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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番外 ...

  •   (帝后篇)
      当凤冠戴到头上时,沈澜清还在发懵。
      那重量压得他脖子疼,想摘,但不敢。
      因为晏海安就在旁边盯着。
      “为什么是我?”如果只是为了赌朝臣的嘴,那换作任何一个人也行。
      “只能是你。”晏海安盯着他脸上的妆容,半晌,才开口。
      “为什么只能是我?”
      沈澜清亦望着他,似一定要得个答案才罢休。
      那日晚上,晏海安说的话他其实都听到了,当时他还以为只是梦,只是那梦与他印象里的太子殿下全然不同,再加上第二日丫鬟告诉他是太子抱他回的房,他才敢往这个方向想。
      冒名顶替……
      竟真是他认错人了么?
      而太子,竟对他有着这种心思。
      “孤,喜你。”
      晏海实说这话时,已然垂下了眸子。
      “可我身子残缺,恐难侍君。”
      沈澜清只觉内心一片豁然开朗,再说话时已是一片自卑神色。
      “孤不在乎,孤只在乎你。”只见这位一向端庄稳重的太子红了耳根,明黄衣袍上的金丝巨龙随着他的步子晃动着,似要腾云而出。
      换上了凤袍的沈澜清同他在一起,显得格外登对。
      沈澜清甚至在想,自己一个该死之人,怎配上这位及九五之人的真情。
      “三殿下呢?我曾是他的人。”
      许是自虐吧,沈澜清故意提起了晏云梁,还故意将话说得暧昧。
      兴许这样就能惹得身侧之人厌弃。
      忽然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沈澜清第一反应便是放弃。
      “那又如何?”晏海安太清楚这人的脾气秉性了,也知道,晏云梁本便不喜男子,之所以对晏澜清好,也只是把他当成称手的工具。而沈澜清又怎么感觉不到?
      “你不介意?”沈澜清眸中有些惊讶,他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晏海安居然还接受,该不是……
      “待封后大典过后,你我夜夜纠缠,从里到外,你何处不是孤的?”
      晏海安单看他投向自己的眼神,便知他在想什么,眸光沉了沉,说出的话却惹人遐想。
      “你……”沈潮清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人。
      “乖乖的,你要什么,孤都给你。”
      晏海安一步步凑近,呼吸就喷洒在浓澜清的脖颈间。
      “我若不乖,殿下打算怎么处置我?”经过这些年的宫中的滚打摸爬,沈澜清早已不是那个随父行商,却又饱读诗书的佳公子了。
      时过近迁,沈澜清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乎什么。
      他侧过身,面对着晏海安,仰头,眼中是如狐狸般狡黠的笑意。
      “那便罚你抄书。”
      所有的暧昧气自息在晏海安这句话下倏然消散了。
      沈澜清“扑哧——”笑出了声。
      “殿下为什么不罚我板子?”沈澜清边笑边问。他怕疼,之前在宫里得罪了人挨板子,一顿下来,得疼上好几个月。
      “孤会心疼。”晏海安抬手,抚过洗澜清的唇,最后却吻在了他的眼尾。
      喜欢有时并不需要理由,晏海安第一次见沈澜清时便觉得这人可怜。能让他动怜惜之心。
      可天下可怜人又不只沈澜清一个,晏海安却独独对他格外钟情。
      不知何时,这份怜惜早便化成了爱。在看不到的角落里野蛮生长。
      “殿下倒是会说情话。”沈澜清低头,掩饰着脸上的慌乱。
      这个人说喜欢自己,这个人说会对自己好,这个人还要立自己为后,说自己想要什么便给什么。这样的好,他从未碰见过。于是便并不愿当真,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保持住理智。
      “那便看孤究竟能不能做到。”
      ……
      后来,晏海安正式册封沈澜清为皇后,并许下此生独他一人的诺言。
      后来,晏海安日日处理完政务便去找沈澜请。
      后来,沈澜清也接受了这个人,开始学起了怎么当个好皇后。
      后来,沈皇后被人陷害勾结朝堂之人,意欲谋反。
      后来,晏海安派大理寺彻查案子,对待沈后的态度一如既往。
      后来,他们一起走过了无数个春秋寒暑。
      还过继了晏云梁的子嗣当作太子培养。
      帝后鸾凤和鸣,共度一生。

