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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斯内普视角4.0 ...

  •   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四年级的开端,伴随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规律的轰鸣,和她——莱莉·麦克米兰,那个永远能轻易搅乱我思绪的小混蛋——坐在我对面,脑子里转着些关于我的、愚蠢又令人心悸的念头。

      摄神取念——是的,我用了,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莱莉竟然完全没有运转大脑封闭术?

      那一瞬间,心脏在胸腔里失去了所有节奏,杂乱无章地疯狂撞击着,震得我指尖都在发麻。

      她居然在想这个?!在想我喜不喜欢她?!在想恋爱?

      她开窍了?还是仅仅只是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念头?如果她只是一时兴起,如果她发现我这份连自己都感到恐慌的在意……

      但是莱莉一点也没察觉这到这带给我的冲击,她若无其事地关心我,甚至伸出手想触碰我的额头——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

      我只能迅速偏头躲开她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让她管好自己的脑子。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太明显了,她会不会察觉?

      很好,这个迟钝的家伙一点也没多想,还变成了她那愚蠢、惹事生非、但又让我无法拒绝的动物形态,理所当然地要窝在我的膝盖里。

      有时候,我真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什么,好吧,我看了,那里面暂时是我。

      可恶。

      那些在火车上短暂窥见的那些碎片像是最甜美的果实,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我——用吧,用摄神取念吧,去看看,去看看莱莉怎么想的。

      我无法控制地,在她专注地处理魔药材料或者低头看书时,再次试探性地使用摄神取念,我想要确认,列车上的那次不是我的幻觉,想要窥探她脑海里是否还有关于我的、超越友谊的念头。

      起初几次,我看到她在想狼人药剂的新配方,想想晚餐的布丁……

      这让我有些失落,又诡异地松了口气,但很快,我惊恐地发现,莱莉似乎察觉到了,因为她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却又让我无法抵挡的想法。

      几次三番,我屡屡中招,面红耳赤,溃不成军。

      她发现了我在用摄神取念?所以她是在用大脑封闭术反向操作,故意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戏弄我?!这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和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我开始刻意地躲着她,减少不必要的交流。

      但她什么也没说,一切照常,我松了口气,所以这只是我的错觉?

      然后,是那场圣诞舞会,当莱莉提着裙摆从光影交错处走来时,周围的一切声音、色彩都模糊成了背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我看见她的长发松垮挽起,发辫垂在颈侧,灰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蕴藏着星河的湖泊,她像一颗骤然坠入的星星,明亮得几乎刺眼。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血液冲上脸颊和耳根──惊艳,以及一种几乎让我站立不稳的深沉情感,瞬间袭击了我,梅林啊,她怎么能……这么美。

      莱莉停在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轻声问好,旁边有男生低声议论她的漂亮,那些话语飘进我耳朵里,却奇异地没有引起往日的烦躁,反而带着一种隐秘的,可耻的认同。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失态,故意凑近,用夸张的语调夸我“真帅”,我的脸颊更烫了,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回应,她总是这样,能轻易戳破我所有伪装的冷静。

      然后,她做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对我行了一个绅士礼,用模仿我之前那拗口邀请词的腔调,反过来邀请我。

      看着莱莉故作正经却难掩狡黠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正式地朝她欠身,伸出手臂。

      “愿意与我同行吗,麦克米兰小姐?”

      整个世界都在此刻远去,只剩下她,和我在她眼中映出的、紧张的自己。

      当莱莉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臂弯里时,我能感觉到仿佛触电的感觉,我能听到自己瞬间加速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满是喧嚣和探究的目光,我们挽着手,接受那些关于“般配”的调侃,不得不说,我享受这种调侃,但我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大脑封闭术运转到极致,隔绝莱莉靠近带来的干扰,以及斯拉格霍恩关于槲寄生的暗示带来的耳根燥热。

      当莱莉提议去跳舞时,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对成为舞池焦点有种本能的排斥。

      但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拉文克劳上前搭讪,看着那家伙对着莱莉露出谄媚的笑容,我心底一股无名火悄然窜起,他竟然还敢直接向我提出——要邀请我的舞伴?

