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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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那么疼。”
进入房间的凌霜雪平复了一下心情，低泣着摸着自己的小腹，叹道：果然是孕妇，喜怒无常的。要是平时的她，即使面对莫宇锋时会显露自己的真性情，却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要是不明白的，看起来还是她在无理取闹了。
凌霜雪是相信莫宇锋的，虽然看到他和沈蝶抱在一起亲的时候心里不好受，她却也是相信的。只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太难过，就哭了，就闹了，就吼了！收住眼泪，想起刚才莫宇锋的着急和无奈，凌霜雪突然笑了起来。
这才是正常的，对这两个闹别扭的人来说，这才是婚姻的开始。以前之所以平静，因为她不在乎他，无所谓他是否身在花丛中，不在乎片叶有没有沾他身。对凌霜雪来说，只要他对她好，只要他不把女人带回家，她都可以不在意。可是慢慢地，莫宇锋在她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不仅身体的契合，心也越靠越近。凌霜雪开始注意莫宇锋的行动，杂志报纸上只要出现他的身影，她就会特别注意。
凌霜雪知道莫宇锋爱她，莫宇锋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上辈子我们一定也是夫妻。因为太爱你，所以我抱着牵挂来到这世，继续寻找你的身影，再把你拥进我的怀里。”
可是凌霜雪一直沉默，没有回应。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一直梗着一个杨易。
而现在的他们，深爱彼此，心里一直牵挂对方，可是随之而来的，摩擦也开始了。两人的心里清楚明白，这样才是正常的。
“小呆，你乖啊，给哥哥开开门好不好？是我错，不该给那女人占了便宜吃了豆腐！你要骂我打我都行，别把自己憋坏了啊~！乖，给哥哥开开门好不好？”莫宇锋在门外的口气低三下四，讨好意味强烈。
就在莫宇锋急得脑袋发热的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
披散着头发的凌霜雪双眼通红，嘴唇微嘟，说道：“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说得趾高气昂，说得可怜兮兮。
莫宇锋自然是心疼不已，连忙道：“好。”
看着莫宇锋急切的眼神，凌霜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宇锋悬了很久的心才放了下来。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莫宇锋恨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的人，叫凌霜雪；让他想用尽一生保护的人，叫凌霜雪；让他做出无数承诺并且一一实现的人，叫凌霜雪；让他急得眼红的人，叫凌霜雪；让他落下男儿泪的人，叫凌霜雪。所有的一切，都为凌霜雪，只为凌霜雪。
两人就这么对着站，莫宇锋不敢上前，生怕惹怒面前的小狮子。
“再告诉你一件事。”凌霜雪摸了摸肚子，说道，“我怀孕了。”
莫宇锋当时的惊讶已经不能单单用“惊喜”二字所能形容，后来他回想起这些事情时，用了八个字来陈述。
“心跳停止，脑袋空白。”
看着愣在那里毫无反应的莫宇锋，凌霜雪不乐意了。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开心呀！我去检查的时候，那些个准爸爸都快喜上天了！”越说越委屈，她的小嘴无意识地嘟了起来。
“谁说我不开心的！”莫宇锋低吼一声，一把抓过凌霜雪抱在怀里，小心地走到床边坐下，半是指责半是心疼地说道：“明明知道自己怀孕了，竟然还敢跑！都快做妈妈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会闹腾！”
“我难过嘛！当时看着你们抱在一起亲，我没冲上去一人给你们一拳算我修养好了！”凌霜雪激动地挥着小拳头。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的小祖宗哦！”双手紧紧抱着凌霜雪，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手慢慢地滑下，到了肚子。莫宇锋的心跳得厉害，这里面是他的骨肉。血脉相连的感觉很美妙，莫宇锋的心里毫无理由地充满对宝宝的爱。这种爱，无需理由。
凌霜雪被莫宇锋哄得笑，笑得灿烂，笑得傻，合不拢嘴。
第二天莫宇锋没去上班，请了保姆专门负责凌霜雪平时的膳食和行动。食物搭配什么的也全都设计好，每天凌霜雪就按着食谱上面的东西吃。
留在家里陪了凌霜雪几天，最后是莫伦凯亲自把他抓了回去。
凌霜雪本来也闷，这下莫宇锋去上班了，她更无聊。想去事务所，可是莫宇锋说了，必须在家修养，直到宝宝落地后她的身体恢复，否则就辞职。凌霜雪估量了一下，选择了前者。也好，就尝尝被人包养的感觉，也顺便思考思考为什么现在社会上这么多女人求包养。
凌霜雪换下了家居服，穿了宽松的衣服和平底鞋，准备去商场买几套孕妇装。保姆见她要出去，连忙要换鞋，她制止道：“我就去附近的商场逛逛，一会儿就回来，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忙，不用陪我了。”
