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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23.

      因为莱欧斯利的处理方法恰当,所以他也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害——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医生还惊讶于他的冷静和迅速。

      “一般来说,就算大多数人知道沾染上浓硫酸后到底该怎么处理,被泼了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惊慌失措,然后下意识地拿手去擦,”护士说,“不过这样的处理方法就只会掉一层皮而已。你的运气也很好,刚好旁边就有大量的流动水流。”

      莱欧斯利最后检查完也没什么事,就是被冷水冲得太久,进医院不久后就开始发烧了,护士给他扎了针,他则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休息。

      Neuvi拿着他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去给他登记问诊手续,他看着身份证上的“莱欧斯利”和其他信息,默默地将生日的那串数字记下,而后走到前台窗口与医护人员交涉。

      年轻的前台小姐看了一眼身份证,而后再看了看面前等待着的Neuvi。

      她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是男朋友吗?”

      “不……”Neuvi摇摇头,说,“是朋友。”

      前台小姐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而后询问了一些关于莱欧斯利的信息,登记完成后将身份证信息和回执单通过窗口递还给了Neuvi。

      “那你们关系真不错,”纸张和硬卡片通过窗口的时候,这位女士说道,“很少见说连发烧打针都需要人陪同的地步……一般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嗯,热恋不久的情侣身上?男孩们时常会因为女孩们手破了个口而关心备至,甚至连一个小感冒都要忧心不已。好吧,这应该得益于我们国家不错的医疗福利。”

      现在是工作日,来医院看病的人实在算不得多,于是工作稍显清闲的前台小姐便忍不住和Neuvi多说了几句,而Neuvi在她说完之前也只是认真地听着,直到他们结束交谈,Neuvi回到莱欧斯利所在的病房。

      床上的莱欧斯利穿着干净舒爽的蓝色病服,一只手露出被子外,手背上是刚扎好不久的针头——Neuvi将回执单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将他的身份证重新塞回他随身携带的钱包里,不过在他动作之间,一张照片轻飘飘地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Neuvi俯下身付捡起那张照片,看到的是一片泛黄的乡村景色,还有一栋看上去颇为光鲜亮丽的房子——画面中的人物有三个,一个明显是童年时期的莱欧斯利,还有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但脸都已经被黑色的水笔涂了个干净。

      正当Neuvi仔细端详那张照片的时候,本来沉睡的莱欧斯利却忽然醒过来了。

      听到动静的Neuvi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带着些迷茫的灰蓝色眸子。

      “……抱歉,”Neuvi低声说道,“我想把你的身份证重新放回去的,但是这张照片掉了出来,我就忍不住捡起来看了。我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你大可以为此而谴责我。”

      “噢……这没什么,你无需为此感到抱歉,”莱欧斯利笑了一下,但声音沙哑低沉,听得出来他可能身体不大舒服,“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我本来早就该把那张照片丢掉的——毕竟那副场景我根本不可能忘记。至于为什么一直没丢,可能只是我早就忘了这张照片还在我的钱包里……嗯,所以可以麻烦你现在帮我丢掉吗?”

      Neuvi点点头,将身份证重新塞回钱包的夹缝后放回,而后转身去往病房外的垃圾桶。

      垃圾桶距离莱欧斯利的病房并不算远,甚至在病房内的角度还能看到他所在的地方。在将照片丢进去之前,Neuvi回头看了一眼莱欧斯利——他应该是精神不太好,跟Neuvi说了几句话后就重新闭上眼,好像是又睡着了。

      Neuvi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而后踩下了垃圾桶的踏脚。

      24.

      莱欧斯利彻底退烧其实并没有用太久的时间——他本来身体素质就不错,于是大概在打了一段时间点滴后就退烧了,只是因为太过疲惫而一直躺在医院的床上醒醒睡睡的。

      他醒来后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在暖黄灯光照耀下呈现出柔和色彩的天花板,然后则是坐在床边凳子上照顾他的Neuvi。

      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去,莱欧斯利看了一眼医院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发现现在已经差不多到晚上十点了:平常的这个时间他应该正在直播才对,不过今天出了意外,他也难得有顺理成章的理由休息一下。

      令他意外的是,Neuvi居然还没走——虽然是他说让Neuvi陪着他一起的就是了。

      “你吃饭了吗?”莱欧斯利忽然出声,把正在看着书的Neuvi惊了一下,“抱歉?吓到你了。”他低低地笑出声,语气里倒是没多少实打实的歉意。

      Neuvi愣了一下,而后放下手里的书,莱欧斯利看到了封面上写的字:《杀死一只知更鸟》。嗯哼,这是他小时候很喜欢看的一本读物,没想到现在能看到Neuvi看它。

      Neuvi将床头灯调亮了一点,而后起身用手背去测量莱欧斯利额头的温度:“我吃过了——护士送了几个面包和一瓶牛奶给我。”他收回手,确定莱欧斯利的烧是退了。

      “吃这么少?不饿吗?”莱欧斯利看着他的眼睛,说,“要不要现在再去吃点儿?”