      [王沐篇]

      王苟从小跟贺玖玩在一处,两人称得上是学堂里的两大刺头。
      后来王苟遇见了沐隋,见义勇为了一回后,便日日围着沐隋打转。
      王苟觉得沐隋好看,比他和九哥都要白,跟个瓷娃娃似的。
      但他不敢说,怕被沐隋揍,虽然也不是打不过,但他不敢——就沐水儿那身子骨,打坏了怎么办。
      而看到沐隋同九哥亲近时,他就忍不住想去插一脚,总想沐陪能够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在学堂时,也要叫人和他坐一块儿,美其名曰讨教课业。
      突然有一天,学堂来了个女学子,他拉着沐隋去看见,确实很好看,但他私心却觉着若是沐隋换上女装说不准会更好看。这想法一出,王苟都觉得荒谬,之后便一直不敢直视沐隋的脸。
      而那句“要看便光明正大的看”则是一举揭穿了他的心思。
      尤其是后来知道九哥同洛时在一起后,他才恍然懂了自己对沐隋的心思。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才借着行商的事逃避。
      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同那人告别。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是王苟来兖州的第一年。
      他跟着叔叔做生意,现在是个管账的。
      只能说州城富庶,断不是那边远小村能比的。可即便如此,王苟也格外想念家乡。
      想念父母亲人,想念乡柯村的一草一木,也想念……那个人。
      他抬头看着窗外明月,那般明净皎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过,门外传来叔叔的声音:“茂之,我这儿新收了个看账的学徒,你从明日起带带他,成吗?”
      茂之是叔叔给王苟取的字。
      “行。”王苟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时间一晃,又过了两年。
      沐隋与洛时同登科第,策马游街之时,有不少姑娘掩面朝几人扔香囊。原本有一个香囊都快掉到到沐隋怀里了,却被他策马躲开了。
      有人称赞他骑术好,有人说他辜负了人家姑娘心意。
      有人不解,有人嫉妒。
      可只有沐隋知道,他心里早便有了一个叫王苟的人。一个,也许下半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
      在沐隋游街的这一日,远在千里之外的王府,有婆上门说亲,直把话说得天花乱坠。
      此时的王苟已在兖州的生意场上初露头角,周身气度也是少有人能比。
      因着沐隋的缘故,王苟每每想起这个人时,便会读些诗书文章。
      做喜欢的人喜欢做的事,仿佛这样便能感同身受,有所慰藉。
      隔着明月两端,隔着光阴数载。
      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再次相逢。
      王苟一早便打听到新上任的知州是晏昭帝五十二年的榜眼,也就是沐隋。
      恰巧有两家人想跟他谈生意,原本是定在酒楼的,被王苟改成了画舫。
      王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那两家人说的话,他一句也以听见,满脑子都是方才沐隋的模样。
      那般清雅,那般动人。
      如过春风十里,春草青青。
      让人移不开目光。
      却又不敢太明显,怕被人发现
      可结果却是……
      王苟以为他们会错过,会分开,会装作陌路人。
      意料之外的,沐隋表明了心意。
      是他太过懦弱,是他害怕承认喜欢。
      而当心上人先将爱意诉诸于口后,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勇敢。
      “阿隋,我喜欢你。”
      “我想,同你相好。”
      只能说,王苟不愧是和贺玖混在一块儿的,连表明心意的话也大差不差。
      穷尽半生,沐隋也终于得到了一个王苟。
      “好。”
      此后,兖州知州同花兖州富二人暗度私情,岁岁相伴。
      哪怕后来沐隋被调走。
      王苟也坚持跟着,美其名曰:“四处走走,做生意。”
      大概又过了三五年。
      两家人都催起了婚,两人这才坦明了一切。
      木已成舟,余生安好。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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