      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让更恶毒的话脱口而出,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淬着冰碴的“不可以”。

      那男孩灰溜溜走后,这小混蛋促狭地凑近我——“现在想跳一支舞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听到自己这样说,

      音乐是舒缓的华尔兹,隔着一层薄薄的礼服布料和手套,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肩背的弧度,我的另一只手与她戴着白手套的手相握,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掌心,那触感让我整个手臂都有些发麻。

      我必须集中全部精神,才能确保舞步不出错,同时还要拼命运转大脑封闭术,试图压制住如擂鼓般的心跳和脸上不断攀升的热度。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将目光固定在她发间那若隐若现的星星装饰上,或者她白皙的肩头,但那似乎更糟。

      一支舞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又仿佛转瞬即逝。

      当音乐停止时,我悄悄松了口气,感觉后背似乎出了一层薄汗,那支舞后,我注意到莱莉的脸颊比刚才更红润了些,不知道是因为跳舞,还是因为那杯潘趣酒。

      “还要喝点什么吗?”我试图找点事情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就在这时,布莱克过来插科打诨,强行把莱莉拉走了,看着布莱克投来的那个挑衅笑容,我的心情瞬间变得糟糕,我知道,布莱克是故意的,这个贱人总是以看我失态为乐。

      但当莱莉踩着他——我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带着微红的脸颊和一丝气恼走回我身边时,我心里那点莫名的郁气竟然奇异地消散了一些。

      没关系,在她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布莱克的挑衅就变得无足轻重。

      后来,我们去了天文塔,没有音乐,只有风声和沉默的星辰,她仰头看着星空,侧脸在星辉下美得令人心颤,鬼使神差地,我邀请她跳舞。

      我们随着心意摇晃、旋转,步伐凌乱,毫无章法,却比任何一支标准舞步都更让我心跳失序。

      最后一圈旋转,我揽着莱莉的腰,我们的脸靠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的脸颊泛着迷人的红晕,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水汽,亮得惊人,嘴角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而她的唇近在咫尺,柔软,带着自然嫣红的弧度,无声地发出邀请。

      一切都让我目眩神迷。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唇上,我想要吻她。

      直到塔楼边缘积雪落下的细微声响,瞬间惊醒了我。

      我在做什么?!我差点!差点就……

      我猛地想要直起身,松开手,语无伦次地道歉。

      但莱莉没有让我退开,她抓住了我的手臂,借口说晕,顺势将额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柔软的身体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贴靠过来,我全身僵硬,手臂悬在半空,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她靠在我肩上,闷闷地笑了一声,用带着惊奇和调侃的语气小声说:“哇哦,西弗勒斯,你居然还有肌肉?看不出来嘛。”

      这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话让我羞恼又哭笑不得,我下意识地反驳,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我。

      最初的僵硬和慌乱,在她安静的依靠中一点点消散,我悬着的手臂落在了她纤细的背上。

      那一刻,塔楼的风声、寒冷的空气都消失了,只剩下怀里的温暖,和我震耳欲聋的心跳。

      梅林啊,时间再慢些吧。

      接着,我送她回格兰芬多塔楼,在她进入肖像洞门前,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今天晚上,真的很开心。”

      然后——

      她说:“我喜欢你。”

      我听懂了。
      难以置信。
      狂喜。

      像一道最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意识深处轰然炸开,瞬间照亮了所有阴霾的角落,她喜欢我,莱莉·麦克米兰,喜欢我,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这种让人心跳停止、血液沸腾的喜欢。

      这股狂喜如此猛烈,几乎让我晕眩,但她真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喜欢我?真的不是一时好玩?我感到惶恐。

      回去后,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难以启齿却又让我无法自拔的梦。

      意识沉入一片混沌的暖意。

      莱莉还在我的臂弯里,微微后仰,灰绿色的眼睛在星空下像蒙着水光的深潭,里面没有惊讶,没有抗拒,那碍事的积雪没有再落下,周围万籁俱寂,只剩下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她的呼吸。

      我不再犹豫,低下头覆上那双此刻近在咫尺的唇瓣,莱莉没有躲闪,她的睫毛轻轻刷过我的脸颊,她甚至温顺地仰起头,回应着我。

      她的嘴唇比我想象中还要柔软,带着一点凉意,随即被迅速升高的体温熨烫,这和记忆中任何魔药材料的气息都不同,却更令人沉溺。

      然后,某种本能被点燃,我们唇/舌纠/缠,分不清谁的气息更加灼热。

      …………………………………………

      接着,周遭的景象模糊、旋转——

      莱莉被我半压在柔软的床铺上,她的脸颊绯红,灰绿色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水润的迷雾,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纵容笑意。

