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红玫瑰】无尽旅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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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脚还是终点。
这真是个好问题，当时间线被拉长，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可以变得不重要。
毕竟生活无意义，玻璃杯子摔碎了就摔碎吧，反正以后还会有更精致的高脚玻璃杯，若尔兹靠在柔软的观众席，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莫里斯是她的爱人吗？”没看过前因后果的黑影虚心提问，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能吧。”
“莫里斯出了什么事？”黑影还有疑问，若尔兹有些厌烦道，“莫里斯死了，被她杀死了。”
“哦，这是个无聊的痴缠故事。”黑影懊恼的砸拳，忽然眼前一亮，兴冲冲对闭着眼睛的若尔兹说，“你和她一样！”
若尔兹睁开一只眼睛，古怪的看着他，“什么？”
“你也杀死了你的莫里斯。”
“安静好吗？文明观影。”
若尔兹重新闭上眼睛，咕嘟道，“不要让我发疯。”
故事里的爱情总是那么曲折，若尔兹早就不喜欢那些流血又流泪的狗血爱情电影，在她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重复着一段对话。
“我要找人。”
“你要找谁？”
“一个维塔司人。”
枯燥，无聊又乏味。
她或许应该换个生活方式了，她的生命中又不是只有程然。
她当然可以去发展一个文雅的新爱好，又或者换个城市生活。
她当然可以……
若尔兹偏过头，看向了黑影所在的方向，黑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若尔兹摇头，冷淡道，“这部电影很无聊，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离开。”
“你不喜欢这部电影吗？”
黑影的话语让若尔兹一愣，眼前莫名浮现出一段曾经的记忆。
她也记不清那是他的第几次复活，当时她跟着红色定位点来到了电影院，在黑暗中走了三个来回才找到她想找的那个人。
他还不知道他即将死亡，对于来到他身旁的女人，他大方的分享了他的爆米花。
“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莫里斯的复活把艾丽吓了一大跳，那特效做的可真实了，血都能溅到你的脸上。”
他刻意压低声音，自来熟的为她介绍着电影的前因后果，若尔兹就静静聆听着他的话语，既不打断也不回应。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才略带歉意的对若尔兹说，“你不喜欢这部电影吗？没关系，咱们可以换一部，《夜莺看月亮》这部片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若尔兹深呼吸，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重生后的维塔司人摸了摸头发，红着脸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就是感觉你很亲切。”
他有些羞涩的笑了，不好意思道，“如果你觉得冒犯，那我就闭嘴，不再烦你了。 ”
“你真的会这样做吗？”若尔兹叹息一声。
黑暗中，随着一声枪响，再也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
回忆戛然而止，若尔兹扯了扯嘴角，有些敷衍道，“对没错，我不喜欢。”
手中的手机被开启，若尔兹看到空白的地图后，手机的屏幕立马熄灭。
她在期盼着什么？
光怪陆离的色块在她头顶闪过，黑影突然注意识到，在她口是心非的语言下，潜藏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真相。
“你思念着程然。”
“我没有——”若尔兹的一颗心被无形的枷锁箍住，她难以扼制的咬破舌尖，哑着嗓子喊道，“我对他没有任何眷恋，真正的若尔兹·兰登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克隆体。”
若尔兹强笑，一字一句道，“他想追寻的人，他口中的爱人，他所怨恨的人都不是我。”
大屏幕上的影片还在放映着，屏幕上的女主一舞终了，对着那轮挂在天空的月亮说再见。
晚风吹起她鬓边的长发，她背着手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片尾的歌曲婉转悠长，响彻在这间狭小的放映室内。
And you don't seem the lying kind
你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撒谎的人
A shame then I can read your mind
在我读出你的内心后却发现了愧疚
And all the things that I read there
我在你心中读出了一切
Candle lit smile that we both share
我们一起分享烛光与微笑
And you know I don't mean to hurt you
你知道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But you know that it means so much
但你知道那意味着太多
And you don't even feel a thing
你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片尾曲减弱，亮起的屏幕渐渐暗下。
黑暗，笼罩着若尔兹。
手机提示声突然响起，群发的消息点亮了屏幕，若尔兹机械的解开密码锁。
手机再次被开启，地图上，红色定位点依旧没有出现，若尔兹盯着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后悔、恼怒、悲伤这些情绪接连出现，最终，定格在了恍惚。
她痴痴望着手机屏幕上空白的地图，像是失去宝贵玩具的孩子。
“也许……你已经永远失去他了。”
黑影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否定，名叫若尔兹的女人抬起了头，她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如两团鬼火。
黑影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情感，那应该是恐惧吧？
黑影疑惑的注视着女人，不明白她眼眶里翻涌的泪花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眼泪吗？
她在哭？
可是……为什么呀？
豆大的泪珠顺着若尔兹脸颊滑落，可她没有摆出悲伤的表情，她只是在沉默的流泪，黑影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疑惑道，“你在哭泣吗？可是……为什么，你在哭什么呢？”
若尔兹没有回应，她死死盯着空白的地图，殷切盼望着什么出现。
她承认，她妥协，她确确实实离不开那个该死的混蛋，她无聊的人生里被塞满了名为程然的垃圾，无论她清理多少次，他都能卷土重来。
她倒霉，她盲从，她罪有应得的面对现在的状况，家人、爱人、友人，她的一切早就被那个维塔司人切割碾碎。
她留存在这个无意义世界上的意义就是追逐，她必须追逐着他。
这条毒蛇惧怕孤独，厌恶分离。
在品尝过一份冰冷彻骨的欺骗后，他偏执的想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伽拉忒亚，雕塑的土块簌簌滑落，他全心全意为自己挑选着礼物，描摹着心目中的女神。
这都是他自找的，他不能说后悔，也说不了后悔。
他从没问过她的意见，就粗鲁的将她带来了这个世界，赐予她珍贵的情感后，又亲手毁去。
超脱一切的自由名为死亡，若尔兹的左手握住了口袋里的枪，暗红色的眼睛因为屏幕过亮的强光酸涩发痛。
“嘀嘀——”
手机提示音突兀响起，一小团红色逐渐显现。
红色定位点再次出现，若尔兹嗤笑，哑着声音想说些什么。
“别想摆脱——”
那语气明明是亲切的，却又那么像杀死猎物时的恶言，本应该是抵死缠绵的温柔情话，可在她嘴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怨恨。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黑影，他还来不及争辩，就听到了扳机扣动的声音。
“砰——”
子弹刺中漆黑的心口，黑影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身躯，瞪大了眼睛，名为若尔兹的女人收起随身携带的手枪，转身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番外·红玫瑰】无尽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