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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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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劢已经一周没回家睡觉了,除了之前没处理好的工作,又来了新工作。
为了赶进度,他白天去跟人沟通交流,晚上再处理手头的事情。
但他还是在空闲的一两分钟,给江尧发一些图片,或者给他打个电话。
“这是哪呀?还有鸽子呢。”
陈劢仰起头看了看,“等忙完这段时间带你过来,空气挺好的。”
“忙完这段时间先歇歇吧。”江尧说。
陈劢现在还发着烧,却因为工作忙不能休息。
“嗯。”陈劢应着。
“现在没事了吗?”江尧问。
“嗯,在车上躺会儿。”陈劢说。
“那你睡会儿吧,我不跟你说了。”江尧说。
“能唱首歌吗?”陈劢叫住他,“想听。”
陈劢把手机放到耳边,闭上了眼,伴着江尧低沉的嗓音,他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像江尧就在身边时一样踏实。
睡醒后,他就没那么难受了,摸了摸额头,又含了一片药。
“万万?醒了吗?”江尧突然开口,把陈劢吓一跳。
“嗯……醒了。”这时候心脏还砰砰地跳。
“一会儿回公司了跟我说一声,让言言给你送饺子,我还参与了呢。”江尧说。
明天是陈劢的生日了,江尧每年都想着给陈劢煮饺子煮面条。
后来李秀宏都记住了,常常主动提出该吃饺子了。
就算陈劢跟他妈妈去吃饭,江尧他们家也会包饺子吃,就连远在外地上学的江言,也会买一份吃。
“不送了,我直接过去,吃个饭再走。”陈劢说。
“赶不赶?反正言言也没事。”江尧问。
“不赶,我过去。”陈劢说。
几天没见了,江尧比那天他走的时候脸色好多了,而且还在沙发上坐着。
见他进门,江尧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陈劢大步过去,恰好把他接在怀里。
“难不难受?”江尧比陈劢矮了一截,他撑着陈劢的胳膊踮起脚,凑得很近。
陈劢脸颊微红,呼吸间都是热气,他偏过头,往后退了一步,“感冒了,传染给你。”
江尧失望的缩回脑袋,被陈劢半抱着送回沙发上。
他先去洗手,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潮红退去一半,脸色有点发青。
陈劢刚从浴室往外走,就撞上了江尧的眼睛,随即就是一抹明亮的笑容。
他呼吸一滞,心脏砰砰砰跳的闹人。
江尧还笑着,“过来呀。”
跟勾魂似的。
陈劢僵直的往他身边走,在快要亲近上的时候忙抽过神来,又差点上了他的当。
“哥,你跟痴汉似的。”江言笑着说。
“很长很长时间没见了。”江尧特意把长这个字拉得很久。
见不到陈劢的时候,他也很想很想,只是他不敢说,因为他只要说了,陈劢就会放下手头的一切来找他。
陈劢特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俩人目光黏在一起,江尧劈了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陈劢只是笑着点点头。
他这两天实在太累了,一见到江尧,脑子就立刻放松下来,像变傻了一样,看起来呆呆的。
“你累了?”江尧问。
陈劢赶紧摇头,过了一小会儿,他慢慢的躺到江尧腿边,把自己蜷缩在狭小的沙发上,拉着江尧的手盖在自己脸上。
江尧终于闭上嘴也红了眼睛。
陈劢的疲倦总是无声无息的,他最累的时候,也不过是挤在江尧的身边,跟他挨着躺一会儿。
“哥……”
“嘘,别喊……”江尧忙着说。
江言轻声细语地问,“现在要不要煮饺子?”
