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吗？我的队长大人》夏日观海

7、第7章 蜂拥的人群

　　转天一早，安逸杰看着迎面而来的四个人有一瞬间的怔愣，“你们这是……怎么了？”
　　“咳咳——”严乐时清着嗓子抚了抚鼻梁上大大的墨镜，转头看向另外三个同样戴着墨镜的人，“那个……这样比较酷。”
　　安逸杰不再看他们，而是走到卫凌浩身边，递给了他一个保温杯，“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卫凌浩接过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毫不意外，里面仍然是满满一杯清甜滋润的雪梨汤。他透过墨镜看过去，即使墨黑的镜片能遮住大部分光线，他依然在安逸杰的眼睛里看到了关切的光，想起昨夜他哭到凌晨三点才昏睡过去，突然觉得很是心虚，仿佛他这样不好好休息最对不起的是安逸杰一样。
　　“我、我好些了。”
　　听着他的声音，安逸杰皱紧了眉头，“怎么我听着还是那样，去医院看看吧，别落下什么毛病。”
　　“我不去医院。”卫凌浩低下了头，其实自从方晓在医院去世后，他就再没踏进过任何一家医院的门，他总觉得医院是个不详的地方，即使他知道自己这种偏见近乎荒唐，可他仍是能避则避。
　　听他语气坚决，安逸杰不好再说什么，只让他注意休息就转身往隆成广场走，快到广场时却见门口人头攒动，好多人挤成了一锅粥。
　　“今天有什么特大甩卖吗？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多人啊！”狄秋看着眼前的人群直纳闷，其他人也是不明所以，但不管有什么甩卖也与他们无关，所以他们绕过正门从员工通道进入了商场。

　　十点钟商场正式营业，潮水般的人群从大门涌进，但并不像平日那样往商场的各个方向四散开来，而是几乎都往同一个地方冲去。
　　“浩哥！浩哥救我！”
　　卫凌浩本在调试吉他，听见声音赶忙抬头望去，只见祝小山怀里抱着几瓶矿泉水一脸惊恐地飞奔过来。
　　“小山，你跑什么啊！”
　　“浩哥……”祝小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指着自己的背后。
　　狄秋看他那样子呵呵直笑，“小山子，怕不是有大姑娘追得你害羞了吧哈哈哈！”
　　“嗯嗯！”祝小山使劲点着头，“是有姑娘追我啊！”
　　“哎呦！咱家孩子长大啦，都开始招姑娘啦！”严乐时看着祝小山通红的脸也开起了玩笑。
　　“不是不是！”祝小山赶忙摇头解释，“我买完水路过商场正门就有好几个姑娘喊我，要和我拍照，还问我队长在哪，可我不认识她们啊，我一害怕就跑了，她们居然还在后面追我，还好我拼命跑，好不容易才甩掉了！”
　　狄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祝小山，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冲过来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小山子你是不是傻了啊！有姑娘追你不是好事嘛，你这一跑不仅甩了自己的桃花，还把你浩哥的桃花也甩了，你的脑子啊！”
　　“恐怕……没甩掉……”严乐时怔愣地望着距离舞台正前方二十多米的玻璃大门，一秒钟后一大群男男女女冲进大门直奔他们而来，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这！”“啊啊啊找到啦！”“队长在哪啊！”“那个是不是安逸杰啊啊啊啊！”“好帅哇！”……
　　还没等搞清楚状况，他们几乎在瞬间就被人群冲散了，每个人都被一圈人团团围住。安逸杰顾不得这些陌生人在对他喊什么叫什么，他急急转身拨开人群，在混乱中抓住卫凌浩的手撒腿就跑，严乐时也冲着狄秋和祝小山大喊快跑，五个人在前面跑，人群就在后面追，场面一度失控，惊动得广场的警报器都响了起来。
　　安逸杰拉着卫凌浩七拐八绕地藏进了一个储物间后锁上了门，在一堆拖把水桶抹布中间蹲下身来。
　　“这……什么情况？”卫凌浩哑着嗓子喘着气大脑发懵地问。
　　安逸杰摇了摇头，“不知道，先在这躲一躲吧。”
　　“唉！”卫凌浩深深叹了口气，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怎么这次演出这么不顺啊！”
　　安逸杰仔细回想刚刚的情形，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事……
　　“浩哥你快看呀！”
　　祝小山在群里发了一段语音，又附上一条视频链接，卫凌浩点开视频，是昨天他们最后一首歌的演出，视频只拍了结尾处，却是全曲最高潮的部分，音乐结束后安逸杰走向他将他搂进怀中，他还紧紧贴在人家肩膀上，而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俩身上，当时他只顾着感动，现在再看，这场面肉麻到他直起鸡皮疙瘩。
　　他赶紧把手机关了静音又按熄了屏，身子转了转，将后背对着安逸杰，用头顶遮住手机屏幕后继续看，却越看脸越热，头埋在双膝间像只鸵鸟一样。
　　“你在看什么？”
　　卫凌浩被安逸杰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关了手机，心虚得像做了贼，“没、没什么……”
　　“是这个吗？”安逸杰把自己的手机举到卫凌浩面前，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个让他不好意思看的拥抱上，要命的是安逸杰不仅按了暂停，还开了全屏。
　　“你怎么看见的？”卫凌浩问完这句话才突然想起来还是他把安逸杰拉进他们群里的，“嗯……那个……那个吧……小山发来的……”
　　安逸杰看着他支支吾吾眼神拐了一百八十个弯就是不看他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
　　这时手机响了，卫凌浩就像逮到个救星一样闪电般接了电话，可来电的却是张经理。
　　“你们人都在哪啊？舞台这都炸了锅了，我调了二十多个保安维持秩序，你们再不出现就别想拿到一毛的出场费！”
　　“别别，我们马上就过去，马上！”
　　挂了电话，卫凌浩深吸一口气，对安逸杰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把演出完成。”他看着安逸杰就觉得很过意不去，只认识几天的朋友，他愿意帮忙就已经很难得了，如今还要陪他面对未知的混乱，他怎么想怎么愧疚。
　　“逸杰，对不起啊！等这场演出完事，我一定补偿你这几天的损失！”
　　安逸杰本想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不用补偿什么，可他看着卫凌浩发红的耳朵和认真的神情，突然转了念头，冷下了脸色说：“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说吧，想要什么？”卫凌浩一脸诚意，仿佛无论他要什么他都会给。
　　“给我讲讲破晓以前的事吧。”
　　“只是这样？”
　　“嗯，我是你的队员了，不该了解一下乐队的历史吗？”
　　卫凌浩很是诧异，安逸杰竟然对自己加入他们这支乐队的事接受得十分欣然，好像没有一丝顾虑，可这反而让他担心，怕他未经斟酌的决定撑不了多久，而对于乐队来说，任何一位成员的退出都是一次动荡，他真的不想再经历这种事了。
　　见卫凌浩不说话，安逸杰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演出最重要，其他的事，我们再商量。”
　　“……好。”