      Neuvi摇了摇头,说:“不了。我不饿。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需不需要我再叫护士来替你检查一下?”

      莱欧斯利也同样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要回去睡觉吗?”莱欧斯利忽然问道。

      Neuvi想了想,说:“还是算了。你是明天才出院对吧?我还是继续在这里照顾你好了。”

      莱欧斯利眨了眨眼。

      “话说Neuvi,”他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Neuvi沉默了一下,好像对这件事情有着些后知后觉的迟钝,“那维莱特,”他说,“我的全名。”

      “那维莱特……”莱欧斯利将这个名字在口中慢慢地咀嚼了一遍,而后他笑了起来,开朗地再叫了一声,那维莱特也应他,但是莱欧斯利又说,“不过比起你的全名来说,我好像还是更喜欢叫你Neuvi——这样听上去要亲近很多,不是吗?但是你的全名除了你身边亲近的人应该就只有我知道了吧?”

      那维莱特仔细地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真好。”莱欧斯利说。

      那维莱特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莱欧斯利会这样觉得,但是他也并没有让自己困于这个话题中太久——他忽然坐了起来,整个人往旁边挪点儿,让狭窄的单人病床空出约莫一半的位置来,而后像一只邀请主人来陪同自己玩耍的大狗狗那样拍了拍自己身边柔软温暖的被窝,说:“要来睡一觉吗?”

      “……?”那维莱特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

      莱欧斯利则坦然地说:“没关系的,不用介意那么多。我小时候也经常和玩得很好的朋友一起挤一张床,这没什么的,不是吗?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早了,明天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不睡觉是不行的……”他语气和缓、表情自然,像一位经验老到的猎人一步步地引诱着青涩懵懂的猎物踏入自己的陷阱,“所以过来吧,Neuvi?”

      在昏黄的床头灯照映下,莱欧斯利灰蓝色的眼睛显得柔和无比,那维莱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走近了他,而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莱欧斯利的手里。

      被莱欧斯利拉进暖烘烘的被窝的时候,那维莱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也许可能有些不合适,但过于困顿的身体还是让他放弃了思考和反驳,更何况莱欧斯利说,这是正常的。

      所以莱欧斯利也和其他人一起,像这样躺过一个被窝吗?那维莱特昏昏沉沉地想。

      单人床实在太过狭窄,他们都是成年男性的身躯,因此不得不紧贴在一起才能让一张小小的床铺容纳下他们二人。莱欧斯利将自己的手臂轻轻地放在那维莱特的腰上,那维莱特则稍微蜷缩着、脑袋抵在莱欧斯利的胸前,他和缓轻柔的气息均匀地喷洒在莱欧斯利的锁骨处,让莱欧斯利感到胸腔里的某处地方有些痒痒的。

      说实话,莱欧斯利其实睡了很久,他已经不想再睡了,所以他现在清醒得很。他倒是很想等那维莱特睡着以后偷偷亲人一口的,但又怕人睡眠浅中途醒来被他吓到立马打车回家——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忍了很久很久,等到墙壁上时钟指针滴滴答答地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后才很小声很小声地叫了一句:“Neuvi?”

      那维莱特没有回答,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下身躯,无意识地更贴近了莱欧斯利几分。

      “……”莱欧斯利咬了咬牙,硬是忍着什么都没做,只是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维莱特颊边的碎发,而后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那维莱特的鞋子脱掉后塞进了被子里。

      那维莱特应该是被他的动静闹醒了一下,但莱欧斯利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继续睡,自己出去回个消息,他眼睛开合了几下,终究是抵不过如洪水般席卷而来的困意重新闭上眼睛睡了回去。

      莱欧斯利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动作温和地打开了房门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莱欧斯利解锁手机屏幕,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空给他发来的一摞消息。

      大意是问他有事没有事,到底怎么样了,而后又跟他说了一下会场的状况:那名准备浓硫酸的女孩是几年前浪漫世界的一位榜一主播的狂热粉丝,直到后面莱欧斯利成为新的榜一,那名主播也因为家庭原因没有继续直播了——女孩自然而然地就将所有问题都怪罪到了莱欧斯利的身上,并为此次的集会而酝酿了好几天。

