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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猪 ...

  •   云启这动作来得格外迅猛又出其不意,云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紧紧环抱着云启的腰,头贴在他的胸膛大喊道:“死云启!你要吓死姐姐吗!”
      云启的轻功是云舒教的,而云启却格外有天分,轻功练得出神入化,简直和天上的飞鸟不相上下,是云舒所远远不能及的。
      这一点,云舒是既骄傲又有一些懊恼,比如此时的这般状况……
      “普天之下,这般闭月羞花的姐姐只有一个,阿启怎舍得就这么吓死?!”云启笑道。
      “信你个鬼!就算你把我夸成一朵花,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你!快带我回去,我还要看正儿如何接待使臣呢!”云舒命令道。
      “那多无趣!”
      “无趣?”云舒懊恼,正环抱着云启的手竟一把狠狠地拽住了他的头发。
      “啊!”云启一声惨叫,二人随即往下掉落,狠狠摔在了一个荒废的院落当中。
      云舒死死地压在云启身上,并未受伤,而云启的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妙,紧闭双眼,无任何反应。
      “阿启!阿启快醒醒!你别吓我啊!”见云启毫无反应,云舒顿时慌了神,使劲儿摇晃着云启的身体,泪珠不断滚落,哽咽道,“都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的错,你别死啊!你若敢死,我就把你扔河里喂鱼……”
      “姐姐好狠的心啊!”云启突然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姐姐了!”云舒一屁股坐倒在地,紧接着是一阵号啕大哭。
      云启见状,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忙边拿袖子笨拙地给姐姐擦眼泪,边柔声道:“我没事,姐姐别哭了,别哭了,哭起来太丑了……”
      “你!你说我丑……刚不是还说我闭月羞花吗!”
      “不是说不信吗?”
      “你!”云舒生了气,欲爬起来教训他一番,无意间摸到地上的稻草,软软的……“你耍我!”
      “呵呵呵……开个玩笑嘛!”云启心虚道。
      云舒却是真的生了气,沉着脸,一声不吭,起身便往院外走去。
      “姐姐真的要抛下我吗?”带着委屈和歉意,云启喊道,“我只是……只是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儿。姐姐很快就要嫁给正儿哥哥了,弟弟的时间不多了……”
      云启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堆稻草之上,被拽乱的头发上还挂着未来及清理的稻草,此时此刻看起来是那般搞笑而又令人怜惜。
      云舒止步,停留片刻,抹了一把眼泪,转身朝云启走去:“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就知道姐姐对阿启最好了!”云启脸上即刻现出了笑容,撒娇道。
      “哕,恶不恶心……还是小孩子吗?幼稚……”云舒刚想伸手把云启拉起,见此状,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把手缩了回去。
      “谁让你成日里光想着和正儿哥哥在一起,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弟弟了。”云启仍坐在稻草上不动。
      “呸呸呸,说啥胡话呢!”云舒瞪了云启一眼,转而又道,“拜你所赐,正儿前些日子一直忙于苦练箭术,根本没空理我!今日好不容易远远见他一面,我还没看几眼,便被你掳来了这里……”
      “我错了,以后保证不惹姐姐生气。”见姐姐面容委屈,云启赶忙道歉。
      “这还差不多!走,快送我回去,我要继续看正儿如何迎接使臣。”
      “恐怕不行……”
      “为何?”
      “我……起不来了。”云启用眼神指了指自己一只脚道。
      本来他确实是故意假装掉下来的,以这个高度,自己也不会受伤。但为了防止云舒受伤,在落地的瞬间,他强行让自己先一步着地,这才不小心扭到了脚踝。
      云舒紧张地蹲下,迅速扒开他的靴袜,见脚踝处已红肿一片,心疼道:“你受伤啦!怎么样?疼不疼?脚还能动吗?”
      “姐姐扶我起身试试。”
      云舒给云启穿好靴袜,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
      “啊……恐怕要劳烦姐姐扶我回家了……”
      “啊?!走着回去?!那要走到何时?啊!你劳烦我的事儿怎么这么多!”
      ……
      另一边,玄狐国使臣已被太子殿下迎接到了皇宫大殿内。
      陛下端坐龙椅,皇后娘娘伴于身侧。
      文武百官包括云大将军都列坐大殿一侧,太子殿下和安平公主也在其列,只不过座位设在了靠近陛下的位置。
      紧随其后的是那长年病弱的康王,斜坐于座位之上,似这国家大事与他毫无相干,只顾笑眯眯地盯着安平公主看,一脸的宠溺。
      另一侧坐着二十来位玄狐国使臣。
      带头的那位骑马贵人起身向陛下行礼道:“我乃玄狐国玄琛王爷长子玄耀,因我玄狐王膝下无子,特派本王前来与陛下商议两国要事。”
      玄耀使臣说着,又指了指身旁的女子道:“这位是舍妹玄冰郡主,从小喜爱马术,善箭术,听闻大安国人才济济,特随我一道前来想要与贵国高手切磋一番。”
      言罢,玄冰郡主也对着陛下行了个礼。这郡主身材瘦削而高大结实,大眼睛极其有神,高鼻薄唇,肌肤雪白如脂。一身红裙着身,本该美艳动人,却透着一种英姿飒爽之气,如这名字一般寒气逼人。
      “玄狐国果然人才辈出啊!就连郡主也是女中豪杰!好说!好说!”陛下笑道,“你我两国十年交好,使臣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传我玄狐王亲令!大安国地大物博,资源丰盈,遍地奇珍异宝。而我玄狐国地处苦寒之地,资源匮乏。因两国素来交好,大安国理应帮扶友邦,每年向我玄狐国赠送黄金百两,布匹千匹,并划边界良田万顷供我玄狐百姓自主耕种……”
      “岂有此理!”
