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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船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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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约四十多岁,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皮肤在阳光下有点黝黑。
我上船时,他就坐在那,手指间夹着一根未抽尽的香烟。
在船尾我选了一个干净的木板坐着,阳光有点晒,穿透了云层,河水显出了绿色,水面被照得闪闪发光,我不禁想到苏轼的“水光潋滟晴方好”,有点应景。
船渐行渐远,不久,船头有点热闹,我没有去船头,刚才的大哥已经走进走出船仓好几次,开船的师傅也总喊他,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开船的师傅。
忙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了之前坐的地方,双脚搭在船板上,佝偻着身子,侧身坐着,样子有点子潦草、随意,一江春水从他脚边的船身流过,看着看着,我感觉他身上沾了丝大侠之气,该怎么说呢?不是光鲜亮丽的大侠,是隐于市集,看透人生的淡然感,具体说不清。
船调头时,我还在发呆,没有感受到船头越发明显的骚动,直到耳边听到有人喊,机器的轰鸣声把声音盖了过去,我转过身,是他——开船的师傅,他跟我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我还是不太懂,便走近两步到了师傅的旁边,他又往远处指了指不远处的岩石,说:“那是望夫石,传说以前这……”
机器的轰鸣声把他的话遮得断断续续,但大致我还是听懂了。
故事是讲一对新婚夫妻结婚不久,丈夫意外在河里去世,妻子天天来河边等丈夫归来,最后化成江边石头的故事,后来这里的人便把这块石头称为望夫石。
我想知道现在的渡河方式,便问:“那现在有码头吗? ”
他又往更远处指了指:“在那。”
我往里看了看,确实有个码头,更远处就是一块岩石静静地立在江边,前行的船有点晃,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坐着。
坐在那,我想如果师傅不提醒我,那我就这么错过了一个风景,一个传说,我又不禁想到之前看着他,想到的大侠之气。
我知道我的想象只是想象,也从未真的感觉与现实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而这次我有点诧异,为什么诧异?或许是因为善意的突然袭击,总是抨击人心,或许是师傅身上淡然的善意又完美契合了我想到的大侠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