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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竹痕的生日来的很快,又到了热闹广泛的跨年当天。
      久涯市历年不允许放烟花,而今年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会在青瀑前的厅院放烟花。
      岚高的同学大多都是本地人,从小除了有亲戚在乡下和外出旅游的,很少见过烟花,自然而然的对于这一次例外心中保存了多种的期待。
      “竹痕,明天见。”
      竹痕有些困,低垂着头,对面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来,她淡淡地敷衍着,
      “好,明天见。”
      那边电话没有挂,莫芜像是突然笑了,浅浅而又静,“青山见。”
      “嗯……”
      竹痕终于是等到了电话挂断的声音,手缓缓的低下,手机落在床上,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一不小心的,没有当回事。
      第二日的清晨,竹痕起得实在不算早,睁开眼时被从窗户倾泻的阳光晃了下眼,翻身摸到了手机,打开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她缓缓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眼神倦倦,依着门刷牙。
      “叮叮叮——”
      放在房间的手机响了,竹痕乱乱地吐掉嘴巴里面的泡泡,跑上来楼。
      她拿起手机一看,电话备注是妈妈,她笑了笑,残留的泡沫随着嘴角带动。
      “喂,妈妈。”
      电话筒那边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生日快乐宝贝。”
      她忍俊不禁,“我爸也在那边啊?”
      对面传来了点点争执的声音,过了会儿竹痕才听到竹父的声音,“哎哎,爸爸在。”
      竹痕一边和他们闲聊,一边划弄手机,
      “你们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突然就安静了,竹痕以为他们没有听清,想要再重复一遍,可她却听到了收款的声音,她滞停住了嘴。
      “对不起啊宝贝,爸爸妈妈忙,回不了家了。”
      是周意的声音,她接过了手机,用着一腔带有歉意的声音说话,竹痕自顾自地点点头,又像是自言自语,
      “哦,那要注意安全。”
      其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错过她的生日,她不好迁怒也不好怒然,挂掉了电话。
      她瘫在沙发上,发丝遮住了她的双眼。
      窗外是簌簌的风,透过阳台闯进心房,她想不要再这样了,撑起来去吃中饭。
      她一个下午都在等门铃响,相思来,可是一个下午,她侧着书,看着落日余晖漫了满天,眼中的倦怠满溢出来,直到天色晚暗,直到打盹醒来。
      竹痕站起身来,力气不足有些不稳,再次栽到了沙发上面。
      她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抚了抚自己凌乱的发。
      她只穿了一件短袖,寒风凌厉吹着她的肌肤,使她浑身发颤起来。
      她哭了,手机上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七,莫芜没有来,竹痕几次的打开聊天框,几次都没有发出消息,或许,或许还有些事呢?
      她又在等了,直到十一点,午夜十一点。
      她的生日要过去了,微信没有收到消息,江芙芙出去玩了。
      “呼……”她站起来,不想要等,想要睡觉。
      “嘟——嘟——嘟——”
      竹痕的微信设置的是电话原声,声音有些响,在空旷的平台里回荡,她接起,备注春山。
      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是不想说又或是不能说,直到竹痕将被子摊开时,声音传了进去,对面才开口:
      “你要睡了?”
      竹痕淡淡的“嗯”了一声,突然就不动了,从床上拿起手机刷新着莫芜的主页,
      “……生日快乐。”
      他祝她生日快乐,他用一副感着委屈的嗓音祝她生日快乐,她想为什么要这样。
      不是他失约了吗?
      她想不明白,所以她开始抽泣,开始颤抖,一点一点,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莫芜似乎察觉到了,没有说话,只是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问她怎么了。
      似乎又像是回到了他的那一天生日,无所无畏,平平淡淡,
      “你不来陪我过生日了?”
      竹痕彻底绷不住了,满眼的泪飘飘落,对面归于平静,随后——
      “砰——”
      轰然声不绝于耳,连绵不断,竹痕愣住了。
      “竹痕,是你忘了。”
      他似乎是无奈地笑了,还带着些释然,竹痕顿感不妙,
      “你在青瀑?”