　　回舞台的这一路上，不停有人围上来问他们是不是破晓乐队，卫凌浩虽然仍然没搞清楚状况，但看这些人都不像有恶意的样子，只是跟着他们跑，所以出于礼貌他都报以微笑点头。
　　“啊啊啊啊队长冲我笑了他好可爱啊啊啊啊！”
　　“队长队长你今天会唱歌吗？”
　　安逸杰侧头去看卫凌浩，见他虽然眯着眼睛保持着笑容，面色却难掩尴尬与无措，于是他伸手揽了揽他的胳膊，带着他快步往前走。
　　“那个是不是视频里的主唱啊？”
　　“就是他就是他！”
　　“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安逸杰在保护他的队长啊！”
　　“我看见啦他好酷哇！”
　　两人一直跑到舞台旁边，舞台周围居然拉起了一圈警戒线，追着他们叽叽喳喳的人群被安保人员挡在警戒线外，此时购物广场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都在翘首张望舞台的方向。
　　“这边！快过来！”舞台后面的大块展板边缘探出一张脸，是严乐时在叫他们。
　　几人终于汇合到一起，卫凌浩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浩哥，你看见那段视频的播放量了吗？有一百多万了！”祝小山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哈？”卫凌浩仍是一头雾水，他对这些向来没什么概念，而且刚才他只偷偷看了几眼视频，哪会注意什么播放量。
　　“我们是不是……火了？”
　　“你可拉到吧，火要是这么容易，咱几个早就住豪宅开跑车了！”狄秋像看傻子一样瞥着严乐时，讽刺他白日做梦。
　　卫凌浩听着展板外热闹的人声不免有些担忧，可作为队长，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能慌，于是定了定心神说：“已经耽搁二十多分钟了，不管怎么样演出还得进行，准备开始吧。”
　　“你呢，上台吗？”安逸杰问他。
　　“我嗓子这样唱不了的，你来吧。”
　　“我的意思是……”安逸杰顿了顿，想起昨天他们合作最后一首歌时的痛快和兴奋就觉得意犹未尽，“我的意思是你弹主音，我来节奏，这样…我会轻松一点。”
　　卫凌浩仔细想了想，让安逸杰一整天都担着吉他弹奏和歌曲演唱确实太耗气力，接下来还有四天的演出，他不能全扔给安逸杰自己却当甩手掌柜，于是回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