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集 神庙的阴影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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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鳄鱼神索贝克的金属鳞片上流淌出汞银般的光泽，塔普尔蜷缩在冰冷的背脊上。尼罗河夜间特有的湿冷渗入他未愈合的伤口，带着腐殖质气息的河风不断提醒他，这里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他从生死边缘被拽了回来，但是他也知道救了自己的可能不是人。而是——不能被提及名字的存在。
显然塔普尔不知道自己从一个孤儿沦落为了祭品该做什么，但是经受过神庙培养和熏陶，他摆出了最端正的跪恣，向上摊开了双手。
刚好这位伟大的存在询问他问题了，那自己就要回答这位伟大存在的问题，于是他跪在地上，忍受着伤口的疼痛，和夜晚的寒冷，战战兢兢地开口回答。
“我是被人丢进河里的，他们……想杀了我。”
少年声音嘶哑，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他不敢直视那位端坐在机械鳄鱼头顶的存在，只能盯着对方垂落的银白发梢。
不过显然，哪位伟大并没有呵斥或是表示不关注，反倒是悠闲地，优雅地，悄无声息的就这么坐在鳄鱼的头上，然后翘着腿，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塔普尔试探性的发出一点声音，发现哪位至高的存在并没有打断他的话，这才大着胆子继续道：“我是被人抓住的，他们……想要我孤儿的身份。”
塔普利说的是实话，但不是全部的实话。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全部的实话，也许他对神庙……或是至高的存在，都有着一种不相信。
不过孔苏听了塔普利的话，第一时间没有怀疑其他，他只是觉得离谱！这是什么奇葩情况怎么‘孤儿’这个身份还有人抢呢？
鳄鱼神索贝克号的背脊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孔苏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鳄鱼鳞片上的少年。塔普尔的回答让他眉头微皱。
“孤儿的身份??？”
系统适时弹出分析。
【古埃及孤儿没有家族庇护，法律上等同于无主财产。】
【而且在家提穆尔法老的新政策，可以说让神庙的那些祭司，还有记录的灾后统计的官员们都疯了。】
讲到这里，孔苏的脑子马上就想起了小法老提穆尔之前的一系列惠民政策。其中就好像有收拢这次洪水中的孤儿，作为皇家侍卫队后补进行培养的条例。
就为了这个？就要杀人顶替？当个侍卫而已啊！
【埃及法老的侍卫队可不是什么小区看大门的四星上将！他们是有实权的。】
【而且得到了法老的信任马上就会被调离，去各个地方，边境，法庭，甚至是领兵打仗，全是权利机构。】
孔苏听完系统的科普这才算是明白了，现在能当上法老侍卫队的队员，哪怕现在是预备役，都足够让所有达官贵人们削尖了脑袋。
而碰巧这样的好处被法老给了这群无权无势的孤儿，这无疑是让稚子抱金过闹市，现在已经不是‘岂能不知’了。
而是世人皆知之后，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些想要斗胆冒名顶替的就真的是嫉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准备富贵险中求了。
看到那位伟大的存在不说话塔普尔更加的心惊胆战了起来，他蜷缩在鳄鱼的背上瑟瑟发抖，第一次感觉到沉默给他带来的压力，几乎是轻而易举就能碾碎他的脊梁骨。
而且他现在真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黑。头上被那伙人击打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身体上那些被河水泡过的伤口更是疼的发麻！
他快坚持不住了。
也许就此被这位伟大的存在带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孔苏没有多余的话，毕竟面对这个已经吓得够呛的少年，他觉得自己甚至都不用多问什么，要是孔苏现在没憋住打个喷嚏，没准这个少年就被吓死了。
啧，而且自己现在得伪神身份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重新站在鳄鱼神号的头顶装逼。可系统还是按照孔苏暗地里的命令，更改了鳄鱼神号的航线。
之前他们的目的地是底比斯，现在只是在这个去往底比斯的小城镇上就停了下来。等孔苏和系统处理完毕之后，就发他们救上来了的那个少年此时因为惊惧和伤痕早已经昏睡了过去。
“唉？难道要更改计划吗？”
孔苏将这个少年放进了鳄鱼神号上的修复舱，关上舱盖的时候还在思考着。说到底孔苏这次确实是打算接触埃及的底层人民的，毕竟埃及也是他们的埃及。
但是原计划他是从底比斯开始接触，顺带调查一下法老对埃及执掌度，也就是法老颁布的法令能够执行的程度。
另外就是孔苏想知道这次小法老提穆尔颁布的法令会出现什么样的纰漏，他对这个小法老很没信心。
同样对于能否靠自己这个伪神信仰控制埃及这艘大船和自己走下去，也抱有怀疑。
不过他怀疑归怀疑，还是让系统将鳄鱼神号停到了隐蔽的位置。索贝克号的金属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孔苏站在鳄鱼头顶，银发被夜风拂动。他低头看着蜷缩在医疗舱里的塔普尔，少年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淤青，呼吸却已经平稳。
