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衣》立日刀口

19、所谓勾搭

　　顾雪晖要走，袁素素也不好留下，反正攻略大小姐这件事不急于一时。

　　袁素素虽然拜金，但有时候对待这些金主也挺敷衍的。

　　前一任金主苏天佑就是这样敷衍来的。当时两人共同到省实验去参加了个英语演讲比赛。

　　苏天佑当时穿得西装革履，头发抹得蹭光瓦亮。在一堆四眼仔里，不带眼镜的他显得特别精神板正。

　　苏天佑他妈原本是要亲自送他来的，但是因为公司太忙，实在没空，派了个生活秘书过来。

　　原本大家住的都是标间，就苏天佑特殊，他妈单独给他定了个顶层的总统套房。因为带队的傅老师有事情要嘱咐他们，苏天佑看人不少，提议到他房间去。袁素素才第一次知道总统套房长啥样。

　　虽然苏天佑家里很有钱，但是苏天佑本人可支配财产并不多。但小到学校饭卡，大到衣食住行，全都被都被他妈大包小揽，也用不到太多花钱的地方。

　　所以苏天佑每个月五千块着实没地方花。比如，林秘书看到苏天佑邀请这么多同学，还有老师过来房间，就订了一堆精致的下午茶。

　　点的是一家私房甜品店。袁素素吃着觉得不错，搜了一下这家店，发现这家蛋糕平均一个小蛋糕要五六百。

　　顿时明白苏天佑家应该挺有钱的。袁素素还小的时候，其实压根不在乎谁有没有钱，那时候的她单纯天真，觉得世界上比钱重要的事情很多很多。

　　甚至因为看多了动漫和泡沫剧，还养成了视金钱如粪土的正义三观。

　　对她来说，灰姑娘是比公主还有吸引力的存在。那时候的电视剧，多少白富美都被勇敢正义的灰姑娘给打败。

　　穷是一种疾病。六年级的时候，袁素素她爸袁杉失业了。袁杉原是名电焊工。

　　在袁素素早些年记忆里，袁杉是很勤劳肯干的，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一般，为了存钱买房。

　　家里经常周一煮一大盆黄豆炖肉。吃到周中，变成黄豆拌饭。吃到周末，就剩下酱油拌饭。这时候，苏红艳就会买一颗白菜，炒着配饭吃。

　　家里条件不好，所以袁素素的零花钱几乎没有。

　　偶尔能得到一块钱，也要分好几次花。那时候的辣条，有一包一毛的，也可以按根买，三条一毛。

　　袁素素就这样扣扣搜搜花着钱，跟朋友去买辣条。

　　虽然她没多少零花钱，但是同行的小伙伴都愿意请客，因为她长得好，嘴巴甜。

　　她也不是光薅羊毛的主，偶尔能得到五毛钱，就会买一瓶汽水。她喝第一口，然后剩下的分给伙伴，一人喝几口。往往大家还会剩半瓶，想还给袁素素。

　　袁素素就会软萌萌地说，“这是请大家喝的，平时大家也分我很多东西，我喝第一口就好。”

　　然后小伙伴们就相当感动，把自己买的零食都分出来给她。

　　袁素素抱着她汽水两三倍价钱的小零食，眯着眼睛跟伙伴们道谢。

　　没有人知道，袁素素是觉得瓶口被太多人喝过了，她嫌弃别人口水，才不要剩下的半瓶饮料。

　　后来，袁素素在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拜金的时候，觉得应该就是小时候就开始养成的。

　　说回苏天佑，在这次总统套房开会前，袁素素跟他基本上是没讲几句话的。

　　苏天佑高一一入学不久就认识袁素素了。袁素素长着一张初恋脸，笑起来甜甜的。开始是只有几个男同学在议论，后来，校运会，袁素素穿着一身粉色运动服，短袖短裤，准备扔标枪的一张图直接被顶上贴吧校运会热帖，后面那张图还被作为学校官方推文的首图。

　　白皙修长的长腿，姣好的脸庞，一下子就吸引住青春男生的视线。

　　事实上，袁素素标枪扔得相当差劲，基本上是平滑扔出，连插进土里都没。她报项目完全是班主任和体委赶鸭子上架。

　　班里女生除了有运动天赋的主动报名的，剩下都不甚积极。最后班主任开班会动员，跟可汗大点兵一样，袁素素见这架势估计无人生还，赶紧主动报了个轻松一点的标枪。

　　她也没训练过。唯一的一次标签训练就是比赛当天，裁判老师当场现教了。

　　袁素素显然不是这方面的天才。于是，扔完三次，就乖乖被淘汰了。

　　贴吧那个帖子袁素素也看见了，老实说，她觉得拍得相当一般，因为她衣服当时都有点褶皱，没拉好，动作也怪怪的。扔标枪到底有什么好拍的，她恨不得举报下架。

　　但是看一堆人都在夸她长得漂亮，打听她是哪个班的，她被偷拍丑照的不爽一下子消散了，只剩下洋洋得意。

　　苏天佑认识袁素素就是因为贴吧那张图。当时他们班就在袁素素隔壁，班里几个男生常扯着他故意去袁素素班探头探脑。

　　晚上男寝闲着无聊，一开始聊天就是以某某某长得好看开始聊天，最后往往是点评国际政治。

　　而漂亮的袁素素经常作为这个一开始的话头。久而久之，苏天佑也就对她留下了印象。

　　苏天佑压根没想过会跟袁素素发生什么交集。早恋，他妈那态度一看就是坚决不允许的。所以哪怕袁素素长得不错，学习不错，但是基本上就是抱着对对方的欣赏，压根没打算去追。

　　至于后来会发生的事情，当时也许有人也已经预料到了。可还是自私地选择义无反顾地跳下这个诱人的陷阱。

　　袁素素没怎么撩过男生，但是被追求的情感经历还是很丰富，因为被很多男生撩过。所以她有样学样的把这些用在苏天佑身上。

　　袁素素吃饭的时候，直接坐在苏天佑对面，随便找了些无聊的话题跟他聊天。

　　看对方很喜欢吃红烧肉的样子，袁素素就把自己不吃的肥肉都挑给对方吃，然后瘦肉留着自己吃。苏天佑应该也是挺满意的，不然也不会给她回了一个鸡腿。

　　比完赛，回学校的时候，袁素素直接坐在苏天佑旁边，看着对方带着耳机，假模假样地问对方在听什么音乐，能听一下嘛。

　　苏天佑直接把自己整个头套耳机给她，里面原本放的是英语听力，苏天佑贴心地给她换成了歌曲。

　　是很舒缓的钢琴曲，电影《天使爱美丽》的Comptine d’un autre été: L’après-midi，但袁素素不喜欢听纯音乐，装了一下还是没能装下去。

　　问对方有没有陶喆的歌，对方摇头表示没有。袁素素原本想说算了，把耳机还给人家听听力。但过了一会儿，耳机突然传来陶喆的《找自己》。

　　就这样一来二去，后面袁素素又勾搭了几次，苏天佑就举白旗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