      “看监控的话,是在集会开始前几天——安保人员还比较松懈的时候趁机混进来吧浓硫酸放到卫生间的水箱里藏起来的,”空收到他的回复后给他拨了个电话,说,“然后集会开始之后,她去了一趟卫生间,把放在水箱里的浓硫酸取了出来,而后趁着你站在台上的时候对你实施‘报复’。”

      “……”莱欧斯利有些无语,还有些生气,“就因为这个?你要知道,还好泼到的是我——我对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有经验,要是我不在呢?要是她当时泼到的不是我而是Neuvi呢?就算实施暴力事件也多多少少应该带点儿脑子吧?”

      莱欧斯利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后怕,如果当时Neuvi真的把他推开了,按照那女孩泼出的力度来看,硫酸泼到的没准就是Neuvi的脸。

      就算莱欧斯利知道怎么处理,他也不愿意拿着水管硬撑开Neuvi的眼睛对着他的脸用冰冷的水冲个二十分钟——而且脸部皮肤脆弱,最后有没有事还真不好说。

      幸好、幸好……莱欧斯利的手臂撑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默默地想道。

      “……好了,知道你关心Neuvi了。不过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害怕,”空说,“所以你现在怎么样了?看你的语气应该是没事了。”

      “我还好,没受什么伤,”莱欧斯利说,“就是冲冷水冲久了有点儿发烧,打针后躺了会儿就痊愈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继续直播了——嗯,不过,其实我有点儿想休息一段时间,刚好接着这次的事件偷个懒也不错。”

      “……干嘛?你想和Neuvi去约会啊?”警觉的空立刻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每天全勤甚至连带病都不会翘直播的莱欧斯利居然想“休息一段时间”?呵呵。怎么这次泼硫酸事件还让人给爽到了的样子?

      “嗯哼。”莱欧斯利不置可否。

      “好吧……”空又不是什么无良资本家,而且莱欧斯利才是他的老板,他难道还能摁着老板的脑袋把他押在电脑桌前说“你丫的赶快给我直播”吗?——而且莱欧斯利休假象征着他也能带薪休假,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空说,“你自己出门在外的时候也要多注意一点,这种事情应该并不会是个例。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那个泼你硫酸的女孩儿平时就只是一个唯唯诺诺、连虫子都不敢踩死的怯懦小姑娘,她在做出这事儿后也一直在哭,说自己错了,自己只是被人怂恿后才一时做出的坏事。她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也是很容易被人煽动做错事的年纪,到时候就算要负刑事责任也不会判得太重。”

      莱欧斯利深吸一口气,忽然感到有些头疼:“你的意思是说,另有一个幕后主使?”

      “嗯,是这样的,”空说,“根据那个小姑娘给出的信息,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和她对话的那个人的信息,但是那个人很聪明,用的是国外的一个IP地址,我们就算想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而且他使用的软件具有很强的隐私保护系统:他的头像和ID都是一片空白,个人信息也什么都没有,所以就算我们要查也无从查起……”

      “……”莱欧斯利沉默了,现在看来,他好像真的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那个小姑娘说,这个人是在软件上忽然加到自己的,一上来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事情,我看了一下,无外乎就是煽动她的情绪对你实施报复之类的话语,不过那个女孩能成功来到会场,也是因为这个人给了她一个入场名额——这个名额,是来自你的一个粉丝的。”空继续道,“不过我们也询问了你的那个粉丝,他说他只是在抽中名额后以五千美金的价格将名额卖给了这个人,后面的他就不知道了。总之这个人来头不小,你如果真的要出门的话,也多少低调一点……呃我倒不是说担心你会被怎么样,但是牵扯到Neuvi就不好了,不是吗?”

      “……我知道了,”莱欧斯利说,“不止是我,你最近也小心一点吧,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妹妹么?也记得多关注一下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提,我会尽自己所能帮助你们的。”

      空那边笑了一下,而后回复道:“知道了,谢谢你,莱欧。还有,这几天如果不想心情变糟糕的话就尽量不要看论坛,论坛上因为你被泼硫酸还有Neuvi在场的事情已经闹翻天了,粉丝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不放,那打架的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国家要重新选总统了呢。”

      “哈哈,”莱欧斯利笑道,“如果不是你刻意发过来的话,我哪里会去看?他们爱吵就吵吧,吵翻天了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毕竟现在法国的总统还活得好好的呢。嗯,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好,晚安。”空说。

