面突然的拍手声被淹没在讨论声中,乘机立马勾住手指,“不说了,见好就收,待会严老师看见又得在心里记我们的小动作。”

      “明明说的是你。”单自静怼道,虽然被抓包过几次,但老师的目光都是停留在沈寅嘉脸上,无不再说有些过分,可不出声劝阻,也有着纵容的意思。

      很多老师对早恋的态度非常明确,大家不希望学生因为这件事影响以后的事情,不管站在哪一方面都是会劝说,可严老师的态度可以说是不冷不热,面对班级里几个有谈恋爱的苗头,她可以说是能当看不见就不说,暗中却没少观察,经常可以看见她站在班级后门,一点风吹草动都知道。

      沈寅嘉应道:“嗯,说的是我,但老师不会骂我们。”

      仗着老师不怎么说他们,私底下的小动作越来越多,要不是坐在后面,能够逃过一劫,否则办公室几乎都是每日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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