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天明与围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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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小虞……”
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
……好温暖。
“乒乒——噗——”
刀剑相撞的声音，刺入□□的声音。
“不要啊——”
痛苦而绝望的叫声。
“啪啪——”
烈火焚烧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小虞……快走！小虞……”
急切又恐惧的声音。
仿佛被人捏住心脏，有一种窒息而痛苦的感觉，眼角像是有东西渗出，带着湿润而滚烫的触觉。
“小虞……小虞……小虞……”
梦中的呼唤温柔而醉人，心底却抑制不住地泛起伤感。细密的睫毛在这一声声呼唤中颤抖，弥满泪水的眼眸睁开，石兰举起手臂遮住漫出的泪水，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她侧躺着，蜷曲起身子，身子微微颤抖。
……我好想你。
“虞就是天上的小雨，你出生的那一天，天上正下着濛濛细雨，像薄雾一样笼罩着蜀山，美极了——所以为你取名为小虞。”
“小虞，喜欢这个名字吗？”
温柔的声音带着宠溺，让人仿佛要沉溺其间。在逆光之下，美丽的容颜绽放出迷人灿烂的微笑。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好讨厌啊……这明明不是我的感受，不是我的经历，不是我的妈妈，但是……为什么，眼泪无法停下，思念……无法止住。
眼泪决堤，思念决堤。
妈妈，我也真的好想你……呜呜呜ing
——
“咚——咚——”
随着钟声敲响，走道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咚——”
天明快速地奔跑，边跑边急急忙忙地理了理腰带——虽然没有什么效果，慌乱地叫道：“惨了惨了！快啊！！”
“咚——咚——”
教室内，身穿黑衣的学生正拿着竹简点名。坐在席上的伏念轻轻敲着桌子，扫视着教室。
“子斯。”
“到。”
“子慕。”
“到。”
“咚——”
天明简直就要急疯了，脚步跑得更快：“别敲了别敲了！我来啦虾虾——”TAT
“子羽。”
“到。”
“子明。”点名的学生抬眼望了一下四周。
天明这边已经跑得快要断气了。
“子明。”
第二遍依旧无人回应。
学生们开始议论嘲笑：“又迟到了。”“哼！真是个傻瓜！”
点名的学生望了一眼门外，又低下头淡定继续念道：“子明——”
少羽瞟向门外，“到——”天明慌忙的声音由远及近，跑步声也越来越近。引起全班同学都往门外望去，只见天明急速地跑进教室，一脸庆幸边叫道：“到——呃——”
下一秒，少羽露出了“糟糕了”的表情。
天明眼不经意朝地下一瞧，却不想看到放在地上的大红木篮子，“诶？诶？”
点名的学生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食盒，张大嘴巴：“别、别……”
虽然天明很想刹住，但由于跑得过快，惯性使然，无法刹住，便一脚撞了上去。“诶呀！啊啊——”
篮子里精美的饭菜在半空中飞舞，天明也飞起，“啊呀——”在众人瞠目的目光下，连同饭菜一起扑向满脸惊恐来不及反应的学生，然后一头撞了上去，将学生撞倒在地，头也重重地撞在地上。
这便是，石兰听到响声后赶来看到的画面。
天明呼痛，从地上爬起，看着歪头表情瞪大眼睛呆滞定格的学生，摸了摸后脑勺装傻咧嘴笑：“嘿嘿！”
在空中飞舞了一段时间的饭菜一股脑地砸在学生头上、身上。学生“哎哟”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狼狈地起身，没有理会天明，弯着身子低着头对着伏念恭敬地说道：“师、师尊，点名完毕，学生到齐。”
一只鸡腿猛地掉落在学生手上的竹简上，吓了学生一跳。
少羽扶额叹息。
场面狼狈不已。
“……”
你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这不符合常理吧，天明撞到食盒为什么也会跟着飞起来，饭菜为什么会在空气停留这么久？！
伏念表情淡然而严谨，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转眸看向趴在地上天明，发现他的手正伸向掉落在地的鸡腿。见伏念在看他，天明抬起脸，收回手，傻笑。
看着满地的狼籍，石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趴在地上的天明，冷淡地说道：“请让一下。”天明转头看着石兰，满眼迷茫，愣了一下后眼前一亮急忙站起身来，给石兰让出位置来收拾。
石兰走上前去，蹲下收拾。
众人看着石兰收拾，没发出一点声音，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脱离。
少羽一脸严肃，眼神探究地盯着石兰回想起前几天在客栈内见到她的事。他是那个古怪的小伙计？
天明站着看石兰收拾，有些手足无措，表情很是无辜，刚要蹲下帮忙收拾，这时，丁掌柜的大嗓门从不远处传来，很是气愤：“哎呀！我的老天！是谁把我的饭菜都弄洒了！！”
话音刚落，丁掌柜便站在了门口，怒视望了望四座，愤然道：“嗯？——是谁啊？！”他眼睛随意一瞟，便看到了天明正站在洒落的饭菜旁，瞬间明了：“啊？（他吃惊地张大嘴巴）——又是天——子、子明啊。”
