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蜮之噬冢瘟骸篇》米虱

2、新菌种

　　“嗡嗡”
　　不多时，阁楼角落处传来苍蝇声，此时的张果然已是汗流浃背，却仍做坚持擦拭死者身上的血迹。
　　“好热呀！为什么不开窗通下风呢？？”许是空气中掺杂着汗腥味，那少女本就金身贵体，竟不顾考核官在否抱怨起来，见那舒芯晚面展不悦瞪向自己，她赶忙闭上嘴巴，嘟起嘴探向张果然。
　　“张组长!!”
　　与张果然一同擦拭死者身上血迹的苏瑾厹发现情况，朝前者做出提醒，很明显，他也已经发现问题，点了点头罢，只见，死者腹部出现细如小丝般的连接口，原来，为确定缝接口的位置，必须把血迹清理干净。
　　“这是鱼线。”
　　那张果然说罢剪出尾线，并拿起短剪看去，举间，又喃喃自语起来：“看样子，这腹里还有玄机……。”
　　言罢，他斜眼探向自组成员，身后的组员闻视，伸来脸盆，说来，这“鉴定组”组员之间的默契搭配不免让苏瑾厹敬佩，只见，那张果然接过盆把剪刀伸向缝线口，并示意轩辕蚩炏把尸体放下。
　　“哗啦。”
　　没等张果然动手，那男主人尸腹上的线口竟突然断裂张开，从里内滑出各具已发臭的内脏，刹间他已然被那腐脏而产的血水溅得满身。
　　“……呃呕……。”即使带有口罩，可那味还是极其难闻，那少女闻刹使手捂住嘴鼻转过身发出呕声，蹲在张果然对面的轩辕蚩炏则是抿嘴闭气，眼睛朝上，不敢直视。
　　原以为张果然会立即站起更换衣物，不想其竟没有被腐水影响，而是俯身探向男尸腹部，只见，死者腹部上那原本的鱼线被人用刀划开却没有完全断开，就在他剪向头线那一刻，里面的内脏顶着断口，一下子喷出。
　　“这不是猪肝吗？”
　　那张果然若无其事拿起一具发黑的肝脏看罢，发出感叹声，而后紧锁眉头，又拿起带有粘稠血液的内肠若有所思，蹲至其旁对面的苏瑾厹则是惊讶发现，暗自做出见解：“这，该不会是楼下那些动物的内脏吧？”
　　由张果然那闷声不吭，皱目探向躺在另一旁那半月不到的男婴中，他也已猜出一二，只见，那男婴四肢被缝上兔子的四肢，许是从前者视线中，有感发现线索，苏瑾厹定目探去，却看不出个倪端。
　　这张果然平日给人一种油腔嬉闹之感，可一旦寻踪觅影起来，却是兢兢业业，许是陷入苦冥，他竟不顾脏手，托了托下巴，正想要站起，却被组员抢占先举，拉住其的围裙就是把血水倒向旁边的盆中，另一名组员则是由后为他解开那脏围裙。
　　原以为张果然会继续为其他尸体做解剖鉴定，不想，他竟走向舒芯晚，许是发现苏瑾厹三人的视线，身为考核官的后者闻视做出鉴定暂停的手势。
　　看出，这谈话内容变得极具神密性，张果然二人竟在角落细声细语做出商谈。
　　“嘎吱，嘎吱嘎吱。”
　　伴随梯口传来的急剧脚步声，一“鉴定组”组员神情慌张跑向张果然并伸出手中的文件，后者惊觉，脱下手套交由自组成员后接下纸张把看起来，转瞬之间，又神情亦然递给那舒芯晚，似乎这关系到其他部组的介入。
　　那舒芯晚接过文件，把看罢，面展愁然探向苏瑾厹三人，而后使那份资料折好，伸还给张果然。
　　“今天的考核到此结束，至于成绩，会在后天“鉴定部”公布。”那舒芯晚神情严肃，走向苏瑾厹三人缓缓说罢，示意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不多时，众人收拾完毕，苏瑾厹紧随舒芯晚身后缓缓走下阁楼，探向此行的考核官，竟展出愁眉，那是自然，明眼人都看出，这是一场无意义的考核，其实，不论事主的鉴定表现如何，既是被苏韬楊举荐，她的成绩都会在考核分数线内。
　　刚下梯，苏瑾厹发现，一层“外勤异案组”大队长“木易昜”及“外勤处理组”中队长“栁曌笙”正在厅内做交接，原来，张果然收到的，正是由“局厅”办公室发出的“转案文”。