      我感觉自己神魂颠倒。

      “让我看看你,西弗勒斯。”她小声要求着,伸出手探向我礼服长袍紧扣的领口,手指灵巧地解开那一颗颗扣子,然后,她的手又滑到我的腰间,探入已经散开的袍子里,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衬,抚摸着我紧绷的腰背肌肉。

      梅林啊,这小混蛋——

      …………………………………

      我抬起头,看进她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那里面有迷离,有信任,有纵容,却也映照出我此刻所有的狼狈与渴求。

      衣衫不整,眼神狂热,充满了掠夺意味的丑陋欲.望。

      我害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一丝后悔或是怜悯,于是用那条从裙子上扯落的丝带覆上了莱莉的双眼,在她脑后系了一个结。

      莱莉反而轻轻叹了口气:“西弗勒斯,别害怕。”

      ………………………………………

      被蒙住双眼的莱莉伸出手,准确地抚上我的脸颊,指腹擦过我的嘴唇。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很轻,“我在这里。我愿意的。”

      ………………………………………

      我忽然感觉到脸颊上一片冰凉的湿意,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竟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莱莉的脸颊上。

      莱莉似乎察觉到了。

      她微微偏过头,即使被蒙着眼睛,也仿佛在“看”向我。

      “西弗勒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担忧,“你在哭吗?”

      …………………………………

      “别哭。”我听见她轻声说。

      她的手臂环住我的背,更紧地拥抱着我。

      …………………………………

      余韵中,我依旧紧紧地拥抱着她,身体微微颤抖,不愿松开分毫,泪水似乎流得更凶了,无声地浸湿了莱莉肩头的肌肤。

      她看着我布满泪痕的脸,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湿润,然后再次主动吻上了我的嘴唇。

      ………………………………………………

      我从黑暗中猛然惊醒,意识逐渐回笼,梦境的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清晰而残酷的现实感。

      我感觉到裤子一片冰凉黏.腻,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完蛋了。

      我感到恼火,脑海里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她的吻。

      紧接着,是卢修斯的婚礼。

      如果说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圆胖的身影像一艘华丽的游轮,那我就是是被迫系在船尾的一叶小舟,被他那洪亮的笑声和滔滔不绝的介绍拖拽着,驶入这片虚伪而危险的深海。

      崭新的礼服长袍摩擦着皮肤,带来一种陌生的束缚感,我能感受每一道投向我的目光——好奇的、评估的、带着隐秘算计的,斯拉格霍恩正对着某个臃肿,身上挂满怀表的男巫吹嘘着我的天赋,言辞夸张得让我胃部微微抽搐。

      我强迫自己维持着面无表情,将所有的不适与厌恶死死压在心底,大脑封闭术——运转——维持平静。

      然后,就在这片令人作呕的喧嚣中,我看到了莱莉。

      她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穿着深蓝色的天鹅绒长裙,像一颗沉静而耀眼的蓝宝石,与周围那些浮华的金色和银色格格不入,她身边是那个永远像没骨头一样站着的布莱克,他们似乎在低声交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不受控制地加速,一种想要穿过人群走向她的冲动悄然滋生,但理智,那该死的、永远清醒的理智,立刻扼杀了这愚蠢的念头。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就像我们约好的那样,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无数双眼睛注视下,她不能,我也不该,任何过于亲密的接触,都会像在黑夜里点燃火炬,将我们置于不必要的关注之下,甚至危险之中。

      这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地盘,周围是埃弗里、穆尔赛伯,还有更多隐藏的食死徒,我的靠近,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理智上我理解,甚至感激她的谨慎,但情感却不受控制,看着她和布莱克站在一起,那种自然而熟稔的姿态,看着她微微侧头听他说话的样子,我感到一种尖锐的失落感,混合着难以启齿的嫉妒。

      凭什么是他?凭什么那个傲慢的、头脑空空的布莱克,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身边,分享她的注意?