      对面的电话挂断,一阵忙音,再打过去却显示关机,
      原来,是他在青山等她,
      原来,她没来得及去青山。
      竹痕从地上捡起来外套穿上,狂奔出去,边跑还在手机上打车,风贯穿她的衣服,扩大。
      她不是什么很外向的人,即使很着急,但是在车上还是强制按捺着,司机是一个叔叔,半夜也就他接单了。
      可能是看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半夜出来觉得奇怪,也是怕对方畏惧自己,想说点什么平缓一下气氛,
      “小姑娘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吗?”
      看她年纪轻轻,还是学生的模样,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她是处于叛逆期。
      “不是。”竹痕扣着自己的手指,垂着头回应,
      “那这么晚怎么还出来啊?”
      “是有什么事吗?”
      他哼着小调,似乎是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手拍了一下方向盘,
      “你是要去青瀑,对对对,忘记接单地址了,可是小姑娘,零点已经过了,烟花早就不放了。”
      空气笨滞地停了,司机叔叔似乎是发觉了什么,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不好意思小姑娘,我多说了,如果你不想去了就退单吧。”
      他还带着些懊恼的神态,窗外黑黑,今天的夜居然还是有星星,散发着点点的光,
      “不是,是有人还在等我。”
      竹痕将头发撩到耳后,她也笑了。

      半夜黑,少女奔向青瀑的厅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与她形成了逆流,她不在意,直直地走,跑。
      周边的人成群结队,有的“烟花”“漂亮”“跨年”等字眼传入竹痕的耳朵,她想要快点,再快点,可能就不会错过了。
      她的眼睛寻找着,别人不看她,她也不在意别人,就成了互撞,
      “对不起。”
      她道歉,
      “对不起。”
      她喘息,
      “对不起……”
      她平静。
      人散了,竹痕终于停了下来,耳边空空旷旷,两手垂在两腿边,心脏一边跳,一边平静。
      她不要怪他,也希望他不要怪她。
      她不常出门,出门急,裙子还没有换,现在顶着风,冻的直发僵,定在原地走不动道,在一个正形框中盘旋,走不出也迈不进,原来她在边缘,惶惶恐恐。
      竹痕笑了,一滴泪滴在地面,她扑闪着眼睛,想要流尽这代表着“难堪”的泪水,她错了。

      “舍得来见我了?”
      空灵的声音回荡依涟过来,竹痕停住了擦眼泪的手,怔怔地呆在原地,不敢回过眼去看莫芜。
      他本来是想要怪罪她的,可他没有,他酸涩地叹口气,
      “新年快乐。”
      莫芜累的不行,双手从后面环绕住她,头低低地垂着,全身无力地搭在她身上。
      一阵寒气裹挟着她,清醒了脑志。
      她停留在了他的怀里,不愿时光流逝。
      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几声烟花声打断,
      “砰——砰——砰——”
      绚烂的烟花在他们的头顶绽放,整个世界似乎都亮了起来,照亮了每每角角。
      竹痕微微抬起头,头抵住了莫芜的下巴,可能是头发痒人,令他沉沉地笑了。
      竹痕的气息慢慢重了,慢慢消了,
      她像一个盲人在一个黑暗世界中无处地寻找,抬起手慢慢地往上移想要攀岩到顶,天光随着烟花逐渐放亮了,直到摸到了他的手,彻底达到了光明。
      再往上,拉住了一串项链。
      偏过头,是竹节。
      她眼波敛敛,松了下身子,
      “久等了……”
      “阿芜。”
      耳边传来音乐,是离得较远的酒吧里传出来的歌声,莫芜或许没听清,可却贯穿式地演绎了竹痕的心意——
      每一刻都像永远,
      我看着,
      没剩多少时间能许愿,
      好想多一天,
      我们的明天……

      他们坐在厅院外的长椅上,静静地坐在路灯下,他们两个一个劲的说话,一堆没有意义的话,
      “零点都过了,怎么还有烟花?”
