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雪夜的进行曲 ...
-
寒冬里，夜鸦悄悄呢喃，早早的躲回去了树窝里，灰暗的白色世界，有一道形单影只的身影不顾冰冷交加的走到一座旧的屋子前，三层的斜顶檐上堆满了雪，老旧不堪，天空渐渐泛起暗下去。
“哦？就是这里吗？”，一道音色哀怨的声音自语，拿着地图和指南针。走进了屋子。
远远看去，银色和陈旧的木屋形成对比，就好似在空白的纸上画的那样，点缀上枯槁的旧杉林枝，这一处很久没有人来管理了，屋子旁是破烂的车轱辘，都已经是过去…………
一片漆黑里，我越发感到失重，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和莲在天文台上的遭遇只是梦，是虚假的，我想推脱，但是胸前似乎被大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整个人浸没在深水里那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睁眼后，“噗咳咳咳。”，我急促的喘气，咳嗽，如同溺水的人回到了岸。
我打了个嗝，吐出来的是深红色的血沫，但是我没有痛感，像是咳出的血不是我的那样。
“……”。莲无意识的躺在身旁，我模糊的抬眼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很熟悉的感觉，屋子的另一端有晨光的气息，不知不觉的染上了另一种颜色。
清醒后我才发现，是真实的，这里不是反覆的春夜梦境，没有被打破，是那样安详。
莲颤动着睫毛，缓缓醒来，与我四目相对。
“响？这次真是抱歉啊。”
“诶？，没事的。”，我没有在意。微笑的站起后，拉了一把莲，就这样，并肩牵手的看着这间屋子过去的一切，就感觉平常都变得闪耀起来。
“那个红色的地方到底是……”，莲迷迷糊糊的。
“是血液力量构成了吧……我也不清楚，但是又好像是这样，属于我们两个的力量？”，我说。
“哈哈哈，好奇怪，我们回到这里了呢。”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或许是呢，是“她”让我们回到l这里了。”，莲点头确认。
我心里的惘路驱散，眼眶却出奇的湿润模糊，这里是记忆里的地方啊。
“响，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现在该是惊喜吗？”
“不知道呢，不过我比你更早的会来过了哦。”，我转首看向莲，洋溢笑却流着泪，粘露初放的花朵摇曳。
回忆重叠的映像影响了我，下一秒，我忍不住的上去抱着莲，依蹭莲的兜帽拭去泪水，离记忆中的那样已经很近了。
“你看，那里的杯子还保持原样呢。”
“果然啊。”
“岁月不饶人呢。”，莲举目凝视住我的脸颊，“不过不得不承认，好像响和那时候没什么两样。”
“毕竟我是吸血鬼嘛。”，我放声笑道。
“哈哈哈，没事的，也很不错。”
“嗯。”
当下，牵着彼此的手，踱步在屋子的地板上，探索记忆里的种种，今天的日子是史无前例的，没有美丽的花，只有积灰的厨具玉生锈的乐器，好久没保养了，积尘，破烂。
莲的纤指叩动琴键，沙响，想必里面的零件已经破损，不禁叹息，又无能为力。
我看着却面无表情的，心里更多的是迷茫，变化太大了，，一直都解不开的心魔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终究还是过去了，感叹都来不及。
莲坐在钢琴面前，似乎是在揣摩着想说的话。
我也沉默了。
“鬼响。”
“莲？”
“我现在的心情好奇怪。”，莲说。
“为什么？”
“不懂……真是抱歉了，这个“家”也就破烂不堪了，以后我们或许会遗忘这里吧。”，呼呼……，莲深呼吸，打算故作镇定。
“也有可能不会相遇了，但是我还是好不甘心阿。”，莲颤抖的身躯不止。
我想安慰的话却如鲠在喉，只能上去，抱紧，轻轻的拍着背，镇定着打颤。
“该说抱歉的不会是我们，就算是昨天的也已经是过去，我们和这里一直……一直都是存在记忆里的，直到今后，永远都会如此的吧，对吧，莲。”，我微笑着说出口，我其实并不会安慰人。
“我……嗯。”，莲哭的更稀里哗啦了，放开拥抱后，我有些无措。
“讨厌的事情总是难逃避，不如试着，偶尔松懈一下吧。”
“这么讲？”
“就类似现在吧，莲，哭的时候也得注意身体哦。”，我抱住莲的手，柔软又娇小，多几分粗糙，使得我心不忍的，低首轻低一吻。
“哈哈哈，还注意身体阿？响，可是我大概已经活不久了。”
“对不起。”
“你不是说该说道歉的不是我们吗？”
我没忍住白了莲一眼，问莲，“不是一码事阿，莲。”，说我的都被气氛感染了，“我现在会不会也有点奇怪。”