伏念平静地将视线从天明那移开，看向丁掌柜，淡定道：“丁掌柜，真对不住，还得麻烦你再准备一次。”
丁掌柜摆摆手道：“伏先生别说见外的话。只是这……”丁掌柜望了石兰一眼，“还要辛苦石兰再上下一趟了。”
伏念看向正在收拾饭菜的石兰，道：“石兰，让你受累了，抱歉。”
石兰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垂眸不语，只是收拾着。
少羽眉头微蹙，看着石兰暗想：原来……这个少年的名字叫做石兰。
伏念接过学生手上的竹简，淡定将竹简上的鸡腿抖开，看向天明，严肃道：“子明，知道自己错了吗？”
天明被伏念点名，“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转过身，沮丧地低下头，点头：“嗯。”
“那你该知道，要做什么了吧。”
天明闷闷地点了点头：“嗯。”
伏念闭上眼睛，有些叹息地说道：“去吧。”天明便垂着头，在同学的嘲笑声中走向墙角，沮丧极了。
少羽看了一眼天明挑眉摇了摇头，然后转眸抱胸看向石兰，眼神探究深邃。
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石兰面无表情地收拾着饭菜，周围的嘲笑声不绝于耳。虽然身为墨家巨子，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文盲，整天让人嘲笑……真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石兰收拾好饭菜，利落站起身走出教室，站在门口等丁掌柜。
丁掌柜望着天明的后背摇了摇头，颇有朽木不可雕的感叹，然后便也走了出去。
“石兰，走吧。”
“……是。”
丁掌柜一脸不善地大步走着，心中八成在骂道：天明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当上巨子的！石兰提着篮子，敛眼垂眸跟在丁掌柜的身旁，沉默不语。重现的画面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恍惚之间，觉得好像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刚走出阁子，迎面走来的两人是张良和颜路。
张良看着丁掌柜，温柔微笑道：“丁掌柜，又有人惹你生气了吧。”
丁掌柜闷气地一挥手从他身边走过：“算了，别提了！”
石兰略侧眼抬眼望了张良一眼，却见他也看着自己，那双细长的凤眼深邃得望不见底，石兰一脸平静地移开视线垂下眼睑。
“一定又是子明。”颜路略带笑意的声音在石兰的身后响起。
张良将视线从石兰那移开，看向颜路温和笑道：“哦？二师兄怎么如此肯定？”
“换了其他人的话，丁掌柜早就火冒三丈、大呼小叫了。”颜路笑道。
石兰望了丁掌柜一眼。果然……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
“石兰，麻烦你了。”丁掌柜将已经装好的饭盒交给石兰，石兰伸手接住。“你这次可要小心点，遇到天……子明那小子就躲开点，免得他又坏事。”丁掌柜吩咐道。
“是。”石兰平静地回答。
走进小圣贤庄，石兰轻车熟路地将食盒交给里面的学生，便转身离开，全程沉默。完成任务后，石兰开始在小圣贤庄内闲逛。
踏在木质走廊上，石兰漫不经心地隐秘地扫视四周。突然，石兰收回了视线，低头垂眸，面色平静地向前走。
“石兰，饭已经送来了啊。” 极为温润的声音，面前的男子温柔地笑道。
石兰停下脚步，抬起眼，看着张良。张良毫无疑问长得极为俊朗，嘴角总是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对待每个人都是温和有礼。就算是一个乞丐，他的态度大概也不会改变。和伏念的冷静沉稳、不苟言笑与颜路的温婉淡名利、君子且如玉不同，张良年纪尚轻却聪慧外溢，思想锐利，目光远大，但也因此使得他有些自负。而他和他的两位师兄最为不同的便是他的叛逆，最明显的就是他敢于打破儒家传统思想，帮助墨家对抗秦朝。
“……”石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温和笑道：“总是麻烦你了。”
隐隐约约，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怀疑和探究。
他在怀疑我。不过……可以理解。对于张良的怀疑，石兰显得毫不在意，她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只是路过张良时，微微抬眸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光亮。
张良见此并不吃惊，依旧微笑，应该说是习以为常。
结束了这次不是很美好的邂逅，石兰有些心情闷闷地走过一个拐角，脚踩在木头阁路上，发出“吱吱”的响声。石兰眼眸随处转动，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景象沉默了几秒然后走下阁路。
踩在柔软的草地上，施施然地走到一棵高大而繁茂的大树，漫不尽心地伸出手摸了摸树干，但扩大的瞳孔却显示她对这项运动的喜爱。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在一瞬间飞扬起来又恢复平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石兰的眼眸刹那间阴沉下来。喜欢是一回事，但是这种毫无头绪的感觉好像人偶一样被人操纵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但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会死吗？！
