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人》沙耶

2、第二章

　　平静的生活还真是惹人嫉妒，安逸的过了没有两三年，山庄里突然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初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是个人物，因为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跟我一样的气质，狠毒和狡诈。有些人总认为，面目可憎，长相凶悍的人一定是坏人，却不知道，象那些道骨仙风，慈祥又满面笑容的家夥若是虚伪起来，什麽坏蛋都通通靠边闪，看过终极BOSS没？很好，就是那种感觉的。不过，今天介绍的这位访客，并不是文章里的最大反派，而是我未来的─师傅？

　　在几年後的某一天，他曾经酒後吐真言，这辈子最错的事，就是收了我这麽个徒弟，而这些都是後话了。

　　南宫竟很尊敬这个人，就连给我们介绍时用的都是那种很恭敬的敬语。说完後，我才知道，他叫司徒慕容，名字很怪，不过若是跟他人相比起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据说他是江湖上人人景仰的药王，只要他想救的人，就连死神都没办法抢人。简直就象传说中的独孤求败。这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不巧，我前世就曾被人称为--死神。

　　“你很厉害？”我偏著头装出无知的样子，仔细的打量他。平静的湖面若是突然丢颗石子下去，会引起怎样的波澜呢？

　　“小愿，不可以和司徒前辈这麽说话。”回答我的并不是那个一脸假笑的人，而是南宫竟的训斥。

　　“没关系，”司徒慕容面带笑容的看了看我，说到，“我一点也不厉害，这都是大家的抬爱。”

　　“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我说完顿了顿，抬眼望了一下他，果然见引起了他的注意。

　　“哦？什麽话？”

　　“过度的谦虚就是绝对的虚伪。”我也朝他微微一笑，嘴边逸出的话却有些不留情面。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讨厌他，也许是因为他跟我的相象吧？一山是不可能容二虎的。

　　他听完，明显的楞了一下，想是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话，不过到底是有些城府，就在南宫竟满面黑颜，举手要教训我时，他拦住了，笑著看了看我父亲，“令公子的话很有哲理，实是天纵奇材。”

　　“前辈？前辈哪里话……”後面的南宫竟似乎一直在冒冷汗，却没敢用手擦，似乎在忙於解释，“小儿，小儿他一出生就有些缺陷，还叫前辈您见笑了。”

　　後来我才知道，南宫竟那畏惧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因为司徒慕容这个人的小心眼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你欠他十分，他就叫你拿命来偿，想来南宫竟是怕我的话招惹了他，殃及池鱼，连累了南宫家吧？一个人武功好没什麽，会用毒则叫人惧怕三分，一个会用毒又武功好的人，看来连四大世家也不愿招惹了。

　　他的小心眼很快的在我这里得到了证明，饮过茶之後，他突然提出一个令人错愕的要求，要收我为徒。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很诧异。他虽在微笑，那满面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冰冷的眼神在看向我时透露出些微的算计。

　　南宫竟还未答话，倒是我大哥南宫愈抢了先机。“但是我弟弟是傻子。”话一出口，语惊四座。要知道，虽然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但是当著我面说出来的，这还真是第一次。

　　“小愈，你怎麽可以这麽说你弟弟？”南宫竟气急的怒斥他，看来他虽然把我当傻子，可到底还是亲生的。後又转头，跟司徒慕容说到，“这，多谢前辈错爱，但小儿他确实不适合学武，药理方面……”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怕是也学不来的。”

　　“这也无妨，莫非，南宫庄主不信任我的实力？”司徒慕容故意抬了抬手腕，向後捋了下头发，却叫南宫竟惊得一颤。

　　“不，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有些语无伦次的口气。

　　“我答应。”这句话是我说的，话刚出口，就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小愿，你……”看南宫竟惊讶的表情，想是觉得我傻得更彻底了。

　　当事人的应允当然是最重要的。於是乎，我跟著眼前的这个男人走了。临走时没有哭天抹泪的送别，没有语重心长的叮嘱，有的只是舒展开的的眉头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至於我决定跟他走的原因？或许是这种平静的生活太不适合我了吧。我虽承诺不再害人，但若有人来招惹我的话，那就只是自卫了吧？毫无疑问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长相不好。”听著有些象碎碎念的自言自语，破天荒的叫我楞了一下，见过我的人，他还是第一个说我长相差的。

　　“男生女相，必为妖孽。”

　　我笑了笑，“莫非师傅您也信这种无稽之谈？”

　　“但这话说对了，你确实是妖孽。”

　　“哦？那师傅你是不是要自愿担当起降魔服妖的重任来？”我戏谑的笑了笑。

　　“在南宫山庄，你是装傻吧？”他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

　　“师傅为什麽这麽说？”我莫宁两可的耸了耸肩，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的眼神和你的气。”

　　“是吗？那，师傅您後悔了吗？”我故意问到，他怕是早就看出我的本质才开口要我的。

　　“哼，到了药王谷，一切就看你自己了，我先说好，别以为是我徒弟就没人敢动你。在那里一天毒死几个人可是平常事，没用的人早晚要消失，到时候不要连你的尸骨都找不到。”他冷哼了一声，不过眼神中却在对我重新估量。

　　“啊？”我装作害怕的模样，畏缩了下。想吓我吗？呵，我就是在人吃人的环境下长大的，不好意思，留到最後的一定是我。

　　“怎麽？想退缩了？”他看著我挑了挑眉，“别忘了是你自己答应跟著我的。”

　　“不。”我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麽？”司徒慕容忍不住地问。

　　“我是想说，既然这样的话……”我看了看他，故意又停顿下来。对於拿捏别人的心理，向来都是我的强项。

　　就在他快爆发的时候，我才开口，“既然这样，不如就先叫我做好一切的物质准备来迎接挑战吧！”

　　“啊？”难得看他也有惊诧的时候，“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神秘的一笑，随即高声喊道，“小二，给我上芙蓉脆鸡，板烧鸭胸，糖醋排骨，熏卤鹅，淡水松尾鱼，叉烧拌饭，银耳燕窝粥和白玉煲。”

　　“这……”店小二跑过来後，一脸的为难，“客官，对不住，小店没有您要的白玉煲。”

　　“啊？这样啊……”我偏著头想了想，随後一笑，“那刚才点的都不要了，就来碗牛肉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