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挪威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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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传统的门钥匙出行，莱莉和劳伦的旅程，选择了一种更为浪漫和舒缓的方式──她们登上了一艘从苏格兰北部隐秘港口出发的维京长船。
这艘船外表看起来饱经风霜，修长，低矮，又迅猛，保留着经典的向上翘起的凌厉线条，木质的船体上雕刻着古老的符文。
船体内部运用了极其高超的无痕伸展咒，空间宽敞，铺着厚厚的地毯，挂着黄铜灯罩的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它并非在天空翱翔，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在深邃的北大西洋海底潜航，透过特制的舷窗，可以看到外面奇幻的海底世界。
“哇！”莱莉趴在舷窗上，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妈妈，这太酷了！比骑士公共汽车刺激多了！”
劳伦微笑着看着女儿，优雅地抿了一口热茶。
“慢是慢了点，但很适合欣赏风景。而且，”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们出发的早，西弗勒斯和霍拉斯也是开幕前一天才到，他们用门钥匙。我们到时候正好在挪威的酒店汇合。”
莱莉转过头，拉长了语调：“哦——”
劳伦朝女儿眨眨眼：“挪威的冬天，除了交流会，还有很多美景，如果运气好，你说不定可以和西弗勒斯一起去看看极光。那景象很值得分享。”
莱莉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嘴上却故作镇定：“嗯……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
她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在绚烂的极光下，和西弗勒斯站在一起的情景……
莱莉赶紧甩甩头，把这过于旖旎的念头压下去。
两天后，她们顺利抵达挪威一个被魔法巧妙隐藏的峡湾港口，空气中是凛冽的清新气息。
莱莉和劳伦入住了交流会指定的，坐落在雪山脚下温暖如春的巫师酒店。
正如劳伦所说，她们到达得比较早，正式的会议第二天才开始。
安顿好后，劳伦需要去处理会议前期事务，莱莉穿上最厚的衣物，打算去酒店周边的商业区逛逛，感受一下这北极圈内城市的独特氛围。
她刚走到酒店大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旋转门外走进来，带着一身寒气——是斯内普，他穿着厚重的黑色外套，围着深灰色羊毛围巾，脸色被冻得有些发青，但眼神在看到她时，似乎亮了一下。
“西弗勒斯！”莱莉惊喜地迎上去，“你们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呢？”
“他在房间休息，和几位老朋友通讯。”斯内普简短地回答，拍了拍肩上的落雪，“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个多小时。妈妈去开会了，我正想出去逛逛。”莱莉看着他，眼睛转了转，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听说特罗姆瑟的市区挺有意思的，我们可以伪装成麻瓜。”
斯内普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
两人没有使用魔法，像普通游客一样走进了特罗姆瑟的街道。
这里极具北极风情，木质建筑色彩鲜艳，窗户里透出温暖的光，他们路过著名的北极光大教堂，其独特的三角形设计在雪夜中像一座冰山。
“明天的交流会，你紧张吗？”莱莉呵着白气问道，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
斯内普走在她身侧，稍稍靠前一点，下意识地为她挡开迎面而来的冷风。
“还好，我们的数据很扎实，演示步骤也演练过多次。”他顿了顿，反问道，“你呢？”
“有点小兴奋，”莱莉老实说，“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场合展示成果。对了，O.W.L.之后，你有没有想好选什么提高班？”
“魔药学你肯定没问题，黑魔法防御术呢？如果费比安教授继续教的话，应该能学到真东西。”她偏过头看向身边的男孩。
“魔药学，黑魔法防御术，还有……”斯内普列举着，“魔法史如果还是宾斯教授，或许可以考虑放弃。”
莱莉立刻哀嚎一声：“别提醒我魔法史！我宁愿再去熬十锅魔药也不想背那些条约日期！西弗勒斯，你的笔记到时候一定要借我救命！”
她做出一个夸张的恳求表情。
斯内普的嘴角弯了一下：“看你表现。”
