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赛博世界我成了吃人犯》闲未

8、身份谜团02

　　男人将摩托直接开进了一个废弃工厂的内部。
　　铁锈、尘埃与废弃的电子设备交织在一起。

　　他刚停稳摩托，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便紧紧闭上，顿时一片漆黑。

　　啪嗒一声，一个潜伏在黑暗里的人将灯打开。灯光昏暗，灯泡似乎有些老化了，一抽一抽地亮着。

　　工厂内烟雾缭绕，七八个人蹲在角落低语，虎视眈眈地盯着后座上的余厉和十一。

　　“终于来人了啊，干得不错。”一个壮汉缓缓站起来，笑声粗犷。

　　“有个很年轻的女人呢，她的器官能卖个好价钱。”骑摩托的男人微微点头，眼神看向角落里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

　　老头的电子义眼扫过辛厉，欣慰地笑了：“这女人居然没沾过毒，‘威士忌‘这回该满意了，说不定还会送我几杯酒。”
　　他砸吧砸吧嘴，仿佛已经品尝到烈酒的香气。

　　余厉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贫民窟本就是犯罪活动的温床，社会秩序混乱，犯罪活动频发。

　　十一攥紧了拳头，在心里估算他们打赢这一仗的几率。
　　应该没问题，余厉可是从魔怪森林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扫视着人贩们阴郁的脸，又望了眼余厉，看着她身上凝固的暗红伤口，一颗心又提起来。
　　万一她一会儿伤口疼痛发作，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余厉的眼神缓缓扫过这些人贩，面带微笑道：“嗯，正好可以练习一下新技能。”

　　她撕开之前包裹好手臂的长布条，鲜血涌出，从空中滴落。

　　壮汉冷笑一声，怪人怪事他见多了，丝毫没有理睬余厉的举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尖刀，向她突进而来。

　　余厉敏捷地向后闪避，壮汉举起尖刀正要向她刺去，眼前的女人却突然凭空消失。

　　壮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下一秒，他两眼发黑，闷哼一声，口吐鲜血，直直地向前倒去。
　　壮汉双眼圆瞪，连余厉的脸都没能看清，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骑摩托的男人神情惊愕，屋内其余几人亦是如此。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余厉利用“瞬血闪”传送到了标记点，也就是壮汉所处位置的后方，狠狠一掌拍向他的后背，一击毙命。

　　十一瞪圆了眼睛，瞬间茅塞顿开。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怪不得余厉简直强得不符合常理，她是异能觉醒者！

　　异能觉醒者实在是太稀有了，他又一直被关在封闭的牢房里，思维根本没往那块去想。

　　怪不得她伤势如此严重还能进行高难度射击！怪不得她能在黑夜里洞察魔怪的行踪！怪不得她能带着自己逃出魔怪森林！

　　“这个距离没有延迟呢。果然好用。”余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她有异能……”原本靠墙看戏的一个男人喃喃道，双腿发软。

　　骑摩托的男人眉头紧锁，握紧拳头。怪不得那么干脆地上了他的后座，这女人从一开始决定要杀了自己！
　　不，她是料想到了自己有同伙，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他的脸色阴沉，吼道：“一起上！她早就想下死手了！”

　　男人的话语点醒了其他人。

　　没错，她不可能手软的，一起上或许还有胜算。

　　十一此时偷摸着捡起壮汉掉落的那把尖刀，准备随时支援余厉。

　　余厉耸耸肩，无奈道：“喂，你们才是想割我腰子的人吧。说得好像我才是那个反派一样……不过我确实不是好人。”

　　骑摩托的男人咬紧牙齿，掏出一把改装手枪对准余厉。

　　刚准备扣下扳机，眼前的女人又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身后的一股巨力将他拍入墙面，直接将工厂的墙砸出一个大窟窿。

　　临死前，他眼睁睁地看着余厉将自己手中握着的枪轻轻一取。

　　“有这种好装备不早点拿出来。”

　　余厉微微抚摸了一下枪身，甚至都没怎么认真瞄准，抬手便是一发。
　　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她听来格外悦耳。

