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集》陌上若非花

1、黎簇中心，闻蛇语

　　大概就是一些对于费洛蒙的奇怪克系联想……这只黎簇武力值爆表。

　　不针对任何人哈。（不会有任何的恶意伤害，不存在恶毒描写，疯狂叠甲ing）

　　可能会ooc，算我的。

　　好了甲就叠到这里——这个故事在我梦里出现好多次，思来想去还是让大家都看看吧，应该是一发完。

　　好了开始！！！

　　——————————

　　皑皑白雪，青铜门前，众人终于见到了小哥。

　　“吴邪，你老了。”

　　他终于回来了。吴邪崩了十年的心弦，总算有所放松。

　　他们可以一起去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开一家农家乐，可以一起养鸡养鸭养狗，过从未有过的安稳生活。

　　生活也确实如此安稳。

　　五年，打打闹闹，幸福平安。
　　只是有时候，吴邪会突然想起那个孩子。那个他答应带他回家的孩子。

　　五年来，黎簇好像人间蒸发一般，纵使他拜托小花留意，也从未见过他的踪影。

　　只留下一条简略的消息：他出国了。

　　甚至时常来雨村坐坐的苏万，在这五年来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苏万说，一开始还有所联系，只是后面就慢慢的，从一天变成一周，再到好几个月。直到现在，完全断了联系。

　　黎簇仿佛在缓慢的抹消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以一种两年的慢性自杀。

　　苏万偶尔也会下地，这也导致他们的联系如同漂流瓶一样，很不稳定。

　　黎簇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从不多问。

　　只是偶尔回苏万的消息，直到两年前，回了苏万半年前发的消息后，就再没有任何踪迹了。

　　至于杨好，他断的更干净，也更早。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的默契。

　　苏万有时候也想，除了自己，还有人在意那个倔强的少年吗？或许自己也是不在意的……

　　他走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拼尽全力掀翻世界去找他。

　　快到新年了。

　　第六年了。

　　苏万看了看那个一直没有动静的头像，他还把它置顶着。

　　今年要去雨村过年，师父和解老板也会过去。

　　一个月匆匆而过，看着桌上的团圆饭，窗外的烟火，苏万喝了点酒，没来由的想黎簇在干什么。

　　或许正在和火辣的外国女孩喝酒，约好一起去逛唐人街，一起过“中国年”呢。

　　虽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但是我们的秘密旅行账户上，一直都有钱打进来。

　　这是不是证明，你还活着？

　　酒太醉人，竟是眼前一片朦胧。

　　“苏万！醒醒！”是吴邪的声音，怎么这么着急，怕不是炖了小哥的鸡被发现了？

　　“苏万！”好疼，这两巴掌的触感，是胖子打的。

　　等等，不对劲！

　　苏万一个激灵，周围已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只有如同影院的一大片凳子。

　　“这是哪里？”

　　“不知道。”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刚刚有声音说这里是外神影院，请我们来观看一些东西。”

　　几人抬头看去。

　　是一个年轻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很镇定。

　　“几位就是，”年轻人往最前面看了看，“吴邪，张起灵……”

　　年轻人把几个人数了一遍，又接着说，“你们来的最晚，座位在最前面。”

　　几人对视一眼，没有动作。

　　“请观影人员就坐。”

　　机械女声响起。

　　“观影规则已投放。”

　　“观影倒计时，三分钟。”

　　几人在年轻人的牵引下，坐到自己的位置。

　　经历这么多年的磨砺，苏万也学会了面不改色，但是在看见杨好和杨精密等人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而“肮脏的大人们”已经开始互相交流。

　　解雨臣似乎认识年轻人，偷偷给他们打手势，告诉这年轻人来头不小，是国家特殊部门的。

　　年轻人笑眯眯的自我介绍，“我是白芨，随意称呼。”

　　吴邪点点头，“吴邪。”
　　“剩下的也不用介绍了吧，想必您都清楚。”解雨臣笑着插话。

　　“观影即将开始。”