他们聊着学校的事，聊着魔药，也聊着无关紧要的见闻。
这时，莱莉对能够直通山顶的缆车起了点兴趣，“看那边，听说山顶可以看到整个峡湾，要去吗？”
斯内普点了点头。
他们乘坐麻瓜的缆车上了山。
站在观景台上，俯瞰着脚下被冰雪覆盖的巍峨山脉、深蓝色的峡湾和点缀其间的彩色小屋，一种辽阔的宁静感油然而生。
“这里离霍格沃茨很远了。”莱莉轻声说，她的围巾被风吹得轻轻飘动。
“嗯。”斯内普站在她身边，目光投向远方，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说：“你的头发上沾了雪花。”
莱莉愣了一下，转过头。
斯内普犹豫了一瞬，然后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拂去了她鬓角几片融化的雪花，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两人都微微一顿，但谁也没有躲开。
莱莉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她低下头，掩饰性地笑了笑：“谢谢。”
斯内普收回手，重新看向远方，耳根似乎也染上了一抹淡红。
从山顶下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特罗姆瑟并没有陷入黑暗，城市和山间的灯光将雪地映照得如同白昼，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他们在一家温暖的咖啡馆里喝了热巧克力，驱散了寒意，才慢慢走回酒店。
正当两人准备分别时，斯内普叫住了莱莉。
莱莉转过身，看到斯内普站在走廊暖黄色的壁灯下，神情比平时更加严肃几分，甚至称的上郑重。
“嗯？西弗勒斯，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黑眼睛直视着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语言：“莱莉，我了解到，交流会期间，第五天晚上会有一场圣诞舞会。”
他又停顿了一秒，认真地问道：“我想邀请你，作为我的舞伴，你愿意吗？”
莱莉微微一怔，她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当然，我愿意，西弗勒斯。我很乐意。”
斯内普紧绷的下颌线松弛下来，他微微颔首：“那么，晚安，莱莉。”
“晚安。”莱莉笑着回应。
第二天，国际魔药交流会正式开幕，会场设在酒店最大的宴会厅，来自世界各地的魔药大师、学者和杰出从业者济济一堂。
当劳伦和斯拉格霍恩带着莱莉与斯内普出现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那就是麦克米兰和斯内普……”
“M-S-E配方，真是后生可畏……”
“劳伦的女儿和霍拉斯的新宠儿……”
作为最年轻的论文发表者，他们无疑成了焦点。
斯拉格霍恩教授满面红光，不停地向熟人介绍他的“两位天才学生”，劳伦则显得从容淡定许多，得体地应对着各方寒暄。
开幕仪式后，是专题报告和展示环节。
轮到他们演示M-S-E药剂的改良操作过程时，莱莉和斯内普再次展现了他们的默契，在众多资深魔药师的注视下，他们手法流畅，步骤清晰，讲解条理分明，应对提问时从容不迫，互相补充得天衣无缝。
斯内普在阐述理论部分时展现出的深刻见解，尤其让几位评审过他们论文的大师频频点头。
交流会不仅是学术展示，更是人际网络构建的场所，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被劳伦和斯拉格霍恩带着穿梭于各种沙龙和晚宴，与各路魔药界名流交际。
在一次相对正式的晚宴上，他们碰上了加雷斯。
“姑姑！莱莉！”加雷斯笑着走过来，给了劳伦一个拥抱，又揉了揉莱莉的头发——被莱莉嫌弃地躲开，“还有斯内普先生，斯拉格霍恩教授，好久不见。”
“加雷斯？”莱莉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法国的魔药供应链最近和挪威这边有一些合作项目，”加雷斯解释道，碧蓝的眼睛里带着生意人的精明与活力，“正好过来谈谈，顺便看看交流会。听说你们的表现非常出色！”
他朝莱莉和斯内普竖了个大拇指。
但加雷斯也确实非常忙碌，只是简短地寒暄了几句，留下几句“玩得开心”“结束后可以来找我，带你们逛逛挪威的魔法街区”之类的话，便又匆匆离去，投身于他的商业应酬中。
在会议的第三天，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传来——莱莉和斯内普共同获得了本届国际魔药交流会颁发的“最具潜力新人奖”！
当劳伦和斯拉格霍恩带着骄傲的笑容，看着他们从评委会主席手中接过那枚雕刻着坩埚与魔杖图案的水晶奖章，整个会场再次响起了掌声。
“太棒了！”回到座位后，莱莉依然兴奋不已，灰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忍不住轻轻碰了碰斯内普的手臂，“西弗勒斯，这是我们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斯内普握着那枚沉甸甸的奖章，指尖微微用力，苍白的脸上也难得地泛起一点真实的笑意。