　　那个双腿发软的男人没能靠近半步，应声倒地。

　　“比起异能……这东西我用得更顺手。”余厉笑了笑，上一世，她一辈子都在与枪械作伴。

　　“砰！”
　　“砰！”
　　“砰！”

　　每一发都精准命中要害，工厂的墙面与地面上血迹斑斑。

　　枪眼简直就是她的第三只眼。十一心想。

　　最后，只剩那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躲在几个堆叠的轮胎后面。

　　“别杀我……”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额头冒着冷汗，嘴唇不停发抖。

　　余厉没有说话。
　　她打开面板，进入兑换商店。

　　“恭喜您获得【血液操控·E级】。”
　　“你能够通过血液与他人建立心灵链接，操控他人的行为。若操控的行为强烈违背他人意愿，操控效果将被削减。该异能暂时不可产生共鸣。”

　　余厉看着清零的兑换点，叹了口气。荷包又扁了。

　　“不想死，就乖乖听我的话。”余厉居高临下地望着老头，没什么情绪地说，“敢反抗我立马毙了你。”

　　老头连连点头称是。

　　余厉微微俯身，老头吓得一哆嗦，闭上眼睛。
　　她没有攻击他，只是将手臂上的血抹到了老头脸上。

　　老头的瞳孔突然变得空洞，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余厉感受到自己与他建立了链接。

　　一旁的十一看着余厉不太寻常的动作，察觉到了什么。她是要使用异能了吗？

　　余厉打量他两眼，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还有你的靴子、帽子和手套。”
　　老头乖乖照做。

　　十一大惊，这个异能和刚刚的瞬移不一样，是精神类的！
　　她不仅是异能觉醒者，还是万里挑一的多异能拥有者？！

　　余厉把套在身上的风衣脱下，丢到一旁。这件风衣是她之前从丽莎身上扒下来的，在战斗时被魔怪啃噬了几口，已经变得破烂。

　　余厉换上了老头的多层保暖服。内层是由合成材料制成的紧身衣，中层由羽绒制成，外层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尼龙，保暖、防风又防水。
　　她套上老头的鞋靴，里面也有很厚的保暖内层。再将防风帽和手套戴上，顿时温暖了不少。

　　余厉指了指她扔在地上的衣物和鞋：“穿上。”

　　她的衣物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魔怪的黏液，散发着浓郁的臭味。

　　老头没有一点迟疑地照做。

　　余厉问：“你刚才提到的‘威士忌’是谁？”

　　“他是干黑色生意的，属于这一片的地头蛇，貌似涉及挺多行当，具体的我并不太了解。我只知道他有一个职业是中间商，我们将别人的原生器官交给他，他去卖给那些上等人。”
　　“一些器官用来做实验，开发新的义体；一些器官通过机器保存，留给有钱人用。通过不断更换状态好的器官，可以实现一定程度的青春永驻。”

　　“‘威士忌’是他的代号，他的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的表面身份是酒吧老板。”老头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余厉说：“带我去见他。”

　　“我们原本和他约定了今晚十点半在酒吧进行交易。”老头说。

　　“那就按原计划行事，”余厉勾了勾嘴角，望着一屋子东倒西歪的尸体，淡淡道，“你可以把他们的器官卖给他，我特意瞄准的是脑袋。”

　　“是。”老头恭敬而简短地回道。

　　还好他现在处于被操控的精神状态，否则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她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吗？

　　余厉检视着改装手枪，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武器？”

　　“应该还有两把枪，都放在他家的地下室里，”老头指了指倒在血泊之中的骑摩托的男人，“还有一些配件和子弹，也都在那儿。”

　　余厉满意地点了点头：“带路。”

　　……

　　公元2100年2月8日。
　　22:11。

　　建筑之间的空间狭窄，街道交错纵横，宛如迷宫。
　　余厉压低帽檐，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在地下室取了武器装备之后，余厉让十一在骑摩托的男人家中暂时休息一会，洗个澡、换身衣服，等待她的通知。

