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宣吗？我的队长大人》夏日观海

10、第10章 两个人的年夜饭

　　跨年这天，卫凌浩懒懒的不想出门，在中午肚子饿得直抗议的时候泡了一碗面，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他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给自己的队友们挨个打了电话，可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他不好打扰人家与亲人宝贵的团圆时间，都只聊了两句道了新年快乐就挂了。
　　还有一个人他没打电话，实际上从前天上午他匆匆离开到现在，安逸杰一直也没有联系过他，也许他也在和家人团聚吧。
　　自从他们的演出视频被发到网上以后，就总有陌生人给他打电话，有的说自己是他们的粉丝问他什么时候开全球演唱会，有的自称经纪公司的经纪人问他有没有意向签约，甚至还有问他结婚了没要不要娶老婆的，让他不胜其烦。这种电话每天都会打进来很多，而他每次接到后都会以你打错了为由回绝掉，而后自嘲地笑笑。但是今天手机却异常安静，大概在这个时候连骗子也都在欢欢喜喜地过新年吧。
　　正在胡乱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卫凌浩看清来电人后慌忙正了正身子，沉了一口气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凌浩，新年快乐！”安逸杰语气轻快，似乎带着几分雀跃。
　　“嗯，新年快乐。”
　　“你也回家过年了吗？”
　　“我……没有。你呢，回家了吧？”
　　“嗯，我在家。”
　　“哦。”
　　两边突然沉默，过了好一会，安逸杰才开口：“你一个人吗？”
　　“嗯。”
　　“要不要来我家？”
　　“你家？”
　　“就是前天你送我回的那个地方。”
　　卫凌浩明白过来，原来安逸杰说的“在家”是在那里。
　　也许怕他不答应，安逸杰紧接着说：“我也是一个人，一起过年吧，总好过一年到头了还是只有自己。”
　　其实本来还好，反正这些年一个人过年也习惯了，可让安逸杰这么一说，卫凌浩突然就觉得自己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心酸，如果不是认识了安逸杰，这大过年的他连个一起吃年夜饭的人都没有，想想也是有点凄惨，所以他答应了。