      这是竹痕没想到的,她以为她从听筒中听到声音时就标志着自己错过了,可似乎并没有,
      “你运气好,我沾光好了。”竹痕只当他是在开玩笑。
      是运气好,不管是什么,她都没有错过。
      莫芜在一次笑后突然停了下来,往后靠了靠,身上的外套敞开,
      “竹痕,我给你买的蛋糕化了。”
      “嗯。”
      他瞥了少女一眼,心中任然憋着一股气,
      “我的错。”
      竹痕捏住了自己的项链,转过头去看着他,一双眼睛看着他,只是欢喜的,因为看到他而欢喜的,笑了。
      他怪不起了。
      “好了好了,别这样看我,担不起。”
      竹痕得逞,撇嘴笑着,然后平静下来,素来带着情愫的眸子暗下来,她低低而正式地说:“对不起,莫芜。”
      他没有直面地回应他,只是挑挑眉,“不叫阿芜了?”
      竹痕被逗了,脸稍稍感觉出热意,点点头,说“不叫了。”
      其实刚刚的话她只是脱口而出,没想过他还会提起来借此挑逗她,无可奈何。
      “怎么办竹痕,有些不想原谅你。”
      他开玩笑的吧?
      可是他神色认真,双手搭在后栏,他刚刚的表现都让竹痕忘了,他一开始本来是一个浪荡的人。
      “……”
      “我生气了。”
      谁都不会知道这个别扭的少年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要说出明明知道会显得自己奇怪不被容纳的话。
      可竹痕接受了他的莫名其妙,接纳地点头,甚至只会点头,莫芜看不得她这样,又不想刚说了约现在就反悔。
      说他要自尊吧,他顶着路人的目光从早等到晚;
      说他不要自尊吧,他偏偏就是不愿意一直地低下态度。
      莫芜被矛盾的情绪左右得心烦意乱,迟缓地站起来,站在竹痕的面前,他要说什么,却和竹痕一样堵住了——
      竹痕抬头看他,淡淡的,分明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他立定站着,发狠一般地说“竹痕,你今年还没有祝我生日快乐,我们等明年再和好吧。”
      等哪天你和我说了新年快乐,不用等过年,我们也和好。
      可竹痕怎么知道,她当真了,于是放弃了看他的精神需求,轻哦了一声。
      “这就是一个约定,你不能反悔。”
      可莫芜也不知道,他真以为竹痕不在意,立下了单一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参与的第三个约定。
      新年的第一天了,黎明他们熬不到那么晚,这一次见面是从莫芜口中的“顺路”送了竹痕回家而结束的,他是傻了,竹痕又怎么不知道他家,她只是暗淡地笑着看他的无理。
      “晚安,睡个好觉,阿芜。”
      本来身子都往后转了的人似乎被她挑了挑,走了几步听到她也转身往回走的动静,他觉得自己跟被玩儿了一样。
      “干嘛?”
