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之暗夜晨光》江溪岳

11、沉疴

　　墙上的洞其实不大，补起来也不费力。不过一个多时辰，江晨光就歇了活计。她刚要把灰浆往袖口抹一抹，孟瑶就立刻递上了帕子。
　　江晨光不好意思的笑一笑，接过了帕子。
　　“我去看看你的母亲。”江晨光说。
　　孟瑶愣了一愣，便带她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甚为逼仄，上面躺了一个清瘦，满脸病容的女人。
　　她看看孟诗，再看孟瑶。孟瑶朝她摇摇头，她便看出了孟瑶的无奈，孟诗怕是要不好了。
　　这时，孟诗眉头一动，慢慢醒来。
　　孟瑶连忙过去扶住她，道:“娘，你先躺着，不忙着起来。”
　　孟诗却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客人来了，我怎好躺着。”于是就着孟瑶的手，慢慢的坐了起来。
　　江晨光不知道说什么好，慌乱的说:“伯母,您躺着吧。”
　　孟诗到底是坐起来了，但是额头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是江四吧？”孟诗眉言慈和的说，“阿瑶两年前就说，有个叫阿四的少年教他仙法。”
　　“我是江四。”江晨光说，“他悟性好，又肯吃苦。”
　　“我该起来招待你的。”孟诗歉然的说，“但是我没有这个力气了，你对我儿倾囊相授，又予他金银救我出苦海，大恩大德，难以为报。眼下只有期望来生了，结草衔环，孟诗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
　　其实也没有倾囊相授，莲花坞自有不可外传的心法，江晨光恪守祖训，不曾违背。她教的，不过是基础的心法，以及自己的感悟。至于金银，她也不过是拿了自己手头的银钱，再去澄哥房里扫荡了一番，另外当了一点首饰，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她觉得自己很差劲，那么迟才把钱给孟瑶。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孟瑶是个陌生人，虽然教了他两年，但也说不上好朋友。只等着孟瑶修好仙法，能够自立，以后见与不见，当不当朋友，她并没有太萦怀于心。
　　只是那天在三花楼，她才发现，她的确是把孟瑶当好朋友的，不然看见孟瑶受苦，她也不会那么难受。
　　江晨光一直很自责，如果自己早点行动，孟瑶和孟诗就可以少受一点苦。
　　看着这个瘦骨嶙峋的人对自己极为感激，江晨光快哭了:“您，您别这样。”
　　孟瑶看着少年手足无措的样子，愣了愣，明明是江四对他孟瑶恩比天高，但是看着江四的表现，他总有种自己才是债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