　　机械女声提示，众人纷纷停住说话，看向大屏幕。

　　【我不后悔。

　　成为密大的一员，我从不后悔。】

　　是黎簇的声音！

　　几人骇然对视了一眼，把这个观影的优先级有拔高了一层。

　　旁边的年轻人也正襟危坐了起来，但似乎和他们不是一个原因。

　　白芨眯了眯眼，密大啊……

　　【就算这种时候，我也会感激，能与你们相遇。

　　我曾经历三次死亡。

　　沙海，学校，和如今。

　　其一杀死我的善良，其二杀死我的人生，其三杀死我的人性。

　　对不起。杀了你们。

　　对不起，很爱你们。】
　　这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人群一时寂静了起来。

　　【我叫黎簇。黎明的黎，花团锦簇的簇。

　　你或许不熟悉我，但你应该知道佘余。当然，你叫我零号也完全没有关系。

　　我的故事很长，说起来也并不好听。
　　啊，你愿意听啊。
　　很久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

　　不，这是夸赞。】

　　他似乎在和人对话，只是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完全在吊胃口啊。

　　【那是夏天，我从那片沙漠回来，已经有半年多了。我还记得那天太阳很大，照的人睁不开眼睛，但所有人都很开心，忙着拍毕业照。

　　见鬼，开心，是什么来着？】

　　苏万揪紧了衣角，皱紧了眉。

　　【算了，不重要。

　　啊，你问沙漠，我才不要去那里，对我来说不是很友好哦，虽然我怎么都能活就是了。

　　别记啊，搞得很像你出去就要把我谋杀掉一样。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虽然我现在精神状态堪忧吧，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是密大承认的调查员？

　　还有我是精神值很低所以掉无可掉，还没有到那一步，麻烦不要给我写收容方案。

　　好吧好吧，看在你是……的份上，写吧，我还能给你提点意见呢。

　　比如，小黑屋给我放个游戏机？不行吗？那，萨克斯可以吗？】

　　这个密大，看来是重点。

　　“我记得，黎簇的大学好像就是，什么密什么托什么大学来着。”杨精密努力回忆，却因为过长的名字而难以记清。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是那个年轻人。

　　“看来，这位黎簇同学，是一位调查员。”

　　“调查员？”吴邪提问。“是侦探那样的吗？”

　　年轻人笑了笑，“大差不差吧。但是，他们比侦探，崇高而伟大的多。”

　　“接下来，可能不会很友好了。”

　　“107部队，出列！”

　　明明只有普通人的装束，但站出来的人身上，都莫名多了一股正气。

　　大概就是有种军气。

　　众人皆是一惊。

　　“以保护群众为第一优先！”

　　说完这句话，白芨转头看向还在懵逼状态的众人，“记住，永不熄灭的勇气，团结，是人类的赞歌。”

　　年轻人坐下，军人们自动在他身后，坐成了一整个方阵，将普通人围在中间。

　　【别好奇什么沙漠了。

　　那天太阳很大，我烦得慌，就偷偷溜去小树林里，想凉快会。

　　后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屏幕终于有了画面。年轻人瞬间警戒起来。

　　【那是一个欧式的房间，很大的床，但拉紧了窗帘，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只有一盏昏暗的台灯。

　　台灯两边坐了两个人，一个看不清身形和面庞的姑娘。

　　和一个像极了花纹艳丽的蛇的年轻人。

　　年轻人明明还是人形，但在看上去的第一眼，你只会觉得他是一条蛇，一条艳丽又危险的蛇。

　　他的眼睛是竖瞳，金黄色，眼角甚至有如同鳞片一般的东西翕张，细长的眼型，如同工笔画一般的眉毛，艳红的唇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如同缀着露珠的玫瑰花瓣，他给人的感觉是艳丽的，却又如同上好的水墨画，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堪称绝色。】

　　这不是黎簇的脸！！！

　　苏万几乎要跳起来了，怎么回事，可是除了这张脸和堪称优雅的姿态，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对得上。

　　胖子惊讶道，“这孩子这么久不见跑去整容了？”

　　“还怪好看的。”

　　年轻人却变了脸色。“别盯着看！！！”

　　“啊——！！！”

　　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

　　是一个女孩，苏万认得她，是他当年的同学。

　　女孩的嘴角疯狂上扬，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她大声吼着，几乎要破音。

　　“蛇……蛇！！！”

　　“快！打晕她！”年轻人脸色凝重，“她灵感太高了！药剂带了吗？！来一针！”

　　一顿兵荒马乱过后，年轻人有几分疲累，他神色犹豫，又很快坚定。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不瞒大家。”

　　人群寂静起来。

　　“大家，有听说过外神吧？就是会造成精神污染，然后变成疯子和怪物，而这种污染，甚至只是外神无意识的经过就会造成。”