      竹痕无可奈何地又一次被抱住了,可这次的抱很快,瞬息,莫芜忍着那一份淡然,愠着怒说:
      “前后呼应,晚安。”
      然后他们就真的往不同的方向走了,竹痕突觉自己对视线的察觉挺敏感,维持不回头的本领也挺厉害。
      那一年冬天,少年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立下了过一秒就让自己后悔的条约。

      竹痕瘫在床上,心脏勃发的跳动,代替着她在笑一般,一直,一直,不停。
      闲来无事,她打开了朋友圈,刷新后看到了江芙芙发的一条动态,是她错过而又重逢了一次的烟花,这次,更盛大,却更觉得寥寂。
      江芙芙和镜头中的女孩子肩并肩,笑着看向眼中的彼此,配文——
      新的一年不止是烟花照亮我。
      竹痕浅浅笑了,回想刚刚的时候竹痕没有笑,现在却笑了,她斟酌良久,打下“新年快乐。”
      手机很快传来了信息声,她点进去一看,是两个人,江芙芙,莫芜。
      江芙芙:新年快乐很很。
      莫芜:晚安。
      竹痕想了想,还是在和莫芜的聊天界面上编辑了一条信息:
      相思:新年快乐。
      莫芜看着这条消息咬牙切齿,朋友圈缓缓打下:讨厌玩儿。
      最后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
      竹痕躺在了床上,眼皮重起来,视线沉浸黑暗,她开始做起了梦。
      那年,不止烟花照亮了我。
      ……

      竹痕有些悲伤。
      下半年的成绩她莫名的倒退,甚至一直理智的她都搞不清理由。
      每次的小考成绩绝对是没有高一时期的好,虽是在班级中有前几的排名,可往来的成绩比现在明儿好。
      可惜没有人懂她,一群低沦的人中没有人懂她。
      那一天的总成绩单被张贴在文科班和理科班的各个所在楼层,在走廊的尽头。
      竹痕从四楼走了下来,成绩单前已经围着一群人了,她在边缘踮起脚往上看,
      遥遥人群,点点泪光。
      这次她不在年级前十了,总分679分。
      “啊竹痕?你这次退步怎么这么大?!”
      阳米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子搂住她的手臂,两个人直直的在人群中叫出她的名字。
      阳米的声音很大,甚至是尖锐,是报复,她还是在为前几天的事情来揭露她的小怪兽翻涌。
      竹痕高一的时候是有多风光呢,风光到天之骄子都只敢与她对视。
      其他同学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纷纷用手指将成绩单从上往下划过,最终是在年级十四名定格。
      上次,竹痕第六名,
      这次,竹痕第十四名。
      周围的,嘈杂的声音停住了,这个世界都停住了,只剩下倒吸寒气,是凉意的风,不大不小的越过耳蜗,直贯穿了心脏。
      “这次退步……”
      “别不懂,女孩子本来就不适合学习。”
      有些人听到这句话后归于沉静了,她们是女生,这样子的话听的多了,她们对自己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期待,因为没有人是期待她们的。
      说话的人是从理科楼下来的一个男生,也不知道待在这看了多久,他的表情是些无可奈何,
      “你说你明明不可以,为什么还是要读书?”
      “放手吧。”
      这些话是对竹痕说的,她将怀里抱着的书窒紧,书壳皱得难以抚平。
      “这是谁?”
      周边的人叽叽喳喳,对这个大言不惭的男生有些好奇,阳米突然自信起来,拖着肥胖的身躯朝那个男孩走了上前,
      “阿彼,你来看我啦?”
      牵着她手的女孩将阳米往前推了推,脸上还带着片片的玩笑意味,
      “嗯,来看看你。”
      那个男生站定在阳米的面前,眼中是青春同学们眼中定义的宠溺,但竹痕竟然是有些看到他眼中的嫌恶。
      “你刚刚怎么说我的同学,她退步本来就很伤心了。”
      阳米脸上似乎是真的带着对她的关心,可语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暗暗自得,她是在嘲讽她,和跳梁小丑一样。
      “对,你朋友的话让我伤心了,请你让他走。”
      真没有人会想过一向记忆里温柔的竹痕会光明正大地反抗人,甚至在反抗起来时会这么的勇敢,坚强。
      站在一起的男女愣下,那个被称为“阿彼”的男生最先反应,脸色掩藏愠怒,
      “女生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你还是墙院里的老爷?”
      终于是有些个女孩子忍不住了,这句话不止质问着竹痕,也是对彼此过往所有荣耀的否定。
      文科班的同学们听到这句话时一哄而笑,心知肚明。
      竹痕逐步地后退,人们随着她的动作换做成了一个半弧形,她融入了人群,靠在中心的栏杆上,环胸挑衅地看着他们,
      “来啊,赢了我?”