保姆见凌霜雪身体硬朗，点了点头又回去厨房。
踏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商场，凌霜雪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小雪！”一个声音传来。
凌霜雪轻快的步子顿住，是杨易。她仅用听的就能判断出来。
杨易很快走到她面前，扬着微笑，笑得温和。她想起来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杨易也是这种笑，只是更加开怀，多了舒心和愉悦，少了落寞和无奈。凌霜雪想让他别笑了，这样的笑容让她的心莫名抽疼。
“你来买什么？”杨易问道，语气轻快，还是笑。
“来买衣服，”凌霜雪面无表情地回答，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冰凉了，又道：“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
“你一个人吗？我也是。不然我陪你逛一会儿吧。”杨易自问自答，笑容依旧没有停止。
“我……”凌霜雪想拒绝的，不过看着他的笑在看着她说第一个字时有些僵硬，她心软了，硬是把拒绝的话吞了进去，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先去女装区！”
凌霜雪明显感觉到他很高兴，他的语气变得轻松，笑容也拉得更大。这让凌霜雪有些生气，气自己不争气，心里也隐隐地觉得自己对不住莫宇锋。她看着走在前面的杨易，轻声说道：“我要去孕妇区。”
声音不大，旁边还有商场里的音乐声，嘈杂的人声。不过她知道，杨易听见了。
因为他的背影僵直地立在远处，一动不动。
凌霜雪摸了摸肚子，仿佛是得到了力量。她鼓起勇气问：“你还要和我一起么？”
她以为他会拒绝，过了两分钟，他点了点头。动作缓慢，毫无生气。
两人乘电梯来到五楼的孕妇区，看着面前花里胡哨的孕妇装，凌霜雪的脑袋里却想想着另外的事情。这样的氛围，有些奇怪，有些尴尬。
杨易像是平复了很久才缓过来，他认真地挑选着面前的服装，偶尔提起一件问她的意见。不过，两人之间再没有多说过什么。少了语言，多了距离。而始终不变的，是他不断看着她的肚子。
最后，凌霜雪选了两件衣服，一件白底紫色碎花的连体蓬蓬裙，一件蓝色的可爱背带裤。付账时，凌霜雪还没掏出卡，杨易就先把钱给了。
“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钱，待会儿我到附近的银行取了还给你。”边查看衣服，凌霜雪边说。
“不用了，就当我提起送给小侄女的见面礼。”杨易的声音低哑，显得压抑。
凌霜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抬头看去。杨易的眼神一直停在她的肚子上，很复杂，痛苦而悲戚。
她连忙低下头，这样的杨易她从没见过，仿佛他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的眼里，表情中，身体周围盈满悲伤。为什么？凌霜雪想不通，也不想多想。
“钱我会还的。”凌霜雪坚持。
“好。”杨易不再拒绝，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凌霜雪说了句“再见”就落荒而逃。
坐在出租车上，凌霜雪的脑子还是懵懵懂懂的。她的脑中全是以前杨易给她说的话。
“傻瓜，冰淇淋吃到脸上去了！”
“小雪，不要吃那么多糖，对身体不好！”
“笨蛋，这道题都不会！拿来，我教你！”
“凌霜雪，和我交往吧！”
“小雪，我会一直爱你的！用一辈子的时间，呵护你，爱惜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小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把我的心化成钻石送给你，你要一直戴着，把我的心揣着！”
“傻瓜，不要哭了，掉了就掉了！那只是一个东西，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呢！”
“小雪，我会娶你，让你做我老婆，做我孩子的妈！”
“小雪，如果以后你怀孕了，我一定要陪你去买孕妇装，看着你穿那些宽大的衣服，摸摸你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后牵着你回家！”
“陪你去买孕妇装，看着你穿那些宽大的衣服，摸摸你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后牵着你回家！”
“陪你去买孕妇装，牵着你回家！”
“陪你去买孕妇装……”
凌霜雪终于想起来了，这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那是杨易给她的承诺，那么爱她的杨易给的承诺，要陪她买孕妇装，要看着她试穿那些衣服，要摸摸她的肚子，要牵着她的手回家。凌霜雪觉得嘴里苦涩得很，比当初看着杨易和沈蝶的时候还苦。这种苦，还带着疼，连着心的疼。杨易啊杨易，为什么当初会抛弃她呢？今天的相遇，老天的安排，是在惩罚谁呢？背叛的是他，她却也疼得喘不过起来。曾经刻骨铭心的爱，如今却这么陌生，就连多说些话都觉得是罪恶。
疼痛，还是疼痛。
当初有多甜蜜，有多爱，现在就又多痛。
那么爱，那么疼。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疼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