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叙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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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叙述
因为提前与莱依拉通过邮件和电话约定好了时间，才毕业不久的萩原研二专门向班上同事借了车，一会与松田阵平两个人去酒店接莱依拉吃顿便饭的同时也商量下之后的计划。
本来萩原研二计划一个人去，但想到小阵平也算知晓莱依拉的来历，加上事情繁杂，思忖片刻后决定带着一起出发。
他打算直接向莱依拉说明情况，若是少女不愿意接触其他人的话，就只好麻烦幼驯染一个人先离开。
但结果也并不出乎萩原研二的意料，莱依拉对自己来历被他人知晓这件事并不在意，不过她还是尽力拜托两位警官尽可能的保密。
还未完全进入社会的少女其实并没有想到或许会发生被抓去做实验这种事，毕竟她原本的世界就存有旅行者这一特例，莱依拉只是单纯地不习惯沐浴在别人奇怪的注视之下。
虽说如此，异世界警察这个职业总会让莱依拉回想起教令院的风纪官们，虽然他们职责只有部分重合，更合适的应该是负责教令院治安的三十人团。但对于教令院的学者来说，风纪官明显是更恐怖的存在。
这个名叫日本的国家与提瓦特的稻妻风格很相似，在稻妻锁国令解开后，教令院也多了不少这个来自遥远海对面国家的学生，姓名构成与一些基础文化都能找到对应。
或许是在异地，熟悉的东西会增加人的安全感，更别提莱依拉这种非常容易压力过大的性格。
因此虽然她根本没有去过稻妻，但在之前举办的蕈兽大赛中与不少稻妻的参加者会面过。
所以，她与两位警官相处的过程还算愉快。
将昨晚的纸和笔收拾好，看到枕头旁的神之眼时，莱依拉虽然疑惑为什么原本放在桌上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但早已知晓“星空赐福”的存在，她到也没有感觉太多意外。
少女换上符合这个世界的服饰，兜帽则依旧像往常一样戴在头上，衣服后背没有放置神之眼的地方，她就简单地将其挂在衣角的口袋边。
提瓦特世界的人都知道，除了神明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夺走他人的神之眼，即使被抢走，神之眼也总会再次出现在原主人身边，所以拥有神之眼的人习惯性将它放在显眼的地方。
虽然带着一颗亮闪闪的宝石较为显眼，但作为一名还未成年的学生，大部分的路人也只会把神之眼当做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将其他的东西简单收拾好后，整理好的包裹便被站在门边一直闲着的松田阵平接过。
戴墨镜的警官没有出声地直接拿起，莱依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阻止，但在看到身侧明显比她健康不少的躯体后，她收回手，怯懦地道了谢。
即使莱依拉昨晚睡得不错，但长时间在教令院养成的糟糕作息和熬夜产生的虚弱明显不是一天就可以改善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无力，像是随时可能晕倒过去。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想要吐槽，但在目光转移到少女兜帽遮盖下的耳朵后，他不自在地转过身，抓了抓头发，以一种保护型的姿态站在蓝发少女的身边。
坐在萩原警官的汽车后座从窗外看向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风景时，莱依拉不自觉地抓紧胸前的安全带，无声惊叹地将未曾见过的景观收入眼底。
虽然昨天从大厦到警视厅的路上也有见过，但那时的心态明显与此刻不同。
据莱依拉所知，枫丹其实已经有巡轨船、飞行艇这种较为高级交通设备，教令院也得到之后可以全力发展科技的指引，虽有传闻中古代龙族拥有更加高科技的产品，但这样现代化的场景她确实从未见过。
萩原研二带着笑意从后视镜看到少女的举动，他轻踩刹车，主动放缓了开车的速度。
两人带莱依拉来到一家餐馆，这里是他们未毕业前五人组经常聚餐的地方，老板是退休的警察，餐馆包厢的隔音和安全性都很不错。
“小莱依拉有什么忌口的吗？”
礼仪应让客人来点餐，但想到少女的来历，萩原研二决定主动接过了这项任务。
莱依拉摇了摇头，她其实除了嘟嘟莲海鲜羹以外其他的都不挑，最喜欢吃庄园烤松饼，但这里估计不一定有，再加上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独自与两名成年男性一起吃饭，身为客人，她还是有点局促不安。
在等待上菜的空余，松田阵平站起身，和昨天萩原研二一样，郑重地向她鞠躬致谢：
“非常感谢你昨天救了他们！如果之后遇到任何问题和麻烦，都请告诉我们。”
警官先生的感谢真挚且诚恳，甚至于他一贯表现出来的自信傲气模样并不相符。
“.......诶，嗯......，好，好的。”