石兰的表情冷了下来，蹲下身，掏出之前顺手在路上捡到的红色固体，开始画图案。画完后，石兰面无表情地抬脚离开。
“……”
第二个画完了。
石站起身来，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的眼眸看似随意地瞟了一眼身后，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睛再次发亮。
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但是不能给自己带来太大的麻烦。
石兰眼眸移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笑了一下，下一秒便跳上大树，离开了。
这是第三个。……来了吧？
石兰一边慢吞吞地画，一边想着。
“你这个家伙果然是奸细！！”
少年的声音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
石兰敛眼，下一秒，图案便被擦得不留痕迹。她缓缓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将自己包围起来的儒家学子。
胖胖的子慕阴险地笑道：“这下被我逮到了吧！”他望了一眼大树底部，发现暗号被石兰擦掉了，他怒声喝道：“说！你来我们小圣贤庄究竟有什么目的！”
“……”
石兰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连眼神也懒得给他。
“叫你老实说！你聋子吗？”
石兰低着头默默数着地上的草。
子慕身旁的人忍不住说道：“这个家伙，好像从来就没听他说过话。”
大叔长相的儒家弟子冷哼一声，指着石兰喝道：“快点老实坦白，否则把你送到官府去！听见没有！”
石兰眼神平静，没有半点波澜。
“你们住手！”少年稚嫩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正义使然的味道。
天明跑过来站在石兰面前，忿然地看着面前的同学道：“你们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太过分了！”
石兰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天明。这个孩子怎么会……脑中的记忆忽然醒悟，石兰这才想起这一幕是天明救“石兰”的画面。原来如此啊……
子慕看着天明一脸嘲讽，道：“这不是木匠刷子，子~明~大~侠吗？”
其他人哄然大笑。
天明并不在意，展开双臂挡在石兰面前做保护状，他的身子单薄甚至有些弱小，但是他的气势却毫不输人！他咬牙道：“你们还自称是君子吗？我看你们根本是无赖！”
子慕一脸倨傲，嘲讽地看着天明道：“你知道身后的这个家伙，是什么人吗？”
“啊？”天明不以为然，“什么人？”
子慕一脸肯定地道：“他是阴阳家派来谋害儒家的奸细！”
天明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吃惊：“你说什么？”
子慕想着天明这小子好歹也是儒家弟子，知道后肯定不会帮这哑巴了，于是便说道：“前几天，二师公、三师公就发现阴阳家在小圣贤庄偷偷地留下记号！显然是对我们儒家不怀好意！”
天明撇嘴：“那又怎样？”
子慕继续说道：“我们前两天就发现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于是，就在暗中特别监视……哼哼！果然不出我所料……”
明明只有一个人……说什么“我们”→_→
“怎么了？”天明问。
子慕道：“发现这个家伙偷偷在树下留下阴阳家的暗号！”
天明转过身看着石兰，平静地问：“是真的吗？你是阴阳家的奸细？”
“……”石兰不知为何，突然有些语塞。
子慕冷哼道：“你问他有什么用！他当然不会承认的！”
天明没有理他，他的表情很平静，语气却变得极为柔和，像是在安抚石兰一样，说道：“你是不是？我相信你。”
石兰看着天明，他棕色的眼眸明亮而坚定，甚至显得有些温和，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信任感。石兰沉默摇头。
天明转回头看着子慕等人坚定地说：“我相信他不是。”
子慕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天明道：“这样就相信他，你也太好骗了吧。”
“你说他是阴阳家的奸细又有什么凭据？”天明蹙眉，道。
子慕指了一下石兰，恨恨道：“这个奸细非常狡猾，一被我们发现就立刻把留下的暗号擦掉。”子慕向前走了继续，指着石兰，“不信的话，你让他把手伸出来，看看有没有红色粉末。”
天明转过身，看了一眼石兰的手，平静地问：“能够看一下吗？”
石兰看着天明，这孩子……也不是很容易相信别人嘛，至少还是有理智的。天明瞟了一眼石兰的手，眼神中透露出“给他们看一下证明你的清白不要让他们诬赖你”的意思。
石兰抿唇，伸出虚握的左手。天明垂眸盯着她伸出的手。
子慕蹙眉：“把手心向上，摊开看清楚。”
石兰慢慢摊开干净的掌心——什么也没有。
“没有你说的红色粉末！”天明看着子慕的眼神中带着些微的不满，觉得他们就是在胡闹。
子慕身旁的一人说道：“另一只手！”
石兰照样伸出右手，摊开掌心——依旧什么也没有。