　　探向“外勤异案组”组员有序站至各角，苏瑾厹忐忑不安缓缓朝梯下探去，只见，款款迎面走来的，是聂鹄沣，他一袭白拼皮质异服在众警面前很是显眼。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另改别面，竟剪去那过臀长发，换成三七分，过鬓齐切刘海撩起的飘逸及腰紫黑发，发后是随手编起的辨子，由其右鬓处滑落出的那绺发上戴有一枚精致如指束发扣，扣由银边组成，上面垂吊着根用异彩铜线吊起的银丝红边透明铃铛及一颗红色兽牙，腰上束带处，那皮制细衿上挂着带有流苏皮箱包，与服饰形成呼应，更显聂鹄沣在“天弃之界”的贵气。
　　虽不知聂鹄沣是以真身还是替偶之身出现在此处，那舒芯晚惊闻，赶忙下梯，靠向墙弯腰行礼不敢直视，苏瑾厹则是发现紧随前者其旁的，还有另一名斯文优雅，英姿勃勃的年轻男子。
　　（注：替偶又称式偶，顾名思义是人形替身，即天馗“国科院”最新研发的产品，它拥有多边形态，却难改正身异气，而“国科院”即是天馗十职、九戸、八门、七域、六局、五所、四司、三部、两首、一院、中的一院，它主管天弃之界任何新产物与研究改术。）
　　细看，那男子颀长身形上是白色警务服，他一袭三七分背头，那深不可测的凤眼如潭般点缀其的诡谲，从衣着徽章看来，他在魊界官政职务要比苏致平高得多。
　　“执首大人，请稍等！！”
　　闻见视线，苏瑾厹本想上前打起招呼，突然由聂鹄沣等人身后匆匆走来一梳大背头，身着正式西装裤的中年男子，前者听过他，他正是这“封罗县”政务督办“解恺”，念间，舒芯晚示意轩辕蚩炏拉向发呆的事主，提醒其低头做出礼节。
　　“算了，怎么都是与我界同路不同之人……。”待聂鹄沣与解恺相伴走过众人，苏瑾厹面展失望，对她而言，前者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暗念罢，轩辕蚩炏暗示苏瑾厹跟上，她无奈点了点头，使视线从梯上三人背影瞥开，紧随舒芯晚身后，离开这短而无言的相遇，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聂鹄沣的视角正由梯上落向其身后。
　　“既然如此，就麻烦二位了！”在解恺眼里，聂鹄沣的到来就是为他解决问题，自然是要客气的，后者闻讯则是不作吭响径直朝梯上走去，对他而言，前者还不到资格与自己提出意见。
　　“从尸体内部仍遗留的脏器看来，极有可能是“黑医走徒”所为……。”阁楼下，梯口的张果然朝对面“外勤异案组”特鉴组组长“封觉”做出报告。
　　（注：“黑医走徒”，没有医学资历，却以走徒方式行医，因价低备受百姓的喜爱。）
　　“与赵氏七尸相同，没有异气，也没有留下妖气，应该是同一个蜮虫所为。”
　　阁楼上，白衣男把视线从梯下张果然等人移开，而后环顾四周继续分述起来：“你呢？有什么想法？谁会利用十二属肖练术，况且还是这么粗糙的手法。”
　　“……回生阵……。”聂鹄沣明显听入却不作解答，而是探向顶部那用血水画成的阵，喃喃自语起来。
　　“这明显就是伪阵，“回生阵”不应该是以六属阴，六属阳的魊人作为“祭祀”而打开的术阵吗？再说，要找六个属阴的亲血及六个属阳的亲血并不是易事，况且让十二属肖做为牵引是几个意思？？”
　　面对白衣男的疑问，聂鹄沣突然使视线移向那具内脏滑散而出的男尸，他蹲下伸出中指在尸体耳下摸了摸，而后抽出手，用中指与拇指擦了擦，神情凝重，说出：“这是“月怜花粉”……。”
　　才述罢，也不等白衣男做出回复，他拍了拍膝，探向角落那堆残肢及家具，突然由其瞳孔泛出金光，那并排而放的家具竟由中散落开来。
　　“咔啦！”
　　由阁楼传来巨响，这使得准备离去的“外勤处理组”中队队长“栁曌笙”止住脚步朝声探去，却发现梯下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切发高束尾男童，那男童皓肤如玉，桃眼玉面，没有半点这界人该有的模样，他身着黑色战束衣，一看就是六权四族“聂氏”专属护协员“辔黼司”。