　　“而且，外神的污染是不可逆的，我们只能抑制。”

　　“面对这些东西，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听，不看，不想。”

　　“影院已加载认知滤网，请放心观看。”机械女声很及时的响起。

　　“可是……”年轻人刚开口，就被怼回去了。

　　“请认真观看。”

　　吴邪几人对视一眼，这东西，他们干这行，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那个年轻人没有具体说明，这东西，是会传染的。

　　苏万焦虑的扣着手指，黎簇，怎么会和这种东西牵扯上！

　　黑瞎子看出了苏万藏在平静下的焦躁，按住自家徒弟的手，安抚道，“怎么回事，看下去就知道了。”

　　【画面展开，果然是极好的艳阳天。

　　黎簇还是当年的样子，表情烦躁，努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很痛苦。

　　“怎么回事，好烦，好想离开这里。”黎簇紧皱眉头，一拳打在树上。

　　这股烦躁感，从踏进学校那一刻，就萦绕在他身上。

　　树丛中，一条小蛇一闪而过。】

　　“认知滤网开启。”

　　仅仅一眼，所有人都被开了认知滤网，眼前的画面变成了2D卡通形象。

　　【快走，快走，快走！！！黎簇的灵感在疯狂报警。

　　同时，小树林的中心，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他们带着一个古怪的装置，念念有词的围着装置跳起舞，不一会，又有几个黑衣人，瑟瑟发抖的被推搡上装置，然后一阵抽搐，化为一摊血水。

　　“神——吾神——”为首的黑衣人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声而狂热的叫喊。周围的信徒也一同跪拜起来。

　　“怎么回事？那里来的声音？”黎簇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好奇的朝树林深处走去。】

　　“别去！！！”苏万忍不住，大喊出声。

　　但是，这一切只是过去的虚影，何来阻止的可能。

　　【他们不出所料的相遇了。

　　“外人？”黑衣人嘿嘿一笑，“来都来了，为吾神降世，增添一分力量吧！”

　　黎簇只觉得有病，什么吾神，什么力量，但见黑衣人朝自己抓过来，汪家训练出来的灵敏还是告诉他，该逃跑了。

　　黎簇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

　　可是黑衣人紧紧的跟着，而在不远处，就要离开的黎簇却直接撞上了空气壁。

　　他被拖到祭坛中央。

　　一群信徒围绕着他，载歌载舞，可是不同于前面的人，他没有被溶解。

　　领头的黑衣人的眼神愈发狂热，“圣子——这是圣子啊——”

　　而此时，黎簇已经无力思考任何事情了。】

　　白芨在刚才就觉得十分熟悉，这个剧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五年前的那个降神案子！”白芨一拍大腿，就说怎么如此熟悉。

　　吴邪几人立马转头看过来。解雨臣开口，“不知……”

　　年轻人倒很大方，直接告诉了他们。

　　“这是我在卷宗里看过的，陵光补习学校小树林降神案，案子最后只有一个误入的学生幸存，好像就是叫黎某，但是当事人不记得事情经过，检测污染值超标，但是仍旧可以保持类人形态，最后决议是交由密大教学管控。”

　　这还是他几年前莽撞行事，被队长发配去档案室无聊的时候翻卷宗看得到。

　　主要是这个案子太过特殊，他还有几分印象。

　　“报告！”旁边有一个娃娃脸的军人站起身。

　　“讲！”

　　“队长，我记得佘，他是密大二一届的级长，传奇调查员，所有他接手的案子没有一个出问题的，精神稳定的吓人。”

　　“刚刚怎么不说！”年轻人皱眉。

　　娃娃脸讪笑，“我这不是半路出家只去密大读过一年就交换回来了嘛，那时候佘都是个传奇了，他还不爱用黎簇那名字，署名只署个佘，大家都叫他那位，蛇大，谁记得他叫黎簇啊。”

　　不记得他叫黎簇……

　　苏万的心沉了下去。

　　到底是什么，让你舍弃了这个名字呢？

　　吴邪嗓子有几分干涩，看到这里，再迟钝的人都会发现，这五年，黎簇可能过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精彩”，可是他们竟然，竟然就让他这样一个人承担起一切……