      就在这时,莱莉的目光穿越人群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明亮的晃眼,她没有动,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她微微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口型。

      「你今天真帅。」

      她看到了,她注意到了这身可笑的、试图融入这群孔雀之中的装扮,她还,她还……

      我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几乎是耗尽了所有自制力,才勉强对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我不敢有更多的回应,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泄露我内心此刻翻江倒海般的悸动,我迅速移开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斯拉格霍恩和那个男巫无聊的对话上,试图用他们的噪音掩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我必须强大到有一天,可以不必在这种场合下,只能与她形同陌路。

      没过多久,卢修斯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他脸上挂着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厌恶他的笃定。

      “西弗勒斯,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你寄予厚望。”他饶有兴趣地说,“你的才能不应该被埋没在平庸之中。”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拉拢我,像拉拢许多有潜力的年轻巫师一样,加入那个日益壮大的黑暗阵营,他之前提供的那些帮助——介绍人脉,偶尔的提点——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我看着那些衣着光鲜但内里腐朽的人,看着莱莉和她父母站在光明的另一端。

      不。我不会,这条路,我绝不会选,我心中明白,我想要有莱莉的未来,那个未来绝不能是匍匐在黑魔王脚下,沉沦于黑暗。

      卢修斯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好好考虑,而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知道前路艰难,我知道自己的出身和所处的环境如同泥沼,但为了那个有她的未来,我愿意与这整个黑暗的潮流对抗。

      但很快,我的决心在不久后的一次月圆之夜被彻底击碎。

      通过双面镜,我远程观察着卢平服用我们改良的狼人药剂,一切看似顺利,直到镜面那端传来爆炸声、混乱的人声,以及莱莉那张被变形术模糊却难掩紧绷的脸——她切断了联系。

      我一遍遍尝试呼唤她,可镜面一片死寂,那种被隔绝在她的危险和痛苦之外的感觉,比任何魔药失败都更让我感到挫败和无力,我只能像个无用的旁观者,等待着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这该死的距离。

      当她终于回来,带着一身水汽和疲惫,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大事”时,我知道她在骗我,我看着她强打精神的样子,那股想要刨根问底的冲动,在对上她眉宇间的疲惫时,终究是被压了下去。

      后来,我无意中——不,是失控地——从波特杂乱无章的大脑里,看到了那些她隐瞒的真相——她从扫帚上一跃而下,那道刺目的白光擦过她的身体,惨绿色的死咒在她眼前炸开,她差点死掉。

      而她骗了我,所有人都知道,莉莉,波特,布莱克,甚至卢平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只有我,被她像个傻瓜一样排除在外,愤怒,后怕,以及一种被彻底背叛的耻辱感淹没了我,当她再次轻描淡写地试图敷衍时,我失控地戳穿了她。

      然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莱莉敏锐地察觉到了来源,她看着我问:“西弗勒斯,你用了摄神取念?对谁?莉莉?还是詹姆?”

      她知道了,她一直都知道,那些我为此隐秘窃喜的窥探,在她眼里无所遁形,剧烈的羞耻让我几乎无法思考,或许我一直都错了——她只是,她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熟练地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我不相信,可我不敢问出口,我匆匆打断了莱莉的话。然后,我逃了——像个彻底的懦夫,冲出了有求必应屋。

      从那天起,我把自己彻底封闭起来,冷战——愚蠢至极,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面对那个在她眼中卑劣不堪的自己。

      学期结束的列车上,我刻意避开了她的车厢,和穆尔赛伯、埃弗里,甚至小布莱克待在一起——心不在焉。

      然后,我似乎感觉到了那道熟悉的视线,是莱莉?她来找我了?她看见我和这些人在一起?她为什么不进来?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把我叫出去?她不再在乎我了?因为冷战?

      恐慌和悔恨瞬间将我淹没,我冲了出去,在走廊里找到了站在小推车旁的她,她转过头,平静地问我是否要巧克力蛙,仿佛我们之间数月的冷战从未发生。

      我语无伦次地问她是否找过我,她点头,语气轻松地说看见我们“聊得投入”,就没打扰,她的平静让我心慌意乱,我笨拙地解释,我不是主动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我想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想!我后悔了!我不要什么该死的冷战!