他看向莱莉，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温和些许：“嗯。”
当然，国际魔药交流会不仅是学术碰撞的舞台，也是年轻一代建立人脉、展示风采的机会。
在紧凑的研讨和展示间隙，会有专门的茶歇和社交时间，作为会场里最年轻耀眼的新星之一，莱莉和斯内普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来自其他国家年轻学徒的目光。
一次茶歇上，莱莉正和斯内普站在窗边，讨论着刚才一位保加利亚大师关于月长石在安神药剂中催化作用的新见解。
一位有着金色卷发、笑容甜美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穿着浅蓝色袍子，胸前别着代表她学校的徽章。
“打扰一下，”女孩的声音带着点法式口音，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那是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欣赏，“你们好，我是奥黛特·勒费弗尔，来自布斯巴顿。刚才听了二位关于狼人药剂的展示，尤其是斯内普先生处理月光草汁液的手法，真是令人惊叹！”
她向斯内普伸出手。
斯内普快速地和她握了一下手，声音平淡疏离：“谢谢，这只是基础操作，勒费弗尔小姐。”
同时，他非常自然地向莱莉的方向靠近了半步。
奥黛特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冷淡，眨了眨大眼睛继续问道：“我注意到您在加入缬草根粉末前，有一个非常轻微的逆时针搅拌，这是为了中和它自带的微弱酸性，避免影响后续的萃取物稳定性吗？这个细节在我们学校的教材里可没有提到过。”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了点子上，斯内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回答时目光却下意识地偏向莱莉，语气依旧简洁：“是的，常规教材有疏漏，会忽略缬草根在特定温度下会析出微量酸性物质。”
“原来如此！太巧妙了！”奥黛特由衷赞叹，还想再说什么，身体不自觉地又向斯内普靠近了一点，几乎要挡住莱莉的视线，“斯内普先生，不知道会后有没有机会私下向您请教更多关于魔药处理的细节？”
莱莉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捧着果汁看着这颇为新奇的一幕，心里为自己的好眼光默默点头，她就说，西弗勒斯只是阴沉了点，才华无可挑剔。
斯内普立刻向旁边挪了半步，再次拉开了与奥黛特的距离，目光下意识地扫了莱莉一眼，看到她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抿了抿唇。
“勒费弗尔小姐，”斯内普的声音比刚才更冷硬了几分，“关于魔药的讨论，可以在公开研讨会进行。至于私人交流——”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莱莉，“我通常和我的搭档，麦克米兰小姐，共同处理研究中的问题。”
奥黛特这才仿佛刚注意到莱莉似的，对她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当然，麦克米兰小姐的理论阐述也非常精彩。”
莱莉这才笑眯眯地接话，语气轻松：“勒费弗尔小姐对魔药的热情真让人佩服。不过，就像斯内普先生所说，我们比较习惯一起讨论，毕竟M-S-E药剂是团队成果，少了谁都不行，对吧？”
她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帮斯内普拂了一下他黑袍肩膀上的灰尘，动作亲昵而自然。
斯内普耳根悄悄泛红，但没有躲开，反而配合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奥黛特看着他们之间那不容外人插足的默契氛围，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讪讪地说了句“那就不打扰了”，便转身离开了。
她刚走不久，另一个男生就走了过来，他穿着毛皮镶边长袍，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目标明确地走向莱莉。
“打扰一下，你是莱莉·麦克米兰，对吗？刚才的展示非常精彩。我是埃里克·约根森，来自哥本哈根魔法学院。”
他友好地伸出手。
“谢谢，约根森先生。”莱莉礼貌地与他握了握手，笑容得体，“哥本哈根学院在魔力植物方面的研究一直令人印象深刻。”
“请叫我埃里克。”埃里克笑容更盛，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不知道会后有没有机会深入交流一下？我对你们在狼人药剂中应用的那种特殊萃取手法很感兴趣，或许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