　　（注：辔黼司，六权掌首所配的役使，传言他们形偶无脏，即是六大世家之一芈氏“灵儡世家”及“国科院”所研之物，主依契主异气而动。）
　　“这，这不是生门吗？他把“生门”封死是想致他们于万劫不复吗？？”柜体残肢散去，由内里出现一扇内开小窗，那白衣男一惊，转向聂鹄沣叙出。
　　“我看他的目的，应该不是令他们万劫不复，而是引导他们坠入畜生之道……。”望向尸体流出的内脏，聂鹄沣缓缓上前探向小窗分析起来。
　　那白衣男闻讯伴目而视，只见，窗口正对面是条小巷菜市口，许是感觉仍有疑虑，他向聂鹄沣做出询问：“除了死者身上的“封元珠”，这与“赵氏七尸”根本就是异曲同工，若说相差，也就是这“伪阵”了。”
　　“这阵正如你说，只是“伪阵”幌子罢了，“他”很聪明，知道我们会追查到这里，故意设下这么个局。”
　　从聂鹄沣言中，他正是因“赵氏七尸”追查而来，而这“赵氏七尸”，是一周前，那响彻商界五大财团之一，“艺储集团”创始人“赵吾斻”及其家属共计七人，被发现挖珠去脏死在魊界宅中，死法与此处的如出一辙，却又有区别。
　　说来，这“赵吾斻”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即是“天弃之界”前四族赵氏“辅首会”会长，莫非有如此强大的背景，又何以惊动聂鹄沣这种权高位重之人的正身调查。
　　“知道“赵氏七尸”，又故意设下这么个局却未埋有染毒陷阱，那家伙究竟是何意？”
　　“怕是诱引，要知道，除赵氏七尸，其他三案全是鱼肉百姓，毫无修根的蜮虫……。”面对白衣男的质问，聂鹄沣作出解释。
　　“那，既然用到“月怜花粉”，是不是表示他并非一人，况且这么大的剖尸举动却不被邻里发现，很难想象是一人所为。”白衣男似是仍作猜测，因为此行所发现的新证也就只有那“月怜花粉”及“回生阵”了，突然他顿了顿，露出难色，道：“说到剖尸，尸内重要脏器都被替换，那，原来的呢？？”
　　“……“回生终腹难收”怕是养尸所用了吧，乐棥，你认为哪里能藏尸？”聂鹄沣闻讯先是一顿，而后伸斤摸向顶部“回生阵”，上面是用人血画的阵，由阵中字咒发现倪端，嘴角微扬做出猜测。
　　“尸喜阴地，类似沼泽或深山处，这里人口密集，连这房子都盖得那么集中，你的意思……，难道是？”
　　“不，这里并不适合藏尸，正如你所说，这里人口密集恰恰为阳气盛地，而且尸气也不易深藏。”那聂鹄沣说罢，探向窗口那个菜市口，若有所思起来。
　　“身为天赤的你都不知道，只是世首长老会一员的我又怎会知道？”见聂鹄沣眉头不展直瞪窗内菜市口，那乐棥表示不满，继续嘟哝起来：“该不会是在那菜市口里吧？？”
　　“你初次进来，对这内里有何感想？”
　　“这里味重，除了中药味，也就只有腥味，且没有一丝阵启痕迹……。”见聂鹄沣卖起关子，那乐棥表述出自解。
　　“那么，在这魊界，能明正严顺的带进牲畜的职业又有几个？”
　　“哎哟，我的天赤大人，您也就别卖关子了，我想你会这么问，定是发现了线索。”许是与聂鹄沣有着说不出的情谊，那乐棥竟弃职攀亲起来。
　　“我记得，这里离“封罗禺化粪池”不远，即是中药包，那些碎渣总要处理的不是。”
　　“原来如此，这里的血腥味极重，却不难嗅出中药味，况且入厅门槛处有几处被经常拖拽大型木桶产生的划痕，而你说的职业，正是“收粪人”。”面对聂鹄沣这丝毫找不出破绽的铁证，那乐棥恍然大悟喊出。
　　“唉，身为“中央国务委员团”的一员，我这思维怎么都不如你，原想，这案定是那“家伙”的杰作无疑了，毕竟是与“浮污染雾”相融而诞生的“新菌种”嘛……。”
　　（注：“浮污染雾”，混沌诡物，又称“夷霾”，即魊界“神坠者”幻化而成的有识雾体，它们呈白色透明状，即雾霾又非烟障，因曾给人间界带来灭世危机被世人避谈，而“神坠者”，指的是拥有道骨仙缘的太初“破歧之人”，因得道成神却因未知因素与天为抗，地为敌，而被天神界降下神罚，失去血骨肉身之人的别称。）