      她笑了笑,那笑容带着令我恐惧的疏离,“没关系,西弗勒斯。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

      布莱克适时出现,付钱,接过她怀里大部分的糖果,自然地和她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她的裙摆和他的衣角纠缠,那股几乎让我无法呼吸的嫉妒再次升起。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和莱莉?

      不,不能这样结束,等暑假,等她来找我——我希望她还会来——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把所有混乱的、羞于启齿的、恐惧的、以及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我甚至不敢对自己承认的,都告诉她。

      暑假开始,我把自己关在蜘蛛尾巷的房间里,被懊悔和期待反复煎熬,每一天都在等待壁炉里响起莱莉的声音,或者猫头鹰带来她的信件。

      可时间寂静得让人发狂,我无法再等待下去,我要去找莱莉,我要去和她说清楚,我去了麦克米兰庄园,劳伦阿姨在家,她看到独自前来的我有些诧异。

      “西弗勒斯?你怎么来了?莱莉和莉莉去法国玩了,她没和你说吗?”

      法国?她没告诉我,她去了法国,瞬间,我的世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大脑一片空白,我忘记了是如何挤出一句“我忘记了”,然后仓皇逃离的。

      蜘蛛尾巷的那间屋子变得更加阴暗窒息,她去了法国,和莉莉一起,却没有告诉我。她是不是真的决定不再和我做朋友了?彻底受够了我?彻底厌倦了我?那个在列车上和布莱克并肩离开的背影,是不是就是最后的告别?

      我恨我那该死的、无用的自尊心,我搞砸了一切!

      那个夏天剩下的时间,成了一片灰暗的煎熬,我把自己埋进魔药和黑魔法里,试图麻痹所有思绪,但莱莉的影子无处不在,笑声,眼神,还有那句“我喜欢你”,都在反复折磨着我。

      我设想了无数种莱莉回来后的场景,最频繁出现的就是她冷静地宣布,我们不再是朋友。

      然后,她来了——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绝望中腐烂时,我听到了敲门声,和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是我,西弗勒斯。”

      莱莉说要谈谈,谈什么?终于要宣判了吗?我说这里不适合,试图关上门,不想让她看到我更多的狼狈。

      “我该来。”她说,“我已经逃避得够久了,西弗勒斯。我想你也是。”

      我像个怨妇一样问她玩得是否愉快,语气里的尖酸让我自己都厌恶,但她没有生气,反而夸张地摇摇头说没有和我熬魔药有趣,还反问我为什么不给她写信。

      我感到委屈,又说不出口,她一直没联系我,然后去了法国,这难道不是她的选择吗?

      莱莉想进我的房间,我惊慌地阻止,她提议去客厅,那里更糟,然后,她拉着我跑出了房子——她还愿意拉我的手——跑向我们童年那个秘密的树洞。

      “西弗勒斯,我们——”

      “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对不对?莱莉?”我感到恐慌。

      我需要这个确认,需要这根救命稻草。“告诉我,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莱莉松开了我的手,这让我的心沉入谷底,但她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她说她从未想过要和我“不当朋友”,即使在我不理她的那些日子里,也从来没有。

      她承认不该隐瞒我,她说对不起,西弗勒斯。

      可该道歉的人是我,莱莉。

      她还说她知道我不是故意不理她,她说她一直都知道,她说怕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哭出来。

      她生气,她难过,但她也说,她从来没有一天停止想过,如果西弗勒斯在就好了。

      她说摄神取念是我关心的方式,她没有玩弄我!所以,所以那些,那些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果然,莱莉怎么会这样对我呢?

      她还告诉我,她在霍格莫德靠近的那个食死徒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用我们研究的赛芬药剂,把她变成了一个哑炮。

      “现在你知道了。”她轻声说,“你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或者你要看看我的脑子吗?我不用大脑封闭术,你可以自己看。”

      “我不看,我不需要,用那种方式……”

      这一切都让我心跳失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再也不需要那种方式来确认什么了,她站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式了,她愿意把这样的一个秘密告诉我,她相信我!

      我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也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告诉她我绝不会成为食死徒,我有我要选择的路,所以莱莉——

      不必担忧,不必迟疑,西弗勒斯·斯内普选择的道路,一定是有你在的那条。

      他从不食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斯内普视角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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