莱依拉有些慌乱地回应着，她昨天被另外一位警官护在身后，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只是凭借自己在野外遇险时的本能给这群人全部套了盾。
“好啦，好啦——”
萩原研二出声打圆场，让险些变得尴尬的氛围又融洽起来，随后他自然转移话题，态度认真地向莱依拉讲述之前准备关于她接下来的计划。
听着对面有条不紊的说明，餐桌下莱依拉的两只手紧紧缠握在一起，不住地互相摩擦着。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仅见过几面的警官先生会做到这种程度，她原本以为自己可能得暂时流落街头，一边想办法找工作养活自己，一边努力找回去的办法。
莱依拉昨晚已经在思考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打工了，她不像旅行者那样有强大的武力可以直接去冒险家协会接受委托，她所擅长的是运算和绘制星图，完全不知晓这是否对未来找工作有所帮助。
少女不是那种会自怨自艾的人，她在刚进教令院申请野外记录时就弄坏了学校的仪器，除了将自己的生活费全部填进去外，她还打了很长时间的工才把费用补齐。
即使面对杳无所知的新世界，虽然害怕这种情绪一直弥漫在心间，但她却从不是会说轻易放弃的那种人。
莱依拉抿抿唇，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像当初在根本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智慧仙灵，但在最后却阴差阳错找到遗失的护身符一样，自己一直都在遇到很好的人。
“......我，我没有什么再补充的，萩原先生的安排很好，真得非常感谢！”
她说话的声音带了点嘶哑，但仍然很坚定，
“但不能一直让萩原先生承担费用，我会努力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并偿还这份恩情。”
不能过分消耗别人的好意，本质上莱依拉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既然没办法立刻回去，那就只能想办法先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
“费用的话到是不用太担心啦，”
事实上才上班不到半年就因天赋而被升职成队长的萩原来说，警察的工资其实还行，如果实在缺钱他可以先向自己的姐姐借一点。
但注意到莱依拉的情绪，他露出亲和的笑容，然后在自己幼驯染略显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开口，
“小莱依拉如果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不如和我们聊聊之前的魔法吧，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异世界情报，值很多钱的。”
萩原研二故作夸张，整个身体姿态都显得对莱依拉口中那个名为提瓦特的世界非常感兴趣。
事实上，他和小阵平又不是那些喜欢追根问底的公安，这些异世界情报对他们爆炸处理班来说大概只是一些有趣的故事，真的没什么用途。
莱依拉习惯性地摸向后背，摸到一手空时才意识到她换了衣服，神之眼已经被她挂在腰侧。
回想起派蒙所讲述的故事，她和旅行者在蒙德的第一段旅程，莱依拉握着神之眼，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
“那个，我可以先问一下，要怎样才能觐见到这个世界的神明呢？”
“咳，咳——”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最近运势不好，总会呛到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这个世界的神明？”
难不成他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都是真的？日本真的有神明存在？
“......诶？”
从警官的态度中莱依拉察觉出了什么，她慢慢睁大眼睛，难以相信这个世界竟然没有神明的存在。
虽然提瓦特也确实存在不信神的地底国家坎瑞亚，但纵使不信神，神明存在的事实依旧会像每天升起的太阳那样牢牢刻进提瓦特所有人的脑中。
这种基础性的常识被打破，也难怪莱依拉会这么惊讶。
敏锐意识到两人的思考存在偏差，萩原研二敲敲桌子，待到两人的视线都转向他时，笑眯眯地先给莱依拉介绍了他们所在的世界。
不过，他想，幸好查了不少异世界小说的资料，提前做了心理准备。
等到萩原先生解释完，莱依拉低头看向手掌心的纯白色宝石。
随后，她伸出手，将一颗须弥配饰的冰系神之眼放在两人的面前。
这是一颗有着桃心形状的外壳，底下由两片金属叶子支撑的宝石，看向淡蓝色偏白透明宝石的内部，可以清晰地望见雪花的图形。
“这就是神之眼，是神明的恩赐，也是我们的魔力外置器官。”
伴随着莱依拉的介绍，两位警官的视线同时落在桌上的神之眼上。
剔透，光滑的宝石，一看就是非常珍贵的珠宝。
