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梦境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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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教学楼的主人，教学楼内的其他人不再受到出行限制。
丽莎和伊桑在前往校门口的途中找到了在喷泉边休息的艾米和雷克斯。
雷克斯的状态非常不好，浑身是血，脸色看上去和刚打完一场橄榄球比赛又参加了马拉松一样疲惫。
“达特说你在门口和保安搏斗，所以我们赶来帮忙，现在看来你们已经解决了问题。”伊桑对雷克斯说，接着他转把头转向艾米，“达特说你失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米展示那把宝剑，讲述了自己紧张刺激的一夜。
伊桑和丽莎一边听故事，一边就地取材治疗雷克斯。两人在实施急救的过程中发现雷克斯身上大多是淤伤，浑身沾的血大部分都不是他自己的，毕竟正常人那个出血量的归宿是手术台或教堂，但在梦境还有一个更温柔的选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学校外面的样子真是超出想象，我猜做噩梦的老师和同学都分散在这些场景里，场景之间像……兔子洞一样互相连接。”丽莎用兔子洞比喻梦中分散且彼此不同的区域。
艾米用手指沾水在喷泉的边缘画了几个圆和将它们连接的线，“如果能搞清楚这些场景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能找到梦境的‘中心’。”
“梦境的中心不就是学校吗？”伊桑说完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解释道：“我猜的。昨天全校师生都做噩梦了，但起码我的父母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所以我猜这场大型联机噩梦的服务器就在学校。而且，角斗场、观景台和木偶剧场都是虚构的，现实不存在，学校却是真实存在的地点。”
“学校肯定是重中之重，我们先合力把学校内外清理一遍。”丽莎同意。
“你们去过哪些地方？”
“教学楼和游泳馆。”
“那先从最近的图书馆查起。”艾米定下目标。
“要不要叫上马修·达特？”丽莎指着教学楼，“他还在某个教室里和自己的复制人交流呢。”
伊桑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表情显示他不乐意。
丽莎耸了耸肩，“虽然他抛下了雷克斯，但多个人就多个大脑思考，这些泥巴……复制人还挺难缠的。而且你们不好奇吗？他明明在剧场中冒着风险帮了艾米，为什么后来又抛下了雷克斯，留他在那儿‘等死’？”
“是因为害怕‘隐私泄露’吧，”艾米推断道，“自从拷问我的复制人、得知复制人拥有原主的部分记忆后，他的表现就有些焦躁不安。”
“这倒是能解释他为什么坚持要独自拖走自己的复制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也可以理解，但这不是抛下同伴的理由，在天平两端他的秘密比朋友的安全还重。”伊桑说，“恰好，我对打探别人的隐私也没什么兴趣，让他一个人在那里待着吧。”
既然伊桑这么说了，丽莎也没有坚持自己的理由，而是问另外两人，“你们二位怎么想。”
艾米心情有些复杂，马修帮过她是事实，抛下雷克斯也是事实，她叹了口气，“他待在教学楼很安全。”
“我无所谓。”雷克斯面无表情。
“2比1。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图书馆吧，霍普金斯，你现在还能行动吗？”
雷克斯撑着喷泉边缘站了起来。
夜色下，一栋月牙形的三层建筑张开玻璃铸成的双臂拥抱来访者。四人与安静的建筑对视，他们停在图书馆的臂弯内，讨论着一会儿在图书馆体内的活动，建筑无言地等待着。
因为有可能发生战斗，考虑到雷克斯当前的健康状态欠佳，以及出于“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谨慎，所以雷克斯留在图书馆外以备不时之需，其余三人正好分头探索图书馆的三层。
三人拾级而上，翻越闸门，伊桑走向一楼大厅，丽莎和艾米分别承包二楼和三楼。
一楼大厅中央是服务台，圆形服务台以浅色磨砂玻璃为外壳，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一览无“人”。伊桑拿起服务台上的座机，试着拨打了几个电话，意料之中的无法接通。
