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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81.

      随着屋外的脚步声越发靠近——一步、两步、三步……莱欧斯利的内心飞速盘算着自己能在瞬间撂倒携带管制枪支的三人并成功从这块儿荒郊野岭逃生的概率:但很遗憾的是,经过一番盘算,他发现这个概率几乎为零。

      他与屋外之人仅仅隔着一扇薄薄的、生锈的铁门,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无情的门扉上,受伤疼痛的手掌紧握着刀把到几乎麻木。

      就在门外之人即将拧动门把手、莱欧斯利正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一个略显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仿若虚无缥缈的远方:“请停下。”来人的嗓音温润、也带着一点疲惫的嘶哑,这声音的主人莱欧斯利再清楚不过,就在短短的一天前,他们还好端端地站在一起像是世界上最普通的情侣之一那样讨论该吃什么晚饭。

      这让莱欧斯利不由得感到有些眼眶湿润——这当然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的身体早已疼痛麻木到连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可他仍旧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那维莱特。”三人之中为首的男人喊出了莱欧斯利心中的那个名字,“你来得太早了。”

      “我只是担心你会毁约。”那维莱特平静地回答,而后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仍旧勤恳工作着的手表:十二点十五分。确实是有点儿早了,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毕竟看男人刚才的动作,很难不怀疑他是想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仅仅是几秒钟的沉寂,莱欧斯利便听到了衣物迅速摩擦时发出的声响——他猜想是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他的“大宝贝儿”:一支纯黑色的手枪。

      看使用痕迹,就知道这把枪已经跟随了男人相当长的一段岁月。

      而男人对面的那维莱特只是静静地站着,他璀璨的眼眸波澜不惊地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仿佛他所面对的并不是能够在瞬息之间夺走他性命的武器,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毫无威胁力的手枪玩具——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仿佛能将四周的氧气尽数抽走,让旁人感到无比窒息,甚至连男人旁边的两个小弟都开始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砰——!”忽然间,刺耳的枪声响彻荒野,躁动不安的鸟雀瞬间惊起一片涟漪,连正午照射在土地上的太阳都要显得阴沉几分——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克洛琳德抽出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发现厚重的灰色云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逐渐攀上了晴朗的天幕,大有将整片天空尽数吞噬之势。

      “看来要下雨了。”坐在克洛琳德警官身边面容姣好、衣着华贵精致的□□小姐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看着头顶阴沉的天气,慢悠悠地说。

      “所以,你带伞了吗?”克洛琳德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回面前的道路上,看似有些漫不经心地询问,“你这身衣服淋湿了可不好洗。”

      “当然了,”娜维娅回答她,“不过只带了一把。”

      “没关系,”克洛琳德说,“我可以不撑——雨势看样子会很大,没准儿撑了伞和没撑伞没什么区别也说不定呢?”

      “呃,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你和我撑一把伞,”娜维娅眨了眨眼,俏皮地说,“我的伞是由上好的工匠用上好的材料造就而成的,其质量上乘,快艇上的海风都不能将其吹散——更何况只是区区狂风暴雨?”

      “好吧,那我要提前谢谢你了,娜维娅。”克洛琳德微笑着说,“希望我们能赶在下雨之前迅速把事情解决——这样你就能空出手来撑伞了。”

      娜维娅也笑了一下,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些许坚定的色彩:“你说得对,克洛琳德。”

      82.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举着手枪的男人黑着脸,表情不大友善地看着眼前的那维莱特,“我让你把手举起来——还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那维莱特沉默着,垂眼看着地上滴落的几滴红色血迹:刚刚那颗子弹堪堪擦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现在这道伤口也依旧在可怜兮兮地留着鲜血——毋庸置疑的是,如果男人的枪再偏一分,那颗子弹就应该打在他的脑袋里而不是身后的树干上。

      换而言之,男人的枪术也很精湛,如果他想要打中某个人的心脏——也是易如反掌。

      除非有人能够在他开枪之前先结束他的生命,

      于是那维莱特只能将手中的手提箱放下,然后如男人所愿般地举起了手——事实上,他确实带了枪,那把枪现在就放在他西装的内衬口袋里:这是临走前克洛琳德塞给他的,虽然早有预料绑架莱欧斯利的人应该不会让他有率先出手的机会,但她还是将枪给了那维莱特,也是希望他在有机会的时候能够出手保护自己……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似乎是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男人的眼里露出了些许带着阴险狡诈的得意——随即,他的目光投向那维莱特放在地上的那个手提箱:熟悉的、经典的手提箱款式,不管是在电影里还是在现实中的出现频率都很高,而替人做多了不干净事情的男人更是对其熟悉无比:

      它的作用除了用来装日常用品外,一般则是用来装现钞——一叠叠摞起来的、用细皮圈捆绑好的漂亮纸币。男人虽然已经有了一箱满满当当的,可是没有谁会嫌钱多的,不是吗?