江尧摇了摇头。
天黑的彻底,一两颗星星悬在空中闪闪发光,浩瀚的天空更显着陈劢的渺小。
他那么高的个子,双腿几乎折叠着蜷在沙发里,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反而睡得很安稳。
陈劢的鼻子有些堵,就张开了小口呼吸,偶尔会传出粗重的呼吸声,这也并不妨碍他睡得熟。
李秀宏看了看时间,起身打算来叫他。
“妈,让他睡会儿吧,你们先吃。”江尧忙着解释。
李秀宏回屋取了个毛毯,给他盖上,回了卧室。
江言也到屋里玩手机,他们一家人就眼巴巴地等着寿星睡醒。
陈劢抬起眼皮,脸上跟江尧的手接触到的皮肤还是温热的,让他一下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先擦了擦嘴,确定没流口水,才坐起来看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
餐桌上还摆放着饺子,屋里的暖光灯亮着,江尧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去煮饺子。”
“还难受吗?我摸摸还热不热?”江尧喊住他。
陈劢听话的蹲下去,从他手上蹭了两下,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吃饭啦!”江尧喊了一嗓子。
等人都出来,他还没从沙发上站起来。
“又等人伺候呢?”李秀宏洗完手路过时说。
陈劢闻言看过来,被李秀宏瞪了一眼,“你吃你的,别管他,能自己做就别指望别人。”
江尧不反驳,他试着站起来,顺着墙边走过去,在中途坐下歇着。
这几天他一直是这样,越走不了,李秀宏越强迫他,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到客厅来坐着。
为了偷点懒,他出来了就不回去,吃完早饭在沙发上等着吃午饭,然后在等着吃晚饭。
李秀宏那天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语气平淡如水,让他自己到餐厅吃饭。
江尧原本以为是李秀宏累了,不愿意给他端饭了,但后来他发现不管他去洗漱还是吃饭,李秀宏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但这路必须他自己走。
几个人悬着心,没人动筷子。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儿摔倒,陈劢已经站起来了,看他扶稳了又坐回去。
江尧倒是心理素质极好,面无表情的只想快点过去吃饭。
陈劢不在的这几天,再加上之前摔跤,明显可以看出江尧跟以前比差很多了。
好不容易快走到了,江尧刚要坐到椅子上,结果后面一滑,又摔了下去。
陈劢在最里面,都来不及接住他。
还好后面有凳子挡着,不然又得摔坏了。
陈劢把他抱起来,江尧用嘴把叉子缠在手上,“久等了久等了,快吃吧。”
以后就得熟悉这个流程,照这么下去,摔跤的机会太多了。
他胳膊抖的叉不着饺子,陈劢顺着胳膊往上看,睡衣上透过来血迹。
陈劢刚皱起眉,江尧立刻冷下脸看他,“先吃。”
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饭后陈劢跟着收拾,李秀宏突然询问起江言学习的事。
前几天收到学校的挂科通知,她还没来得及问。
“给你钱让你去上学,就学成这样?”李秀宏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我成绩好,你让我念书了吗?成绩什么样对你来说重要吗?”江尧忍不住还嘴。
“怎么哪都有你啊?我是他妈,我不能问问吗?”李秀宏扔下抹布问。
陈劢急忙接过去,把桌子擦干净了。
“你像个当妈的吗?”江尧说。
“你找抽呢是不是?”李秀宏抬起胳膊,在他身上打了两下。
“你使劲儿啊,全都打残了。”江尧仍然不动,在餐桌边休息。
“我问你呢?说话呀?”李秀宏又指着江言。
“你这么问让他怎么说……”
江言开门跑了出去,江尧立刻住了嘴。
李秀宏吵吵嚷嚷的还不知道说着什么,江尧推着陈劢,“你出去看看。”
陈劢扶着他发抖的手臂,犹豫的看着他。
“我不吵了,快去看看。”江尧咬着嘴唇担忧道。
陈劢到楼下时,江言在花园里坐着,一缕烟丝从他身前缓缓升起,陈劢凑过去,“掐了吧,别弄我一身烟味儿。”
江言按灭烟头,叹了口气,“哥,我真佩服你,我们家整天这么乌烟瘴气,你还愿意来,我都不想回来。”
“我家安静,就我一个人,你觉得好吗?”陈劢问。
“好啊,你多好呀,不声不响的,跟我哥绝配,我以前就想,我哥嘴那么碎,谁能受得了他。”江言聊到这,面色已经温和了起来。
“多热闹啊……”陈劢说。
“那你进去呗,我抽根烟。”江言说。
“你哥担心,回头再抽。”陈劢拉着他回去。
“你那成绩自己有数没?怎么还挂科呢?”陈劢在电梯里问。
“寒假前有补考,肯定过。”江言保证。
陈劢点了点头,让他进屋。
屋里一片寂静,李秀宏在江尧对面坐着,中间摆着一瓶消毒药水。
“干嘛呢?”江言进门就愣住了。
“你哥长本事了,让我别管你的事,还威胁我要是不听他的,就不上药。”李秀宏面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那是不想让你弄我,你弄的疼。”江尧委屈的说。
“爱用不用,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再说那是你的身体,关我什么事?”李秀宏推开椅子就要走。
“你俩又开始了,吵吵闹闹的烦不烦啊?”江言走过来拿走消毒水递给陈劢。
“怎么哪都有你?”江尧和李秀宏异口同声。
安静了几秒钟后,陈劢走上前,给江尧消毒。
“我马上得走。”他说。
江尧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地让陈劢消毒完。
“都弄好了,你放心吧。”江尧说。
陈劢摸摸他的头发,亲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