子慕看着石兰的双手蹙眉，眼睛里满是不信任，道：“一定是阴阳家的巫蛊术，制造出来的障眼法！”示意他周围的同学，指了指石兰道，“把他抓起来！”
天明一听，急忙伸出双臂将石兰护在身后，然后握拳摆出架势，咬牙道：“不准过来！”
糟糕！人太多！
子慕蹙眉，阴霾地看着天明道：“看来，你的抗打能力还不错。”随着周围同伴的靠近，子慕一声令下：“把这两个家伙抓起来！”
天明退了一步，石兰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看着逐渐被逼近的天明和石兰，子慕阴险地笑了一声，眼神阴沉地“哼”了一声。
石兰看了一眼明明打不过却依旧挡在自己身前的天明，眼神柔和下来，被刘海挡住的嘴角微微翘起，真是个傻瓜。
扫视一眼围过来的学生，石兰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下一秒子慕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左右看看被打倒朝各个方向躺在地上的同学。原本应该收拾人的同学们竟在一瞬间被打倒在地，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
天明依旧摆着进攻的姿势，石兰依旧一脸平静地站在天明的身后。
这孩子……还是有潜力的啊，石兰眼神柔和地看着天明，看来那两个在暗中监视的家伙也可以欣慰一点了。
“救命啊！救命啊！”
子慕顺声望去，嘴巴张得更大，几乎可以塞下一个苹果，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挂在树枝上呼痛：“哎呦！救救我啊！哎呦！快救救我啊！”
天明眼眸环视了一下四周，蹙起眉头。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子慕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天明，两人对视。
天明凶狠呲牙，护着石兰往后退了几步。
子慕不敢相信地指着天明，震惊地说：“你……你……”
石兰看着子慕那一脸的震惊，微勾嘴角，但弧度太小，脸上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却没想，这时天明却一把握着石兰的手，石兰怔住，他对还没反应过来的石兰喊道：“快跑！”
丢下手指依旧指着天明，满脸震惊的子慕。
——
天明拉着石兰停住脚步，低头喘着粗气。相反石兰却一脸平静，呼吸平稳，和天明形成鲜明对比。
天明抬起头，看着石兰裂开嘴笑，眼睛弯成月牙。傻傻的，却不讨厌。
石兰看着天明平静地说：“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哦。”天明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捏了一下后听话地放开了，低下头理了理衣服，笑眯眯道，“你的手真小，有点像女孩子的手。”没有一点调侃或者调戏的意味。
“……”刚刚是错觉吗？石兰看着天明一脸单纯，果断想到，是错觉。
天明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正色道：“他们那群坏蛋，下次再教训他们。”眯起眼笑，“你不用谢我了。”
石兰看着天明眨了一下眼睛，移开视线平静地说：“谢谢了。”
“对了，你经常来送饭是吧？”天明像是想起什么，笑眯眯。
一种不祥的预感冒出头来，这种感觉就像当初送烧鸡遇到天明一样。
“……”石兰僵硬点头。
天明眼前一亮。“嘿嘿，那你可不可以多带一只烧鸡来？不用担心，我会付钱的！”天明郑重承诺。
“……”你对烧鸡是有多执着啊。石兰有些想叹息，她看着天明期待的眼神，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然后说道：“这个，要先和丁掌柜说。”
天明严肃考虑，丁胖子会答应吗？……嗯，觉得可能性不大。而且要是被墨家那些人知道了，绝对又要说教我了。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你不要告诉丁胖子是我要的啊。”天明一脸沉重。
“……嗯。”
“好兄弟！”天明高兴地拍了一下石兰的胸口，笑道。石兰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冷汗，还好天明拍的是胸口偏肩膀的位置。
“……我先走了。”不等天明回话，石兰便转身离开。
“嗯？”天明看着石兰离去的身影，迷茫地摸了摸脑袋，但是下一秒又高兴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真是个好人啊~
和天明分开后，石兰走到一个无人的湖边。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人后才走到大树下，从怀中拿出一小块红石，蹲下|身，在树根上开始画——一个大圆，一个大W，一个倒着的弧线和一个两弯的波浪线。
因为心情好的原因，石兰有些飘。她看了一眼这个暗号，暗想着：原来这是阴阳家的暗号吗？看起来好像一幅画。
完成了~石兰站起身来，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木着脸转身离开，却没有发现在她身后的少羽正注视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天明与围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