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艺术长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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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望去一切都趋向平静，雪花零零落落，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天文台，醒来后，我一开始感到奇怪，观望，不过好像归终之地在这种地方好像还不错，我还在怎么想的时候，有个人敲响了门，貌似没锁，周围也很荒芜。
“响，我们回到现实了。”，是莲的声音，与梦境里的不同，脸色多了在冬雪低温天气下的红润，喘息而出的白雾都处处彰显着真实，我不禁一直看着，那副熟悉的脸庞，是那样清晰。
“莲……”，我低头看向身上，那套学校的西式校服，与绿色的袍子，中间破了个孔洞。
“嗯？你貌似还很乱，其实我也一样。”，莲说完，不加掩饰的对我微笑。
“谢谢你。”，我下意识的说，摸了一把喉咙，单手像是V字的一直抚摸着，微冷且光滑，毫无之前的伤口了，但是另一只袖子还是空落落的。
“好奇怪。”
莲看着我惊奇又带着喜悦的神情，似乎被我感染了，“哈哈，哪里，奇怪了。”
“伤口不见了。”
“不是挺好的吗？”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莲却牵着我的手，往天文台的更深处走，生锈的铁皮墙，破碎的望远镜，腐烂的木台阶，是那样趋向自然，一片旷野停滞在此地不是败笔。
脚步踩在铁路上发出哐哐的声音，无规律，我在倾听，无雪的空中温度很低，我眼看着莲喷吐的白雾，她止步转身看我，一次微笑后的皱眉，眸中的眼神复杂。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欢喜有无奈，也有些伤感。当下是美好吗？
“这段时间有可能是我们最后的相会了哦，响。”，莲郑重的跟我说。
“嗯，莲……”
“不用摆出那么郁闷的表情来，要笑一笑。”，莲上手扒拉着我的丧脸，调整好后又拉我往上走。
我们登上了天文台的顶楼，沿着通道的阶梯从另一边走了下去，豁然开朗，是一个房间，观测室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有一台老旧的钢琴坐立，荒废好久了吧。
“响，快来看，这里还有钢琴呢。”
“可是，它已经不能用了吧。”，我提出质疑。
莲没有说话，双手触摸着琴键，轻轻叩响走音的黑白键，“一起来吗？”
“嗯。”，我左手敲动着键位，走音很多，另一方面，我能记起来的弹奏方法所剩无几了。
“让我们来试试看弹“幻想”吧，好嘛。”
莲对曲子的旋律似乎记的很牢固，纤细的指游走在琴键上，滴滴，两音奏出，不减当年，我打的伴奏的乱七八糟，但是在看到莲那副发自内心的笑容的时候，我艰难吃力的在跟上，最后她旋律悄悄的放慢了。
走音的曲子听着一点不奇怪，反正很舒畅，像是积蓄已久的思绪爆发，跟上节奏，逐渐协同，直到曲终，没有谱子，只是平手放在钢琴键块上。
莲激动的双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就知道，响你一定可以的，这种感觉就像在一架已经失去的钢琴尸体起舞呢，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怀揣的心很简单，就像彼此的光一样，对方浑然不知，不该画上句点的，倘若可以就该继续。
我回应道，“谢谢，莲。”
曲子在风中散去，什么也不剩了，我倚仗房间里一片平缓的空余，莲走出钢琴的位置，踮起脚尖，走向我，就像是舞台中射灯下闪耀的女主角。
轻松的日常或许不会太持久，可是这段时间是我无法忘却的……
“响。”
“莲？”
“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哪里去看看？”