　　餐桌上架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安逸杰不紧不慢地涮着菜品，又将煮熟的菜和肉夹出来放在一个空碗里推到卫凌浩面前，“吃吧。”
　　饿了整整一天，卫凌浩顾不上跟他客气就大口吃了起来，没一会满满一碗下了肚，他咂咂嘴盯着锅不住往里张望，满脸期待的看着锅里翻腾的水花。
　　安逸杰笑了笑，看他是真饿了，伸手端过他的碗，“你喜欢吃什么？”
　　“都喜欢都喜欢！”
　　不一会碗里堆成了小山，卫凌浩眯着眼睛呼噜呼噜地吃着，专注得像一只吃鱼的猫，安逸杰就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凌浩注意到他的眼神，于是问他：“你怎么不吃，愣神想什么呢？”
　　“我在想前些天写的一首歌。”
　　“哦？”卫凌浩边吃边问：“什么歌呀？”
　　安逸杰没说话，而是抱起吉他弹了起来，和弦并不复杂，旋律依然是属于安逸杰的风格，没有故意冲击耳膜的设计，却在娓娓道来中敲击着人心，像在讲一个温暖却忧伤的故事。
　　卫凌浩忘了自己原本在干什么，他凝望着安逸杰垂低了视线的双眸，他看不清那里藏着什么样的情绪，却从纯净如泉的弦音中听出了复杂的心绪，明明节奏轻快明朗，却又暗含一丝心痛，就好像这首歌的背后有一缕不明缘由的伤感，淡淡的，却无法忽略。
　　碗里的食物凉透了，锅子里的汤也蒸发得只剩了底，琴声停了好一会，卫凌浩仍是直愣愣地看着安逸杰。
　　安逸杰对上卫凌浩似乎带着些探究的眼神后又低下了头，“你怎么了？”他轻声问。
　　卫凌浩回了神，“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在写这首歌的时候心情一定很复杂吧，像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或有趣的人，但同时又有一些愁绪，嗯……我也说不上那种感觉是什么……”
　　他果然是懂的。
　　其实安逸杰想了很多天，在每日来来往往的各类听客中，也曾有人为他的琴音长时间驻足，而后与他攀谈一二，可他为什么唯独对卫凌浩另眼相看，大概就是源于这份懂得吧。
　　“那天，我确实遇到一个很好玩的人，这首歌就是为他写的。”安逸杰说。
　　“啊，这得是多幸运的人啊！”卫凌浩眼里闪着艳羡的光，仿佛这真的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那个人知道吗？”
　　安逸杰摇摇头，浅浅的笑里含着温柔，像刚刚那首歌的基调一样。
　　“也是，如果我为什么人写了歌，大概也不会让他知道吧。”
　　“也不一定，看机缘吧。”
　　这首歌虽然只弹了一段，但是仍然让卫凌浩感叹安逸杰拥有的创作能力让他佩服，可他似乎并没有机会施展这种才华，这让卫凌浩觉得遗憾和浪费。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卫凌浩问。
　　“遇到你以前，我想当一个创作人，想发行自己写的歌，当然，现在仍然有这个想法，只是……”安逸杰抬眼看着卫凌浩，看了一会便笑了，“我现在是破晓的人了，我的打算自然是要随着你这个队长的。”
　　“啊？”卫凌浩愣了一下，意识到安逸杰的意思后便忐忑地提醒他：“逸杰，我知道那天你说加入乐队只是帮我们解围，根本来不及深思熟虑，如果你加入进来，以我们乐队现在的情况根本给不了你什么，所以……”
　　“所以你不愿意接纳我是吗？”安逸杰收了刚刚温柔的神色，语气也有些冷硬。
　　“不是不是！”卫凌浩连连摆手，“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浩，抛开所有其他的顾虑，我只想听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安逸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卫凌浩的眼睛，仿佛想透过那双眼睛窥探他的内心，“你，想不想我加入破晓乐队？”
　　“我……”卫凌浩的内心在挣扎，他一直欣赏安逸杰的才华，如果他能加入进来，他只会认为是天上掉了个巨大的馅饼砸中了他这个队长。可他也明白，安逸杰的才华不该被隐没，他听过他的歌，见过他的琴，他的音乐合该被所有人听到，可一旦加入了他们的乐队，那岂不是希望更加渺茫了？他纠结着无法做抉择。
　　此时卫凌浩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如果是平时，卫凌浩一定不会接，可在安逸杰要他给出答案而他依然游移不定的当口，他迅速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世纪音乐集团的音乐总监梁辰，请问你是破晓乐队的卫凌浩吗？”
　　“世纪音乐？梁辰？”
　　安逸杰听卫凌浩吐出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十分惊讶，世纪音乐是全球三大唱片公司之一，占领了本土音乐市场六成的份额，而梁辰这个名字在业界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兼具极高的音乐造诣和深厚的人脉资源，其影响力夸张到仅凭一句话就能左右当下的流行风潮。
　　卫凌浩自然不敢妄想梁辰会亲自打电话给他，刚想像往常一样回以“你打错了”，却看到安逸杰疑问的表情，他顿了一顿便开了免提。
　　“是的，我是梁辰。”
　　听声音确实很像，安逸杰冲卫凌浩点了点头，卫凌浩便说：“您好，我是卫凌浩。”
　　“是这样的，我在网络上看到了你们乐队的表演，我很喜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和我聊一聊。”
　　“您真的是梁辰先生吗？”卫凌浩并不敢相信这种业界大拿会注意到他们这支籍籍无名的乐队。
　　“哈哈！看来你把我当成骗子了呀！”
　　“不、不敢！”卫凌浩连连解释着，“只是这对我们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吧，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和你们见一面。”
　　“啊？”
　　“明天上午十点，世纪音乐集团总部，我等你。”
　　“啊？那个……”
　　“哦对了，你们乐队的其他小伙伴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我喜欢热闹，哈哈！”
　　“那个……梁先生，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只有我……”卫凌浩抬眼看见安逸杰皱起的眉，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赶忙补充道：“还、还有另一位吉他手。”
　　“吉他手？安逸杰吗？”
　　“嗯，是的。”
　　“那正好啊！你们两个一起来，让我看看真人是什么样！”
　　卫凌浩没回答，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安逸杰，在安逸杰重重向他点了头之后，他才答应了梁辰。
　　挂了电话，卫凌浩似乎还没从这件事里缓过神，安逸杰看他发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说刚刚这人真的是梁辰吗？”卫凌浩仍不敢相信。
　　安逸杰也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明天就能知道了，骗子总不会出现在世纪音乐总部大楼吧。”
　　“嗯，你说的对。”
　　“所以……我现在是破晓乐队的正式成员了吗？”安逸杰手掌托腮，修长的食指在自己脸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卫凌浩。
　　卫凌浩轻叹了口气，就算除了那几个相识多年的伙伴之外，他不敢再担负任何人的梦想与未来，可安逸杰似乎大胆得很，无所顾忌般想闯进来。“你不怕有上顿没下顿的话，就来吧。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走，我也不拦你，来去自由。”卫凌浩说。
　　安逸杰凝望着卫凌浩诚恳的眼睛，他明白卫凌浩的意思，他在最大限度地许以自由，可此时他倒希望卫凌浩能对他说一句：“既然来了就永远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