　　“那“茔渊”的诞生源于“种子”，它身上的菌更是以脏体为食，身为异客原身的蜮虫，身上的脏体自然能成为它的目标。”没等那乐棥话毕，聂鹄沣使眼扫向他处冷言述出。
　　（注：“茔渊”又称新型“茔渊体”，即“种子”与“浮污染雾”相融激虐研究而产的新种子変体，它们拥有异客难解的天能，更有令六道难消的怪菌及渊洞，因诞生恢诡谲怪，至今尚未明确其的所属之道。）
　　“话说，“茔渊”攻击的“特研部”有四部，伤亡的研究人员就有近百人，其中包括“原“安全局”杀伤战斗部副部长，现“特狩部”部长“墨音”，想来，我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竟是永隔，也正是因为失去太多，身为此次研究的主持方，“两首”不得不去请回“苏韬楊”坐镇，压下“临渊”等那类不实研究传闻……。”
　　“如此，两案并无联系，可见“两首”那密不透风的墙已经被人凿开，至于这里的布局，不过是某些人想借机模仿甩锅罢了。”不愿提及与“临渊”相关，聂鹄沣话锋一转，转移起话题。
　　许是自感越线，那乐棥嘴角微扬，笑道：“也是，把这等粗劣的奇门异术挂扣在“茔渊”头上属实是败迹漏风……。”
　　“怎么？不是你要追寻的目标，失落了？？”闻见聂鹄沣眉目双皱陷入深思，那乐棥继续作出调侃。
　　“我会继续追踪这个案子，至于寻找“茔渊”那并非你的任务，况且，你明日就要回去中央了，如若有那时间，不如把它放在如何交待“巡视报告”上吧。”
　　“嗬，这是要把我赶走了，好吧，谁叫您是我们的天赤大人呢？”
　　见聂鹄沣丝毫不给自己颜面，那乐棥不由得失望，郁郁不失顽笑呼喊罢，探向这昔日好友还是这般模样，前者嘴角微扬，而后愁然做出询问：“乐棥，我希望你明白，“茔渊”的出现并非偶然，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它们”的掌控之中，我们虽处明处，可却如黑洞，要知道就连冥界轮回盘中都无任何“它们”的痕迹……。”
　　“行了，行了，我明白，我都明白……。”
　　见乐棥表露出不耐烦，聂鹄沣低睫露伤，道：“在中央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那可不……。”
　　从乐棥那惊颜至顽笑之失，聂鹄沣表露出温柔他面看来，二人之情已超出普通的兄友弟恭。
　　“听说，你让洛霆屈身一个小小分部小组当组长？？”
　　不多时，那“老邓凉茶馆”内已被“外勤异案组”接收，面对坐在四门六缸豪华别克轿车后车厢乐棥提出的问题，聂鹄沣面展冰霜坐在副驾上，解释出：“你也知道，局势有变，不管是“维研派”或“保守派”还是“激进派”，他们都打算重启那个“计划”，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明白你选择“封罗”这块封地的原因，可，如此布局，怕是会弄巧成拙吧。”
　　“六权明争暗夺已是败风一片，让洛霆身居高位只会影响任务进度，反观，“天馗”身为监管组织，却对自己劣研一无所知，说得轻巧，找到“它们”即可方圆, 殊不知,那只是借口罢了，他们推卸责任的借口……。从聂鹄沣言中，他对如今的“天馗”也心怀不满。
　　“唉，你总这么屈才，不怕日后连“审判局”都花落他人之手吗？”那乐棥顽笑罢，拿起一旁的文件把看起来。
　　“那你呢？身为五大贡族之首的“南宫氏”第三十五代掌首，竟不顾族人反对，放弃掌首之位潜入“世首会”只为追查六年前的案子……。”
　　聂鹄沣不满打击罢，继续做出质问：“如何？进入“中央”三年，可有发现？？”
　　“……暂时没有，我在中央虽身兼数职，可那南宫洛柒的身份过于完美，属实找不出任何破绽，至于那“黑歿天繠”，据我掌握的资料分析，早期磨研她的场所是在墨氏，也就是说，白妙不止在自族，还在他族有培育其他“拓神”的计划。”