　　【蛇。

　　全都是蛇。

　　这可比黑毛蛇壮观的多啊……

　　五颜六色的蛇围绕着他，在他身上游走，但黎簇奇异的不觉得可怕，甚至觉得温馨，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msidheixmxjaiskskxhh#+$+_)$)@”这个声音悠远，本来应该是人类完全无法听懂的音调，却奇异的在黎簇耳朵中转化成了一句话。

　　“你回来了，我的半身。”

　　仿佛是被蛊惑一般，黎簇朝前伸出手去。
　　就要摸到了——

　　他就要回归与他的半身的乐园中去——
　　粗粝的图腾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抚摸，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与血管中沸腾着，挣扎着，想要破体而出。

　　不——

　　我是人——

　　刚要挣扎，黎簇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明明是冰冷的蛇的温度，明明是围绕着不同的蛇的感触，却如此温暖。

　　在这里，什么都可以安心吧……

　　信徒们操杂的声音突然拥入，黎簇听到了一句话——是那个黑衣人！！！

　　他在说什么？

　　“……献祭圣子……吾神……降临……？”】

　　众人看着这些蛇，不由得咽口水，实在是太过可怕，就算是套上就没取下来过的认知滤网都不能过滤的可怕。

　　“他们要杀了黎簇！”苏万目眦欲裂。

　　“没想到啊，终日打雁，还是被雁啄了眼！”黑瞎子脸色也不好看，那天，他和苏万，都是在场的——雨村养老组早就接回小哥，吴邪不敢去见黎簇，只好偷偷拜托了黑瞎子，在看顾苏万的时候，顺手照拂一下黎簇。

　　“他们下了结界。”年轻人摇摇头，“按理说只有召唤出了邪神，这个结界才会被打破。”

　　年轻人转头，看着几个人。

　　“那个孩子，自己本身就有问题。”

　　“他们要召唤的，是蛇神。”

　　“什么人，才会被邪神认作半身？什么人，才会无视结界进入祭祀现场？”

　　年轻人指了指黎簇，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他本身应该就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吸引邪神用献祭来的并不多的干扰现世的能量，把他引了过来。”

　　“这是无解的，就算他在天南海北，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比起那些情况，现如今都算很不错了。”

　　“黎簇有什么特殊能力……”吴邪皱眉，“等等，费洛蒙！他能读取费洛蒙！”

　　“费洛蒙？”年轻人认真起来，拿起笔准备记录。

　　“一种黑毛蛇的毒液，读取可以看到蛇的记忆。”吴邪解释，“不过我也可以……”
　　“吴邪先生，根据我们对您这边的备案，您的能力来源应该是那位张起灵先生。”年轻人笑道。

　　“张先生，许久不见。”

　　张起灵对年轻人点点头，默认了他们认识。

　　年轻人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看了张起灵一眼，确认他并不在意后浅提了一嘴，“张家当时，也是将圣婴放到祭坛上的。”

　　“小哥也是那什么圣子？”吴邪反应有点大，对于小哥的事情，他一向很重视。

　　“不是一个神。”小哥开口。“现在张家仍旧保持着祭祀习俗，只是不用人。”

　　“对，所以张家是每年要来我们这里做备案的，你们的情况我们也知道。”年轻人还是笑眯眯的，苏万暗自腹诽，那刚才装不认识我们干嘛！

　　“接着看吧，这位黎簇先生，很特殊呢。”
　　对啊，自己能读取费洛蒙是因为小哥，那黎簇呢？没有接触过张家的他，又怎么能读取费洛蒙呢？

　　【放肆——

　　接着是怒火，是对蚂蚁竟然敢咬人一般的怒火。

　　碾碎——

　　通通碾碎——
　　领头的黑衣人的刀还没接触到黎簇的脖子，就被一股气浪震开。

　　无数的蛇从祭坛中爬出。

　　地上的血流方佛也是蛇，将他们狠狠缠住，搅碎成一块一块的碎尸。

　　主在愤怒。

　　他们连转化的机会都不会有。】

　　尸横遍野。

　　尽管是卡通动画，也有人不住的干呕起来。

　　“原来是这样……”年轻人发出喟叹一般的声音，却并没有很深的触动。

　　他们见惯了生命在神面前的渺小，更何况只是一群害人不成终害己的东西。

　　就算是身经百战，吴邪几人对面前的场景，也还是有几分恶心。

　　断指残臂就搅和在一起，肠子和肾脏堆成一堆，和蛇一个颜色……

　　【黎簇睁开了眼睛。

　　被面前的血红冲击到干呕。

　　他好像一瞬间从那种神性中脱离出来，回归了人。

　　可是，那些东西似乎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压回内心深处，仍旧蠢蠢欲动着找回祂的半身。