【你要是觉得他身上有线索，又不方便插手，要不要把猫神巴斯泰托给他？】
“把猫神巴斯泰托给他？不妥，王女和小法老那边怎么办？”
系统弹出的全息屏幕上，一台小小的，，毛茸茸的小黑猫形态的巴斯泰托正在360度旋转展示，像是一只真的小猫那样，舔舔爪子，然后露出了粉嘟嘟的肉垫。
当然也让孔苏看直了眼睛！
黑猫，白爪，圆溜溜的眼睛——哦吼~
【看这柔软的肉垫！看这灵活的尾巴！内置生命监测系统和微型荷鲁斯之眼摄像头，嗮太阳3小时续航整整3天，还能使出猫猫拳！】
孔苏：“……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玩意？”
【上次你感叹我做的猫神巴斯泰托不能撸，还说想撸真猫的时候。】
系统理直气壮，说的更是肆无忌惮。
【反正材料都是现成的，那些青铜鳄鱼鳞片磨碎了重铸就行。】
孔苏扶额：“所以现在我们要把'神明'当监控器用？”
【错！】
系统突然切换成庄严的咏叹调。
【这是给予迷途羔羊的'神眷'——】
“说人话。”
【......对，就是监控器。】
孔苏听完了系统类似于推销商品二道贩子的解释，刚想说什么，突然整个人一就是一顿，接着就是着急忙慌的点开了新手舱的储存的面板，果然看到了让他刺激的一幕。
他们所有的能量，系统赖以运转的信仰值现在已经不足35%。
孔苏双眼一黑！差点怒吼出声：系统你个败家玩意！
他们之前可是有80%的能量的！系统这家伙刚刚一个劲的推销他的小黑猫版本的猫神巴斯泰托给这个少年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
孔苏的手指深深掐进操作台，指节泛白。
“解释。”他的声音比尼罗河的冬夜更冷。
系统界面疯狂跳动着数据流：
【能量消耗明细：鳄鱼神号制作42%，医疗舱，到处插眼，还有无人机的运作23%，猫神巴斯泰托定制15%...】
“所以你就用15%信仰值做了个会卖萌的监控器？”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孔苏的声音多少带点咬牙切齿。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直接指着地上那小黑猫版本的巴斯泰托猫神，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系统是不知道他出去挣到这80%的信仰值有多不容易吗？又是装逼，又是洪水的，结果呢！系统这货转头就给他用了？？？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夜晚孔苏的气势骇然，系统虽然没有恐惧情绪，但是它内载的系统还是一个劲的给他弹红色警报，吓得它赶紧解释。
【这没办法啊，王室两姐弟虽然是推崇对你的信仰，可毕竟没有推广到全国啊。】
【埃及上上下下，王公贵族，平民百姓，甚至是贩夫走卒，都对你保持着怀疑态度。所以你的信仰值说实话，真的不禁用。】
孔苏深深地吸了口气，系统最后再补了一刀。
【而且咱们捞着这个少年，估计身上也有不少秘密。刚好咱们不要深入基层吗？在他身上做做文章，再捞一笔，彻底深入基层群众？】
孔苏停了系统的话，并没有马上答应，当然也没有马上拒绝，这倒是让系统松了口气。
系统虽然带过的新人很多，但是想孔苏这么快能适应，并且能够自己组织和计划后续拯救方案的新人可不多。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能遇到孔苏这样有责任，有担当，有想法，有能力，还能演戏的搭档，系统也很珍惜这次工作机会的。
不过临时改变计划的情况还是让索贝克号的舱内陷入死寂。孔苏的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盯着系统界面上的红色数字，摸索着下巴想了很久，突然叹了口气了。
“你说得对。”他的指尖轻轻敲击鳄鱼鳞片，“既然要深入基层，去不去底比斯有什么要紧？”
系统忍不住在模拟器里露出了个松口气的表情包，不过系统还没松口气多久，孔苏开口了：“不过既然你花光了之前的信仰值，咱们剩下这35%就不能做亏本买卖。”
【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是你造猫神花了15%能量，现在我要看到300%的回报率。”
系统都呆愣了一会，在内部运行的时候程序做出评判的时候，还不忘记偷偷地暗骂了一句：奸商。
……
逐渐醒过来的塔普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现在就躺在尼罗河边芦苇荡中，层层叠叠金黄色的芦苇，在他眼里慢慢摇曳。让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迷糊间看到银发神明。
祂俯身而来，月光在那人指尖凝成细碎的金沙，那人似乎还弯下腰，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他记不太清楚了，尤其是那神明的面容，他似乎总感觉到模模糊糊的，对方像是带着一个看不清的面具一样。
然而对方那如同倾洒下来的月光，还是那轻轻的嗓音，却让塔普尔记忆深刻。尤其是那银色的长发，如液态月光垂落，发间新月形头饰更是让塔普尔难以忘怀。
当然最让他难以忘怀的，还是那位伟大存在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想活命吗？”孔苏的声音带着神谕般的回响，“为我做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集 神庙的阴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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