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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老板,再来五十串。”

      “哎,哎哎,好……”老板目瞪口呆,抹了把头上的汗回神答道。

      热闹的烧烤大排档此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视着其中一桌的青年。

      只见桌子上的空签子已经摞了几层,空了的饮料瓶也有三四个。
      而青年对周围的视线毫无察觉,只是埋头苦吃,头都要埋进炒方便面里了。

      不仅大排档吃饭的客人,偶尔路过的人也会被满桌的竹签吸引一下目光。

      而被注视着的主角,一心只有眼前的事物,淡定的吃了一串又一串。

      “嗝——”
      终于,在吃完第三碗炒面后,叶星终于从饭碗里抬起头来。
      打了个饱嗝,心里的恐慌被食物物理意义上填满抚平了。

      对于周围人的注视,叶星并不在意,他深吸一口气,胃里不断翻涌的不适终于给了他重生的实感。

      叶星平静的起身,打包,不太熟练的解锁手机扫码付款,期间还犹豫了一下支付密码,最后一段神秘数字出现在他大脑,他怔愣片刻,恍然大悟,原来是他的生日。

      做完这一切,叶星平静淡定的拿着自己打包的食物离开大排档。

      大排档里的其他客人注视着叶星离开,有人不由得感慨,看起来这么瘦弱的人居然能一次吃下这么多东西,果然吃也是需要天赋的。

      在叶星彻底离开大排档视线前,坐在叶星旁边位置的年轻男人站起身,踩着叶星离开的脚步一起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面上平静无常,但这一路叶星走的非常艰难,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

      吃的食物早就超过他身体负荷的极限,站起来后更是煎熬。

      早在不停进食的过程中叶星就感受到,但他没办法停下。
      只有不停的咀嚼,真实的感受食物充实胃部,他才能从饥荒和死亡的恐慌中得到片刻抚慰。

      午夜的城市依旧热闹,几个少年结伴说笑着和他擦肩而过。
      叶星下意识的避开,这样的热闹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

      吃了许多东西后身体感到疲惫,但叶星身体的本能还在关注着周围的每一个人,耳朵努力的分辨着每一个脚步声。

      他脚步轻缓,试图缓解胃里翻涌的呕吐感。

      终于,在又一个转角处,叶星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在角落里吐了出来。
      不适感大大刺激了他的感官,他的大脑混沌,周围的声音在脑海中异常清晰,他听到一个脚步声不断的靠近……

      时空转过街口,看到那个扶墙的单薄青年。

      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时空下意识的上前,在他还没有想好该说什么之前,身体已经诚实的扶住眼前的青年。

      陌生的触碰让叶星一阵寒颤,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来不及思考,等他回过神,透着油的食品袋已经横在身后人的脖子上。

      烧烤的油顺着袋子流出来,浸透那人的衣领,烧烤香味包围着两个人……

      叶星握着烧烤签的手指不自然的点动两下,胃里的不适缓解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

      他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应该是人家好心来搀扶他一下,没想到……

      叶星眼神落在对面人衣领的油渍上,而后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叶星慢半拍的低下头,没好意思看对面人的表情。

      事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完全适应曾经社会的叶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滴油的烧烤袋子还横在人家的脖子上没有拿下来,叶星直接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时空也没想到叶星的反应会这么大,直到感受到衣领处的湿意,他才反应过来。

      只能看到面前垂着的脑袋,看不清表情。
      但时空却感受到了他此刻的不知所措。

      时空松开扶着叶星的手,抬手去拿那一把烧烤。

      感受到面前人接过了烧烤,叶星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

      叶星没有抬头,嗓音生涩的开口道歉:“…对不起。”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道歉太简单。

      这次他抬头看清了眼前的人。

      眼前青年年纪与他相仿,即便被弄脏了衣服也没有生气,望着他的眼神似是担心。

      再开口时顺利了许多。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怎么解释都很奇怪,叶星挣扎了一下,索性不解释了,他指了下对方的衣服:“我把衣服钱赔给你吧。”说着就去口袋里拿手机。

      时空并不在意,开口打断他的动作:“我没事。”
      他看了一下叶星的状态,询问:“你呢,还好吗?”

      叶星对把自己吃吐这件事很平静,“我没事,谢谢你啊。”说着话,他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往沾油的衣领上跑。

      叶星再次拿出手机,“我把衣服钱转给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叶星要赔偿的心实在太坚决,在拒绝了几次也拒绝不掉后,时空随便说了个数字,拿出手机让叶星扫了码。

      把钱发过去后叶星明显松了一口气。
      再次表示歉意后,就要越过眼前人离开。

      叶星与他擦肩,走出几步后,时空叫住他:“你……”

      叶星转头看他,半晌后才不解的开口:“怎么了?”

      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里平静的注视他,时空咽下想说的话,笑着摇头,把手里的烧烤递过去,温和道:“东西忘拿了。”

      叶星接过东西,也对他笑了笑,就是笑得有些僵硬。
      随后快步离开街道。

      刚才的事就像一个小插曲,在叶星回到家后就抛掷脑后了。

      把带回来的烧烤放进冰箱。
      他坐在沙发上又陷入了迷茫。

      离开人群,重生这件事再次令他迷茫起来。
      午夜时分,小区内安静着,这种不真实感再次笼罩着叶星。

      十年的末世生活实在可怕,在他心中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饥饿和病痛的感觉仿佛已经刻入骨髓,只要回想便会感到疼痛。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他根本无法入睡,身体已经习惯警惕,警惕随时会出现的威胁。

      叶星强迫自己忘记这些,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末世里的自己已经死在了寒潮的夜晚,而现在的他非常安全,在末世降临前,一切都还好……

      过于安静的夜晚让叶星无法平静。
      他打开电视,陌生的综艺节目在播放。

      他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搞怪的嘉宾有些出神。

      猫狗一个在沙发下面,一个贴着他腿边睡着了,毛绒绒的触感传来热意。

      看着两只放松的睡姿,叶星僵硬的眉头松开两分,面部也柔和了表情。
      此时距离他重生已经过去三个小时。

      他仍然无法从末世中抽离,从未想过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让他在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无措。

      但,目光触及满心依赖着他的伙伴们时,叶星混沌的心慢慢清醒坚定起来。
      从来一次,他或许应该做点什么……

      灾变的那一天,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历历在目。
      但当他要仔细回忆那一天,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的事件。

      充斥在脑海的只有哭喊的人群,火焰浓烟滚滚,撞在一起的汽车混着爆炸声,到处都是血……

      回想起这些,叶星手脚发凉,他强迫自己从这段痛苦的记忆中抽离出来。

      他喘息有些急促,伴着电视里的笑声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叶星想起一件事。
      嗯,他好像不记得十年前灾变是哪一天发生的了。
      印在他脑子里的只有那些可怖的画面,其他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意识到这一点,叶星嘴角泛起苦笑。

      不禁摆烂起来,那他还不如什么都不准备,等末世来临,直接变异好了。

      末世十年真的很辛苦。
      摆烂算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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