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逃避的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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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镇有时候寒鸦起的比人还早，当然不止有人，位于中立区与人类区的临近。纵横之长，像是一座城，零零落落还有许多游荡的人，无人怜悯。
旅馆，楼上，灯光是开着的，白墙白床，很普通，床上坐着的人却没有睡意。宽松的一整西衣，缁灰色的短发成菱角洒落，额前刘海有束白色的挑染，眼目下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是一张充满皱纹的善相。
绘师正在好奇的研究着面前突然膨胀的背包，往里面看是一整团红色雾霾。
“实体的？”，绘师打了个哈欠。
突然红色雾霾里面一只小手伸了出来，崩的一声红雾弥漫正个房间。
“发生什么了……”
红雾肉眼可见的往一个发现吸去，如巨兽在呼吸那样。散去过后，一道幼矮的白袍身子出现。
“力量用多了，重塑的身体居然只剩下这么小了。”
宽绰的白袍子就像女巫袍，淡檀色的过膝裙下还是白袜靴子，延伸到腿的深处，药雫脱下兜帽，一副幼小的模样，茜色的柔发稍短，刘海依旧遮住了右眼，仅留一只深檀色眸子，头顶的呆毛却变成一抹粉挑染了。
“你，你，你，你还没死阿？”
“嗨，绘师。”
“咳咳，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本来就不存在，又怎么会死呢。”，药雫叉起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哦。”
“抱歉。”，下一秒，药雫的脸色变得好奇怪，红雾构成的身体像是快要弥散，突然，药雫跪倒在了绘师的面前，“能给我一点血吗？拜托，我又快没了。”
“真亏我们还在中立区，附近有私血运营的地方，你等一下我。”
……
……
……
或许过了好久，绘师打开了房间的门，从外套里掏出了血包，绘师眨眼间，血包就被药雫清空了。
“谢谢你，绘师，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对，你怎么还在中立区，你们不是都准备有符回去吗？”
“那个玩意在列车的行李里忘记拿出来了，列车都破烂了，符也无了，你说呢。”，绘师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药雫的疑问，脸颊泛红，或许是外面太冷，嘴角好像在发抖，难以形容的青。
“那好吧。”
“嗯。”
“你该不会被冷着了吧。”，雫望着绘师。
“……”，绘师，躺回到床上，裹上了被子。
一时，药雫开始懊悔她刚才说的话了，又尽量装作若无其事，问。“绘师？”
“我得睡会儿。”
“嗷嗷。”
……
天渐渐明亮，窗外是隔绝的雪，阳光明媚下，旅馆屋檐下是一支支闪耀的冰棱，定格。
绘师也醒了过来，哈欠。
药雫瞥了一眼过来，没有出声，房间氛围有点尴尬。
“我人快老了，吸血鬼，你不懂。”
“更年期吗？”
“咳咳，你这话说的，我感觉我昨晚急匆匆跑去暗巷帮你买血，感觉我很没有这个必要，血很贵的。”
“谢谢你。”，药雫低下了头颅。
“我这病根就是上次因为你给我添的，不过，算了。”
“我的问题，我很抱歉。”
在绘师从高到低的视线看去，就像一个小孩道歉一样。
“没事，要学会接受自己，话又说回来了，你的样子喝了血怎么还是跟个小孩一样。”，绘师噗嗤一笑
“额，我没有力量了，目前勉强活着咯。”，药雫一个抬手，只剩下些红烟，什么效果也没有。
“那就是说你现在比我还弱，是吧，小屁孩。”
“我好像比你老多了吧，要是我力量还在的话……”，说到这里，药雫的语气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
“恩。”
“吸血鬼，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药雫的小脸蛋看上去沮丧，“我已经没脸回去了，绘师，我这个老师不称职吧。”
“照我看来，已经尽职了吧，说的不好听换成其他老师恐怕都已经殉职了。”，绘师安慰。
“我有时候也想殉职，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唉，这真是个复杂的问题呢。”
“对了，绘师，最后我那些学生清点剩下多少人。”
“记不清了，大半吧。”
“……明白了。”，药雫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脑袋似乎停止思考了，“我接下来怎么做好。”
绘师喃喃继续说道，“回去？还是？除此之外你还有哪里能去的，这里已经离你那边很远了。”
落雪声不止，倾听，人却变化，事情也发生了。
药雫缓缓起身，轻飘飘的没站稳，又倒了，分不清周围，真的像个小孩般的眼眶泪水打转。 “唉，要不我还是逃避吧，我真是颓废，又跑到一个新的地方算了，重蹈复辙，我也想陪她们，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好，可是我……。”
一瞬，绘师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并不擅长应付别人哭泣。
呢喃细语了好一会，没声了，睡着了。
“？，该不会一宿没睡吧？，真是个奇葩。”
……
……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样的……”，绘师打趣的看着说梦话的小家伙，行止泪水汪汪。
“我想找一个地方，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很简单，只有我们和记忆。”
药雫睡醒睁眼，翘首就视见绘师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了。
“啊？你想干嘛啊。”，声音也很稚气。
“嗯？我干嘛了？”
“我怎么知道。”
“我就好奇你睡觉说了些什么，在跟谁道歉呢。”
“以前因为我而死的朋友。”
“嗯。”
“要去人类区边缘的街市走走吗？”，绘师提出。
路上，药雫望着街道，“你该不会要找防卫队把我抓起来吧。”
“咣当”，绘师一记手背打药雫在脑袋上，“你该不会本体就是个小孩吧。”
“哦哦。”，药雫的顷刻不闹了。
……
人类区边缘并没有防卫队，街上稍微冷清，店铺倒是林立，部分禁闭，还有开灯营业的，空气中弥漫食物的香气，零零落落的路人看不出来是人还是吸血鬼，也没人管辖。
“这里看着没有中立区那么乱啊。”，直到她们走近一家餐厅，看见了店铺里摆放的猎枪与银器，药雫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呢。”
“啧啧啧，这种程度的银器对我看来，可有可无。”
“你？，等下要是又魂飞魄散，别找我要血就行了。”
“咳咳，也是。”
“对了，你有没有钱？”
“简单，看好了。”，药雫扬了扬白袍的宽袖，从里面的红雾拿出一张卡片和一张存款单。
“这个是好久之前朋友送我的，听他说挺值钱的。”，药雫递给绘师。
绘师看了一眼，膛目结舌了，“雪国央行黑卡？你的？”
“是。”
“深藏不露啊你。”
“绘师，你想要我可以转到你名下，当感谢你了。”
“我受不起。”，绘师将黑色的卡放在手中摩挲其上的纹理，“你知道这卡可以买多少包血吗？”
“哦？可以一直买嗷。”
“我不建议，会被抓起来。”
“那没事了，用这个请你吃饭算了。”
“也行。”
最后，上桌的食物倒是挺普通的，门墙隔绝寒冷，温暖的暖气灌满，灯光橙黄，不知不觉，摇曳的思绪也变得平缓起来。
绘师不紧不慢的往面条肉汤里加上辣椒，“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对面的药雫端起了酒杯，放在鼻尖闻味。
“去人类区……怎么样。”
“你不怕被杀？”，绘师迎面看向药雫。
“怕，那我跟着你吧。”
“你什么鬼逻辑？……”
“那就这么定了，还有出发之前得准备点血。”，酒杯撞上面条碗，也算碰杯了。
“你瞧你那德行。”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逃避的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