“我拥有的是冰系的神之眼，能力大概就是制造出可以保护自己的元素盾。”
莱依拉的身体太多羸弱，加上明论派经常需要外出观察星象，野外又存在很多的蕈兽和镀金旅团，她只好在保护自己方向多努力。不过元素能力最开始构造缘由只是单纯想要睡个好觉，野外露宿经常会有好多小虫子，少女很讨厌这个。
不过实在有点说不出口自己是为了好好睡觉，才会诞生这种能力。
莱依拉轻咳一声，意识到光说可能不太准确，于是再次向那两位警官展现自己的元素战技，
“星星的加护——”
萩原研二的眼前再度重现当时的场景，他一边抬起头给了幼驯染一个我没骗你吧的眼神，一边好奇的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冰盾上。
然而还未使劲，萩原的手指就从透明的泡泡中穿透出来，在刚触碰时能感受到一种冰凉，这层护盾似乎并不会阻止保护罩里面人类的动作。
这竟然是可以穿透的，带着这样的想法，萩原研二发现他甚至可以将手伸进松田阵平的盾里面。
松田阵平则饶有好奇地盯着将他围在中间的冰色气泡，如果这不是魔法而是科技的话，他大概会非常想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少女的盾确实只能阻挡一些外部的攻击，却无法阻挡别人靠近时的抢夺。毕竟当初在教令院六大派系比赛进行到第三场时，她第一个找到了冠冕，但即使开着盾也直接被用着风元素的阿帽同学给拿走了。
莱依拉则有些磕磕绊绊地继续讲述着一些关于神明的常识。
在说话间，银白色盾上的星星晃晃悠悠地飘起来，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下，三颗晚星竟然全部都随机砸向松田阵平面前的水杯上。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水和杯子全部被冻结成了一团。
“哇——”
萩原研二发出惊呼，笑眯眯地配合着鼓起掌。
敲了敲冻成冰块的杯子，松田阵平皱着眉，他到是没有自己被针对的念头，只不过，
“喂，hagi，别笑了，你打算一会怎么解释这个？”
晚星的索敌连莱依拉自己都不太控制得好，在没有敌人时，它们会自动飘向其他物品。听见松田阵平的疑问，莱依拉连忙摆摆手：
“这个不用担心，冻结的状态很快就会消失的。”
在提瓦特不同的元素之间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冻结就是水和冰相碰产生的结果，但只要不补充冰元素，杯子里的水自然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果然，不一会儿，冰冻效果便结束了。
“小莱依拉好厉害啊，真得像魔法一样啊！”
“不不不，”
少女慌忙地摆着手，不太习惯被他人夸赞。她双手在胸前交握，微弱地说，
“其实还有很多比我更厉害的冰元素能力者，我除了晚星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攻击手段了。”
拥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世界，这种别人听起来就需要警惕的故事，只不过，外表也好，能力也好，莱依拉所展现出来的模样都有些太无害了。
——也完全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警觉不起来。
闲聊之时，萩原研二点好的菜也一道道的端了上来。
丰富简单的餐食，许是顾忌她的口味，都是些较为普通的家常菜肴。
虽然常说吃饭时要少说话，但在饭桌上聊天往往能增进彼此之间的熟悉。
莱依拉所在的国家，她现在所在的学派，一些两个国家相似却不同的存在，莱依拉平静地讲述着，许是太过熟悉的场景让她有种在向导师汇报的错觉。
少女其实不知道萩原研二所说需要的异世界情报是哪些，但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或许是警官先生不想让她太过有压力。
萩原研二则非常完美地扮演了听众的角色，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让话头落下，另一边的松田先生则是偶尔应和几句。
事实上他早就吃完了，只不过看着聊得融洽的两人，松田阵平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端着手里的味增汤。
饭局的最后，莱依拉回忆起昨晚思考的问题，郑重地想请两位警官帮忙寻找旅行者，毕竟她一个人肯定没有可以接触到官方情报的警官有能力：
“是一位金发金瞳的少女，身高与我差不多，一般会穿一条白色的裙子，身边经常会跟着一位会飞的白色旅伴。”
莱依拉想起之前两位警官向她道谢的模样，也跟着弯下腰，
“如果找到荧的话，我想大概就有办法回家了。”
这个世界非常美丽豪华，令人炫目，但终究不是她的归处。
莱依拉想，她还有没有画好的星图和要写的报告躺在智慧宫的书桌上等着她去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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