图书馆中轴为“大门-服务台-电梯”，左右两臂分别为藏书室（一）和阅读室（一）。
伊桑确定电梯无法使用后，开始检查两侧空间。
阅读室更为空旷，除去宽大的书桌和高背椅外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物品。伊桑便先去了阅读室，他在阅读室内转了一圈就确定此处无人。
藏书室则不同，有三列十排共计30座书架，左右两列书架并不靠墙，书架之间到处是可藏身的地方。如果有人故意在书架之间兜圈子，要找到对方不是个简单的活儿。
伊桑关上了藏书室的大门，他从一旁的书架上搬下一堆书堵在门口，如果真的有人，这个操作能降低对方逃跑的速度，同样的，也降低了伊桑自己逃跑的速度，他快速从通道间走了一圈，光线草草扫过书架间隙，接着伊桑便回到了门口。
伊桑开始给书架减重，他每抱下一摞书，都会抵住书架与其角力，直到伊桑顺利推倒了第一座书架。大量书本坠地，灰尘则与之相反地飞扬，在轰隆的巨响中，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个撞倒一个，第一列书架彼此相接着牵手倒下。
这就是四人在图书馆外商量好的办法，伊桑在书架倾倒时听到了来自天花板的重物坠地之声，图书馆自建馆后从未如此“热闹”，天花板的隐尘如倒置的烟花一般劈头盖脸袭来。
伊桑知道同伴们也顺利推倒了第一列书架。
他如法炮制，如此推倒了剩下两列书架，图书馆仿佛成了庆典会场，灰尘密度已达到干冰效果，手电光线挥舞间只见朦胧影像。
没有鼻炎的伊桑觉得自己快犯鼻炎了，他抽动着鼻子，重重打了几个喷嚏。伊桑把T恤脱下围住口鼻，打开门缝离开藏书室，他反手带上门，守在门外等待“尘埃落定”。
“二楼！藏书室！”
听到丽莎的叫喊，伊桑立刻走左侧楼梯冲上二楼，与一个人影打了个照面，他如捕食的鹭鸶一般咬住人影，在他的钳制下阻碍了此人继续逃跑的能力，接着艾米自三楼而下，丽莎撞开藏书室的门，三人合力收束了此人所有逃跑的可能性，他们牢牢固定住此人，伊桑手电的光线照亮了灰头土脸的同伴，怼上同样浑身是灰的人的脸。
“帕特里克？”伊桑和丽莎同时开口，他们对视了一眼，艾米顺势用剑在帕特里克的手上划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汩汩而出的血液证明他只是帕特里克的复制人。
伊桑问：“如果帕特里克的复制人在这里，是不是证明他本人也在此处？”
“未必，马特的复制人不就在各地流窜吗，这些复制人有腿，不是地缚灵。”艾米说道，她看向丽莎，“你和帕特里克很熟吗？”
伊桑闻言也好奇地看着丽莎，她明明才来不久，怎么会一眼认出帕特里克？
丽莎没有犹豫，实话实说道：“哈利·帕特里克是我的亲戚，按关系我该喊他一声表哥。”
“那你知道帕特里克……”
不等伊桑说完，丽莎点头道：“我知道，我正在为解决这个问题而努力。”她的语气里笃定的成分逐渐褪去，一些疑惑泛起，“你又是怎么——”
“我们目的相同。”伊桑首先定调，“我一直在想办法帮帕特里克，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现在你来了，只要帕特里克身边的人多一些，那些霸凌就会少一点。”
丽莎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被动防御，我希望能一锤定音地解决问题。”
“在你们继续聊题外话前，劳驾两位先把这个复制人捆起来，现在这样可不好审问。”艾米干巴巴地插话。
伊桑压住二号帕特里克，艾米扒了他的衣服，捆住了他的手脚。
“你们继续聊，我去喊霍普金斯。”艾米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丽莎看着艾米离开的背影，有些意外道：“她怎么了，心情不好？”
“这不是很明显吗，艾米和帕特里克是同班同学，她知道帕特里克的遭遇，只是不关心罢了。”
“我知道，她选择了无视，我不会因此怪罪她，帮助别人是对自己的要求，不是对别人的。”
“就是因为这个！你们俩虽然才认识不久，但她把你当朋友，自然在乎你的事，她以前不知道帕特里克和你的关系，现在知道了，你觉得她是什么心情。”
“我明白了。”
果然是旁观者清，经伊桑一顿分析，丽莎搞清楚了艾米的心理活动——她在为自己过去的无视行为感到愧疚。
只是这份愧疚不是对帕特里克，而是因为丽莎。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梦境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