      电话挂断。

      莱欧斯利接完电话返回病房的时候,那维莱特也还在睡。莱欧斯利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走廊空调的温度让他浑身上下都有些发凉,那维莱特也许真的睡眠很浅:他在莱欧斯利的脑袋枕上枕头的那一瞬间睁开了眼,但很快又困倦地半阖上,然后伸出手抱住莱欧斯利的腰,让他们两贴得更紧——

      莱欧斯利一时怔在了原地。

      我忍,我忍。莱欧斯利有些欲哭无泪地想。

      “你身上很凉,”他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和懒散,“但是没关系……因为我很暖和。”

      莱欧斯利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将手搭在了那维莱特的腰上,然后低下头,忍无可忍地——在他的头发上落下了一个如同羽毛般的亲吻。

      唉,那维莱特……Neuvi,如果你也和我怀着同样的心情、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好了。莱欧斯利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涩地想。

      他闭上了眼,任由自己的身躯和那维莱特的贴近,在剧烈跳动的心声下逐渐沉睡,等待着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25.

      那维莱特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莱欧斯利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他的跟前了。

      “你醒了?”莱欧斯利笑了一下,伸手理了一下他睡得有些翘起来的短发,“昨天睡得好吗?床实在是太小了……可能有点儿委屈你。”

      “没有……我睡得很好,”那维莱特被摸得很舒服,加上窗外阳光正好——不是那么刺眼,也不是那么低沉,只是温温柔柔的,通过小小的一扇窗户照射进来,温暖地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我还做了一个好梦。”那维莱特说。

      “哦?”莱欧斯利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声,而后又将买好的早餐用小餐盘托着放在那维莱特的跟前:是一瓶水、几块新鲜出炉的华夫饼,还有一碗一看就很好吃的燕麦粥,“先吃早饭吧,等你吃完后我们再去办理相关手续……嗯,然后再给我说说你的梦?”

      那维莱特眨了眨眼,忽然觉得比起莱欧斯利来,现在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被照顾的人。

      但他并没有觉得不自在,他拧开了矿泉水瓶的瓶盖喝了几口水,然后开始吃自己的早餐:莱欧斯利买的东西都很好吃,只需要尝一口就知道不是在楼下医院餐厅买的那种食物,被他额外照顾和偏宠的感觉让那维莱特感到心情很好,于是他也将莱欧斯利买来的早餐全都吃完了。

      在吃完早餐后,莱欧斯利将餐巾纸递给他,他擦了擦嘴,然后开始跟莱欧斯利复述他的梦:“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梦……只是梦到我睡在柔软的棉花糖里,很舒服。”

      “噢,那真是个相当不错的梦呢。”莱欧斯利笑着说。

      “那你呢?”那维莱特问他,“你睡得好吗?”

      “呃……嗯,”莱欧斯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他的耳朵在那维莱特的注视下也逐渐变得有些红,他轻咳了几声,解释道,“还可以。不过我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

      “什么?”那维莱特以探究的眼神看着他。

      莱欧斯利很快就岔开了话题:“没什么,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吃完了,那我们就去办理相关手续吧?”

      “好吧。”看样子莱欧斯利是不想继续说下去了,那维莱特也没有逼迫他非要说出来的想法,于是他掀开被子,穿好鞋子后跟着莱欧斯利一起出了门。

      “Neuvi,”在等待手续办理的时候,莱欧斯利忽然叫他,“你今晚要回去直播吗?”

      那维莱特本来想回答“是的”,但是他看见莱欧斯利藏着些许情绪的灰蓝色眼眸,话到嘴边又忽然变成了:“不了……我想好好休息几天。”他也不知道自己说这话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他想,也许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噢,那真是太好了,恰好我也想休息几天,”莱欧斯利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一起去什么地方玩玩——趁着我还在巴黎的时间。”

      “……”那维莱特抿了抿唇,其实也没怎么犹豫,他就点头了。

      替莱欧斯利办理手续的还是昨天的那位女士,她看见莱欧斯利和那维莱特站在一起,眼睛里面透露出了些许无法隐藏的笑意。

      她将材料从窗口递出,而后说道:“再见,两位先生,祝你们身体健康。”

      “谢谢。”莱欧斯利接过了那些单子,微笑着回复她。

      那维莱特看向她,她很小声地又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

      这是一句只有那维莱特听到了的话。

      莱欧斯利将材料整理好放进口袋,而后十分自然地拉起了那维莱特的手,问他:“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什么地方都可以吗?”那维莱特说。

      莱欧斯利点点头:“当然了。”

      “那我想……”那维莱特看着他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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