      但是男人手上依旧警惕地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然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下属去将那维莱特身边的那个手提箱捡起来。

      下属和他对视了一眼,而后再看了看明显没有反抗意图的那维莱特,便安心地走上前去将手提箱拾了起来:令他感到惊喜的是,手提箱沉甸甸的,只须要稍一感知就知道里面绝对装了不少的“居里夫人和她的丈夫”!

      下属在捡起手提箱的那一瞬间就不由得喜形于色,而男人只是淡漠地冷哼一声,虽然面上不显,可尾音上扬的音调还是展现出了他的愉悦:说实话,他当然知道那维莱特是在收买他,而且正如莱欧斯利所说,像他们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种东西了——光是“提亚马特”家族这个头衔就让不少有钱人趋之若鹜了。

      那些光有一屋子臭钱,只能靠着金钱收买人心,实则半点本事都没的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们,不正是最恨自己没个光鲜亮丽的头衔么?

      噢,差点儿忘了,那个看似温和友善、实则卑劣狠心的市长先生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虽然那维莱特给了他们这么多钱,而且这也确实将他们哄得很开心——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要好心地放过莱欧斯利,相反地,他们应该狠心点儿,让这位出生就住在华贵宫殿里的小王子好好地了解他们这些下层人民所遭受的苦痛和在恶劣环境中磨砺出的心狠手辣……

      嗯哼,他的意思是,不经世事的大少爷应该体验一下当面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才是。

      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干干净净的大少爷抱着满身是血的爱人痛哭的模样了。

      他从下属的手里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手提箱:里面的重量确实让他很惊喜,他几乎要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枪支,可就在他想要让下属打开手提箱的那一瞬间,一股来自本能的危机感瞬间蔓延至了他的全身: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就像是黑色的死神将祂那把冰冷的镰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种恐怖感与惊悚感。

      电光石火之间,他奋力地用一只手拽住一旁下属的领子将其挡在身前——

      事实证明,他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和判断并没有错。

      “噗嗤——!”温热的鲜血与白花花的脑浆顿时从面前之人的脑袋里迸射出来,成为替死鬼的下属只来得及露出惊恐慌张的眼神,便被一枪打碎了脑袋。

      他手中的手提箱也同时掉落在地: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钞票!只是一捆捆的白纸而已!

      男人怒不可遏,他的眼神凶狠,滚烫的不甘和恨意几乎要将面前的那维莱特焚烧得一干二净。但愤怒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让他失去理智——他只是迅速地将手枪校准姿势,对准面前的那维莱特脑袋:从下属死亡到现如今的局面,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而已。

      “你要是不想活着的话,就尽管让他们再开枪试试。”男人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地说。

      他身侧那个侥幸还活着的小喽啰浑身抖得像是失去了神经中枢对身体的控制权那样,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支棱着双腿站在自家老大的面前: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忠诚,而是他知道,自己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这样。

      同伴死去的、惨不忍睹的尸体还幽幽地躺在他的脚边,一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的眼珠还在死死地盯着他,但对死亡的无限恐惧反而增加了他的勇气,于是在两人数分钟的僵持之间,他居然也慢慢恢复了冷静,同样也抽出了手里的枪,对准了周围一切有可能对二人造成威胁的方向。

      “你的诉求是什么?”那维莱特再次被枪支对准,语气却依旧平淡,只是他的眼里不再有伪装的温和,而是被冷漠疏离所替代,流光溢彩的眼瞳也在云翳的遮蔽下变得暗沉无光,“告诉我。也许这就将是你最后的遗言。”——就像是对着一个必死之人在说话那样。

      男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仍旧同那维莱特商议道:“给我们准备一辆车,放我们离开——以及让我们带上莱欧斯利,等我们确保自己已经到达安全地方之后,我们就会将他放走。”男人表面装得言之凿凿、信誓旦旦,可那维莱特却透过了他阴鸷狠毒的眼神看到了他的内心想法。

      那维莱特一行人像是戏耍一只可怜的虫子那样,将这几人狠狠地玩弄于鼓掌之中:记仇的男人势必不会放过莱欧斯利——甚至连痛快地给予其死亡都算是慷慨的行为,若那维莱特真的相信了他,恐怕到时候见到的就不知是莱欧斯利的尸体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到时候会收到什么?一个灰蓝色的眼珠?还是一截鲜血淋漓的手指?