　　“她研制“拓体”，竟不仅仅是为了自孙……。”听闻南宫乐棥的分析，聂鹄沣陷入苦冥，而后转移话题道：“那么，最近以“黑歿天繠”的伪政又有何行动？？”
　　“唉，你也知道，不管在哪界内战政乱都间接不断，如今的中央领军人物换得比翻书都快，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馗“世首会”已确定渗入中央核心了……。”聂鹄沣的打击，不免给南宫乐棥再施压力，他头也不抬，却面展嗒然若丧述罢，许是发觉前者不作声响，继续道：“你不会在想，关键时刻还得靠你自己吧？？”
　　（注：“黑歿天繠”即是续“墨媺芊”之后，以风驰电掣之速成为“拓神计划”中继承“暗黑元素”的“黑神”，因暂无显能被称为“伪黑神”，她即是“世首会”首个承认被“疗首会”成功培育出的“拓神”，也是首个成为“世首会”要员的“拓体”。）
　　聂鹄沣与这“黑歿天繠”曾有过一面之缘，印象良好之余却收到一封红色匿名举报信，信中，“黑歿天繠”不过是“拓神计划”的败品，为了垄断“异魊之邦”搭桥断权，“世首会”掩盖事实亲手操布这场骗局。
　　“难道不是吗？”
　　聂鹄沣面展冰霜探向还在猜忌作哄的人群，头也不回的做出反问，那南宫乐棥闻讯，不满叹出声来：“……要知道，“世首会”那帮臭老头压根就没有信任我们，只是利用我们为魊界“中央”打杂付出而已……。”
　　“那便退出吧，我不想你担这风险，我已陷洛霆于水深之中了。”没等南宫乐棥话毕，聂鹄沣语中带伤喃喃细语述出。
　　见给聂鹄沣带来困扰，那南宫乐棥笑而不语，故意转移话题，道：“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些反叛组织想利用“栁眀珄”所谱写的那份“名单”换取异界的国邦制，可见“祛核计划”被公开是迟早的事。”
　　（注：“栁眀珄”，栁氏第十代掌首，既栁氏与聂氏走向陌路的重要死结，他拥有天生禀赋的才能，却迷恋上修复“古禁之书”，私藏上万禁咒，自研法阵更有上千条，虽在异界是殊勋异绩的存在，可还是走向灭弑族戚，成为背信师的道路。）
　　而这国邦制，亦异界国有制，在“掌首制”并未实施之前的六权氏族各有占土，他们自立为王，更以国邦之名相称，后为吞并其他区域战乱不断，为阻烽鼓不息，“天馗”创始人“沐风”出现，他携“天馗”一路扩势，并成功改国为族，国邦制成掌首共赢制。
　　发现聂鹄沣冷颜闭唇，南宫乐棥心知这话题有失节礼，继续刚才的话题：“再说了，好不容易和中央那帮兄弟打成一伙，况且，轻易说“退出”那就不是我南宫家的人了，对了！沐家那傻小子还追着你跑吗？”
　　“答应我，如果有危险尽自己所能脱身，我会派出“訁”去接应你。”
　　此时的聂鹄沣已经转过身，他凛若冰霜之余是伤感，那南宫乐棥抬头闻视，一脸欣慰轻声说出：“……为我这种人轻易派出“訁”，不等同你自投罗网？放心吧，在没有弄清六年前那场事故之前，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
　　“行吧，那我让“面”先送你回分部，苏氏老七那边会给你安排明天的回程。”见南宫乐棥这么坚持，聂鹄沣不再反驳，而是深坐副驾，若有所思起来。
　　“你也是，不管什么事让替偶去做便行了，如今天馗在魊界的局势不容乐观，你总以实体行动，就不怕……。”面对聂鹄沣突然提到的分道扬镳，那南宫乐棥不安感袭来，做出询问。
　　“我有必须要亲历去做的事，茔渊的突然出现绝非偶然，调查清楚是我的职责，如此，才有彻底关停那个“计划”的可能……。”聂鹄沣面若冰霜说罢，起身打开车门，瞬间传来吵杂声，门关刹那声消，南宫乐棥担心之余，探向司机，只见那司机是名戴有红色无脸面具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