　　在晕过去的前一秒，黎簇最后的视野里，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一群人喊着还有活人的样子。】

　　“是队长……”年轻人冷不丁见到了熟人，眼中却含起泪珠。

　　“抱歉，失态了。”年轻人擦擦眼角，“三年前他牺牲了。”

　　众人一片静默。

　　“黎簇就被你们捡回去对吗？”苏万在解雨臣的示意下转移话题。

　　“看样子是这样。”年轻人点头，“这个卷宗被命名为降神事件，据我所知，降神是不可逆的。”

　　【画面黑了下去，又是黎簇的声音。

　　多可笑，那时候我还满心以为自己会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什么，你说我就是？

　　不算，早就不算了，英雄，至少是个人吧。

　　更可笑的是，我在那里，知道了我永远回不去人的世界了。

　　啊，你问我为什么是半身？

　　这就要往前讲了。

　　我的父亲，古潼京。这个你们都知道。

　　我是他偷来的孩子。】

　　“什么！”苏万惊叫出声，杨好猛的坐直身子，就连吴邪，都抓紧了座椅扶手。

　　【他把我从祂的怀抱偷走了。

　　唔，其实不算，我印象里是自己跟着走的……

　　古潼京太无聊啦，只有那些东西，我听那些进来的人说人类世界很有趣，他偷我的时候我就帮忙了，不然他可带不走我。

　　啊，你问黎中元？那个男人挺有本事的，给我下了迷障，让祂们暂时找不到我。

　　不过，后面他失踪了，吴邪说他去了古潼京，我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还傻傻的想去找。我直觉告诉我必须得找到他，不然有很重要的东西会消失……总之，他走了没多久，迷障就消失了，祂已经找到我了，只是在等时机罢了。

　　本来迷障能撑两年多，但是谁让我作死呢？又是汪家又是读取费洛蒙，不仅加速我身上阵法的消失速度，还把我的气息传递给了祂。

　　不得不说那时候我也挺疯的，就是你听我说这么多，再不动手，我可能就……】

　　吴邪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他，亲手将黎簇推向了那个深渊。

　　原来是他……

　　“别太伤心……”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早晚的事情罢了……”
　　可是，可是，吴邪抑制不住的想，如果他父亲没有……如果他没有读取费洛蒙……是不是就不用如此仓促的离开祖国，踏向那条不归路……

　　“密大对他的入学理由是实施监管。”年轻人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道，“他至今密大在读，已经到博士了。”

　　白芨刚刚从随身携带的电脑里调出了佘的资料——之前电脑并不能联网，这会却可以了，看来观影要结束了。

　　“动手，什么动手！！”苏万几乎要失控了。
　　最遗憾的不是离别，而是毫无知觉的擦肩而过。

　　如果我当时陪着他，是不是就不会……

　　“密大对即将异化的学生拥有处决权。”年轻人叹了口气。

　　“异化后，就没有人类意识了。为了不传染更多的人，只能处决或收容。”

　　“他做了很多事，甚至说，他不止一次的拯救过这个世界。”年轻人站起身，对着屏幕深深鞠躬。

　　“他值得所有的赞颂与鲜花。”

　　苏万控制不住，上去揪住年轻人的衣领，“你在说什么——”

　　年轻人制止了自己的属下，任由苏万动作，“这应该是密大的临终关怀……很抱歉，我们必须这样做。”

　　“为了人类。”

　　“即使是我们自己，也可以牺牲。”年轻人眼中的坚定似乎灼烧到了苏万的手，他猛的放开年轻人。

　　“我的队长，是自杀的。”年轻人眼神悠远。“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倒在这条路上。”

　　他很年轻，事实上就是很年轻，因为能替他顶着这片天的人，全都死光了。

　　“我不后悔，我们都不后悔。”

　　“人类永存。”

　　屏幕关闭，所有人被踢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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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会这么多……求评论！我真的很喜欢克系调查员身上的那种大义和牺牲的破碎感，一种又坚定又破碎的感觉……

　　其实还没写完……但是字数超标了，等我想起来了再激情开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