      “我不能相信你。”那维莱特直白地说,“你是个不可信任的人。”

      “你必须相信我!”男人嘶吼着威胁,“不然我现在就能冲进去把你的养的小情人给杀掉!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他扭曲地笑,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动,“你好好考虑吧。”

      那维莱特眯了眯眼。

      换做熟悉的人来看,就知道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你想试试看狙击手的子弹和你的动作谁更快吗?”那维莱特淡淡地说。

      “……那我改变主意了,”男人握着枪的手腕忽然抖动了一下,“谈判破裂——我发现貌似把你带走也不错:能让提亚马特家族的人和我一起下地狱,真是想想就爽到不行。”他眼神几近癫狂地舔了一下嘴唇,手指看似就要扣动扳机。

      但比他更快响起的是来自树林中的混乱枪声:很明显,有一拨人打起来了,林中时不时地传来尖叫和哀嚎,头顶密布的乌云使得整个气氛变得更加低沉,仿佛恐怖电影的拍摄现场。不过现实的可怖和血腥也不遑多让,甚至比恐怖电影更为惊悚。

      “看来我的援兵到了,”男人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眼带嘲讽地看向那维莱特,“和你的死鬼老爹和老妈一起下地狱去吧——提亚马特家族的贱人们!而我!会好好地活着!看着你们悲惨的尸体被埋入肮脏的尘埃里,腐烂、发臭!”

      “砰!”

      “呃啊——!”

      枪声与痛叫声同时响起,男人身后的下属只来得及慌张地扣动扳机,便感觉腰上一阵尖锐到几乎要刺穿骨髓的刺痛逐渐遍布全身:那把尖锐的刀子甚至在他的身体里打了个转儿,最后横着切开了他一整个腰腹,他的肠子脏器顺着破开的大洞哗啦啦地流了一地,这场景不由得让莱欧斯利想到了屠宰场被开膛破洞的猪。

      而就是在男人愣神的这一瞬间,他身前的那维莱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怀里的手枪,并将子弹准确无误地射入了他的脑袋——

      血花迸射。

      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甚至这两个足以下到十八层地狱的坏家伙都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被死神带走了性命。

      “该死的是你。”莱欧斯利沙哑到恐怖的声音响起,“不入流的混蛋杀手。”

      男人的脑袋破了个大洞,惊恐的眼神直到临死前一刻才暴露无疑:意识漂浮之前,他看到了表情同样惊恐的下属,而他的死法貌似还比自己好受点儿——只是脑袋上开了个洞而已。

      而貌似是嫌他生前的时候口舌太过聒噪、面部太过可憎,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莱欧斯利顺手踹了他一脚,让他面部朝下地死在了满是同伴鲜血的土地上。

      “莱欧斯利……”莱欧斯利听见那维莱特叫他的全名,便迅速抬起了头,想要和他阔别“许久”的爱人来一个亲昵的拥抱:只可惜他现在的嘴唇太过干燥,不然他也想和那维莱特交换一个久违的亲吻。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二人明明战胜坏蛋、绝处逢生,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情,可那维莱特的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地,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伤心的事情一样,一反常态地、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而莱欧斯利似乎也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点湿润的泪——或许那并不是眼泪,而是雨……因为头顶上的天空已经开始下雨了。

      毕竟那维莱特是很少落泪的,他是个太过于坚强的人,也善于将自己的情绪深藏于内心,如果那维莱特不愿意将自己的情绪外露的话,那么莱欧斯利要非常认真地、仔细地观察他,才能够发现他其实是难过着的。

      雨一开始只是虚无缥缈的几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逐渐变得大了起来,伴随着狂风呼啸,让人感到浑身上下都有种无力的疼痛感。

      “莱欧斯利……”但是那维莱特又那样难过地叫他了。

      只是这次的呼唤,莱欧斯利却莫名地觉得那维莱特的声音更小了点儿。

      难道是枪声太响,才让他的听力也受损了吗?莱欧斯利有些好笑地想。

      他想要快点儿走上前去,像以往那样——迫不及待又满心欢喜地在代表着那维莱特悲伤与难过的雨幕中给他一个饱含珍重与爱意的拥抱……

      但可惜的是,他才将将迈出第一步,就感到一阵刺痛从胸腔渐渐蔓延至全身——他的胸腔好像破了个口子,从里面缓缓地流出温热粘稠的血液,生机和力气也随之消逝了,而灌进去的只有呼啸的冷风和冰凉的雨水。

      莱欧斯利低头看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中枪了。

      那颗子弹毫不留情地打进了他的胸口:说实话,他看了太多的超级英雄电影,也玩了不少以枪支为主题的游戏,但不管是在电影里还是游戏里,主角都能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自如。所以在听见有人要对那维莱特下杀手的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那一瞬好像被某位超级英雄附身了一样,头脑一热就冲了出来。

      虽然不能成为完完全全的超级英雄,可好歹结局是完美的:至少他拯救了他的爱人,不是吗?