      他们永远赢不了她,
      谁都不一定能有她好。

      最后的结果不了了之,没有道歉,没有老师的教训,就是在上课铃打响前几秒被一哄而散的闹剧,成为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竹痕累了,大课间时写完试卷趴在座位上休息,
      “竹痕,你们班班主任叫你!”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走廊传过来。
      她抬头去看时,人早就跑了。
      她微微将气叹出,撑起身来眩晕了一下,而后往兜里揣了一支笔朝办公室走。
      “老师。”
      班主任从扎堆的试卷里抬起头来,好不容易地摘下眼睛,眼眶红红的,满是红血丝。
      “来了,理科A班的老师要资料,你去的多,熟点。”
      他话说的实在不隐喻,竹痕懂的,她点点头。
      “老师,我去送吧,我熟。”
      班主任高兴了,自然地递过一大摞资料,竹痕接过,一下子沉重,手往下耷拉。
      竹痕上楼梯时,回头看才发现自己又是不自觉地穿过了跨层的廊道,又走上了这一侧远边的阶梯。
      她扼制着自己不要停留往前走,在穿过四楼的走廊时,她没有在第一个班级中看到莫芜。
      她一路走着,以为对方有事,却在办公室里看到了要找的人。
      他不板正地靠着办公室的墙壁站着,竹痕打开办公室的门时没有发现他,径直地朝办公桌走,直到手上的资料被人拿过去。
      她没有反应过来,“干什么?……”
      竹痕的手停在了空中,那个少年没有理她,践行自己一个人的承诺去行事。
      莫芜自然地将资料放在自办班主任的桌子上,被他的眼神给瞪回去了,
      “叫你拿了?”班主任好笑地看着他,莫芜无所谓的将手支在脖子后,
      “老班,惩罚我,别罚人小姑娘。”
      办公室里一下子凝滞了,随后爆笑出声,
      “哎呦我的老陈,你们班的学生……”
      一个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忍不住笑了,怎么忍都忍不住,竹痕在这个喧嚣的环境中感到闷热,他怎么这么讨厌。
      “好了同学,快回去吧,东西齐了。”
      班主任看出她的窘迫,打发她走了。
      走时,竹痕仍旧忍不住回过头去,莫芜曲着一条腿,两只手摆在后面,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一下,两下……他比了个“OK。”
      “呼——”
      竹痕捂住自己的胸口,将心口的一阵烦闷叹出去,“哎!竹痕吧。”
      杨钧眼神好,坐在A班的角落就发现了回去的她,于是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叫停了她。
      “怎么了?”高一的时候杨钧和她的关系不至于差,她便停了下来。
      “没什么,你是来找我哥的?”
      他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他还能和她说些什么,
      “啊没有,我来送资料。”
      竹痕摆手,倒是杨钧自顾自地说:
      “我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都打上课铃了还要去你们那楼看成绩,说什么那时候没人。”
      “这下好了,被老陈抓了个现形,现在还在办公室呢。”
      “傻了样,我就从来没见过他违反过纪律,哎,你们那有没有好看的女孩子?”
      杨钧用手肘抵了抵竹痕的肩膀,竹痕有些反感的离远了些,“有。”
      对面的人似乎没察觉到这一点,思索着点点头,说悄悄话一样小声,“我哥要恋爱了。”
      竹痕忍着自己不去笑出声,莫芜?恋爱?想都别想。
      “好了不说了,我们下节课英语课,我得去记单词了”杨钧看着自己的手表很着急,也不等女生的回应就跑进了班。
      竹痕见他这样也没多想,只是在下楼的转角时仍旧周旋了一下,他恋爱了?
      她又摇摇头,想着“怎么可能?”
      她应该想着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意,可她想的是没有,她回到教室,人已经齐了,喧喧嚷嚷,竹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上次从英语老师那里听到的英语竞赛已经定好她了。
      她不想要为学校丢脸,便偏执着复习英语,然后她的成绩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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