      “简直欺人太甚!”
      “放肆!”
      “狂妄至极!”
      “荒谬!”
      ……
      一侧百官已开始义愤填膺,小声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更是气得攥紧了拳头,却强忍着拽住正欲起身怒斥玄狐使臣的安平公主,示意其不要冲动。
      听闻此言,陛下的脸色也已十分难看,但却又挤出几丝笑容道:“来日方长,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使臣一路舟车劳顿,先休息几日再议!朕已命人准备了上等的客栈!”
      “好!不急,不急!”玄耀使臣也并未多言,似胸有成竹道,“听闻云家军内高手如云,本王特带来了几位我玄狐国的武士,想要切磋讨教一番,不知陛下能否应允?”
      “此事甚好啊!只是,特使有所不知,早在十年之前,云家军便已不复存在。恕难如愿啊!”陛下一副为难模样。
      “据本王所知,云家军只是被归入霍将军军营,并无不复存在一说,还请陛下从中选出几位最厉害的云家军来,与我玄狐武士一较高下!”
      “这……”陛下面露难色,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一侧百官之中的霍将军狠狠瞪了一眼玄耀使臣,意味深长的表情似想暗示些什么,但很显然,情况远不在他掌控之中。
      “霍将军意下如何呢?”陛下一时拿不定主意,开始征求霍将军的意见。
      “回陛下,依老臣拙见,玄狐武士多日奔波,想必目前已疲惫至极,此时与我大安将士一决高下,未免有失公平。况且,使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商议,当以要事为重……”
      “霍将军不会是不敢吧?”未待霍将军说完,玄耀特使故意激将道。
      话已至此,霍将军也早已没有了退路,只好应战道:“老臣这便去安排。”
      不多时,陛下与众文武百官以及玄狐使臣都已坐于练武场看台之上,玄狐武士正与云家军打得难舍难分。
      云家军将士在武艺上略占上风,而那玄狐武士的兵器异常锋利,削铁如泥,不多时,便把云家军将士手里的兵器斩断,直接将那异常锋利的兵器架在了云家军将士的脖颈前。
      看台上玄狐使臣团里传出一片狂妄的欢呼声,充斥着满满的蔑视与挑衅。
      文武百官一片唏嘘,云大将军目不转睛,若有所思,似看出了什么端倪。
      太子殿下急得一连几拳狠狠打在了自己的腿上,惊讶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安平公主亦是气得咬牙切齿。
      霍将军则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溢出。
      而康王依旧斜坐,笑容不改地看着安平公主。
      接下来的数场比试中,几乎如出一辙,云家军惨败。
      “哈哈哈……看来,传说归传说,云家军也不过如此嘛!我玄狐王提出的建议,望陛下慎重考量!”玄耀特使狂妄地笑着,言语间带着威胁之意。
      说罢,朝使团一众人等挥手道:”走!回客栈,待陛下召令!”
      陛下见状,龙颜大怒,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霍将军忙上前对陛下道:“陛下,您先别急,就由老臣带使臣团去客栈安顿,回来再好好与陛下商议对策!”
      陛下点点头,又挥一挥手,示意他赶紧照做。
      使臣团走后,陛下也命群臣都散了去,唯独留下了云大将军。
      “云将军,你在外征战多年,见多识广,你可知这玄狐武士手里拿着的是何种兵器?怎会如此锋利,近乎削铁如泥?”陛下满脸愁云道。
      “回陛下,臣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武器。”陛下刚要失望,云大将军又继续道,“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陛下迫不及待道。
      “只是据臣观察,依臣之见,恐怕并非那玄狐武士手中的兵器锋利,而是我大安将士手里的兵器有问题!”
      “何以见得?”
      “老臣也只是猜测,是与不是,将那兵器拿来,找兵部的兵匠一验便知。”
      “好!朕这便传人去办!云将军先请回吧!”
      ……
      使臣客栈中,霍将军领玄耀使臣进入客房,随即紧紧关上了房门。
      “玄耀小王爷,在下和王爷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您这又是来得哪出啊?”
      “霍将军别紧张啊,只是活跃一下气氛而已,所谓不打不相识嘛!”玄耀使臣不紧不慢地笑道。
      “这,这可使不得!这几年在下赠予王爷的黄金可不在少数,小王爷以为这钱是从何而来啊!您这么一闹,若是暴露了这其中机密,最后受损的可是王爷!还望小王爷您今后谨言慎行!”霍将军道完,推门而去。
      玄耀使臣也并未生气,只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来。
      天色已黑,云舒扶着云启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道已空无一人,唯有天上一轮弯月相伴。
      “阿启,你上辈子一定是头猪,也太重了!”云舒累得气喘吁吁,埋怨道。
      “我若是猪,那姐姐上辈子到底欠我什么?”云启的一只胳膊绕着姐姐的肩膀,俯下身,嘴巴凑近姐姐耳边,嬉皮笑脸道。
      “欠你几顿饭呗!”云舒用食指点了一下云启的脑门,把他的头甩向一边。
      “那我岂不是饿死的?”云启的脖子似拥有惊人的弹力,被甩出的头立刻又弹了回来,继续嬉皮笑脸道。
      “不,你是馋死的!”云舒也凑到云启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轻声来了这么一句,即刻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算你狠……”云启把头歪向一边,咧嘴偷笑着。
      清冷的月光下两个拉得长长的身影相依相靠,朝着同一目标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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