“嗯！”，我说的语气颤抖，最后我还是有点口不对心，“就当陪你去吧。”
“哈哈哈哈。”，莲笑着，心思似乎是被看出来了。
我为何又眼泪夺眶，是许久之前的光景对我伸出了手，我回应的没有思考，只感觉到手心的温暖，被牵引着走出天文台的房间，来到一片露天的场所。
天空洋溢出明亮的一幕，灰色白色交织比许多时候看过的天都好看，太阳定会再次升起。
“貌似……有点难呢。”，莲苦笑，拿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还有蓝色的指南针，迟疑了一下，“响，你的翼还可以飞吗？”
“不知道。”，我其实对自己都不太了解，比较好久都没有使用过了。
“要不，试试看？”
我闭眼感受着血液的流动， “好像不行。”
“会不会是血不够了？”，莲点点头，说。
我有点茫然，“不知道。”
“这样啊”，莲突然渡步贴近我，吹动我的发梢，“响，来吸我的血吧”，她说话语气不像开玩笑。
“莲，可是你都。”
“我没事的，就仅限你一个哦。”，我听见她笑着的声音，没有拒绝。
獠牙咬向血管，冰冷的嘴唇接触在脖颈，这种感觉似乎好久没试过了，如同禁忌之事的欢愉般，我嘴角的笑意愈来愈难忍，头壳有点发昏，好奇怪，中了邪似的。
同时我又有一种感觉，莲的血液与我的血味道很像，有一种很特殊的吸引力。
莲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的看着我，“响，你的脸红了啊。”
“是吗？哈哈哈。”，我现在脑子飘飘然的，下一秒，我的獠牙撤离脖颈，抬首瞥见莲的嘴唇迎了上去，冰冷与温暖接触，尖牙不经意的划破了上唇，我的血和莲的血的残余，在相吻中弥漫，这是在引火烧身，我却控制不住了。
莲闻到着股血腥味的时候，咽了咽口水，伸出舌尖轻轻拂过我的上唇，忽然，莲就像触电一样愣住了。
我还在发昏，下一刻，我被扑倒了，后脑硬生生的撞到雪面上，难以抑制的思绪随着乱飘的气息又回来了。
“莲，我很抱歉。”，我以为会怪罪我的，但没有回应，接下来，我的脖颈被莲咬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了，我抬手轻轻触碰，也没有回答的动作，心灵摇曳了，又开始发昏了，这次不一样，是疲惫的。
视线漆黑之前，我印象是莲趴在我的怀里，真真切切的存在于心间，属于我们的续篇。
“我该说些什么呢。”
“还是说我会再次面相死亡，可是心脏和思绪还在游动吧。”
“莲？”
“响，我也很抱歉，我突然就……”，莲对自己的突然行为也不理解。
一股黑色的浪潮，将一切吞没，又渐渐恢复平静。
“没事的，在这里什么事都不会有，你们不会失去。”
雪开始下大了，无所谓吧，什么也没有实现。
……
茫茫无际之中有一个身影迎着雪径直的走，漆黑的长发发梢却是白色的，蓬松的刘海像是羽毛一样，脑袋偏后的两侧有白色的蜗角，艳美，红眸无神。
“白色看多了也很无聊呢。”，她抬眼望去远方的雪顶，是一座青色的建筑，明明很远，却一下子又近在眼前。
她触摸着这里的一切，又仿佛俯视着这里，依旧是那样荒芜。
挥手之余，这里的雪融化的大半，展现出原本的样貌，这里是一个展望星体的地方，天文台，观测的望远镜仅仅剩下一个支架。
这时候她又像是前来探望暮年老友的人一般，“如果艺术的世界不朽的话，那你们应该又呆在哪里呢。”，伸手安抚着旧物。
她独自欣赏着这里的一切，这副冰雪消融后的残象，朝生暮死，端坐在控制室废弃的台椅上，沉思。
“这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而且该醒了吧，模糊的两个人啊，我会不见了，同时又会存在。”
一簇光芒过后，椅子上的人不见踪影了，地面上是两个沉睡的人，绿色的袍子里只能看到一头白色的发丝，另一个，黑色斗篷的兜帽里不再是虚假的梦，是莲的睡容，很恬静，无害。
没过多久，莲的眼皮颤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艺术长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