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
-
花素明紧张兮兮看向百里越。
他的脸不见血色，青丝凌乱飘荡。颈侧的青筋暴起，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心，胸怀处的衣服被他揉捏得褶皱不堪。
眼角渲染出一抹红。
破碎。
花素明脑中闪过这个词，有的人在痛苦的时候，竟会给人一种美感......
随着他的深呼吸，嘴里冒出一串细密的水泡，慢慢上升。
疯子一般都有病。
不是骂人，这句话就是表面意思，花素明觉得百里越心脏八成有病，现在病发了。他嘴里呛着水，怕是还有溺水的趋势。
百里越能死她当然乐意，但如今在湖里，不会游泳的她不希望百里越这时候死。
花素明想也没想，深呼一口气，捧起百里越的脸，眼睛一闭就贴上去了。
唇瓣相触，花素明不熟练地用舌尖将避水珠抵进了百里越口中，避免不了的触碰到了百里越的舌尖。
柔软以及陌生。
大概是一瞬间的事，送进去后花素明赶紧收回了手，离百里越远了些。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百里越发愣看着她，他眼里划过明显的震惊，仿佛连心脏的痛苦都在这一瞬消失了。
百里越的眼色阴沉下来，她这样的行为已经引起他的不适了。
怎么敢......过去也有爬他床的人，是在魔域，有男有女，冒犯他的，都没有好下场，直接魂飞魄散。
他饶过她两回了，事不过三的。
当百里越青白色的手已经伸出去时，他眼睁睁看着嘴里开始冒气泡的花素明又凑了上来。
少女的容貌在他眼前放大，她的手抓着他的肩，用力地靠近他。
她眼里没有那些人的欲望野心，或是胆怯卑鄙。是一种他读不懂的眼神，她好像不属于魔域那些人，无喜无悲，带了一点痛苦。
这个目光似乎是在看他，又不像。
愣神间，花素明撬开他的唇齿，似乎想将送进来的避水珠又勾回去。
唇瓣的相互挤压，还有她舌尖强烈的侵略。百里越的手顿住了，他做出的反应是狠狠咬下去。
“嘶。”花素明舌尖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抢到避水珠后迅速推开了百里越。
花素明捂着嘴，味蕾尝到甜腥味。
不用想，舌头肯定是流血了！
要疼死啦！
第一次的她是小心翼翼，是害怕，而这一次是更加的大胆。
当然得大胆，差点死水里了啊！
花素明把避水珠给百里越后，明显呼吸不过来，之前深吸的一口气用完后，窒息感围绕她全身。
每当濒死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娘死前的遗言。
“活着，给我活下去！”
她哪管对面是谁，赶紧把避水珠抢回来了。
活着最重要！
花素明庆幸着自己小命保住了，但她注意到对面百里越冰冷的眼神。
一脸怨恨，该不会是在不高兴把他避水珠抢走了吧。
避水珠回到口中后，她又能正常呼吸了。
活过来了，真好。
花素明抬头望。
真的离水面好远呐。
凭自己，一定不会游出去的。
她又转眼看回百里越，他脸上的阴沉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的百里越大概知道花素明想干什么了，这人刚刚是想救他。
花素明只能干等着百里越的病恢复正常，反正有避水珠，无非就是两人传来传去的用。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攥着百里越的肩，凑上去。
百里越看着她的贴近，眉头皱了皱，在她快要碰到他的唇时，他伸手抵住她的嘴，用力把她脑袋往后推了一把。
好疼，脑袋要掉了。
花素明不解看着他。
百里越目光拂过她的眉眼，他不想再感受了，这种奇怪的触觉，他拽着她的手腕继续往下游去。
花素明：这是什么眼神，嫌弃？有没有搞错，我这是在救你啊！
看样子百里越恢复正常了，就是感觉他背影透着阴冷。
他在气什么？
花素明琢磨了一下，得出结论，大概是看似亲吻实则救人的那个行为惹到他了。
确实没听过百里越有什么女人，在魔宫待的几天也没听说魔后这类的人物。
所以百里越觉得她在占他便宜？
有没有搞错，刚刚那也算是她的初吻啊！为了活命，她都没来得及体会，现在除了舌头还在疼，完全想不起别的感觉了。
花素明咽了咽口水，她心知肚明魔头才不会管什么初不初吻，他只会觉得她冒犯他了。
等到能说话了，一定得好好解释一番。
-
远处泛着微光，像许多双发亮的眼睛，凝视着外来者。
面对未知的危险，花素明有些怕了，手腕一直被百里越拽着，她被拉扯着前行。
百里越手劲很大，她真怕他一不小心，她的手腕就断了，不敢反抗一点。
离光源越来越近，花素明才发现那不是怪物的眼睛，是从一个建筑里散发出来的光。
一个古老的宫殿，一共有四层，孤独的坐落在湖底。