他的话音未落，莱莉就感觉到身后的斯内普停下了动作，她没有回头，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语气疏离：“感谢你的邀请，约根森先生。不过关于萃取技术的细节，我们的论文里有详细阐述，而且——”
她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斯内普，“具体的参数和火候控制，我的搭档比我更擅长，恐怕需要他亲自解释才行。”
斯内普适时地抬起眼，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扫过埃里克·约根森，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没有开口的意思。
埃里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又看了看笑容无懈可击却明显保持着距离感的莱莉，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耸了耸肩，语气依旧保持着风度：“噢——当然，希望以后还有机会探讨，祝你们在特罗姆瑟玩得愉快。”
他识趣地离开了。
待两个不速之客都离开后，周围空气仿佛都轻松了不少，莱莉和斯内普对视一眼。
莱莉挑了挑眉，翘起嘴角：“国际交流？”
斯内普哼了一声，声音低沉：“无聊的社交把戏。”
而在忙碌之余，圣诞的气氛也愈发浓厚，会议安排的酒店里装饰着圣诞树，空气中飘着香料热红酒的香气。
在圣诞前夜，莱莉和斯内普交换了礼物。
莱莉送给斯内普的是一条深蓝色的羊毛围巾，上面用绣着古代魔文，据说有凝神静气的效果。
“不是什么魔药材料，”莱莉笑着说，“但特罗姆瑟比霍格沃茨还冷，希望它保暖。”
斯内普送给莱莉的是一本关于北欧神话和星辰传说的古籍，选取的插画和注解角度非常独特。
还有一枚小小的发夹，造型简约别致，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偶然看到的。”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手买的，但莱莉注意到他耳根有些泛红。
莱莉惊喜地接过，立刻就把发夹别在了头发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转过身对他笑得灿烂：“我很喜欢！谢谢，西弗勒斯！”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喜悦，斯内普移开目光，低声回了句：“你喜欢就好。”
交流会的第五天晚上，是传统的圣诞舞会，酒店宴会厅被装饰得美轮美奂，巨大的圣诞树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空气中飘荡着悠扬的乐曲。
在舞会当天，劳伦正在房间的穿衣镜前最后调整着自己晚礼服长裙的肩带，莱莉对着镜子比划着礼服。
“看来，我不用再问你舞伴的人选了？”劳伦从镜子里看着女儿，打趣地问道。
莱莉转过身，语气轻快：“当然不用！西弗勒斯早就邀请我了，就在我们抵达的那天，他很郑重地提出的邀请。”
劳伦看着女儿眼角眉梢藏不住的雀跃，了然地笑了笑，没有再问。
舞会大厅，灯火辉煌。
作为本次交流会最年轻的、并且成果备受肯定的参与者，他们被大会组委会特意推选为开舞的嘉宾之一。
当主持人念到他们的名字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少男少女身上。
莱莉穿着一件灰绿色的抹胸长裙，宽阔的裙摆缀着细碎的金色水晶，她将金棕色的长卷发松松挽起，戴上了斯内普送的那枚发夹，清丽动人。
斯内普则是一身合体的燕尾服，肩上搭着传统的黑色长袍，衬得他身姿挺拔，那份独特的沉静气质在正式场合下愈发凸显。
当音乐响起，斯内普向莱莉伸出手，莱莉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指依旧微凉，却稳稳地包裹住她的。
两人并肩步向舞池的中央，仿佛走向一个只属于他们的舞台，在乐队指挥抬起手，音乐即将奏响的前一刻，他们侧过头，看向彼此。
没有言语，少男少女不约而同地弯起了嘴角。
华尔兹的乐曲悠扬响起，斯内普的手臂稳健地扶住莱莉的肩背，引领着她滑入舞池，他们的舞步比四年级斯拉格霍恩的舞会那次更加流畅和谐，仿佛已经共同练习过无数次。
在这远离霍格沃茨纷扰的北欧雪国，在这辉煌的灯火之下，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由音乐和默契构筑的小小世界里，旋转、对视。
这个圣诞节，冰雪覆盖之下，每个人的命运都在沿着各自既定的轨道，承载着希望、痛苦、爱与挣扎，坚定不移地向前延伸。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挪威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