　　十一很放心地接受了她的指令。
　　他毫不怀疑余厉可以轻松地解决威士忌，再为他们的逃亡之旅增添一些物质支持。

　　“幽灵网酒吧”的广告牌被流光溢彩的光带装饰着，粗糙的深色砖墙上装饰着机械零件和管道，工业味十足。
　　酒吧的大门设计成了一道窄高的入口裂缝，整体泛着蓝光，让人感觉仿佛踏入这扇门就进入了新世界。

　　“欢迎进入幽灵网酒吧。”
　　余厉刚走进酒吧，设计成低沉男声的电子音便传来。

　　酒吧内流淌着悦耳的爵士乐，墙上挂着一些复古广告海报与电影明星，架子上还有做旧的手工书籍和报纸供人阅读。
　　各种古董收藏摆放在展示区，有老式的留声机、打字机和蒸汽时代的机械模型。

　　不同于外部大量绚丽夺目的霓虹灯，酒吧内部的灯光温暖柔和，暖黄色的白炽光让人心安，舒适宜人。

　　酒吧内装点着大量绿植，棕绿的藤蔓缠绕着复古的墙壁，橡皮树宽大的叶片与厚重的树干稳重而古老。
　　吧台处摆放着一排可爱的多肉植物。

　　看着摇曳的蜡烛光，余厉有些失神。没有了赛博世界的光怪陆离，这里的宁静氛围让她想起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

　　她坐在皮革沙发上，望着一旁的壁炉。
　　壁炉的火焰是由数字屏幕模拟的，格外逼真。
　　她轻轻触碰屏幕，火焰由橘红色变换为玫红色。火焰跳动的节奏是根据酒吧内播放的音乐决定的。

　　“请问客人喝点什么？”一名服务机器人端着托盘走来。他轻轻敲了敲托盘，全息投影的菜单便浮现在余厉眼前。

　　饮品的名字都带着浓浓的赛博朋克风：电流玫瑰、霓虹爱意、纳米烈酒等等。

　　余厉扫了两眼，发现有一杯酒的名字格外特殊：杨枝甘露。

　　“给我来一杯杨枝甘露。”

　　余厉将左手手环露出，机器人服务员的眼球对准手环进行扫描：“付款成功。”
　　这只手环是老头的，它在这个世界替代了智能手机的地位，拥有着比手机更加强大的功能。

　　“它是怎么做的？”

　　“客人您好，‘杨枝甘露’属于鸡尾酒，主要包含芒果汁、椰浆、西米与朗姆酒。该饮品添加甜味剂与食用色素，不涵盖纳米技术，物美价廉，是‘幽灵网酒吧’的新品。”
　　机器人服务员缓缓道来，他的声音低沉醇厚，语调优美，听起来与真人无差，甚至比大多数人都更有腔调。

　　“杨枝甘露”很快被端到余厉面前，她抿了一口，味道与她所熟知的那种奶茶相差甚远，但口感挺奇妙，算不上难喝。

　　酒吧位于冬边市的边缘地带，旁边就是一片工地。

　　老头说，政府和大企业对这一片区域的基础建设并不上心，这片工地是居民自发建设的结果，密度高、杂乱无章。
　　幽灵网酒吧的顾客的大多是从事低薪、高风险的建筑业的工人。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动后，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来这里小酌两杯。

　　余厉一边饮酒，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酒吧的氛围喧闹，周围的人衣着简陋，大多穿着脏兮兮的工作制服。
　　他们基本都保持着原生状态，并没有进行高科技的身体改造。这些人群负担不起昂贵的改造手术。

　　手环上的时间跳到“22:30”，余厉看向门口，老头穿着丽莎那件破破烂烂的风衣，准时进入酒吧。

　　他的身影在一片喧闹中并不起眼，安静地走到酒吧的扶梯处，上了二楼。

　　余厉起身，悄悄地跟着他。

　　二楼不比一楼的热闹，余厉的耳边逐渐寂静下来，视线也昏暗起来。

　　老头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着墙壁上的藤蔓，走到二楼的走廊尽头，吱呀一声，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

　　房间内一片昏黄，齿轮挂钟的机械音清晰有力。

　　“老伙计，你这衣服是怎么啦？”

　　威士忌穿着一身黑皮衣，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惊讶地看着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