湖心亭湖底有这样的建筑，花素明也是第一次知道。
相比起花素明一脸震惊样，百里越平静很多。
当然，他肯定知道什么，不然也不会带她来这。
继续靠近，花素明注意到这座古建筑破损处还挺多，不是木窗坏了，就是木栏断了。
不远处的木窗只剩下一个窗框，百里越带着她朝那处游去。
从外面往里面望，里面是一个类似大殿的地方，中央立着几根白玉圆柱，圆柱中镶嵌着光源。
百里越指尖靠近窗框，他想伸进去，但做不到。空气中仿若有一层看不见的墙，隔绝了湖水与这座古建筑。
花素明疑惑看向一旁的百里越。
难倒魔头了？
百里越指尖幻出黑气，那气丝丝缕缕飘向窗框中心。
一层金色的结界在花素明眼前若隐若现，所见之处皆有，包裹住整座建筑。
应该是有人为这座建筑布了结界，防止别人进去。
黑气慢慢在结界处溶出一个洞，开始有水往里面渗入。
花素明正看着，眨眼间，人已经站在里面了。
手腕终于被松开，她的手腕本就白嫩，贴近一看，果然留下了红痕。
她转身看去，结界上的洞消失了，地上还留下一片水渍。
等等，站着，她是站在里面的！
花素明吐出避水珠，狠狠深吸一口气，古建筑里竟然能正常呼吸，就像在陆地上。
趁着能说话，花素明赶紧跪下，她解释：“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我是看到你好像要溺水，想着把避水珠给你。”
越往下，声音越小，花素明默默低了头，不敢看百里越。
她的发尾还有衣摆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打湿了灰尘。
百里越静了片刻，才道：“知道。”
花素明轻轻松了口气，撑着墙起了身。
“不然你不会活着到这。”他说。
他垂着眼，黑瞳仁只显出一半，里面透着股阴森。花素明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向下，眼光瞄到他的唇，比往日红了些。
吻时的疼痛感席卷而上，花素明乖乖闭嘴不再言语。
她将避水珠装进乾坤袋，拿了颗丹药吞下，这是止疼用的，吃下后舌尖很快不疼了。她在魔宫赚了不少钱，至少能在赤阳广场买好多止疼的丹药了。
再抬起头时，身边已经没人了，花素明赶紧跟上百里越。这种地方，又危险又神秘，出来什么妖怪她可打不赢。
整个大殿像是蒙上了灰色面纱，殿内装饰不多，右侧的台阶上倒着一把断了腿的巨大宝座。通过光，还能看到头顶画着仙鹤图。
花素明进来后才看清，玉柱上镶嵌着的是夜明珠，比赤阳广场卖的更大。
从眼前的种种依稀可窥出往日的奢华。
花素明来到百里越身边，衣裙上的水随意滴落，跟随她的脚步在她身后形成一条路。
“阿嚏！”她捂着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随着她的晃动，发尾的水滴跳进百里越黑色的衣服里，消失不见。还有一滴，滴落到他的手背上，青筋微凸的地方。
之前在水里还不觉得，现在离了水，突然怪冷的。
百里越抬起手背，看着大颗的水珠滑落，坠入脚下的灰尘里，滑落的轨迹在他手背上留下浅浅的水渍，痒痒的。
他抬眼看向花素明。
花素明眼里无辜：“我有点冷。”打喷嚏是忍不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百里越肯定体会不到。他多厉害啊，稍微用点法力，身上的水眨眼就没了。清清爽爽的，当然不能理解她的难处。
百里越看着湿哒哒的花素明，她刚刚把自己的头发当帕子一样粗暴地扭了好几圈。身上的衣服更没眼看了，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勾勒出身段来。
花素明脸看着瘦，该有的地方，她都有。
百里越移开眼，抬起手，指尖微动。
花素明只感觉衣裙越来越轻，明明没眨眼，水珠消失不见了。
她摸了摸衣袖，完全干了。头发还是之前被她扭过后微卷的样子，但水珠已然没有了。
是百里越。
魔头这么好心？
花素明摸着自己干爽柔软的头发，细长繁密的睫毛也遮掩不住她眼里映出夜明珠的光辉。
连眼睛都像那只猫，会发光。百里越想。
“谢，魔尊。”她感激得有些结巴，因为她没觉得百里越会帮她。
魔头会带她飞，是因为需要她指路，给她避水珠，也是需要她做事才给她的。一切帮她的前提是，这么做有利于他。
但帮她挥发掉身上的水，无利于他。花素明心里是些许惊诧的，也许是那一滴水，惹他不高兴了。
不管出于什么，花素明内心开始觉得，百里越没听闻的那么不堪。
百里越没有回应她，他环顾四周后推开了面前封闭的门。
古老的门“吱呀”发出低沉的声音。
“跟紧。”百里越顿在门前提醒。
说罢他头也不回往门外走了，花素明谨慎地跟在他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