      莱欧斯利苦笑一声,肾上腺素逐渐消退后带来的疲惫和苦痛让他再也无法维持住站立的姿势,于是他在滂沱的雨幕里倒下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仅仅是像个普通人一样,捂着自己胸口潺潺流血的伤口、满身狼狈地半跪了下去。

      好在那维莱特及时地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倒在满是泥土和鲜血的地面上。

      在这样伤情的时刻,那维莱特什么都没有说,滂沱大雨打湿了他的头发,那些发丝粘稠地、湿哒哒地粘在他的脸颊上,挡住了他的实现,只是这次,已经没有人会替他撩起额发,更遑论遮风挡雨?

      那维莱特沉默地扶着意识逐渐消散的爱人,一言不发地跪坐在孤零零的、却又布满尸身的荒野空地之中。

      莱欧斯利努力地睁着眼睛,他还想多看看那维莱特,看看这个虽然相处时间短暂,却好像两个人一起度过了几辈子的男人——但生命流逝所带来的疲惫感却依旧抑制不住地侵袭了他的全身。

      那维莱特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认真地感受着他钝涩的心跳,放任那些腥涩的血液从莱欧斯利的胸腔浸染到他的心脏。

      他垂下眼眸,语气轻柔道:

      “我们来说说以前的事吧,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的吗……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你。”

      “只是那个时候我惊讶……或者说有些抱怨,抱怨你居然能忘记我,所以才任你如何哀求都不肯开口。”

      “你会怪我吗……?”

      “好吧,对不起。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可要听好了: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就遇见你了。”

      “你那个时候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主播,身居囹圄的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和我很像。”

      “或许你听来会觉得很可笑——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个有着悲伤过往的人。仅仅如此,便让我想更多地了解你、帮助你,以至于后面想跟你一起站到明媚的阳光下,一同牵手度过往后漫长的余生。”

      “你一开始没什么粉丝,所以就算不习惯玩逃生者也要为了粉丝的需求而硬是上场。可能你都忘了,在有一段时间里,我还跟你一起联机玩过逃生的位置——毫不意外的是,不怎么接触这个游戏的我玩得也不好,最后当然因为打得太菜被路人队友指责了,你还会因此跟我道歉。”

      “你还说喜欢我和一起相处的时间,你记得吗?”

      “……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你想要玩什么做什么,我陪着你就好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你逐渐变成了大主播,也不再缺我一个人支持你。令我欣慰的事,好歹你还记得我,知道曾经那段艰难的岁月里还有我的存在,这就足够让我回忆许久了。

      “……不过倒是不记得我后来经常和你排到一把对局,你还总说我菜鸟了。不过那些奇怪的操作其实都是跟你学的,你怎么能那么指责我呢?”

      ……

      空地中的话语仍旧絮絮叨叨——那维莱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他似乎将自己的从前现在未来,那些有关于莱欧斯利的,翻来覆去的全都说了个遍。

      这些都是很美好的事情,偶尔说起过往和莱欧斯利一起发生的的趣事儿,那维莱特还会情不自禁地露出怀念的微笑。

      林中的枪声已逐渐平息,两方终于决出胜负。

      克洛琳德所携带的帮手并非收到监视的警方,所以对方明显低估了“刺玫会”的力量,当克洛琳德和娜维娅一起收起枪支的时候,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子的尽头。

      大雨还未有停止的趋势。

      “你是不是怨我的爱来得太迟太慢,恨我不愿意早早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你才这样对待我?”

      “你不是说你离开我的结局只是一个梦吗?你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起走一辈子的吗?”那维莱特的情绪额外激动,话语听上去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可惜并没有人回复他。

      “你不是……再三保证过的吗?”

      不知是谁的泪水混着雨水,最终坠落到了满地的血水之中。

      若人死去……那么誓言自然做不得数。

      就像是一片被打湿的羽毛,重重地落到了满是泥泞与尘埃的地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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