莲的颊间往下滴落的泪水，擦拭被我着，“哈哈，没事的啦，响很帅也很可爱呢，没有任何人像响一样了，这么会怪你呢。”
“谢谢。”
“响同时也很笨拙和单纯呢，哈哈哈，我还记得，当年学某个乐谱老是学不会呢，也总会因为一些小事而气馁。”
“诶？黑历史就别记了，莲。”，说的我有点想找洞把脸埋进去，是夸奖吗，好像也不对。
刚开始，我是希望莲开心才这么说的吧，伤心的话题已经不需要了，现在看着好多了。
单纯的拥抱就可以了，一阵折腾后已经是夜里了，温度愈发降低。
我停留在以前居住的房间里，怪陌生的，这是为何呢，被子泛黄更多，陈设全是消失记忆的痕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有些惆怅起来了，心里的羁绊像线一样扯动着心弦，我尽量不让自己多想。
但是脑子在独处时会想更多没有意义的事情吧。
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吧，万物轮回徘徊，流水扁舟，会有终点也有几率翻覆，活的随心所欲该多好阿。
久违阿，也是，最后一回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叩响了。
“响，你睡了吗？”
我开门看见莲，一身单薄的毛衣，回应，“没有，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那个，突然有点孤独了，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我地铺也可以的。”，莲似乎犹豫了许久，抱着被子的手有点颤抖，被冻的微红……鼓起勇气敲门。
“没事，床上也挺空的。”，我意外的很心疼。
“可以吗？，响。”，莲再次确认。
“嗯。”
“谢谢了。”
貌似有点见外了，还是说在拘谨。
事实上直到深夜我都没睡着，床上是俩卷被子，我看了看一旁的莲，恬静的睡着了，我虽然也打起哈欠却没有睡意。
凑近的看了看，轻轻的呼吸声，睫毛都是静止的一样，这时刻变得漫长，盯……
“诶”，我忽然一想，低头触碰了下莲的头顶，是温暖的发丝触感，我的状态冷冰冰的，无碍。
这种暖暖的感觉有一股吸引力，我没忍住从被窝里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回，莲的头发，我敢说我的动作很轻。
忽然，莲的眼皮一下子睁开，盯，吓得我叫出了声，那样的情形，真是太恐怖了，做坏事被抓包大人一样。
“其实我没睡着，哈哈。”，莲张大了眼眸。
“我没有恶意的，咳咳。”，我想不到其余来解释的说辞。
“我知道，没事的，我能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嗷嗷。”
温暖的手触摸着没有温度的发丝，我的感觉更加敏感了，还带着一点点的痒，我抬眸看着莲的神情，怎么说呢，撸猫？，咳咳咳，一眼望去很熟悉很温柔。
微笑着面对我，没有说什么，没多久，莲就乖巧的缩回去被窝里了，这夜晚也怪冷的，也很正常吧。
“要睡了哦，这次是真的。”
“晚安，花嗣莲。”
“晚安，鬼响。”
早上又来临了，窗帘里的房间渐渐明亮，光在逼近，瞥了撇一旁，被窝是空的，我心里一想，莲起的真早啊。
“响，早啊。”，望去，莲站在门后。莲的脸色没有红润，多了憔悴，现在我才仔细扫了一遍莲的衣着，从原来的斗篷换成很久以前的羊毛衫帽与防雪厚风衣的装扮，口袋微微漏出手套，是要远行的准备吗？
“早，嗯。”
“响，幸亏有你，我最后的愿望完了呢。”，莲笑的很勉强，甚至像哭。
“嗯，谢谢你，莲。”
“哈哈哈哈，不必客气。”
“莲……那个你最后有什么打算吗？”
“逃去远方会不会更好呢，但是去哪我终究是我。”
“不知道。”
“响，你说，我在间房屋旁边立个衣冢，怎么样。”
“嗯……”，听着我都有些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哈，没事，响迟早也要回去吧。那到时候我送你回去你那边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舌尖漫起一种苦涩的感觉，我没有哭泣，只是看着莲强颜欢笑的模样，眼睛酸酸的。
“哈哈哈，别伤心，来，耶。”，突然，莲从身后拿出一个留影机，对我们两个按下快门，我还没来得及摆动作，莲的姿势是比耶。
“到时候就拿这张当衣冢前的照片哦，哈哈哈哈。”
“……”，她真是开朗阿。
这样的花嗣莲，很可爱美丽呢。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雪夜的进行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